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封手抚弄着茶盏,朝着琼霄微微一抬下巴,“你先说!”
琼霄是侯府的傀儡管家之一,当初设定的时候也包括了听男主人的话,于是从头到尾把这些天侯府的事和来到山庄后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
卫封招来的都是平日里得用的几个,自然都有自己负责的事项,此时又各自补充了一些,卫封便把这些天的家里发生的大小事了如指掌了。
只是越听到后面,他的眉头就拧得越紧,身上的气势也越发强盛起来,唬得几个下人双腿战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好在卫封自己意识到了什么,浑身气势一收,挥手让大家都退下了。
皎月带着人端着面和吃食回来的时候,就见卫封正绷着脸一副沉思的模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怎么没去洗漱?”
卫封微微一怔,然后笑道:“这不是等着你回来帮我洗么?”那神情比两个淘气包还赖皮几分。
皎月瞪了他一眼,“先吃饭吧。”听说他是连夜赶路来的,就是有天马驾驭想来也是喝了不少冷风,可得好好暖暖肠胃。
卫封确实饿得狠了,三五筷子,撒着碧绿葱花和芫荽碎的鸡汤面就下去小半盆,且还觉得不够味儿,跟皎月要:“有肉没?”光吃面不顶事啊!
皎月不由再次打量他一回,这人以往在家可很少张罗吃肉的,她想过流民点儿的日子不太会好过,当初还特地给他备了不少吃食,看来是根本没够啊。
想到这里,皎月不禁有些愧疚,不但吩咐人给他红烧了两块肉排,还亲自去自己的空间里打捞了几条小银鱼,香煎了给他添菜,又提了一小坛子自己酿的松露酒给他解乏。
卫封吃饱喝足,不但精气神长了,就连脸上的起色也明显好了起来。
可见人还是不能短了饭食的。
瞧着下人撤了饭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云州那边的事,皎月才知道卫封把大部分吃食都给了小姑夫,因为他那边更‘穷’得厉害。
消了食,卫封便拉着皎月去帮自己洗澡洗头发,当然也有很多事要听她亲自说说。
两人小别重逢,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卫封便坏笑着撩了皎月一身水,然后顺理成章地拉人入水,共享鱼水之欢,顺带又吃了个餍足。
男人如今可不是刚成亲时候的愣头青了,技术娴熟不说,还时常有新花样,每每弄得皎月心都跟坐飞舟似的,一时冲的老高,一时忽悠直坠而下,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几次三番后,皎月先吃不住求饶,“不要了,出去嘛。。。
男人吃吃笑着低声道:“出不去了,你这里太紧了,哥哥帮你。。。”声音越来越低,热气喷在耳朵边上,皎月晕乎乎再次飞上云霄。。。。。。
双重满足后的男人惬意而慵懒地枕在皎月腿上,裸着上身,下边也只穿了条洁白的冰蚕丝的亵裤,一头散发这潮气的墨发就那么散落着。本来,修士么,随便运下气就能蒸干了的,可他非要皎月‘帮他绞一绞’。
哼,无非就是想借机温存温存,揩些油罢了。
皎月对他这番比孩子还显得矫情的行径表示鄙视,但还是亲手拿了大巾子帮他一把把的擦拭起来。
男人的头发很好,皎月窝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边擦边说话,很快就被卫封把话给套了出去。不过也是她乐意才说的,封哥哥能在这个时候赶回来,皎月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就连满心的委屈和愤懑也都烟消云散了。
皎月气哼哼地道:“封哥哥,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休息好了,咱们去把那个什么国师给捉了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圣神,竟然打起本姑娘的主意来了。”
听了皎月和琼霄等人的话,卫封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相反,他甚至觉得亏得自己回来的及时,不然只怕是要出大事的。
想到这里,他却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反手捉了皎月的手,轻轻握了握,道:“既然哥哥回来了,这事就交给我吧。你放心,不管他是谁,欺负了我们月儿,”
他顿了顿,瞄一眼摇篮里微微抖动的猫耳朵,忍着浑身鸡皮疙瘩继续道:“还欺负可爱又能干的小幻,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咱们不能莽撞行事,待我跟京里的眼线打听打听,再做计较。你觉得如何?”
皎月此时已经没那么暴躁了,便想了想,松口道:“也行,不过这个仇不能不报。”
这丫头想来恩怨分明,惹了她想抹平可不那么容易的。
(一下重复内容,晚些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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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封的到来让皎月分外欣喜。
抱腰,埋头,小小咬上一口,皎月宣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卫封龇牙咧嘴,手不停地轻轻拍扶着媳妇的后背,脸上却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听着彼此怦然的心跳声,在渐亮的晨曦中气息交缠着静静地拥在一起,用身体互相温暖着。。。。。。
好一会儿,皎月激动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些,卫封才得以脱身去看了看两个正和一只猫挤在一起呼呼大睡的俩个孩子。
他俯身挨个亲了亲,给睡得四仰八叉、胳膊腿儿乱丢的小儿拢好睡姿,又
掖了被子,这才转身坐到榻上略作休息。
皎月亲自端了盏香茶来,卫封赶路也确实渴了,不但喝了茶,还顺手扒了外袍一丢,自己歪在榻上舒服地翘着腿,摸着肚子朝皎月笑道:“有吃的没?你家哥哥为了看你连夜赶路,如今可是人困马乏了。”
他们是夫妻,自然不用客气的。
皎月嗔了他一眼,看在卫封眼里自然是娇俏多过嗔怪的,越发笑得开心了,还抻了个懒腰,得寸进尺地道:“这头发也给风吹得又脏又乱,浑身的筋骨也紧绷绷的。。。。。。”
皎月的注意力这才给转移到了卫封的身上,她好好地打量了卫封一通,见他明显消瘦了的身形和略显疲惫与憔悴的脸,不由十分心疼起来。
“下面最快了,你略等等。”皎月急匆匆进了随身洞府的小厨房,亲自看着人给卫封打点吃食。而卫封捡了几个灵果啃了,便召唤来琼霄等几个皎月的随从问话。
先前在进防护阵的时候就是琼霄来接应的。卫封知道白鹤定然是到了,遂才放心了一二。
不过,到底发生了何时,他还得亲自问过才心中有数。
与见到妻儿的温情不同,经过了官场和战场双重历练的卫封身上多了一股成熟男子凛然自威的气势,只淡淡地坐在上面,目光一扫,下面的几个人就不由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卫封手抚弄着茶盏,朝着琼霄微微一抬下巴,“你先说!”
琼霄是侯府的傀儡管家之一,当初设定的时候也包括了听男主人的话,于是从头到尾把这些天侯府的事和来到山庄后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
卫封招来的都是平日里得用的几个,自然都有自己负责的事项,此时又各自补充了一些,卫封便把这些天的家里发生的大小事了如指掌了。
第二百零六章 抽丝剥茧()
第二百零六章抽丝剥茧
对鼓动修士来山庄发掘水源、寻宝的事,白鹤和卫封都听了皎月的唠叨,心里也是赞成她的分析的。对方确实是一步步算计好了,抛出皎月的山庄,成就自己的‘神算’地位的。
不过,白鹤却正色道:“我仔细回想了一番,若所谓的国师确有其人,只怕所图并非这么简单。”
“他既然能掐会算,为什么不直接现身说法,而是选择藏头藏尾,还有等待一个好机会才抛头露面的?若是为了获得国师的名号和地位,现在天下大旱之际,祈一场雨下来只怕名号也能坐实了。”
皎月也认真想了想,道:“也许他自己也还没把握?或者像你说的,图谋更大?可他到底想图个什么呢?”
身份?地位?金银财宝?房屋、地产、女人?
早一日做了国师,这些东西还不早就到手了?何必如此玄乎?再者,万一来了更厉害的,他不就坐蜡了?!
皎月想到的,卫封也想得到,他倒是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道:“除非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或者根本目的就不在这些上。”
白鹤笑了笑,微微点头。照他的判断,对方自然是志不在此,所有这些安排不过是步步为营的算计罢了。
而令对方没想到的是,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皎月的小山庄还特么不好打,派了七八个人,叮咣地干得挺热闹,最后弄了半天把自己人搭进去了不说,事情还没办成。
更主要的是把隐藏在背后的自己给提前暴露了。
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步确实‘棋眼’,这步没弄成,后面的计划就都打乱了不说,前面的布局也几乎白瞎了。当然这是后话。
白鹤启发两人道:“这样的大旱,如果国师能有把握祈雨,一场小雨显然是不足显示他的本事的,至少也得是场覆盖京畿的中雨或者大雨,才能让人觉得天降甘霖,神仙手段!”
皎月紧接着道:“要下这样的雨,只怕我这山庄的两个泉眼的地下水就得彻底干了。”
卫封和白鹤都点头,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得雨水覆盖京畿地区,而从远处取水消耗法力太多,还要维持着下一阵子,一般修为不深厚的都吃不消的,所以皎月的山庄是最合适的。
其实原本桃花林附近的深潭也可以,怎奈那潭水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下场毛毛雨还可以,问题是不起什么作用,对方才把目标转向了皎月的山庄。
“费这半天劲,你们说这国师到底图个啥?”皎月好奇起来。
白鹤却转而道:“此人修为不见得多高深,也许只有筑基后期或者金丹初期法力,但很有些眼界和计谋。行事诡秘了些,以目前暴露的来看,虽有失光明,却也不算多阴鹜邪恶。
由此可见,这人行事还是有些底线的。弄不好也是有些出身的。”说不定就是某界面的修二代或者仙二代什么的了。所以他才阻止皎月直接去对上。
“我瞧着这什么国师的行为举止,只怕是什么别的地方来的修二代,或者散仙什么的。”
听白鹤这么一说,皎月和卫封都觉得又可气又可笑的。
皎月更是哼着鼻子道:“都已经是修二代了,什么没有?偏偏来这里搞什么?”
白鹤一笑,解释道:“修二代也好,仙二代也好,虽然天寿漫长可也不是穷无尽的,他们可以活一万年甚至两万年,但如果不提高修为,也总有到头的一天。”
这些人的爹娘少说是一界大能,甚至可能是上界的仙神,又或者家族在灵界或仙界颇有些地位,就是本人没什么能耐,想动他也得看看他背后之人。
修二代们修炼也许不够刻苦,但架不住人家生下来就比别人有优势,跟着爹娘甚至祖父外祖什么的,手里的好东西不知多少,未见得就比皎月的身家差许多。
这些人往往脑子够用,宝贝够多,就是修为差了些。
做家长的,自然不希望孩子是个没本事的啃老族,有的还是少主什么的,少不得要丢出去历练历练,这在修仙界很是平常。
所以,除了那些有追求的修二代、仙二代会选择一些比较凶险的地方去历练外,还有很多修二代们会选择比较没有危险的星球或界面作为自己的历练地。
别的不指望,混个十几二十年的,哪怕是不能降妖除魔锻炼技能,捞点贡献点什么的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比如这次抗旱救济灾民,咱们天一门的弟子参与任务的,自然是有宗门的贡献点可得,那些仙二代若是把这事做成了,只怕自己宗门也有不菲的宗门的贡献点的。”
皎月皱了皱眉头:“这个界面上是有主的。”且还是老祖□□在管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道来这里捞贡献点了?
白鹤心话问题就在这里,显然对方也知道这里有主,不然也不会藏头藏尾的了,这不明显是挖人家的墙角么!
可他还是这么干了!
卫封和白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明白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也不是没有依仗的,只是不好明着撕破脸而已。
然后他抬手往水屏上一抹,道:“这是我根据以往记忆总结,你们也瞧瞧。”
皎月和卫封齐齐看去,只见水屏上分列了从天下大旱开始,皇帝陛下的一些列主要政令,其中更是把主要的抗旱举措用闪烁的红点表示了出来。
白鹤指着由红点连城的一条线道:“从旱情预报开始,清查国储存粮、清理河道沟渠引水、深挖水井、减少日常用水消耗、到皇帝亲自祈雨、发布任务去塞北融冰取水到发现山庄水源,借近水降雨,简直环环相扣。”
“可以说,随着旱情加剧,皇帝陛下的政令几乎没有不妥的,虽然未能改变天灾的事实,但他的英明举措却让满朝上下都十分信服。”
就连卫封和皎月,也不得不承认,神武帝在这方面还是挺靠谱的。
白鹤见了笑道:“如果皇帝对大家说,这一切都是国师的指点,大家会如何啊?”
能如何?
有个好国师,而不是妖言惑众的妖僧或妖道,自然是感恩戴德了。
“。。。所以说,此人前面已经铺垫了不少,又隐隐宣扬出了不少功德事迹,似乎就等揭开一层面纱了,看他如今的做法,这次如此挑拨你,就是为了让你冲动,再借由你的手替他揭开这一层面纱呢。”
正所谓旁观者清。
被别人揭出来,在扭捏的说上几句谦辞,最后推拒不过勉强同意,总好过自己急吼吼地要当国师,还要面对众多质疑。
两下相比,前者虽然费脑子了些,但胜在事后没麻烦,几乎只要成了就可以躺在国师的位置上享受国人的敬奉;后者却要各种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心迹,还得跟别的僧道辨别一番,可谓费力不讨好了。
皎月闻言浑身一震!
她差点上当了!
这该死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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