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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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为王-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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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灰蒙蒙的光球突兀而出,在掌心旋转,轻轻一推,飘然而出。

    劲力外放,法则其中,这便是先天的象征。

    “你。。。要杀我!”

    “你这变数,本不该存在。”

    “你要杀我!你竟敢杀我!你竟敢杀我!”一声凄厉的嘶吼,鬼狱阴风!

    “轰隆!”

    晴空一道霹雳,电光呼啸而下,刺穿狰狞的龙卷。

    两人的身影随之淹没,轰然的雷鸣中狂笑声声而起:“看破,看破,都他妈叫老子看破。老子要是能看得破早他妈在十年前就死了!老子要他妈能看破,早他妈跑到北平去了!什么叫看破,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地也不能拦我!”

    紫红色的电光在砂石上疾走,大地龟裂,更加狂暴的轰鸣破空在风雷中回荡。

    “老子要杀了你张邋遢,你就一定要去死!”

    “老子要救身后的人,他们就一定要活!”

    “老子要平定这天下,燕王就一定要灭!”

    “老子要平定这八荒六合,这乾坤便要在我手中滚动!”

    混乱中传来虚无的回应:“如此。。。便如你所愿!”

    “嘭!”

    一声闷响,风止,声绝。

    张三丰的拳打在了徐如意的心口,而徐如意的针,还差半寸才能扎进张三丰的檀中。

    “噗!”

    一口脓血喷出,消散。

    徐如意的身子晃了几晃,没有倒下,全靠那条执着的手臂支撑。

    张三丰轻描淡写的收回了拳,退了三步,简单的一个收势,猿臂自然的垂下,微笑。

    那根银色的绣花针落在了地上,无声。

    眸中那诡异的白光已经消散,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只是异常的疲倦。深深地看了一眼张三丰,复又转过头,看向了身后。

    漆黑的蚕茧表面微微的起伏,环坐的众人面上也有了淡淡的红晕。

    徐如意收回了那只坚定的手,无力的坐下,飘散的青丝凌乱拂动,俊美妖异的容颜随之遮掩。

    “准提许下二十四宏远,成就圣人之姿,你许下了四道渺小愿望,或许只有救人这一件可以实现,你。。。甘心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奸细的嗓音发出渗人的笑,言语间透露一股淡然的洒脱:“有什么甘不甘心的。老子早就想死了,十年前也就该死了,如今这一分一秒都是赚的,再说,有你那武当上下的徒子徒孙坐陪,老子在下边也不会寂寞了。”

    “后边的不像人话,不过。。。倒是真性情。深得老道我的欢喜。”张三丰也笑着回应:“老道有些害怕,那就。。。送你一程吧。”

    说到此处,张三丰的身影渐渐虚无缥缈起来,随即又消失在了原地。

    “啪啪啪啪啪!!!!”

    “记住你此刻的心,莫要走错了路,”一连串的脆响过后,空气中只留下温和的劝慰,又有一声爽朗的调笑响起:“对了,老道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回到宫中,记得在皇上身边为老道的那帮徒子徒孙们美言几句啊?”

    一团漆黑的空洞被撕裂,转眼间又闭合,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世间,天下第一的位置,又空了出来。

    张三丰

    破碎虚空

第二百八十章 蝶难留 1() 
三身六足,两支触须四下点动,平面的世界中,迷途的蝼蚁嘴里咬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残渣寻觅着归途。它攀上了一处高峰,惊动了山神,翻掌间,开始了下一度的轮回。

    长长的睫毛几度挣扎,终于将紧闭的双眸拉开了一丝缝隙。

    “水。。。”

    粗糙的大手小心的合拢,将水送到了佳人的唇边。

    “嗯~”一声呻吟,神志开始苏醒,月玲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睡梦中欠下的性命,满足了本能的渴求后不自觉的开始呼唤内心的依靠:“小。。。小青。。。”

    湿润的手掌微微僵住,赤水流苦涩的一笑,晃了晃倚靠在树干上的金枝玉叶,轻声道:“殿下醒醒,殿下,小。。。青护卫不在此地,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意识终于完全恢复,只是脑海中的画面还停留在那突如其来的火光,而耳畔回荡的,依旧还是心上人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杀死的噩耗。

    她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但可惜这并不是。

    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虚幻与现实融合,月玲珑看着赤水流,沉默了。

    “殿下。。。”赤水流笨拙的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无助的月玲珑,不觉语塞。半晌,只讷讷的说了一声“节哀。”

    两行清泪悄然滑落,点滴成线,没有伤心欲绝,没有痛不欲生,而是容颜可见的孤独,以及悲凉。

    楼兰去了,父王死了,心上人也死了,相伴多年的护卫却全然都是一样的狼子野心,这天下之大,她一个女人,要怎么活下去,还要不要活下去?

    “殿下!”赤水流读懂了月玲珑目光中的渐渐腾起的灰暗,猛然一声坚定的厉喝,双手抓紧月玲珑的肩头晃动:“殿下,你还有我,还有我赤水流!哪怕这天下都弃了你,你还有我赤水流!万万不可望那条绝路上走啊!”

    “不走绝路?还有那条路留给我?”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赤水流!”赤水流一遍遍的焦急重复,试图将月玲珑的目光吸引,无用。

    “殿下!”赤水流咬了咬牙,忽然跪倒在地:“殿下若有死志,微臣不敢阻拦,但还请殿下开恩,允许臣与殿下一齐上路,汉家的话本传说中,黄泉路远,两个人一齐,便不会太过寂寞了。”

    同生共死的誓言,月玲珑忽然嚎啕,扑在了赤水流的怀中:“为什么,为什么啊。”

    月玲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是在问天,问天为什么给她如此的命途。

    “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啊。”赤水流轻轻拍着佳人的后背,低低的呢喃,只是这么轻声的一说,也不知怀中的她有没有听到,或许还是没有听到的好吧。

    赤水流抬起头,落叶已尽,枝杈间的阳光映照在脸上,让他觉得分外的温暖。

    如果时间在此刻停止就好了。

    赤水流在心中祈愿。

    又或者,我有能力将这画面延续下去?

    赤水流又开始幻想起来:山清水秀的一处温暖桃园,他,还有怀中的她,盖了一座小院子,养了些鸡鸭牲畜,种了几亩薄田,平淡的过活,直到最后埋在一处;也可能,他就牵着她的手,向着视线的尽头一直走着,品美酒,尝美食,赏美景,遇到几桩趣事,最后,也埋在了一处。

    赤水流的外表粗犷些,面貌也算不得英俊,事实上,便是比平常人亦有些不如,再加上他这残缺的身子,可他仍旧还是人,也向往着美好,至少在此刻,就这一罗预间,他的心,是美的。

    “赤。。。大哥。”月玲珑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正巧,看到了赤水流脸上那纯真的表情。女人的第六感,让她相信了他的真情:“你带我走吧。”

    “去。。。去哪?”赤水流愣愣的说道。

    “罗布泊。”月玲珑的神情异常复杂,似乎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吐露了这么名字。

    “你想家了?”赤水流轻声问道。

    “父王在哪里给我留了些东西,”

    “楼兰宝藏?”

    “嗯。”月玲珑点了点头,极低极低的声音:“就在月亮沟里。”

    她终于还是将自己最后的秘密说了出来,不是她想,而是她没有选择,或许,这就是命吧,总要在最不得已的时候孤注一掷。

    “殿下。。。”

    “啪!啪!啪!”

    刺耳的掌声过后,便是玩味的调笑声由远及近:“你看吧,我就说这事儿肯定得赤水流来办,换你换我都不行。”

    “切,我先动了手,我当然不行,不过老赤的角儿,你就演不了?”

    “那可真不一定。话能骗人,眼神不能,因为那是心灵的窗,若是换成我,除非把眼珠子抠了,公主才可能信我一信。”

    白鹿鸣的步子略显轻快,灿烂的笑,一边拍着巴掌一边高声唤道:“行了老赤,差不多就得了,该知道的我们也都知道了,戏也差不多该收场了。”

    “你!”月玲珑挣开赤水流的怀抱,脸色一片煞白,只一个字,便再无后续之言可说。

    “玲珑,我没有,我没有!”赤水流惶急的辩解,又抓起身旁的吴钩霍然起身:“你们休想!”

    “你怎么说?”黄沙卷用下巴点了点赤水流,侧头看向白鹿鸣。

    “所以说,这家伙是个连自己都骗的天下第一大骗子。”白鹿鸣嗤笑一声,又行了几步,在赤水流身前三丈停下脚步,不慌不忙:“老赤,别急,你这人有点儿傻,算不明白账,就让老弟我给你细细的说说啊。”

    说到这里,白鹿鸣当真竖起了无根手指,给赤水流打算了起来:“你想带公主走,我们不想。所以呢,如果我们不拦你,公主就是你的了,当然了,我们凭什么不拦你?

    罗布泊的宝藏呢,你和公主两个人花不了多少,分我俩一些你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分我们些,我们便放你们走,如何?

    两下一盘算,你得了财,又得了人,回头分了宝藏,咱们这辈子不会再见,咱们这些破烂人也没有下辈子,左右是坏不了你的小日子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来吧,公主说宝藏在罗布泊哪里?说来听听,我俩听完,转身就走。”

    “额。。。”这单调的音节一出,透露了赤水流的迟疑,也彻底击碎了月玲珑心里最后的一丝幻想。

    原来,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假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蝶难留 2() 
没有什么感情能够天长地久。所谓的忠诚也只是因为背叛的代价无法压过贪欲的天平。而一旦给出的利益砝码足够沉重,人心的叵测也将被淋漓尽致的展现。

    手无缚鸡之力的“爱人”仍然会被他牢牢绑在身边。

    超出想象的宝藏他仍然还能分到一生受用不尽的一份。

    尤其,单凭他一个人不可能战胜面前的两个昔日的好友,或许逃跑还有点儿可能,可财是得了,人却空了,这又是他不想的。

    白鹿鸣将里里外外给赤水流说了一遍,赤水流不算聪明的脑子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拒绝的理由来。

    至于跌坐在旁的那双绝望的眼神,赤水流下意识的回避,反正有一生的时间去习惯,去改变,眼下,还是把买卖做了才是好的。

    赤水流做出了决定,平举的吴钩也就渐渐地垂下。

    “想明白了吧。”白鹿鸣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就算是换了我这个聪明人处在你的位置上,也一定是做出一样的选择。”

    “宝藏就在月。。。额。”赤水流话还没有说完,脑袋猛然转了一个回环,身子却没有动。

    这动作超越了人体的所能承担的极限,所以,伴随着“咔擦”一声脆响,赤水流死了。

    知道他的身子在大地的牵引下倒落,众人方才将眼前的画面接收。

    尸体旁,素雅的身影一身白衣,轻纱覆面,婀娜动人。

    “佛,佛母?”白鹿鸣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魂尚在,七魄升天。

    能一招了结赤水流。不,没有任何的交手,自然也就算不得一招。

    唐赛儿为何要杀赤水流?白鹿鸣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而现在尤其要考虑的是,如果唐赛儿对自己二人出手。。。

    白鹿鸣的尖叫惊醒了黄沙卷,同样的恐惧下他退了三步,不同的是,咬了咬牙,他反手将腰后的弯刀拔了出来,可以死,但总要拼一把。

    直到此时,后知后觉的月玲珑才茫然地回过神来,先看了看身前的赤水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后再抬头眼中的白衣身影只存在了一瞬,便又被令一个身影挡住,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及陌生的怜惜:“殿下,别怕,小青来了。”

    同样温柔的手探出,想要像往常一样拍一拍她的头,只是月玲珑完全下意识的一下躲闪,让这手僵持在了半空中。

    “你。。。也想要楼兰的宝藏吧?”月玲珑惨笑一声,眼神嘲讽的看着曾经在这世上自己最信任的人,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我。。。”青丝断很想说一声我是来保护你的,可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

    “本座可没有那么多功夫陪你们过家家。”几日前刚刚屠了一城的白莲佛母素手轻拂,遥遥的一指身前的白、黄二人:“杀了他们,你便把楼兰的宝藏交出来?你该知道骗本座的下场该是什么吧?”

    “知道。”

    “唐佛母!”白鹿鸣咽了一口口水,脸色异常的难看,但还是勉强拱手道:“佛母,按咱们之前的交易,宝藏自然也是有您一份的,我二人马上便要把宝藏的下落掏出来了,您却又把赤水流给杀了。。。”

    “怎么,本座杀了他你们有什么不满吗?”唐赛儿一挑眉毛,打断了白鹿鸣的话。

    “不不不不,小人不敢。”白鹿鸣连连摆手:“只是您把他给杀了,这宝藏。。。”

    “宝藏的下落我已经和唐教主说了。”青丝断沉声道:“宝藏就在罗布泊旁的月亮沟,挖地三尺,自然就能找见。只是光知道宝藏的位置可不代表就能开启,不然这千百年来,万一出个瞎猫死耗子的事儿,楼兰的宝藏不就成了笑话?”

    青丝断侧身颔首:“唐教主,昨日已领您看过了,只要您将此二人杀死,宝藏开启之法,青丝断双手奉上。”

    “佛母!”白鹿鸣急声道:“同为楼兰四卫,我们从未听说过什么宝库秘钥,他青丝断如何便能知道,您,您万万不可轻信!”

    “唐教主。”青丝断摊手道:“你看,左右他们是不知道了,宝库的大门您是看过的,那您是不是要信我青丝断一把?左右结果也不会变坏。”

    “有些道理。”唐赛儿一顿足,如闪电般划过,道道音爆响起,身后是无数的残影,三道身影眨眼间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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