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遇水能浮;更兼它遇热则凉、遇冷生温,天生一副冬暖夏凉的稀罕模样,非是世俗之物可以仿造的,久而久之,容国王室内造的信物,便都以此为原料,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冒充王族愚弄百姓……”
“那就是说,这块儿印信,是真的无疑了?”
“没错,你若不信,大可一试。”凤玖道。
我闷闷的叹了口气,脑子里一团浆糊,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却听久未开口的琅琊缓缓道:“蛭妖要荣大将军的信物何用?看它急不可耐的想把这信物抢回去,那此物与它来说,定是极为重要的……”
凤玖点头道:“没错,这印信怕是个祸害,林姑娘若再留着,恐这以后都不会安生了。”
说话间黑山家主扶着黑山夫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凤玖往黑山家主走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甚是随意的道:“若小仙姑娘信得过在下,不如就把这印信交于我吧,我自会将这印信归还永宁王府,顺便替小仙姑娘探一探容将军的口风,看姑娘此番遭遇,是否与容将军有关。”
我怔了一瞬,见凤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往黑山家主身上一瞥,我顿时恍然,忙将那印信递过去,然后一连声的道谢。
凤玖淡淡一笑,堂而皇之的将那印信纳入怀中,然后拱手作别,道:“如此,凤玖便在盛京恭候林姑娘到访!”
言毕,他挥手将地上的菜花蛇拢进袖中,然后转动轮车,颔首而去。
黑山家主见状急了,跨前一步挡住凤玖的去路,道:“白公子且等等……”
“我姓狐,涂老爷莫要弄错了!”凤玖打断黑山家主的话道:“我不知那蛭妖与你有什么约定,但它此番弃你而去,显然不是什么好靠山,你还是早些打点行装离开这儿为好,否则,等那蛭妖回过神来,可难保不会拿你撒气。”
说罢,凤玖催动轮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黑山家主呆在原地。
琅琊见状摇头道:“也是个拎不清的,亏得还是个一家之主。”
边儿上白兔听了顿时激动的凑了过来,道:“公子说的极是,想我兔族人丁兴旺,合该有个靠谱的族长才能光前裕后,若公子愿意,我定能将邺城兔族阐扬光大!”
黑山家主闻言顿时急了,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发乱钗横一身狼狈的黑山夫人指着白兔跳脚道:“你莫忘了,当初你一家三口衣食不济的时候是谁护你们周全的!早知道你是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我就是把那些剩饭喂了狗,也不会给你们分一碗……”
白兔家主听了也不恼,只眼巴巴的望着琅琊道:“公子意下如何?”
黑山家主顿时慌了神,他扯扯兀自指着白兔唾骂的黑山夫人,然后朝琅琊努了努嘴,黑山夫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歇了,与黑山家主一起屏住声息望向琅琊,却见琅琊瞥了白兔一眼,淡淡的道:“此事与我无关,你们各凭本事吧。”
黑山夫妇顿时欢喜起来,黑山家主更是挺直腰板道:“公子深明大义,老夫佩服!如此,还请公子赏脸,随老夫至前院饮杯水酒,也好让老夫聊表谢意,如何?”
边说边冲身边的黑山夫人使了个眼色,道:“还不快跟公子赔罪!无知妇人,竟敢对公子动手!”
琅琊似笑非笑的看黑山夫人冲自己草草一拜,这才道:“我倒不屑与你们这些小妖计较,只是,不知道凤玖公子是否由此雅量……”
边说边忧心忡忡的摸着下巴,道:“诡仙凤玖,可是最忌讳别人提那个姓氏的啊!偏你们还一口一个白公子……”
望着黑山夫妇将信将疑的神色,琅琊忽然一笑,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道:“也不知道你们这脑袋里盛的都是什么,竟由着那蛭妖这般坑你们!唔,让我想想……莫不是,那蛭妖许了你们什么天大的好处?只是,若真有好处的话,同样都是妖,那蛭妖干嘛不把这好处自己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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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眼见着黑山家主的脸猛一下失去了血色,琅琊笑嘻嘻的接着说道:“我听妖族中最近流传着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说是有只小狐狸带着上古妖神之血流落人间,谁若得了这滴妖血……似乎可以寿与天齐呢!你说,就连那上古妖神都已经陨落的不剩一只了,区区一滴妖血,又有什么用呢?”
“唔,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平白得罪了凤玖公子,看来,你们邺城兔族的好日子也快到头儿了呢……”
琅琊无视黑山家主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兀自说的兴起,黑山夫人见状冷哼了一声道:“你莫要胡说,哪有什么上古妖血,不过是葵大人给我家老爷说了门好亲,至于凤玖公子,我们压根不认识!”
边说边冲我一瞪眼:“还不快过来!你既然嫁给了我们老爷,那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家里了,少在这儿抛头露面惹人笑话!”
“我吗?”我傻呼呼的指指自己的鼻子,就见黑山夫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道:“不是你是谁!快给我滚过来!”
我顿时气笑了,刚想叉腰教训这老兔子几句,就见琅琊慢悠悠的踱到我跟前,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接着,就听到噼啪两声脆响。
等琅琊慢悠悠的错开身子,就见黑山夫人原本黑胖的脸肿的如同笆斗一般,两只紫红色的掌印清晰的浮在肿胀的脸颊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们给我听好了!”琅琊满脸笑容的盯着一脸惊愕的黑山夫妇,一字一顿的道:“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大张旗鼓的请来这么多人观礼,无非是想向妖族宣告------狐狸村的小狐狸,确实嫁到了涂府。”
“只可惜,小狐狸没娶着,这新郎官儿反倒挨了雷劈……”琅琊边说边扫了一眼黑山家主身后那群挤成一团的兔妖们,吓得那群兔妖一阵骚动。
琅琊见状笑的越发和善可亲,他笑吟吟的道:“连带这观礼的宾客也跟着遭殃!这挨劈的滋味不好受……那掺了断肠草的酒,也不怎么好喝吧?”
黑山家主一怔,然后指着琅琊叫了起来:“原来是你!是你在喜宴的酒水中下了毒!”
“没错。”琅琊森然一笑,漫不经心地道:“谁让你非得把娶亲的消息散布的人尽皆知呢……这次只是小惩大诫,若以后我再听到这样的传言,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和那群目瞪口呆的兔妖们一起,看琅琊随手从黑山家主身后揪过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然后轻描淡写的扣住了那小厮的咽喉。
咔嚓一声轻响,那小厮的头软软的歪倒了一边,琅琊手一松,他便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一缕碧蓝色的火焰腾空而起,转瞬间就将那小厮的身影吞噬其中,片刻后,地上便只剩下一缕灰黑色的渣渣了。
那群兔妖们瞪大眼睛呆了一瞬,然后一哄而散,一个个跌跌撞撞的争着往涂府外面跑,就好像身后有吃人的恶鬼在追赶一般。
“莫怕莫怕,只是些断肠草而已,疼上个三两天就没事儿了,也用不着服什么解药哈!”琅琊望着四散而逃的兔妖们的背影好声好气的解释着,那些兔妖闻言跑的更快了,眨眼间,眼前偌大的庭院便空了下来,只剩下呆若木鸡的黑山夫妇和幸灾乐祸的白兔父子还站在那里。
“怎么;你也想尝尝断肠草的味道么?”琅琊瞥了一眼身后的白兔,冷森森的道。
白兔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颇不情愿的领着兔三走了,边走边回头,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
白兔父子走后,一个个皮焦毛烂的焦糊兔子纷纷从从树丛后、假山中钻了出来,一个个蹑手蹑脚的躲着琅琊朝府门的方向溜去。
藏得真严实……还以为这些兔子早在蛭妖发难的时候已经逃了呢!
我撇撇嘴,就觉得腕上一凉,一只湿冷的大手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头,见琅琊对我粲然一笑,道:“走吧。”
说着拽着我朝外院儿走去。
我愣了一下,然后使劲儿的掰开琅琊的爪子,琅琊见状皱眉道:“人都走完了,你还留在这儿干嘛?难不成真要和这老兔子拜堂成亲?”
我扫了一眼黑山家主皱巴巴的老脸,顿时心里一阵翻腾,于是冷声道:“我要去找红棉,你先走吧。”
“红棉……那只蝶妖吗?”琅琊蹙眉想了想,伸脚把蠢蠢欲动的黑山家主踩到了脚下,不耐烦的道:“带我去找红棉。”
边儿上的黑山夫人捂着肿的发亮的腮帮子扑了过来,被琅琊随手一挥,一个碗大的青绿色光球凭空冒了出来,直戳戳的砸到了黑山夫人头上,然后,黑山夫人不见了,地上多出一只肥胖胖的黑毛兔子。
第八十一章()
黑山家主一瘸一拐的在前边带路,怀里抱着变成胖兔子的黑山夫人,我和琅琊跟在黑山家主身后,顺着台阶朝地宫走去。
黑山家主说,红棉不服管教,惹恼了自家夫人,被关在地宫里。
说是地宫,其实就是个大号的兔子洞,洞口就开在后花园湖边的假山下。
我和琅琊沿着阴暗的土石台阶往下,直走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觉得豁然开朗起来------只见一个空旷的地厅出现在眼前,地厅的土顶上吊着数块儿碗大的萤石,泛着粼粼碧光,将人的手脸映的绿油油的,看起来一副鬼气森然的模样。
也许是萤石发散的光泽太过怪异;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觉的看起来通身碧绿的琅琊化成了一棵竹子。
我揉揉眼睛,跟着黑山家主往地厅左边的通道里一拐,就见狭长的甬道尽头,立着一扇坚实的黑漆木门。
“红棉就在里头……”黑山家主缩缩脖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在琅琊森然的目光中拉开了那扇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入目的,是一个阴森昏暗的水牢。
水牢中央的木柱上栓满了铁链,每一条铁链的尽头,都捆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我粗略的扫了一眼,见这十数个男人都是清一色的凡人,他们一个个脸色青白,紧紧抱着水牢边的栅栏,泡在及腰深的水中昏昏欲睡。
“没有红棉!”我转头望向黑山家主,就见他往深处指了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水牢旁的墙壁上还有个一人高的小门,依稀有女子甜腻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第八十二章()
走得近了,我清楚的听到从门里面传出的是红棉的声音,于是松了一口气,示意黑山家主开门。
黑山家主却躲躲闪闪的不敢上前,只紧紧的搂着怀里的黑兔子缩成一团,琅琊见状走过来抬脚一踹,那门轰的一声应声倒地,烟尘过后,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门里面是个空阔的挂满锈迹斑斑刑具的暗室,暗室一头的石墙上嵌着一排兽头,从兽嘴里伸出两条小臂粗的铁链,铁链这头,拴着一对儿镰刀状雪亮的钢刃,深深的勾到了红棉肩胛处的皮肉里。
而红棉,此刻正背对着我和琅琊偎在一个瘦巴巴留着两撇鲶鱼胡子的中年男人怀里,她上半身衣衫尽褪,一头如墨的青丝披散下来,挡住了胸前的旖旎风光,只余一片凝脂般细腻的肩背暴露在我们眼前。
一双硕大的冰蓝色蝶翅在红棉的背上轻轻地颤动,蝶翅与肩背相连的肩胛骨处,一大片暗红色已经干涸的血渍凝固在如玉般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红棉。。。。。。不过才分开些许时候,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傻乎乎的往前跨了一步,已经彻底惊呆了的红棉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看我,再看看跟在我身后风姿卓绝的琅琊,忽然慌张起来。她手忙脚乱的拉起褪到腰间的衣裳,想要穿上,可一时慌乱的连袖口都找不着,只得胡乱的扯过一片衣襟遮到胸前,却忘了,自己仍跨坐在那个男人身上;那男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他见黑山家主跟了进来,忙一把推开红棉站直了身子,红棉不防,一下子跌到了地上,那勾在肩上的铁链倏地绷直了,引得红棉撕心裂肺的一声痛呼。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扑过去挡住红棉**的身体,又伸手去扯那铁链,却觉得掌心一痛,那黝黑不起眼儿的铁链倏地变得通红。我忙使劲儿的甩手,再看掌心,已经烫起了数个豆大的水泡。
“赤炎符!”琅琊说着抬手一挥,无数赤红色的符文从那铁链上浮了起来,被琅琊轻描淡写的捏诀化去,我看看红棉背上那两把深入骨缝的钢镰,抬眼求助的望向琅琊,琅琊见状俯身将红棉拦在怀里,然后对我道:“转过去。”
我乖乖的转过身去,看那长着鲶鱼胡子的男人对着黑山家主磕头求饶。
“主人,我只是哄那蝶妖玩玩罢了,不会真的放了她的。。。。。。没主人的吩咐,我怎么敢随便放人!”
边说边磕头如捣蒜,又絮絮的解释道:“主人不总说----送到嘴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麽。。。。。。那小妖精勾引我,我就陪她玩玩。。。。。。”
“你给我闭嘴!”黑山家主脸色铁青的喝道:“再胡说八道我缝了你的嘴!”
那男人还想再解释什么,但看看黑山家主的脸色,终是闭紧嘴巴缩到一边儿去了。
“好了。”
身后,琅琊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头,就见红棉紧紧的抓着衣襟跌坐在地上,双目低垂,看不清悲喜。
红棉脚边,一双带血的镰钩扔在地上。
黑山家主讪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