记得第一次来风间城的路上,苏皇子曾经提起过,在十三岁时,他曾遭遇过一次侍女的夜袭,从此这王府上的仆从便全都换成了男人,而苏皇子也就此落下了个害怕女人的毛病。
就在陈远心中对于苏皇子的矫情鄙视万分之时,脑子里却是突然跳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这样……
第二天一早,苏皇子刚睁开眼睛时,就惊恐的发现面前摆着一张大脸,脸上还挂着淫荡的笑容。
可怜半残的苏皇子双手连撑,死命的挪动身体拉开一些距离后才看清,这张脸乃是属于陈远。
由于没有丹田无法调动灵力,苏皇子往日敏锐的灵觉也没了用武之地,所以陈远是怎么进来的,来了多久,他都是一无所知。
刚睡醒就被吓了一跳的苏皇子没好气的说道:“大清早的不睡觉,你跑我这干嘛来的?”
“嘿嘿,当然是有好事咯。”陈远咧着嘴笑得格外的开怀。
“昨天四皇子离开时,还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虽然不知道陈远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不过他的故弄玄虚还是成功的引起了苏皇子的好奇:“哦,你们说什么了?”
“这件事是关于你的,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昨天知道后本想立即告诉你的,可惜你那时已经休息了,所以我只好忍了一晚上,这才大清早的就过来找你了。”
“哎,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啊?”眼见陈远说了半天都还没说到重点,苏皇子心中不知道为何渐渐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你就要娶媳妇啦,还是一次五个。”陈远生怕苏皇子没有听清楚,还特意伸出个手来在他眼前比了比,语气之中满是羡慕。
“皇后知道了你如今的情况,说你既然不再修道了又打算长留风间城,自然要像个正常的王爷那般生活。”
“而你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所以你母后打算一次把王后和四位侧妃都给你配齐了,好让你为皇室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什……什么?”苏皇子只觉得嘴里的舌头直打卷,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陈远给了苏皇子一个我懂的眼神,笑着说道:“看你这幅傻头傻脑的样子,高兴坏了吧。”
“你是想问什么时候才能成亲是吧,放心,不会让你久等的,你母后正在帮你物色人选呢,只等你脚上的伤势恢复,就立刻举办婚礼。”
“不,不是的,”苏皇子急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将舌头捋直了,连忙说道,“我不要结婚。”
“你这傻小子,如今既然不再修道了,这成家立业自然是免不了的啊。”陈远装模作样的又劝了一句。
看着苏皇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陈远暗自点了点头,心想这火候应该是差不多了。
可让陈远没有想到的是,这剂猛药不是火候差不多,而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原本陈远以为苏皇子会在伤好之后提出离开,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急切。
还没等到天黑苏皇子就收拾好了行礼,坐着轮椅来到陈远的住处,眼巴巴的看着陈远说道:“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在驾驭飞剑回应天宗的路上,陈远的心情很是不错,更是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伶俐了,这计谋对策说来就来——果然还是那句老话,与其求人不如让人求己啊。
而在陈远背后的苏皇子呢,原本脸上满是逃脱生天的庆幸,可如今被这夜空中的冷风一吹,心思也重新变得通透起来了。
回想起今天这番变故,苏皇子犹豫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陈远,你是不是又坑我了?”
“什么叫‘又’坑你了,”陈远不满的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了?”
“我现在想想才觉得不对劲,”苏皇子疑惑的说道,“如果母后真要给我选妃,这事也不该是通过四弟来告诉我吧,就算母后她有事脱不开身,也可以让手下的宫女来传递消息啊。”
“四弟如今身为摄政王,事务繁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去麻烦他啊。”
你现在倒是头脑清醒了,陈远暗自嘀咕了声,只不过人已经骗出来了,此刻苏皇子身在半空,难道还能再跳下去不成?
是以怀疑就让他怀疑去吧。
“你为何处心积虑的要我离开风间城呢?”苏皇子终于是问到了事情的关键。
陈远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告诉苏皇子,如果我不带你出来,你迟早会被你兄弟害死吗?
陈远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开口说道:“还记得在宁城论道上,我曾对你说过,我也没有丹田的事吗?”
苏皇子点了点头,原本以为那不过是陈远为了安慰他随口说出的玩笑话,可如今见陈远又这般慎重其事的提出来,难道说,他的话都是真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告诉我!()
“没错,我千真万确是没有丹田。”
似乎是知道苏皇子心中所想,陈远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在这暗夜半空之中,方圆百里廖无人烟的境况下,陈远再一次坦承的自己的特殊,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兄弟留有一份希望。
“而且,我们应天宗的祖师爷在早年间,同样是没有丹田。”陈远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那日在祖师爷的故居之前,陈远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曾得到了祖师爷留下来的一段讯息,正是从这段讯息中,陈远才知道祖师爷的特殊经历。
只是后来陈远试探过,当日里似乎只有自己接受到了这段讯息。
而今天,陈远终于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皇子。
“怎么可能,祖师可是有史以来的天下第一人,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丹田存在?”
苏皇子在那喃喃自语,似乎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陈远颇为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与自己不同,出生在这个世界的苏皇子早已经被刻下了,没有丹田便不能修炼的固有观念,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所以说嘛,丹田没了并不是世界末日,”陈远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看看如此风姿绰约的我,再想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祖师爷,说不定只有毁了丹田才能成为最顶尖的天才,才能一睹问道真容呢。”
虽然是开玩笑的话语,说到这里,陈远的心中却是打了个突,这万余年来为何仅有祖师爷一人能达到问道之境?莫非还真是因为他没有丹田与众不同的缘故?
等陈远二人抵达连天峰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距离离开宗门前去参加宁城论道,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有的时候还是白雪皑皑,回来之时已是漫山花开。
可陈远却并没有欣赏这美丽风景的心思,将身体疲倦的苏皇子送去休息后,陈远却没有半点睡意。
好不容易在苏皇子心中点燃了一束希望的火苗,陈远决定趁热打铁。
白天的时候,冥河道人是不会出来的,为了不浪费时间,也为了不错过机会,陈远径直去了宗门的典籍室。
在帮助宗门拿下宁城之战后,陈远的积分终于是凑够了三千,这也让他成为了应天宗史上第一个,入门不到一年便晋级为弘法的弟子。
这个弘法弟子的身份,已经能够让他接触到一部分的宗门隐秘了。
可一天时间下来,陈远翻遍了宗门典籍中关于祖师爷的记载,仍然是一无所获。
有个极为诡异的情况便是,在祖师爷创立应天宗之前,和他创立应天宗威慑其他四大圣地之后的事迹,宗门的典籍中都没有任何的记载。
在同期的一些知名修士生平都有记录的情况下,祖师爷他老人家仿佛是凭空出现后又突然失踪了一般。
在陈远满腹狐疑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思过崖仍然是那副人踪罕见的荒凉模样,不过也是,没有谁会闲得无聊特意来到这个晦气的地方,除了陈远之外。
当然,陈远知道,一会这里还将迎来另外一个客人。
月明星稀,风轻无云,是再好不过的偷看时机了。
果不其然,陈远没等多久,就感到洞口处传来一阵灵气波动,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钻了出来。
“冥河前辈,好久不见啊。”陈远挥了挥手,热情的打着招呼。
只不过冥河道人看见陈远却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反而是小声嘟囔了句:“看来老夫的心血来潮果然没错,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看到冥河道人的表现,陈远恬着笑脸问道:“前辈似乎不太欢迎我啊?”
来都来了难不成再钻回去,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怕了这小子,冥河道人这般想着,带着满肚子气坐到了陈远身旁,口中说道:“不用开口我都知道,你小子来找我肯定没好事。”
陈远笑了笑没有反驳,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壶酒来,看了冥河道人一眼,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顺手递了过去,也没有说话,陪着冥河道人静静等待。
渐渐的夜深了,前来沐浴的少女们陆续出现。
或许是吃人嘴短的缘故,冥河道人的态度慢慢缓和了下来,抿了一口酒后,冥河道人开口说道:“你小子干得不错啊,宗门能拿下这宁城论道的冠军,你可是出了大力气。”
努了努嘴指向那浴室的方向,冥河道人接着说道:“最近我时常能从她们口中听到你的名字。”
要是以往听到这话,陈远肯定已经忍不住心中得意了,可如今心里压着苏皇子的伤势,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看着陈远的表现,冥河道人有些诧异,接着便苦笑起来,看来他也明白了,陈远今天带来的麻烦事不会小。
果然,听到冥河道人提到了宁城论道,陈远顺势说道:“不否认这次比试中我出力不少,可能拿下最终的胜利同样离不开其他几位师弟师妹们的付出。”
“甚至这其中,有些人为宗门做出的牺牲,要远远超出了我。”
话到此处,陈远目光炯炯的看着冥河道人说道:“有位师弟,就是在最后的决赛之中,身受重创丹田被毁。”
“他已经为宗门付出了所有,宗门绝不能对他置之不理,所以我希望,前辈您能够帮帮他。”
冥河道人的目光看着遥不可及的远方,轻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可怜的孩子,宗门自然不会忘了他的贡献,定会悉心照料,护他一生平安。”
“前辈,”陈远的语气中隐隐有些怨气,“您知道,我想得到的答案不是这个。”
冥河道人避开陈远的目光,双手一摊说道:“丹田被毁,此非人力所能挽回,除了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冥河前辈,”陈远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不太礼貌的直视着冥河道人的双眼,郑重说道,“您知道还有挽回的办法,对吗?”
“您的师兄,帝一天尊,不是也没有丹田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山上的浴室该翻修了()
陈远不相信数百年的相处下来,冥河道人会对帝一天尊的事情一无所知。
只是冥河道人的反应却是让他失望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冥河神情很是诚恳的说道,“众所周知,我师兄乃是万年不遇的修道奇才,世上唯一的一个问道修士,又怎么可能是个没有丹田无法修炼的废人呢?”
陈远见冥河仍然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忍不住踏前一步逼问道:“难道前辈就忍心看着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弟子,却因为对宗门的无私奉献而前途尽毁吗?”
冥河道人避过的陈远的目光,长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各人的命数,强求不得。”
“如今这个世上,您已经是对祖师爷最为了解的人了,难道您对于祖师的特异之处就一无所知吗,还是您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陈远颇为不甘心的问道。
冥河道人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心中也感到有些愧疚,可不知为何,他还是始终没有开口。
陈远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劝说了,思过崖边的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场中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过得片刻,陈远却是突然呵呵发出了一声轻笑。
就在冥河道人诧异的目光看过来时,陈远开口说道:“我应天宗已传承了三千年有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宗门里不少建筑都显得有些破败了。”
“弟子作为应天宗的一员,也时常想着能为门派出出力。”
“正好最近我在宁城赢了一大笔灵石,所以我考虑着可以捐献出来一部分,让宗门之中比较破旧的建筑刚翻新的翻新,该重做的重做。”
“特别是那几栋建筑,”陈远手指着某处画了个圈,“由于起初时某些设计就不太合理,更是应该彻底推翻,另择他址重建。”
冥河道人起初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陈远说这干嘛,可等冥河道人看清陈远的手势后,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恶意。
陈远手指画圈,圈起的地方分明就是女浴室的所在,他竟然是想将自己唯一的乐趣给剥夺了。
这叫冥河道人如何能忍。
“你是在威胁老夫?”冥河道人怒视陈远语气不善,伴随着他的质问,大乘期修士那恐怖的气势压迫扑面而来。
虽然在这股威压之下,陈远几欲窒息,可他的态度仍是寸步不让,强撑着说道:“正是如此。”
两人眼神中无形的交锋持续了很久,可就在陈远被压迫得冷汗淋漓,摇摇欲坠之时,冥河道人却是首先收回了气势,退缩了。
从陈远的目光中,冥河道人看到了不可动摇的坚定。
这也让他明白,除非自己干脆杀了陈远,否则绝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可问题是,自己能对陈远动手么?
单以陈远如今在门派里的身份地位和所做的贡献来说,在他没有违背门规的前提下,即使冥河道人辈分再高,也不能对陈远喊打喊杀,更别提陈远和“那位”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冥河道人苦笑一声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是能说我早就开口了,实在是昔日我曾承诺过,要帮他保守这个秘密。”
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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