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还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是那个周家小妾的尖叫吗?风一扬在梦中苦笑,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尖叫声持续的时间好久,难道这尖叫声中竟然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所以自己潜意识下反复地梦见它吗?风一扬在一片迷蒙中向那尖叫声的方向探寻着。
尖叫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清晰。
就在耳边,不像是在梦中。
风一扬猛地睁开双眼。
看到了一双愤怒的大眼睛,近在眼前。
风一扬愣了一愣,才注意到面前是一张因为愤怒而气得通红的俏脸,精致水灵的面容,似曾相识,脖子上围着一层白纱,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一张小嘴微张。
敢情刚才的尖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风一扬自嘲地笑了笑,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你,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少女的声音幽怨,目光也不太友善,眼角似乎还有泪花隐隐闪动,显然是委屈极了。
风一扬心念电转,彻底清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寒毛倒竖,眼睛向自己下身看去。
少女火热的娇躯,就搂在自己怀里,搂得紧紧的,贴得严丝合缝,虽然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服,依旧能感觉到少女滚烫的体温。
最要命的,是男人早上的尴尬清晰无比地顶在一团温软之上,这时还轻轻跳动了一下。
少女的神情变得欲哭无泪,羞愤欲死。
“啊!”房间的门四分五裂,风一扬大吼一声,一脸惊慌的表情从房间里蹿了出来,迎面撞上了听见尖叫快步赶来的江未寒。
“小师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江未寒还从未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弟这么惊慌过,不禁关切地询问。
风一扬喘气未定,鱼小渊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手中举了一把青色的连鞘宝剑,样式古朴剑鞘上还有奇怪的雕纹,正是风一扬的那一把。
鱼小渊见到风一扬,气呼呼地娇喝一声:“淫贼,拿命来。”挺剑分心就刺,动作利落虎虎生风,倒是像模像样。
第三十三章 道是有心却无意()
风一扬苦着脸左躲右闪,少女的招式利落可是出手绵软无力,内劲不足,风一扬倒是躲得毫不费力,只是刚睡醒遇到的这件事情的信息量实在太大,风一扬现在仍旧没缓过神来。
所以风一扬也是愁眉苦脸,处于一个极度蒙圈的状态。
再看鱼小渊,脸涨得通红,一副气炸了肺的样子,持之以恒地拿着剑撵着风一扬满院子跑,剑上的剑鞘却始终没有摘下。
江未寒在边上看得哭笑不得,连忙上前拦在了风一扬的身前道:“义妹,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吗?”
鱼小渊扁着嘴气呼呼地拿剑一指风一扬说道:“义兄你别管,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淫贼!”
“淫贼?”江未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风一扬认真地问道:“小师弟你竟然是淫贼?”
“不不不,不是的二师兄,这是误会。”风一扬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他深知以二师兄的迂腐程度,一旦他认定了,那以后这个淫贼的锅就要背到死为止,所以连忙否认。
“你,你还敢说是误会,你当时明明还笑!”鱼小渊说到羞人处,脸颊鲜红欲滴,一跺脚,隔过江未寒一剑怒气冲冲地向风一扬刺来。
这个恶贼,刚才那样笑,分明是心中得意,还好意思说是误会!
风一扬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闪不避,挺起胸膛直直地向着那剑撞去。
风一扬视死如归的表情让鱼小渊心中一慌,虽然明知自己手中的剑上还套着剑鞘,鱼小渊仍旧不由自主地努力把剑偏向了一边。
三声轻呼,在这个清晨的院子里,清清楚楚。
江未寒的,是叹息。
风一扬的,是吃痛。
鱼小渊的,是惊呼。
长剑,带着鞘的长剑,就像捅豆腐一样,贯穿了风一扬的肩膀。
鲜血,一部分顺着剑鞘外的纹理,缓缓地流淌,另一部分在伤口处就汇聚然后滴落。
经过了最初的愣神,鱼小渊满脸不可思议地松开了剑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向后退开一步,捂着嘴喃喃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只是一个剑鞘啊,这明明只是一个剑鞘啊!我不是故意的,……”
鱼小渊一边说一边求助般地向江未寒看去,谁知江未寒的神色并没有比她好看多少,也是一脸的惊讶。
这剑鞘能伤人竟是江未寒也不知道的秘辛。
“一花一叶都能伤人,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风一扬说着,龇牙咧嘴地把长剑从自己的肩膀上拔出来,凌空挥了两下,剑上的血被挥掉一些,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红痕。
江未寒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在风一扬血流如注的肩膀周围点了几指。
风一扬肩头的伤口竟渐渐地不再流血。
风一扬感慨道:“每次看都会觉得很神,二师兄你的截血指真的是太好用额,这样的伤口你都能让此处经络闭塞血液不通。”
江未寒笑了笑,似乎小师弟的夸奖对他来说很是受用、
“喂,淫贼,你没事了吧?”鱼小渊走上前,从江未寒侧面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
风一扬耸了耸肩道:“当然没事了,你看~”风一扬为了给鱼小渊演示,还特地甩动了一下肩膀,结果血倒是没流出来,伤口一动风一扬倒是疼的龇牙咧嘴的。
鱼小渊咦了一声,好奇地走上前来。
伤口处虽然还沾着血,模糊不堪,却的确没有再往外流血了,当真不可思议。
鱼小渊疑惑地问道:“就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再给他上点药什么的?”
江未寒笑着摇头道:“小师弟的体质本来就异于常人,再加上他武功又高,这样的伤口,只要缠上纱布就能复原。”
风一扬笑嘻嘻地在一旁说道:“那是,我是谁呀,这种伤叫伤吗?”一脸的得意和欠揍,叫人忍不住想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句话来。
鱼小渊看着他这张欠揍的笑脸,猛地想起这人正是欺辱自己的淫贼,抬起粉拳猛地一拳打在了风一扬的伤口上。
风一扬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鼻子眉毛眼睛都拧在了一起,大声呼痛,模样古怪。
鱼小渊原本冷着脸,这时看到风一扬的搞怪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音似黄鹂,婉转动人,笑靥如花,明媚不可方物。
风一扬和江未寒都看得呆了。
鱼小渊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该笑的,硬板起脸,哼了一声道:“哼,疼死你活该,让你欺负我,臭淫贼。”
风一扬苦着脸辩解道:“冤枉啊,我昨晚彻夜查案一宿没睡,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所以就一骨碌钻被窝里去了,谁知道你也在被窝里啊。”
一头雾水的江未寒此时才算弄清事情的原委,指着风一扬的脸大张着嘴惊道:“啊!师弟,原来你竟然,……”
风一扬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连忙辩解道:“不是的二师兄,我可没欺负她,我只是睡着了,然后,然后,碰到了这位姑娘……”
鱼小渊听到这个暧昧的‘碰’字,羞愤欲死道:“你,你还好意思说只是睡着了,我分明记得,你当时脸上还带着笑,还笑得那么,那么猥琐。”
“小师弟!”江未寒一双秀气的眼睛此时瞪得比牛还大,死死地盯着风一扬,丝毫不掩饰他的怒火,仿佛风一扬无意间欺负了的就是他的老婆一样。
“我?猥琐!?”风一扬瞬间感觉自己身上不多长几张嘴这事情是说不清了,哭丧着脸道:“拜托啊姑娘,我那是苦笑,苦笑好不好?”
鱼小渊其实也记不清当时风一扬的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本能觉得羞愤所以把风一扬定位成了一个淫贼,淫贼的笑当然应该是猥琐的,可是现在想来,好像又真的有可能是苦笑,只好不确定地说:
“那,那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要睡觉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你这么大的人连睡觉都会走错房间的吗?还是说你就是想故意欺负本姑娘?”
鱼小渊说着,自觉委屈,眼睛里又闪动起了晶莹剔透的泪花,眼看着就要委屈得哭出来了。
她这话一出江未寒也觉得甚是有理,帮腔道:“是啊小师弟,你这么大的人了,即使确实不是心存歹意那也不应该,需知你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再困也不该记不清自己房间在哪才对。”
第三十四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有道理啊!”风一扬听了也顿时傻眼了,皱起眉头开始苦苦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困到连房间都能走错。
鱼小渊看自己抓到了点子上,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被人轻薄的羞辱也减轻了不少,两眼望天等着那个臭淫贼过来向自己道歉。
风一扬苦苦思索一阵,突然一拍脑门,指着房门碎成七八块的那个房间问道:“那个是谁的房间?”
鱼小渊瞟了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是我的房间啊。”
风一扬抓狂道:“放屁!那他妈就是我的房间!”
鱼小渊这时也想起来了,这里是六扇门,她是昨天受了伤晕过去被他们救回来的,所以这里似乎确实没有她的房间。
鱼小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里却还是不服气道:“那谁让你把我放到你房间里的,说不定,说不定你早就打算好了要心怀不轨呢。”
风一扬捂着脸崩溃道:“姑娘,我们六扇门没有多余的客房。”
“啊?”这回轮到鱼小渊吃惊了,“你们六扇门连个多余的住人的房间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风一扬和江未寒齐齐摇头道:“确实没有~~”
鱼小渊奇道:“六扇门不是招徒弟的吗?那徒弟们住哪儿?”
“很简单啊,一个萝卜一个坑,艺成之后除了留在长安任职的几个,大多都会下放到地方,或者由于退休啦死亡啦归隐啦叛变啦,房间总会有空出来的,所以有多少房间就招多少弟子咯。”风一扬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鱼小渊的表情变得呆滞:
“江湖传言,六扇门招收徒弟不拘一格或多或少,从无定数,极为神秘,所以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六扇门怎么确定收徒数量也有了数十种传言,有说抽签的,有说看资质的,有说看官职数量的,没想到居然是看空房子的数量,怎么会这样……”
江未寒面有惭色道:“其实是因为这个,这个银两不够,所以师父当年在盖房子的时候别具匠心,只盖了少量的房间,多出来的空地就设计了几个院子,看起来也颇为宽敞和雅致。”
风一扬小声嘀咕道:“什么银两不够,丫山老头把银两拿去盖客栈去了,只剩那么点,当然不够盖房子的了。”
江未寒一把捂住风一扬的嘴,正色道:“小师弟,家丑不可外扬也。”
风一扬和江未寒之间全无隔阂,鱼小渊也看得心头一阵暖意,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到风一扬面前问道:“哎,那个,……臭淫贼你叫什么来着?”
风一扬:“……我叫风一扬。”
鱼小渊眼睛看着别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虚:“哦,我叫鱼小渊。”
风一扬点了点头,突然瞪着眼说道:“鱼女侠,你为啥偷我剑啊?”
鱼小渊被他盯得面皮一红,转身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往边上走了几步,小声说:“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啊。”
风一扬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什么理由。”
江未寒别过头去,一副不忍再看的表情。
鱼小渊却出乎预料地没有发脾气,脸色越发红了,柔声道:“我娘说我爹喜欢神兵利器,我要找我爹,我看你这个应该是一把神兵,不然我恐怕知道他在哪里也见不到他。”
语气比昨夜少了几分爽朗,多了几分温柔,心细如江未寒,不禁眼神一黯。
风一扬闻言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剑,怔怔道:“你拿了这个,就能找到你爹吗?”
鱼小渊扭过头疑惑地看了风一扬一眼,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我都没见过我爹,不过娘说的应该是对的吧。”
风一扬轻笑一声随手挽了个剑花,把疑似神兵的剑丢向了鱼小渊:“喏,给你。”
长剑打着旋飞了过去,鱼小渊手忙脚乱地接在了手里,方才想起刚才这剑刺穿了风一扬的身体,连忙紧张地看了看手,却发现手安然无恙,试探地用手指戳了戳剑鞘的底部,和看起来一样,钝钝圆圆的,试着拔了拔剑,和前几日一样,怎么拔也不能把剑拔出鞘。
鱼小渊不禁疑惑道:“咦,刚才这剑的剑鞘不是很锋利的吗?怎么现在又……”
风一扬笑了笑说道:“和这把剑为什么拔不开一样,都是剑的秘密,我可不能告诉你。”
鱼小渊嘟起嘴唇,不屑地转过头去:“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么?等等!~~你把这剑送我了?”鱼小渊惊讶地看向风一扬。
风一扬冲着鱼小渊露齿一笑,笑得欠揍无比:“嘿嘿,你想得倒美啊,借你的。我也要找我爹,师父说我带着剑也可以找到我爹,只不过我连我爹在哪儿都不知道,就先大发慈悲地借给你了,不要太感激,当然你这小妞姿色不错,想以身相许的话也是可以的,我接受。”
原来,他也想找他的父亲吗?鱼小渊拿着剑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他的后半句话,把手中的剑使劲一挥咬牙切齿道:“风一扬!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淫贼,你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吗?”
与此同时长安城里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唐日报,长安晚报纷纷对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惊悚灾难进行了传播和报导,人们纷纷表示自己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并且听见了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惨叫,仿佛地狱里传来的哀鸣。
群众们一致的看法在长安城开始引起恐慌,原本以为只是噩梦一场,谁知道最后竟然发现是全长安以及周边地区的人都能感受到的一场特大型灾难。
而且,全家被灭门的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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