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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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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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整只整只一批一批被不断吸入袋中,后面的兽群又紧接着冲上来,不断填充到冯凭头顶的黑袋子中。洞中兽群被吸罄后又有洞外山间正参与攻山的兽群被魔咒役使奔到洞中冲向冯凭,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舒堂主对自己役兽攻击冯凭大为后悔,知道如果像现在这种情况过不了多久,势必这次役使来现在遍布整个罗浮山的全部兽群都会听命于役咒,在洞内兽群灭后作为后援奔到此洞中被吸入袋中。那样的话这次精心部署倾力而出的行动,在罗浮山上可就真的一点儿可恃之处都没有了。

    舒堂主想再次念动咒语斥退兽群,却因体内精气神赖以支撑的血炼魔煞精元被黑布袋几乎吸尽,灵府枯槁神思恍惚。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凝神聚气施念咒语了。

    这时兽群一批一批尽被吸入黑布袋,一刻功夫不到不仅洞中兽群全无踪迹,就连整个罗浮山突然也变得万分寂静,也再听不到一声嚎叫找不到一只野兽,漫山遍野留下的唯有一片腥臊之气。

    舒堂主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再无力回天,今日必是葬身此地了。想到这一层他反倒觉得释然,索性不再勉力抵御,一屁股瘫坐在葛仙翁身旁。

    又过了一会儿,葛仙翁对冯凭说道:“差不多了小子,适可而止。收了法宝吧!”

    冯凭心想我早想收了,便对葛仙翁说道:“怎么收啊?”

    葛仙翁说道:“你只管收摄魂魄复归神府,凝心静虑,这东西自然就会自己回到你怀中。”

    冯凭依言尝试,果然那黑布袋在冯凭潜入静虑后便倏地一声回到冯凭怀中。

    葛仙翁看看瘫在地上的四个黑衣人说道:“可惜你们处心积虑地算计一番,终究却是白白浪费了积蓄了几十年的气运。这也是天命所为。上天有好生之德,罗浮山不灭尔等,你们去吧。”

    那舒堂主缓缓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葛仙翁说道:“仙翁真个要放我们走?”

    仙翁点头道:“老夫在九岳天狱一呆就是百余年。这百余年耗尽了老夫平生锐气,现今早已锋芒不再,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仙坛盟主早已经不在了。”

    葛仙翁继续说道:“在天狱之中老夫常常彻夜难眠,反躬自省之下深悟魔族是灭不尽的。没有了魔也就没有了道。现在老夫只想与尔等魔类相安无扰。你们只要不生妄心,起夜郎自大、绳蛇吞象之念,我罗浮山自不会扰乱你族中魔修。”

    舒堂主狐疑地看着葛仙翁没有说话。

    仙翁继续说道:“这次你们大势已去,收了魔法回去吧。”

    舒堂主与瘫在冯凭身旁的三个黑衣人互相看看,仍然未动。

    葛仙翁不解地望向舒堂主。

    舒堂主说道:“仙翁大度,在下感激不尽!只是此次本座自不量力,自恃计划周全,认定必是稳操胜券,因而所有行动均是按部就班。。在我等攻罗浮山后一个时辰,莫家庄那边将按预先安排紧随其后开始行动。现下如果莫家庄不堪抵御,恐怕已经。。。。。”

    冯凭一惊看向葛仙翁,心中挂念裴姻安危,另外还有说不清楚的一丝对那个莫琨那个丫鬟慕容衫的担心。

    葛仙翁对舒堂主说道:“那你还愣着作甚,速速通知那边停止攻击!”

    舒堂主叹了一口气说道:“仙翁恕罪,那边由本庭另一位副堂主全权辖制,现下本座已无一丝力气挪动半步,又哪得机会通知于他?”

    冯凭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是那个姓骆的吗?”

    舒堂主被这小道士突然的一声插话问愣了,随即答道:“正是本庭骆堂主在主持莫家庄攻势。”

    他说完心想自己计划如此周密不想这等部署的细节连一个毛头小道士都知道,真是惭愧之极。转念又一想这小小少年又哪里是个普通毛头小子,今日一役血玲珑全盘失败还不全是拜这小子所赐。

    这时葛道望和孟亭恺带着一众道士冲进洞中,见到葛仙翁安然无恙葛道望心中大释,总算松了一口气,上前向葛仙翁躬身施礼。旁边孟亭恺一直听闻风传言说师祖回山,现在一见果真如此,大喜过望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仙翁磕头。仙翁笑道:“都起来吧。”

    葛仙翁侧头对舒堂主说道:“舒堂主若真心想罢手,现在就写封书信,由我这徒孙去莫家庄传达给你那边的人。”

    舒堂主趴在地上向葛仙翁躬身说道:“全按仙翁意思。”

    他从腰间取下一块黝黑的小铁牌递向冯凭说道:“这是本座御驾令牌,见牌如见人。小师父携此令牌去莫家庄见血玲珑副堂主骆无愁直说本座退兵之意即可,他们不敢不从。”

    冯凭看向葛仙翁,仙翁冲他点点头说道:“你先去山下汇合了教主,然后一同回莫家庄代舒堂主传话。”

    冯凭来到舒堂主身前接过铁牌向仙翁施了个一礼后,将身一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葛道望和孟亭恺等道众只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里除了法力尽失的老仙翁就是这么一个入门没多久的小道士,他们是如何弹指间制服了血玲珑这几个如此强悍的魔头,并收服了漫山遍野的役兽群的。更想不通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小道士又有何道缘,得了什么奇遇,受了哪位高人的恩惠,得到如此高妙的道门秘遁之术。

    通常如上天入地这般高妙秘术,无论哪门哪派道庭的规矩,都是门内道徒需功抵云笈七阶后才有可能被师尊考虑传授。但传授前师尊还要严加评估其徒德行,通过千般考察万般甄选后,再经过繁琐的立坛歃血等等仪轨后方才传授。而那时受此殊荣的修道之徒往往已至中年。在严格考核之前就算在筑基修气之外传授些门内秘术,也都是小飞天等轻身腾挪之术。

第35章 回援莫家庄() 
冯凭掐诀遁地瞬间来到罗浮山山脚下收法跃出地面。

    只见山脚处妖雾缭绕,整个罗浮山入山口周围弥漫着绛紫色嶂气。氤氲蒸腾高达百余丈,像一个黑色雾桶般将罗浮山从山底到山腰层层围困。

    冯凭听到空中似有千军万马在缠斗厮杀,在浓雾中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抬眼四处寻找,总算看到在远远的山坳处有四个黑衣人仗剑在那里指手画脚,冯凭心想他们必是血玲珑魔师正在那里做法。

    冯凭不会御宝凌空,只能再次念诀挫地土遁快速来到山坳处。

    他猛地跃出地面站在四个黑衣人面前。那几人突见有不速之客蓦然出现都被唬了一跳,手中剑引青光刚便要向来犯者痛下杀手。

    冯凭取出铸铁黑牌高举过头大声叫道:“血玲珑堂主令牌在此,谁敢造次!”

    几人一愣,见冯凭手中高举的赫然就是堂主的御驾敕令。魔族教徒聚众乌合素来人员复杂,魔首平日管束全靠法度严苛。血玲珑魔族内见令牌如见其主,如有不敬,惩罚极为惨烈。

    四个黑衣人见令牌确是堂主信物,互相看了一眼,犹豫着垂下手中利刃一起来到冯凭身前躬身做礼,口中说道:“属下谨遵堂主差遣!”

    冯凭一看心说真灵啊,看了看手中令牌心中洋洋得意。

    此时山间迷雾嶂气愈发浓重,冯凭鼻中窜入的霉湿腐臭之气让他眩晕欲呕。

    冯凭强忍住一阵阵往上翻的胃液大声叫道:“你们堂主有令,收了法术,停止攻山!”

    四个黑衣人都是惊愕地抬起头,四双眼睛齐刷刷瞪向冯凭。

    冯凭被这几魔头的恶目一瞪浑身激灵了一下。冯凭心中犯嘀咕,如果他们愣是不从命自己还真没辙,不知他们如果真向自己发难丝囊兄会不会像刚才一样蹦出来救我。

    那四个黑衣人怒目瞪视着冯凭,冯凭也强作镇定回瞪着这几个面目狰狞的魔头。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似乎是为首的头目终于无奈地对其他三人说道:“收法吧。”

    那其他三人闻此言二话不说转身举剑划过空中,口中念念有词,不一刻浓雾散尽,上下四野一片清朗。

    魔族徒众看来行事唯命是听,下属听到魔首下令,遵办即是,也不多想和争辩。

    冯凭明白了这四个魔头仍要由这个头目发话方才履命。真是层层下达,结构还挺严谨。

    这时只见空中有两位道长凌空御剑降落到几人面前,正是抱朴子葛洪和葛巢甫。

    冯凭急忙上前向教主和师叔施礼。

    再说这二位道长在莫家庄寿宴之上闻山中危难急急赶回救急。御剑凌空刚到罗山入口,便被地煞阵困住。

    老君门人彻悟阴阳密意,夺天地之造化。无论道属哪家宗门,都拥有无上道术。但终究江湖近百年魔族隐匿、魔道不犯。天下承平日久使江湖仙客只习惯于筑基炼养和教内僵化的模式化攻防习练,多疏于生死之搏的实战。抱朴子葛洪还好,毕竟掌教罗浮山以来也身经数战,阅历颇丰。但葛巢甫突逢此战应付起来就捉襟见肘、狼狈不堪了。

    几次都是葛洪已突出魔障,但见葛巢甫仍陷在阵中,无奈只得重回魔阵去救葛巢甫。这样反复多次,最后两人都身陷地煞阵中无法走脱。

    二位道长在魔阵之中只见四处都是幽灵鬼魅般的魔兵围追堵截,一开始二人还能分辨阵中生门死门方位。缠斗游走了多时便方位混乱了。

    葛洪深知任何阵法就算熟知要窍,在其中缠斗也不能超过一定时间,不然终会错了方位,难以固守初衷。进入阵中破敌属于舍己就敌必须速战速决。可惜葛巢甫屡屡身陷阵中,葛洪如不返身去营救他必定葬身阵中。

    二人正在阵中苦战希望全力打破一个缺口时,突然间魔雾尽散,万境湛然。魔阵居然自己退了。

    抱朴子和葛巢甫下了云端,,只见一个少年道士站在山脚下,旁边有几个黑衣人规规矩矩躬身侍立。

    那少年道士见二位道长按落云头便跑过来施礼,葛洪认出此人正是在地窟搭救葛仙翁的冯凭。

    冯凭向抱朴子简单述说了一下山中情况,并传达了仙翁指示几人速去莫家庄救援之事。葛洪听到山中已无恙心中大慰,又担忧莫家庄和鲍姑安危,急忙携了冯凭和葛巢甫御剑凌空再回莫家庄。

    到了莫家庄上空,已见下面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哭喊杀伐之声乱成一团。葛洪暗骂可恶,心想今天我们被血玲珑玩弄于股掌之上着实折腾的不善。

    几人按落云头冲进庄来,劈掌不断击毙身前身后密密麻麻冲窜撕咬过来的胡狼,直奔祝寿堂。

    刚一进入堂中,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兵刃打斗声不绝于耳。

    冯凭定睛一看,只见厅中几波人分别缠斗在一起,正打得难解难分。

    在厅堂前面正中间莫琨颓然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愣愣地失神发呆。

    莫玉蝶站着老父左右,手持一对判官笔左支右挥抵挡着攻来的兵器保护在父亲身旁。而一个蓝衣锦褂少女则依偎在莫琨身旁,双手紧紧抓老人的衣角瑟瑟发抖,满头白发的莫琨像在安慰自己子女一般怜惜地轻抚着那女孩儿的头。看到女孩面容冯凭吃了一惊,他认出那女子竟是裴姻。

    在不远处一个身材臃肿的锦衣缎袍的中年男子正挥动一条黄灿灿的蟠龙棍虎虎生风地同时与三个黑衣人战在一起。冯凭看此人虽然身体并不轻灵但本事却甚是了得。一招一式从容不迫,舞动金棍闪转腾挪,步履沉稳,章法极是严谨。与他对峙的三个黑衣人丝毫占不得便宜。

    冯凭往这位舞动蟠龙棍的人脸上看去,发现这个人的相大了。

    他虽然功夫了得,但眉眼间总给人感觉似乎傻里傻气缺根弦儿。果然不一会儿打着打着他竟然从嘴角流出一条长长的哈喇子,向下垂落到胸口衣襟上黏糊糊地沾了一片。他犹自未觉还在聚精会神地与黑衣人游斗。

    冯凭暗想这没准儿又是一个像晋惠帝和自己前任宿主一样的智障儿,晋朝怎么这么多脑筋不够用的人,也没见这里有什么严重污染或是危险辐射啊。但这个傻子的本事着实不小,也不知哪个师父把他收进到门下,还真栽培的不错。

    此时厅中众人越战越酣。冯凭往四下观看,只见常静真人鲍姑正舞动长剑于一个黑衣人斗在一起,那用黑袍裹住全身的黑衣人手使一柄铜杵,用黑袍遮住的面部只露出一双摄人魂魄的眼睛。

    另外几处也是一群黑衣人在与罗浮山的肖志敬、萧天朔和段玉笙等道长交手。大家都是奋力相搏,打的难解难分。

    冯凭突然发现厅中正在一处缠斗的两个人竟是莫金蝶和慕容杉。只见莫金蝶紧咬牙关奋力舞动一柄九环鬼头刀,刀刀直奔慕容杉要害。

    慕容杉则手持长剑辗转腾挪,绿衣飘飘翻卷飞舞,在角杀声一片的凌乱寿宴厅中别有一番景色,煞是好看。

    冯凭目光被莫金蝶和慕容杉的角斗吸引,见莫金蝶恶狠狠地招招都想致她于死地,而慕容杉却是处处忍让以格挡防守为主,不见一招杀手。

    冯凭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元宵节慕容杉与莫玉蝶的斗法记忆中,觉得这二人这么个打发过不了多久必定是慕容杉吃亏。便跳到厅中央大叫道:“大家住手!血玲珑堂主有令停战!”

    厅中乱战一片哪个能听得到他的呼喊,又有哪个理睬他的呼喊。他刚叫嚷了一声,便有一黑衣人挥剑冲过来,此黑衣人动作快如闪电,冯凭还未发出第二声那黑衣人的剑尖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第36章 云燕毒蛊() 
冯凭一惊大叫道:“你小子竟敢不尊你们堂主之命,你。。。。。”

    那黑衣人哪里跟他废话,挺剑直刺冯凭咽喉。冯凭大叫了一声心说这下真完蛋了要死球球。

    这时刀光剑影打得难解难分的莫金蝶和慕容杉正游斗到冯凭身旁,慕容杉听到冯凭的大叫余光看到他的危险处境,长剑斜划仓啷一声撩开那黑衣人的长剑并顺势将其击毙。她化解了冯凭的危急后,大声对冯凭怒嗔道:“站一边去!小心刀剑无眼!”

    慕容杉这么一分神,莫金蝶的鬼头刀得了先机刷的一声划破了她的衣袖,露出一段纤细的玉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袖管,一缕鲜血顺着慕容杉的手臂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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