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忱哑然:“呃……”
“怎么?是你说不得?还是我听不得?”简易在电话儿这边儿蹙起眉头,声音便带着一些不悦。这搁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丰子义这人从来不假辞色,碰上了就往狠里收拾,这才有他们小两口儿后来的清静,这回怎么啦?
简易倒不是怀疑丰忱的品质和洁身自好的自制力,主要是对那个贱/东/西的来历感兴趣啦。
丰忱吸一口气,道:“悦鸣,你可知道我娘你婆婆为什么会带着咱小姨和你一起出发?”
简易若有所悟:“难道是躲人?”
丰忱都快给自己媳妇儿点赞了,这神猜测啊!
他道:“没错儿,躲得人便是那个贱/女/人。”
“她是谁?”竟然让她的姨婆婆都敬而远之?
丰忱又道:“那个女人是我三姨的女儿,原尘。”
简易有些听糊涂啦:“子义,这都什么对什么啊?你怎么还有个三姨?她是小姨的姐姐?”
丰忱摇头,道:“不是,事实上,她比我小姨小了十八岁,算是我外祖母的老来女。”
简易当时的表情就成了这样→(⊙0⊙)!
太混乱啦!
简易有些不解:“她们?我是说,婆婆和小姨和你的这个三姨,关系有些疏远?”
丰忱犹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上面其实是有一个大我八岁的姐姐呢。”
简易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亲戚很是混乱:“姐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丰忱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也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在我三岁的时候,她就没了。”
将丰忱西一句东一句的话联系在一起,简易得出结论:“该不会是因为你那个三姨吧?”
其实,这些事儿丰忱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自有印象起,娘就让我喊小姨为‘小姨’,鲜少听到过那个三姨的消息。”
简易心里多少有些底儿,又问:“那个什么原尘,是来投奔娘的?”
丰忱慢声回答:“不全是。”
“我那三姨名叫丰淑,取得是伯仲叔季的‘叔’之谐音,意味说她是丰家的三女儿。她比我姐姐小一岁。只是据说,不太得家中长辈喜爱,一直是我大舅母管着,人家是嫂子,又有自己的儿女,便只管让她衣食无忧、教养跟上也就是了。还是后来,我娘去看望外祖时,见了联系,才带到身边儿养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三姨到我家不多久,我姐姐就连生几次病,后来更是掉到湖中……算命的说她和我家不合,娘因为姐姐的事儿,心里难过,也不想见她、也想将她送回去,可是这事儿不好做……后来还是我小姨赶来,将她带到自己府中,再后来,就彻底撩开手,便是去外祖家,也不再理睬她。”
简易听出来,这里面不定有什么内情呢。
丰忱又道:“因为家中处境,所以她十四岁就嫁人了,嫁得是浙江的一个中等人家,据说是做货运生意的,那家人姓原,人口简单,家资不菲,是个好去处,而这什么原尘的,就是那位三姨的嫡次女,今年刚刚十五岁。”
“十五岁?”简易冷笑,“这也不小了,怎么着也是出身良好,怎么就上赶着跟勾栏院的人学?也对,人家勾栏院的,也得付钱才能相见呢,到连那地方的大人都不如了。”
听着简易刻薄的话,丰忱没有觉得任何不对,还一个劲儿的点头:“怪不得原家已经都破败了呢!好好儿的嫡女教得比庶女都不如,足见其家学教养很无状……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冲着咱们娘来的,是那位三姨想让咱娘和咱小姨帮着给她签条线,做个后台。”
“什么意思?”简易没听懂。
丰忱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些跳跃,赶紧道:“是这样,那位三姨嫁得原家,原是京城原府的一个分支,到了原尘这儿已经将近五服,在下面儿就该没关系了。这不,原家姨夫早逝,留下四个儿女和三姨守着家财。他们的长女早先儿就让他家老太太许给了自己的外甥孙子,两个儿子也读书的读书、成家的成家,唯有原尘一个人是那位三姨自己带大的。
原家姨夫没有之后,老太太本心是想撑住家业的,谁想,因为那个三姨时常搅合,她两个儿子一个被她闹得,媳妇儿投河去了,虽然后来救上来,人家娘家也早早儿将自己闺女领回去,不让她手三姨的磨搓;另一个执掌家业的,媳妇儿虽然厉害,但是后院儿天天的闹,也没心情掌管家业。她家老太太便借着养身的名义,带着两个孙子分了产业,回老家发展。
这位三姨因为家道中落,只守着些钱财过日子,有些不甘心,就像托关系找到原家的本家儿,看看能不能让女儿有个着落。咱们小姨说,人家原家早已对她的要求拒绝,可惜她根本听不懂婉言,愣是以为人家同意,这不,就让自己闺女独自上京,想求咱们娘和小姨帮忙!娘本来也心软,对于以前的心结,时间毕竟已久,也愿意搭把手儿,可是等小姨将事儿弄清楚,咱娘就知道这事儿管不得,于是,才匆忙跟着你一起去沪市了。
没想到那原尘脸皮厚,竟然以丰家表小姐的身份进来了,又有几个眼皮子浅的新人放行,这才有了这次之事儿,真的,媳妇儿,我真冤枉啊!”
简易跟听书似得,听得可带劲儿啦,可听到最后,忽然想起,那帮极品打得是她丈夫的主意,便听不下去了,这会儿一听丰忱这么说,便道:“你可别唬我,丰公馆是什么地方?就凭她几句话、几个钱,就能进去?更何况,她能有那么多钱?”
丰忱一听自己被质疑,赶紧保证道:“她曾经和她娘来过丰公馆几回,虽然咱们娘没有留她们住下,但其身份于公馆下人中,都是知晓的。只是那是咱们成亲之前的事儿呢。至于银钱,毕竟她只身来津,娘也不好太过,便于她初临时托管家给她些花用。”
简易点头:“她这是被原府给拒绝之后,便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啦?”
丰忱赶紧道:“那可不是呗,你夫君我年少有为,英俊霸气,搁哪个小姑娘看啦不动心?”
“对于这点儿,你很自傲?”简易嗤笑,“你挺自豪的是吧?有个出身不错的小姑娘爬/床,这可多了不得!”
丰忱闻声,赶紧转话题道:“我原想着处置她也不难,只是隔着一层亲戚关系,若太过了,怕惹麻烦!当然……家里那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我都没留情。”
简易从来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她觉得,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丰公馆对于下人从来都十分照顾爱护,每年的工钱赏钱都是旁人家的几倍,连做工都有休息日,这等美差若是还换不来他们的忠心,只几个大钱就能将主家出卖,那也不用再为他们着想。
“哼,你怎么处置的?”简易一腔怒气不好再想丰忱撒,自然要听听丰忱的处置,好出出气。
想那丰忱也知道自己夫人的性子,赶紧道:“可不是么,那天当值的,和知道看到却没有阻拦的,我都让人将他们一家子所有人拘起来,卖到国外去挖矿啦!”
呃,这个处罚还真不轻。
“悦鸣也别觉得为夫过于狠辣……这等拿着咱家厚待当理所当然,为点儿蝇头小利就敢卖主家的东西,若真放过,岂不是给下人们开了好头儿?那个倒霉管家,我也收拾了,一齐送走,换上了原来我们家老管家的儿子,那小子老实是老实,可真忠心啊!”
简易点点头:“你处理好就好,可别以后出现一些因祸得福回来报复的例子。”主要是这厮看得虐/恋/情/深的故事看多了,脑洞打开,想得有点儿多。
第500章()
那一世:
“不会的!”丰忱嘴咧得好大,笑得一口大白牙露出来,很开心的样子:“悦鸣放心,他们只要落到涅茨格手上,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啦。”
简易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往恶毒女主上发展的趋势了。
“这事儿,你和娘说说吧!”简易道。
丰忱一听就晓得简易的意思,点头道:“那行,这事儿我‘先’和娘说,然后,让娘想辙和你说!”
“呸!”简易被他话中揶揄之意逗笑,娇嗔着说道,“我问你,若娘要让你纳了她呢?须知,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身子都叫你瞧个正着呢!”
丰忱不以为然:“不可能!悦鸣,你就是想得太多!”
简易冷笑:“没有一万还有万一呢,她到底是婆婆之外甥女儿,这亲戚关系可不远,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若是婆婆有一二不忍,怎么办?”
丰忱却信心满满的说:“肯定不会!咱娘就不是那种为人!更何况,你不知道,咱娘对三姨的心结还在,让原尘在眼前儿,岂不是碍眼?就冲这个也不可能!”
简易又道:“若是说,只让你纳了她,给她个着落,也不用你管她、不用你见她、不用你碰她,只给个名分呢?”
丰忱信誓旦旦保证:“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存在,我三姨那种人,就是蹬着鼻子能上脸的,我娘能想不到这一层?”
简易急了:“丰子义,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种事儿的可能性,原则上是存在的,你连保证都不敢给我?”
丰忱一听简易真急啦,赶紧道:“悦鸣,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告诉你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的,换句话说,就是你婆婆有万一不忍,还有小姨在呢!只要有小姨在那儿,她们母女就别想得逞。”
简易气笑了:“丰子义,合着你在这儿给我弄花花肠子呢,是吧?你觉得我是那种,把自己幸福和消停日子交给别人手上的人么?”
丰忱后脊梁意涵,赶紧道:“你看你看,真急啦!咱俩还用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保证?我这么说罢,不管娘怎么想,原尘无论是人还是名义,都不会接近咱俩,更不会沾上丰家一星半点儿!”
听到保证,简易笑啦:“这还差不多呢!哼,我可提前警告你,要真是敢让任何人插进咱俩之间,事情可不会只有分手那么简单!”
丰忱不乐意了:“你怎么提这种话,咱们是夫妻,最基本的信任得有!”
简易嗤笑:“你别不知好歹,若不是我对你信任,你以为现在还能和平?实话告诉你,我娘、我爹和我小舅舅也在咱们在沪市丰公馆呢!和婆婆小姨她们各住一栋辅楼呢!”
丰忱一听,突然头皮发麻,只觉得彗星快要冲击地球了,真是忒可怕啦!
……
就在简易和丰忱通话之后,丰蕴姐妹和简六夫人相携回来,简易跟没事儿人一样,和丰蕴丰臻笑道:“娘、小姨,子义说,咱们很可能去太平洋某无主之岛,和欧洲诸国一起进行军事演练呢!”
“是吗?!”丰臻跳起来,笑道,“那行,你们先坐着,我去致电他,问问去!”
丰臻兴兴奋奋的上楼通电话,下来时,神色却变幻多端,她不时的注视着简易,观察她的反应,一晚上被丰蕴提醒好几次,才从恍恍惚惚中清醒 /》 丰蕴见妹妹反应不对劲儿,心下纳罕不已,当即也不敢多耽搁,便向简六爷夫妇告辞。
简易笑着亲自送婆婆姐妹俩至辅楼,方才回还。
“小妹,你刚刚是怎么啦?”丰蕴见儿媳妇走远,这才返身拉着妹妹丰臻回到卧室,问道,“我瞅着你白天还好好儿的呢,怎么和忱儿通过电话,便变得这般魂不守舍,莫不是忱儿那有什么不妥?”
丰臻脾气直爽,气嘟嘟道:“什么事儿!还不是原尘那个小蹄子!真是家学渊源,什么玩意儿啊!”
丰蕴眼皮一跳,拉着丰臻细问;丰臻也不含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清。
丰蕴听得心里直颤,气也是不打一处出来:“她、她怎么敢!怎么敢不知羞耻!”
丰臻瞥了姐姐一眼,嗤笑:“还羞耻呢,光/着/身/子/往/男/人/床/上/钻,是不是大姑娘还不一定呢!我说姐姐,你可别糊涂,让忱儿做了……”
她用手必成鳖,慢慢地爬。
丰蕴抚着胸口道:“丰淑肯定会知道的,这事儿闹出来,她能轻饶?”
丰臻冷笑:“不能又如何?她能翻了天去?也就是姐姐你厚道,她们母女看人下菜碟儿,这要是搁我手上,嘿嘿,保管她们见之即遁!”
丰蕴又有些犹豫:“可是……若是……原尘那丫头是黄花大闺女呢?”
丰臻看着她姐姐,一动不动的盯着,直到盯得丰蕴心慌意乱,这才笑道:“姐姐,妹子我话搁着呢,那原尘百分之九十是黄花大闺女,可那又怎么样呢?你真想给你儿子招个淫/妇/蛇/蝎?”
“可、可她毕竟是咱们外甥女儿!”丰蕴也不算是意动,可她这种人对于亲情和血脉的顾念,还是颇深的。
丰臻不以为然:“姐姐,不是妹子我往你心口里插刀哈,你以后日/日/看着她,不觉得难过么?想想我那正经的外甥女儿要活着,孩子不知道得有多少呢!”
一听妹妹提起自己早夭的女儿,丰蕴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儿都没了,只剩下含泪默伤。
丰臻又道:“姐姐,你也莫想着只给那个东西个名分,将她打发得远远儿的,这么说吧,就凭丰三那个泼妇,也不可能!再说,你儿子什么脾性你不晓得?你真开口,就不怕他难受?他和简易是什么感情?你非要好好儿的将人俩搅合散了才甘心?”
丰蕴被自己妹妹一通指责下来,也急了:“臻儿,你说什么呢!怎么这事儿就成我搅合得啦!”
丰臻丝毫不退,昂首直上,对着她姐姐道:“要是你敢妥协,就是你搅合的!我告诉你,你儿子气性可不小,他虽然孝顺,就是气疯了,也不会朝你发脾气,可是他能对自己狠啊!若是简易因此而走,你这辈子也别想再看到你儿子了!孙子也甭想再抱上了!”
丰蕴被妹妹这么一吓,更是六神无主:“忱儿的前途在那儿呢,若是让原尘和丰淑闹出来,以后可怎么发展……简易她……”
“嘿嘿!”丰臻冷笑,“姐姐,你以为是要达成谅解备忘录,双方都得妥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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