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灵门弟子间突发内讧,陈远正看得津津有味时,这矛头却不知不觉转到他身上了。
“也就你这蠢货相信陈远会放过你,送上门去给他耍着玩。”s说完这话,罗江转头看着陈远,讥讽道:“不就是断手断脚折磨一番吗,老子不在乎,你还能如何,有种杀了老子啊?”
陈远摇了摇头,淡然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耍你们呢,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放过你们的打算。”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陈远正色说道,“我还真就有种杀掉你们!”
“不如此,心绪不能平!”
看着陈远竟然果真抑制不住杀气的出手了,罗江不怒反笑,能拉上陈远这样的人物陪葬,这死也死的值得了。
在被漫天剑光淹没的最后一刻,罗江疯狂厉啸道:“陈远,我在阴曹地府等你!”
陈远辛辛苦苦将那俘虏从第二层拖到最后,将罗江他们搬到一起聚到一处,全都是为了这最后一招。
一剑斩去四颗人头,陈远心中块垒顿消,念头通达无比。
看着陡然波动起来,仿佛有恐怖气息酝酿着的上空,陈远胸中豪气万分:“来吧,看你怎么劈死我!”
面对破坏规则的陈远的挑衅,这试炼之地的“器灵”,或者说是规则,自然没有丝毫留情,漫天雷光连绵不绝,轰击在了陈远立身之处。
这雷光的威力集中无比,就连离陈远仅几步远的罗江等人的尸首,也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这般惊天巨响,让苏皇子从昏迷中被惊醒,看着眼前这毁天灭地的景象,茫然不知是何情况。
天打雷劈,整整持续了一炷香时间。
就在这时,苏皇子突然听到从那消失的雷网中心位置,传来了一声虚弱的低喃:“想在地府等我?恐怕你还得等上千八百年呢……”
那是陈远的声音!不知为何,苏皇子的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此刻,神秘塔外,莫沧行的表情显得越来越焦虑了。
试炼中被淘汰的弟子,被神秘塔温柔的挤了出来,此刻,瑶儿姑娘、浅师妹还有苏青云都站在他的身边。
之前,试炼空间中一二层发生的事,弟子们都已经告诉给了大长老。
所以他知道,应天宗留在试炼空间内,还具有战斗力的,仅剩下了陈远一人。
而他的对手,则是四个。
即使不算第二层最后,苏青云拼着受伤击败的那名炼灵弟子,陈远也要面对着至少一个金丹中期和两个金丹前期的挑战。
而且,还有一个重伤的苏先南仍旧没有出来。
这般恶劣的局面,又如何能让莫沧行不去担心。
浅千笑面色苍白,手里紧紧拽着剑柄,满腔的担忧不知往何处发泄。
而一向从容不迫的瑶儿姑娘,此时脸上也少了往日的镇定,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
就在这时,人群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门开了,又有人要出来了……”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弟子被淘汰的话,基本上就说明这次的比试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么出来的人会是谁呢?
莫大长老也忍不住分出了神念密切关注着门口的情形。
“呃,四个,居然有四个人同时出来了,好像还都昏迷不醒着。”
“咦,竟然都是炼灵门的人。”
莫沧行只是神念一绕,便知道这四人已经是魂飞魄散,活死人一个了。
这无疑是自家弟子动的手,那么陈远他们呢,他们究竟如何了?
?
第二百二十八章还我弟子命来()
“你,你把他们都杀了?”苏皇子诧异的问道。
“怎么,难道他们不该死?”陈远觉得苏皇子的反应很是奇怪。
“那倒不是,只不过……”苏皇子欲言又止。
他明白陈远这般斩草除根毫不留情是为了谁。
若只是为了比试取胜,打倒那些人便已经足够了。
而坚持要杀掉那些人,不用想,他这是在为自己报仇。
不用人说,想必陈远也知道在这试炼中杀人所需要承担的风险,特别是最终比试之前,大长老还曾特意强调过这一点。
想到刚才那雷霆万钧龙蛇乱舞般的末日景象,苏皇子看向陈远的目光不由得变得复杂难明起来。
卧槽,你那样看我干嘛?陈远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被一个大男人这般含情脉脉如倾如述的看着,陈远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干咳一声,陈远解释道:“咳,这个你不必如此感激我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天打雷劈嘛,像炼灵门那伙人坏事做多了,恶贯满盈的都会是这下场。”
苏皇子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只是修为被废可这眼还没瞎好吧。
看你全身衣衫褴褛破破烂烂,头顶炸成鸡窝青烟直冒的模样,刚才被雷劈的分明是你吧?
不过苏皇子也明白,陈远这也是不想让自己觉得亏欠他太多。
兄弟之间,你帮过我多少而我又为你付出了多少,本就不用算得那么清楚。
若是换做陈远出了事,难道自己会去袖手旁观或是放虎归山吗?
苏皇子自嘲的笑了笑,确实,自己有些太过于矫情了……
眼见苏皇子洒脱一笑后恢复了正常,陈远也暗地里松了口气。
他可不愿让这兄弟之情同门之谊,因为掺杂进了恩情而显得变了味。
从罗江怀中,陈远搜出了身份卡片,同自己的卡片放在一起,启动了最终的传送法阵。
背起苏皇子,走进光柱之中时,陈远心中慨然叹道:不管是有多少牺牲、付出了多少代价,这宁城论道,终于是要结束了。
陈远明白,这次宁城论道上,风头正劲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可即使是勇冠三军、斩将夺旗,可终究不过是一枚受人控制的棋子罢了。
一枚在利益诱惑下,受宗门意志所驱使,不得不在棋手们制定的规则里搏命的棋子。
即便是知道,棋手们都是由棋子成长起来的,陈远也忍不住会去想,什么时候才有自己成长为棋手的那一天呢?
“少门主,属下已经检查过了。”
“说说看吧,是个什么情况。”冯一鸣脸色有些难看,在他心中已经预料到了某种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神魂俱灭,魂飞魄散,恐怕今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成为活死人了。”
听到这话,即使早有准备的炼灵门少门主冯一鸣,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这些弟子们的死活,他并不关心,可出现这样的结果,却意味着炼灵门倒在了宁城论道的最后一关,也意味着,他的计划全盘失败了。
谋求此次宁城论道的冠军,这个计划从八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那时候,冯一鸣刚勾搭上炼灵门主赵信的女儿,想凭此之机登上高位。
野心勃勃的冯一鸣多方权衡后,提出了这个问鼎宁城论道的计划,正巧挠到了一心想提振炼灵门声望、取应天宗而代之的赵信痒处。
此后,对冯一鸣大为欣赏的赵信,将这个计划交由他全权负责。
八年间,赔上五名优秀弟子的前途,耗费了门中数不尽的资源,付出了偌大的代价,终于是到了宁城论道上即将收获果实的时刻。
甚至冯一鸣都想好了,从药神宗或是万剑宗手中抢走这块肥肉,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去平息他们的怒火。
天见可怜的是,炼灵门一路运气极好的避开了那两大圣地,走到了最后。
而决赛的对手,正是应天宗。
此等运气让冯一鸣喜出望外,这下可好,连事后弥补的功夫都省去了,反正炼灵门和应天宗一向不太对付。
可谁又能想到,本以为是上天垂怜,才安排了这样的比试进程,这样的决赛对手,却偏偏在最后的关头翻了船!
这让冯一鸣又如何甘心,怎么能接受?
更不用提回去之后了,即便问鼎宁城论道的计划是经赵信首肯才开始实施的,但冯一鸣知道,以赵信那天性凉薄的性子,这计划失败的后果肯定会是由自己来全部承担了。
时间、精力、浪费的资源、付出的代价,还有牺牲弟子前途导致的门内人心背离,这一切的后果都要自己去抗了。
想到这里,再想到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冯一鸣不由得脸色铁青的从喉间挤出一丝低沉的嘶吼:“应天宗……陈远……”
特别是那个陈远,此次宁城论道炼灵门落败,最大的原因便是他。
而此前,对扶风国政权的图谋失败,在那次事件中,也能看到他的身影。
再往早了说,自己父亲那不明不白的死因,由于怀疑的凶手柯超始终下落不明,冯一鸣曾遣人调查过所有与自己父亲结过怨的人或势力,那份名单之中,赫然有着拣宝的名字存在。
而这拣宝,据冯一鸣所知,更是与陈远脱不开关系。
若仅仅是这一丝捕风捉影的怀疑,冯一鸣有足够的城府,不会去轻举妄动,但是如今这般新仇旧恨齐聚心头,又叫他如何能忍得住?
正巧就在此时,神秘塔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从中缓缓现出了陈远的身影。
他的神情很是疲倦,模样也有些狼狈,可这些依然挡不住他那卓尔不群的风采。
初春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属于宁城论道冠军的光芒。
那是,宁城之光!
耳边听着围观众人的欢呼崇敬之词,看着陈远那令人厌恶的淡然笑容,受此刺激,冯一鸣再也忍不住了。
鱼跃而出,冯一鸣直取陈远丹田,口中呵道:“还我弟子命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有不服气的资格?()
人在半空之时,冯一鸣发热的脑子就已经冷静了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杀掉陈远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不能给他点教训看看。
想到这里,冯一鸣略微变了变攻势目标,由陈远面门换做了他的丹田之处。
也不需要毁了他丹田,只需让他丹田受创,便可让他日后再也难以有所寸进了。
在冯一鸣想来,趁着此时众人完全想不到的时候偷袭,以自己元婴期的修为,想拿下此刻身心俱疲的陈远,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即便是事后应天宗追究起来,自己也可以说是一时气愤不过才含怒出手的,只是没想到不巧,正好伤到了陈远的丹田部位。
应天宗又能如何,难道想因为这点小事引起宗门大战?
大不了,事后自己站着不动,让那陈远打一掌回来便是了。
至于他一个丹田受损的金丹修士,难以对自己造成伤害,那可不能怪自己,谁让他学艺不精呢?
谁也不知道,在空中的这短短一瞬间,冯一鸣的脑子里竟转过了这许多的念头。
可惜的是,他的计划虽然不错,但是却忽略了一点,场中并非只有他一人,这般心神密切的关注着陈远。
或许瑶儿姑娘、浅师妹还有周师弟等人限于修为,在骤然出手的元婴修士面前只来得及露出一个惊骇的神情,可大长老莫沧行却绝没有此等困扰。
冯一鸣的动作虽快,可莫沧行比他更快,随着心念一动,无形大手在冯一鸣上空成型。
而后,宛如抓住一只小鸡仔般,将那冯一鸣拎在了半空。
刚走出神秘塔的陈远,被时值正午的阳光一照,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刚等他清醒过来,就看到有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身前,身子悬在半空,面红耳赤,手舞足蹈。
这是在干啥呢?
某种获胜后独特的迎接仪式?
不过陈远摇了摇头,心中并没有多少刨根问底的心思。
此刻,动用了欺天功法的后遗症,以及方才在漫天雷光下所受的伤害,正如潮水般一**涌来,让他没了任何多余的精力。
勉力跃回应天宗队伍所在的位置,将由于身体太过衰弱受到传送影响,又一次陷入昏迷的苏皇子交到同门手中后,陈远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倒了过去。
装逼果然要遭雷劈啊,这是陷入昏迷前,陈远脑海中的最后念头。
看到刚回来的陈远,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交待就倒了下去,围在旁边的应天弟子们都吓了一跳。
“陈远……你怎么了?”
两位姑娘的呼喊间甚至都带了些哭音。
莫沧行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神念扫过去后发现,此时陈远的状况虽然很是糟糕,但却并没有生命危险,于是这才松了口气。
陈远这名弟子,可以说是此次应天宗在宁城论道中取胜的最大功臣。
即便除此之外,拥有陈远这样一位有勇有谋、有承诺有担当、尊敬师长爱护同门的弟子,也是应天之幸,莫沧行自己也对他欣赏万分,自然不愿看到他出现什么意外。
确认了陈远暂且无事后,莫沧行这才将注意重新转到冯一鸣身上来。
挥手一招,那束缚住冯一鸣。的无形大手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般,拽着他带到了莫沧行面前。
神色冷酷的打量了冯一鸣一番,莫长老这才开口问道:“说吧,你想干嘛?”
见冯一鸣面色涨红,挣扎着半天没有说话,莫长老这才反应过来,挥手间解除了对他的束缚。
“噗通”一声,冯一鸣宛如毫无修为的凡人一般落到地上,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就在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莫沧行刚才那随手一招,竟是险些让他一个元婴修士给活活憋死。
可即便如此,冯一鸣仍是赔着笑脸,不敢有丝毫不满的表示。
谁让门中跟着自己前来宁城的那位太上长老是为不折不扣的修炼狂人,此刻还在府邸之中闭关打坐呢?
拳头大才是真理的道理,冯一鸣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不敢让莫沧行久等,呼吸刚顺畅些后,冯一鸣就急忙回道:“晚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那位陈小兄弟,在试炼空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我门中四位弟子全都神魂破灭了。”
“你方才那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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