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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如花,你顺便也给问问我那女婿叫什么,待过些日子,让族老将他添入宗谱。”杨大娘放下碗筷,瞧初画起身离去,又言,“如花,努把力,争取来年开春生个胖小子。”
后者脚步踉跄,妥妥娘咱们能不那么直白吗?
初画重新回到房中,乞丐君已经熟睡,自顾脱下襦裙,轻手轻脚爬到床里头,盯着他那张骇人的脸,渐渐进入梦乡。
在女子发出细微鼾声时,乞丐君缓缓睁开双眸,对着那张长满麻子的脸生出几分好奇,此女躺在他身边居然能睡着,而且还如此迅速,他如今的容貌多有杀伤力他非常清楚,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不在乎他的美与丑,而仅仅是在乎他慕夜九的人?
“穷奇,带我离开,现在就走。”杨初画翻身,一只胳膊正好搭在乞丐君腰间,后者眉头微蹙,将之推开。
“穷奇,我是不是很丑,你不会嫌弃了吧。”小女子再次将胳膊甩来,外加一条长腿
阳光挣脱云层的束缚,照耀大地,燕子春归,喜鹊咋咋,偶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露珠儿滚落,粗麻帐下,女子伸伸懒腰,猛睁双眼,扯蛋,她的双手双脚居然被布条绑在床架子上,什么情况,难道魂魄飞到另一具身体了,最好是第一夫人、一品夫人什么的,当看到头顶帐子时,终于死心,还是继续做乞丐夫人吧!
女子试着挣脱束缚,却是徒劳,这才瞄到乞丐君就躺在身旁,美眸半睁,倒映着麻子点点脸盘子。
“夫君,能帮帮忙吗?”
乞丐君缓缓起身,破烂衣已经松散,露出性感锁骨,矫健胸膛,睡眼迷离,指头一勾,束缚自解,初画拿起布条,咦,有点眼熟,不就是她家的粗麻帐子吗,败家,败家,“夫君,你绑我做什么?”
“你觉得呢?”乞丐君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让人无法判断是问句还是反问句,果然,乞丐是很牛逼的职业。
随后提起桌上的人头布包推门而出,初画顾不得穿戴,急忙追出去,就在前者拉开小院的栅栏时,忽然出声,“夫君,还回来吗?”
第15章 夫君不要装大尾巴狼()
她的脸上带着急切,却又不打算阻止,男子回头,双目渐渐深邃,随即转身离去。
初画哭丧着脸,臭乞丐,成天装大尾巴狼,回答一声会死吗?
靠之,也不给个准话,她瞧着忽悠乞丐君下地是不成了,就想使点银子,雇个有职业操守的乞丐,这样就不用再为土地的事情烦闷,如今这事得缓缓,以免某天原主跑回来,到处宣扬她不守妇道,听说古代的妇人不守妇道是要浸猪笼的,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如花,这菜能吃吗?”妥妥娘拿起框子里的不知名植物,表情犹豫。
初画点头,指着幼苗道:“娘,这可不是菜,是一种水果,名叫草莓,听夫君讲,味道十分香甜,定能卖出好价钱,而且采摘周期长,现在种下,五月中旬出果,可采摘到十月。”
最后,全家商议决定,分出一亩种草莓,剩下的继续种豇豆、辣椒、茄子、黄瓜,即便不成功也不至于饿肚子。
原来的世界,杨初画是个孤儿,六岁时被多年无出的杨氏夫妇收养,刚过一年,养父养母生下弟弟,对她态度渐渐冷淡,再一年又生下妹妹,至此对她已毫无母女情分,多次欲将之送回孤儿院,杨初画的童年十分黑暗,甚至想过自杀,直到十五岁那年无意中得到白锦镯,认识穷奇,在他的开解下,才渐渐放弃轻生的念头
后来小丫头种草莓、玩股票挣了钱,自己开了家公司,并承包下八千亩土地,准备搞个集观光、度假、采摘为一体的农家乐园,连名字都想好了,叫“奇锦大地”,谁知,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穷奇喜欢吃水果,且偏爱天然、无毒、无公害的那种,白锦空间温度常年保持二十五摄氏度,而且光照时间为每日十至十二小时,使之成为作物生长的温棚,大学毕业那会儿,为了感激穷奇,初画开始在空间中种植草莓、西瓜、樱桃和葡萄,因白锦空间的特殊性,作物常年开花结果,养分充足,且无病虫害,倒是无须她多费神,饕餮时来做客,更不用担心没人吃。
同样的杨家,不一样的亲情,初画决定带着家人闯出一条康庄大道,希望分别的那日,他们能够衣食无忧,白锦空间里种植的草莓匍匐茎很多,这些茎长出新叶后便成了草莓苗,跟兰花相似,有穷奇的帮助,初画从空间中毫不费力的带出幼苗。
在杨初画的指点下,杨团儿将地挖成三条两米宽的畦,中间留半米宽的沟,底肥早在七日前就已施好,现在只需在畦的两侧种上苗子就好。
“如花,你这是种的啥玩意儿啊?”王百花端着洗好的衣服路过,瞧姐弟两在地里忙活,好奇心又起。
一起的还有三个妇人和两个少女,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周氏乃是如花二叔公的长媳,同样是个长舌性子,她将衣服放了,近前拿起一株苗子细瞧,随即大笑道:“这不就是后山上的蛇藨草吗?我说侄女儿,你的傻病当真好了?”
第16章 夫君爹又去赌钱了()
初画将手中苗子放入土窝中,抬头扶额,做出头疼状,“婶娘,如花也不知道这傻病究竟好没,就是脑海里总是出现些声音,让我做这做那,别说,听它的,倒是为母亲抢来这块地,现在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了。(;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真的?难道是老祖宗托魂儿?”王氏上前一步,双目贼亮贼亮,心里恐怕想的是,老祖宗有没有说在哪块地儿里埋了金子。(;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周氏也问道:“老祖宗说什么了?”
初画双手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道:“如花,眼前妇人命格奇硬,克父克母克亲人,你离她远些,免得沾上霉运。”
呃几个女人瞬间呆愣,随即不动声色向后半步,与周氏拉出距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周氏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几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这傻子骂她呢,不她一点也不傻,傻子能干出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儿吗?偏偏周氏还不能发飙,如果她反骂,骂的就是老祖宗,这种事儿,谁知道呢?
杨如萍不以为然,也跳下田埂,拾起苗子上下翻看后说道:“还真是蛇藨草,三妹妹,你这是在浪费宗村土地,快些拔了吧,被二叔母知道指不定又要闹到村正那儿去。”她是王氏和大伯杨大全的女儿,脸上带着几分忧心,倒是个真心人儿。
初画嘴角上扬,露出三分笑意,“大堂姐,村里人都怕二娘,偏我不怕。”
太阳渐渐西去,鸟雀归巢,姐弟两说笑着踏上回家的小路,偶有叔伯笑着打招呼,也有长舌婶婶们背后窃窃私语。
“听王嫂子说,花大傻居然将后山的蛇藨草栽到自家地里,蠢得跟驴似的,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能吃?”
“这不族老可怜她,没收她们家地,结果现在还躺在床上,半只脚都进了棺材。”
“嘿,刚才我听见侯珠说明儿要去村正那儿呢,估摸着又有好戏看了。”
“这事儿还真不能由着她,听人说蛇藨草邪乎着,会招来蛇妖”
姐弟两不以为然,今日因整地,只种下五百株,明日得将剩下的全部种上,远远的杨大娘迎了上来,接过初画背上的框子,温柔抚开女儿额间乱发,“如花,累了吧,快去洗个澡,到堂屋吃饭。”
初画咧嘴一笑,“娘,女儿大多时候只动动嘴皮子,累活儿都让弟弟一个人干了。”
“我们家的小胖子也长大了,快去洗个澡,娘等着。”杨大娘笑容欣慰,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涌现出萤火之光,那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燃尽整个世界,她家的两个孩子终于长大。
杨团儿放下锄头,蹭、蹭、蹭跑入屋里,又蹭、蹭、蹭跑出来,带着几分焦急,“娘,爹呢?”
杨大娘笑容渐渐淡开,眸子暗沉,“走了,大概又去赌钱了吧!”
初画看着团儿眸中渴望慢慢沉寂,最后变成失望,这种感觉她懂,曾经她也如他这般渴望得到父爱,次次考试第一,只盼一句夸奖,每天认真做家务,只盼一个眼神,那些满心欢喜的期盼,却一次次被现实打败,苦从心口一直漫入喉咙,不是亲身体验,根本无法理解,而这种爱,只有那一个人能给,谁也无法取代。
第17章 夫君你要饭回来啦()
洗去一身尘土,初画换上干净的裙子,刚将洗澡水倒了回来,就看到院门口走来两个人,前者身材高挑,头发蓬乱,满脸污垢,衣着破烂,看不见容貌,但初画毫不犹豫的认定此人就是她家的乞丐君,后面那人是被乞丐君拽着来的,脚步踉跄,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就是她那渣爹
团儿和杨大娘同时从堂屋出来,三人再次异口同声。
“夫君,你要饭回来啦。”
“女婿,你要饭回来啦。”
“姐乎,你要幻肥来啦。”
乞丐君眉头微蹙,灰不溜秋的脸在黑夜即将来临的黄昏越发瞧不清楚,但那微抽的嘴角初画瞧清了。
“爹,你怎么,怎么跟姐乎在一起?”杨团儿放下手中条凳,向院门口跑去,拉住他的衣袖,生怕跑了,乞丐君已经放开杨小全向初画走来,并将手中布包扔到后者手中。
小女子冷汗淋漓,鸡皮疙瘩纷纷冒头,她没有忘记昨天布包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乞丐君这是何意,不会是让她将人头蒸了吃吧!咦好渗人。
堂屋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四条条凳,十分陈旧,一只桌腿下还垫着石头,杨大娘急忙招呼几人落座,按规矩,妇人是上不得桌的,但像他们这种寒门小户也就没了那许多约束,杨小全坐上首,初画与乞丐君坐左边,杨大娘坐右边,小胖子坐下方。
桌上放着两菜一汤,水煮小白菜、泡豇豆以及一碗豆腐汤,咳,有那么点寒碜,杨大娘本来就只准备了三人的饭菜,而且平时节俭惯了,这也不能怪她。
杨小全直翻白眼,“孩子他娘,为何我每次回来都这几个菜,你难道只会做这样的菜吗?怪不得我越来越讨厌回家。”
杨大娘双眼冒着泪花,从怀里摸出帕子摸去,“我去做,现在就去,你们先等等。”
初画噌的站起,拉住杨大娘的手,对着那个坐在上首一脸嫌弃的男人道:“那个,你没听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家里都快揭不开锅时你在哪儿?地里长满野草时你在哪儿?娘为了保住田地与人拼命时,你在哪儿?儿子女儿被人嘲笑、欺辱时你又在哪儿?讨厌回家?这个家里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就你没有。”
“你你反了,反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不孝女。”杨小全拍桌而起,举起条凳就要往初画身上砸,刚好两人中间隔着乞丐君,杨小全似乎有点怕他,并不敢真的动手。
初画指着他的鼻子继续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我成亲的那天起,就只有夫君可以对我动手,而你,已经没有资格。”
团儿赶忙夺下条凳,拉着杨小全重新坐下,哀求道:“姐,别说了,爹他知道错了。”
“如花,娘知道你是心疼娘,但他毕竟是你爹,今日之事确实是娘的错,是娘没打理妥当,娘这就去厨房,你陪着女婿先坐会儿。”杨大娘擦干眼泪,又对乞丐君道:“姑爷,今日之事还请莫要计较。”
第18章 夫君你需要洗澡吗()
刚才的家庭纠纷,一般情况下,作为女婿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气闷,然出乎意料的是,乞丐君却没有,不仅如此,他那双从进门起一直锋锐的眼神竟然柔和不少,扯蛋,这乞丐不会是个喜欢瞧人家吵架的变态吧?杨初画如是想着。
男人指着桌上布包吐出两个字,“打开。”
初画只觉千万只蜜蜂在跟前飞,他让她打开,而且还当着家人的面,这是杀人灭口的节奏吗?难道他的眼神需要反着理解,锋锐时表示安全,柔和时代表危险,果然乞丐的心思你不要猜。
“夫君,真的要吗?”杨初画心中忐忑,怎么办怎么办,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忽然出现在饭桌上,妥妥娘和胖子弟弟会不会直接吓得嗝屁。/
男人眉头皱得更深,又似想到什么,声音放柔后再次说了同样的两个字,“打开。”
初画硬着头皮解开布包,顿时眼睛一亮,血淋淋的人头没有,黄橙橙的鸭头倒有两只。
“哇,好香,是烤鸭,姐乎,这是你要肥来的吗?团儿这辈子就只见过,还没吃过,干脆以后跟着姐乎去要幻得了。”杨团儿作势深吸两口气,连眼神都变得享受起来,继续道:“原来现在的乞丐待遇这般好呀,难怪不得镇上的乞丐越来越多。”
“呀呀呀,是桂香楼的金汁鸭。”杨小全一扫阴霾,面上狂喜,嘴角都滴出口水来,“姑爷,你今天走****运了,居然将它捡了来,若是再配上一瓶小酒”
“哎呀,是酒,梨花堂的春香露”杨小全喉结上下蠕动,盯着初画手中巴掌大的酒瓶,也忘了之前的剑拔弩张,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如花,爹爹的好女儿。”一边说着还一边向杨大娘打眼色。
初画瞄向乞丐君,后者从布包中拿出另外一瓶,汩汩下肚,动作潇洒,自有一番风姿,配上那鸡窝头,黑灰脸,倒也不显得别扭。
“女儿,那个你爹他”杨大娘有些难以启齿,初画并未等她说完,已将酒瓶放到杨小全手中,渣爹变成今天这样,跟她家妥妥娘和胖子弟弟的纵容脱不了关系。
后者拿着美酒,对着乞丐君一举,结果可想而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