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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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剑庭-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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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根本还未尽全力,自然能收放自如,确实是我等多心了。”

    应飞扬身子受制,却浑若无事的对张润宁道:“少天师,依你看,这胜负如何评定?”

    “败了,我竟然也会败?”张润宁眼神空茫,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压了龙虎山多年的司马承祯身死,而他这个龙虎山百年第一人方练成龙虎双剑,功成出关,就遇上佛道大会这等盛事,一切似乎都有上天预定,给他提供大展拳脚,再现龙虎山天师道声威的擂台,哪知还未轮到他登场,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败在此处。

    多年期望尽成幻影,随后一个念头浮上心头,“杀了他,他已经被制住,在这里杀了他,就没有人知晓我被他击败过!”

    一个念头方起,随即迅速膨胀,张润宁面色涨红,变了几变,突然眼神一狠下定决心。

    昊光闪现,天师印再度从眉心化出,一印,结结实实的印在应飞扬额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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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论道证佛(一)() 
洛水港口,夕阳西斜,水波粼粼,船来舶往。船上水手卯足最后干劲,抢着在夕阳落尽前将挺搁在港口的货物运尽,哄得东家开心才能落下脸面讨些钱财,待日落后喝上几壶酒,赌上几把钱,最后在寻个粉头睡上一觉,这美滋滋的日子可是赛过神仙。

    此时,却听得鼓声震震如雷鸣,皇宫中的巨鼓率先奏鸣,响彻四方,浑厚声音如皇音天律,一声令下,便是万声附从。洛阳四门三市一百零九坊,亦同时敲鼓的敲鼓,撞钟的撞钟,一时洛阳城如陷声海。

    时值夏日,日头还未落尽,但洛阳城中,皇令素来大过天意,宵禁制度规定,暮鼓响起便是一天结束,昼夜,只由皇帝一人划分。

    港口的武卫也吹起螺角,呜呜之声催促众人动作,角声响起两刻之内,街道港口当再无闲人,否则走运点被当作窃贼杖击数十,若是摊你倒霉,碰上这晚恰巧有人谋逆反叛,那可真是被当作同党要杀头掉脑袋。

    “今个是不是太早了?”几个水手不约而同的看看日头暗骂,虽无实际依据,但凭借他们多年经验,总觉得今天闭门鼓敲得早了,虽然如此,却不得不加紧动作,回船的回船,逛窑子的逛窑子。

    武卫正欲将港口封闭,却见三女一男,皆是道士打扮的人走了来,姿态从容如闲庭信步。

    中间的女道士气质温婉,面容虽是不过三十,双目却似以阅尽沧桑,而左右两侧的女冠一个杏眼桃腮,明艳动人,一个圆脸大眼,娇俏可爱,三女一出,随即吸引了武卫的目光,反而将默默走在最后的那个发质枯黄。面色苍白的男道士忽略。

    眼见这几位道者旁若无人,一年轻武卫当即要上前盘问,却又被卫长拦下,道:“你小子。全无半分眼力劲,也不睁大眼看看那些人的气度,是你惹得起的吗?”

    那年轻武卫不满嘟囔道:“可是这宵禁了,皇帝有令……”

    “令你个头,你以为今天为什么敲钟敲得这么早。就是为了提前给这帮人清出场地,待会说不定皇帝陛下都会亲来,你还打算把他也拦下?”

    “什么,陛下要来?”年轻武卫心头一惊。

    却见卫长拍拍他肩膀道:“这大场面难见得紧,便是皇帝怕也按捺不住好奇,听我的,今个你就老实呆着,只睁眼,别说话,今晚看到的人物。怕是够你吹嘘一辈子。”卫长说着,挺胸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眼神中却有藏不住的憧憬,咧嘴一笑。

    此时,左侧那青春明艳女道看到一箱还未来的及收起的西洋首饰,眼前登时一亮,拽着中间气质温婉的女道士道:“师傅,那项链好生漂亮,我们过去看看?”

    中间道者摇头道:“你这妮子,佛道大会马上召开。你作为我凌霄剑宗代表,关系剑宗颜面,倒还真是一点不紧张。”

    那年轻女道满不在意道:“心里想得越多,手上剑就越慢。这可是应天命那小子常说的,现在听来也蛮有道理,凌霄剑宗的颜面,可未必比那项链漂亮,师傅,我买上四条。咱们一人一条,怎样?。”

    此师徒四人,自然便是参加大会的商影、谢灵烟、明烨和苗淼。商影还未开口,苗淼就拍手叫道:“好啊好啊,谢师姐,你去挑个珍珠最大粒的给明师弟,你抢了本该属他的风头,可要好好补偿他一下。”说罢看向明烨,眉眼尽是戏侃。

    明烨却是面色如常,全无半点窘迫之意,道:“不必,明烨技不如人,败得无怨无尤。”

    商影见明烨混若无事的模样,不由轻叹一声,前日,为决定代表凌霄剑宗参加佛道大会的明烨,商影门下展开一场‘同室操戈’之战,而结果就是明烨在谢灵烟剑下——饮恨吞败。

    想当初试剑大会上,明烨以九阳天威震慑全场,修为之高,简直堪称凌霄弟子中第一人,甚至胜过最终的胜者应飞扬一头。但不过数月,其他人都进步飞快,一日千里,唯独明烨却是不进反退,随着筋脉的损伤,真气不断萎靡退缩,以至于前日被原本逊他一筹的谢灵烟稳稳击败。

    看着明烨嘴上淡漠,商影不禁起了惜才之念,心中狠狠骂着贺孤穷。随后则撒气一般对谢灵烟道:“莫闹了,你是比斗,又不是比美,虽然只是切磋,但你若心存大意,也可能会闹出人命,让佛道之间更难以收拾。”

    “哦、我都听师傅的。”知师莫若徒,谢灵烟见商影心头有无明气,立刻变成乖乖女,点头应道。

    倒令商影暗火无处宣泄,此刻竟换了撒气的目标:“还有应天命那小子,这几日不知早晚参拜我这师姑也就罢了,佛道大会开始了,却也躲得不见踪影,虽只是外门弟子I,但也未免太轻慢了,真是什么师傅教出什么徒弟!”

    眼看商影越说越火大,谢灵烟急施眼色,苗淼心领神会,挑开话题道:“师傅,你说佛道大会在此召开,可这一片港口,连个擂台都没有,是叫我们怎么比试?”

    商影道:“这我也不知,佛道大会的地点,场所,具体比赛形式,都由玲珑珍阁决定,不到赛前,也无人能窥得全貌?”

    谢灵烟当即一皱眉头,道:“佛道之间的事,怎还要玲珑珍阁横插一杠?”

    商影笑道:“也是玲珑阁却有生财之道,向最初几次佛道大会,是由佛道两派轮流作为东道主,但只四方来客的吃穿用度,就是一笔不小开销,更遑论仙佛过招斗法,需要平整场地,建设擂台,而真打起来更是动辄就拆起房子,这等财物损耗,任谁也吃不消,以至于佛道两派都不愿做这主人,却由玲珑阁主将这差事揽下,结果次次赚得盆满钵满。”

    苗淼好奇道:“这样也能赚钱,他是怎么做到的?”

    商影卖了个关子道:“一会你便知晓玲珑珍阁榨钱的手段了,况且如今天下天道派门中,大都归属佛道两派,也只玲珑珍阁、华章儒府,春秋剑阙三派能独立佛道,做出不偏不倚判断,所以往年皆是玲珑珍阁主持举办,而华章儒府的人负责评判胜负,只是今年儒门耄耋老进入沉眠,才换了越苍穹做裁判。”

    交谈至此,八百响的暮鼓已击满,此刻平歇下来,最后一抹夕阳也从西边墙头消失,不甘心的将最后一缕余晖,方才的喧嚣繁华竟是转眼消散,生机勃勃的洛阳城只留一片空虚和沉寂。

    谢灵烟不满嘟囔道:“在洛阳住了几天,还是觉得一到夜里就不自在,好端端的一座繁华商城变得没半点人气,当真无聊的紧。”

    商影道:“宵禁古来便有,也非只洛阳一城如此,皇帝未防叛乱,皆会定下禁令。”

    谢灵烟哼道:“做皇帝的也忒是霸道,自己胆小,见着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却还要连累他人,让寻常百姓也过不痛快。规矩竟比我凌霄剑宗还多!”

    商影见她口出悖逆之语,却也丝毫不在意,道:“可惜我等修道之人,皆在本心自由,又如何会理会皇帝规矩?白日,或许卖他肌肤面子,但黑夜,就是我们天的天下。”

    声音方毕,便见风云剧变,数十道五颜六色的光影,如流星一般四面八方破空而将,直落入港头之中,东西两条商道上,也各自有人影风驰电掣赶来。

    而此刻,数十条商船突然火炬齐明,熊熊火焰燃起,在松油上肆意跳动,火光照耀下,才发现原本商船模样的船只此时皆换了旗帜,白底金边,上绣一只带翅膀的金钱,金钱上的刻印二字,赫然是“玲珑”!

    ps:龙体抱恙,咳得肺都快出来了,所以今天字数少点,但仍要恬不知耻求订阅,惨,太惨了,上了推荐位,但收藏订阅都几乎不动,这么下去妥妥被编辑打入冷宫,然后这书未来命运如何,我都不想说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论道证佛(二)() 
火炬如龙,旌旗飞舞,带翼金钱花纹在火炬映照下烨烨生辉,随着旗帜鼓荡,好似真要振翼而飞。

    十数艘船从v字排开后,硕大的乾坤赌船也劈浪而来,驶到众船中央,龙头撞首上立着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正是乾坤赌船掌柜张惯晴。

    张惯晴带满扳指的双手抱成拳,满面笑容的做了个四方拜谒,扬声道:“诸位仙佛,诸位好友,在下张惯晴,玲珑珍阁掌柜之一,向诸位问好了!”

    张惯晴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楚的传遍整个港口,方才还空荡荡的港口,转眼便已聚集百数人,人潮中有僧、有道、亦有俗,打扮不一,气质不同,却个个身负不凡修为。数百高手齐聚一堂,身上玄之又玄的气机凝成一股,直将头顶的云气冲散,皎洁月光透过云层遍洒在洛水之上。只是佛道之间壁垒分明,颇有几分火药味。

    张惯晴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交游广阔,港口中不少他的朋友,此时吆喝打趣道:“一段日子不见,张掌柜又显富态了,可却越加为富不仁了,你这赌船越发气派了,但却只顾自己船上舒服,而留我等在这港口喝风?”

    张惯晴笑道:“哈哈,诸位朋友要上船自无不可,不过生意人讲究个亲兄弟明算账,这船资可少不了,丹药,法器,金钱,只要舍得拿出手,我这船上都有个位置给你们。”

    “你这厮真是钻钱眼里了,我等是来看佛道大会的,上你那船作甚?招些花姑粉头陪酒,再来个一掷千金吗?还不下来搭设擂台,我等可等不及了!”

    张惯晴露出一抹得意奸笑道:“怕令各位失望了,若想看佛道大会看得舒坦,怕真要上了我的贼船,因为这擂台不是搭在港口上,而是——”张惯晴手往后方一比,续道:“搭在水上。”

    众人顺着他比划方向看去。便见河道中央,蒙蒙水汽笼罩下,赫然有六艘大船,东三西三。相距百米,并排对峙分布,而船与船间以腕粗的铁链相连,数百链条绵密排布,竟是在水面上搭出一做擂台。

    铁索连舟。横江截流,这等阔气手笔委实让人开眼界,张惯晴则趁机吆喝道:“诸位好友,夜黑风急,擂台又在河心,在岸上看的话看不明细,想要蹈水御风观看又不够轻松,诸位可要乘我这船,一位一价,先到先得。船上有酒有食任意自取,童叟无欺!”

    谢灵烟闻言,扑哧笑道:“这玲珑珍阁的掌柜还真是生财有道,竟能想出这么个捞钱法门。”

    商影笑道:“可不是么,这佛道大会过往谁也不想做东,但被这玲珑珍阁拦下后,就此此都有赚头。”

    苗淼撇撇嘴道:“真是奸商,师傅,这比赛交由他们主持,你们也真能放心?”

    商影道:“你情我愿的买卖。人家能想法捞钱是人家手腕,怎能算称奸?而且,商人素来重信誉,玲珑珍阁自打主持佛道大会后。一直不偏不倚公允处事,佛道两门也都放心。”

    港口上此时已有人动作,骂道:“张惯晴,你这雁过拔毛的性子还真是一点不变,不过为了讹我们一笔,专门将擂台涉在水上。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张惯晴依然笑着道:“这位朋友弄错了,非是张某存心讹人,只是今年的规矩与众不同,需得在河上比,才见趣味。”

    佛道大会比法年年不同,众人心内好奇,不禁问道:“快别卖关子了,快说今年怎么比吧!”

    张惯晴清清嗓子,娓娓道来,“诸位皆知,佛道大会本是来论道辩法的文争,诸位精通佛学道学的大师道长亲身谈法讲玄,可谓句句无价,他们讲上一回,那真是绕梁三日,回味无穷啊!”张惯晴说着,闭上眼睛摇头晃脑,似在回味。

    底下人却暗自好笑,佛道大会虽最初是文争,但几个老朽夸口空谈,或许有人重视,但大多数人都听得昏昏欲睡,哪有看年轻人比斗来得痛快,所以武斗的地位,早已超过文争,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那张惯晴虽装模作样,但内心岂会不知。

    果然,张惯晴一张眼睛,话锋一转道:“可惜高山流水,曲高和寡,我等见识不够,总难以理解诸位佛道高士的真意,更遑论对他们高下做出评判,所以今次就换个比法,文争武斗合做一场,胜负自是一目了然。”

    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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