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去长安城的人马会定时将情报带到二愣子庄。
朝廷事、江湖事、各种八卦都有,总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李无常抽出一半宣纸递给姜明伦。
两人都细细看了起来了,看到有趣的或者大事都细细念了出来,偶尔吐槽一下。
“哟,辽东好像顶不住了,又要增援,兵部亲自派人去荆州选拔武才啧啧,荆州虽无灾祸,但是负担很重呀,总是出人出钱支援冀州。”
“愣少,荆州也有灾祸呀,你们听听这个,洞庭湖左骞劫富济贫,洗劫五个富户,给贫苦百姓发铜钱。”
“我去,左骞?就是那个使巨斧的八品巅峰狂人吗?他不是个巨寇吗?”
“嘿,老熊我还想着和那个左骞拼斧头呢。”
“洛阳冯忠义被天罗帮的人弄得焦头烂额,洛阳白道大侠项魁亲自出面警告天罗帮主聂晋,而聂晋态度变得非常强硬,据说不久后,两人或许会有一战嘿,听说这两个都是八品巅峰高手,若真能打起来,我还真想去看戏。”
“匈奴正式进攻五原郡,真是个令人既难过又兴奋的消息啊咱们的在朔方郡的药材生意将会迎来高峰啊。”
“朱家二公子朱呈于冀州战死奶奶个熊,可惜了,他可是个大方人呢,当初经常请我和韩大志喝酒,可惜跟错人了,跟着太子,结果背了个黑锅,被送到冀州了。”
“据传闻,吏部决定把河东太守调走这是什么意思啊?河东太守正和汉水帮拼的火热,这时候想调走他?那帮收集情报的家伙是不是要听了什么市井流言啊?”
“什么?兖州军队和高丽水军作战,战死一万六棒子这么猛?”
“梁州有帮会作乱,梁州刺史贾宋派人镇压,打死一千八,涉及的帮派有黑水派、三山会、雷霆帮、地狱之门,青火会地狱之门,这名字太邪恶了吧?那个青火会怎么听着挺熟悉的呀。”
“嘿,姜哥儿,长平不是有个朋友在梁州混帮派吗,好像就是青火会,上次安排韩大志公子跑路,长平说了,他还介绍了那个朋友给大志公子认识呢。”
“对对,好像是这么回事嘿,这个青火会不简单啊。”
“汉水帮势力进入扬州,抢了朝廷的一批盐货,闹出不小动静啧啧,这个汉水帮还真能来事。”
“太子手下穆天峰将二殿下手下两个六品高手打成重伤,原因还不知哇,正面开干了吗?”
“陛下在大朝会上怒斥颜固,说其办事不利这个颜固不是颜重的老子吗?哈哈,这真是是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啊。”
“九江狂徒司空胜大开杀戒,一个月以来斩杀六个不知来历的八品初阶高手哇,到底是谁惹了司空胜那个狂人啊?”
“太傅林庸获陛下重赏这也算消息?林太傅受赏赐那是常事呀。”
信息非常多,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各种流言。
李无常会提取一些有用的,其他的就当花边新闻看,也算是一种娱乐。
姜明伦突然递给李无常两张纸,笑道:“愣少,这两个有点意思,你可能会感兴趣?”
李无常接过一看。
杜成业和李护切磋武艺,刀尊林俱亲自观看,双方大战四百多合不分胜负,两人皆负伤,其后林俱判李护稍胜半筹。
“愣少,你那个护叔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武功比杜成业还厉害呀。”姜明伦感慨不已。
肥熊和聂全也震惊不已,在他们两个眼中,杜成业可是绝顶高手,想不到竟然败给了李无常的叔叔。
李无常叹道:“杜成业和我护叔进入八品也有些年头了,他们都是天资卓越之辈,他们偶尔是会切磋一番,是想着从切磋中领悟,从而更进一步。唉,后面的突破实在太困难了。”
姜明伦点点头,略显遗憾道:“八品高手的对战,应该会非常精彩,可惜咱们没看到,我依稀记得那次天罗帮的聂甲仅仅发了两刀,好像就是最普通的两刀,就将你我还有逊哥儿全部逼退,咱们和逊哥儿虽不算绝顶高手,但也不是省油的灯呀,啧啧。”
言辞颇为感慨。
李无常笑道:“聂甲那种吃刀口饭的八品狂人,应该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境地,随便两刀也是精华,一般人根本吃不消,更何况那时候祝长龙生命受到危险,他当然要尽全力了,说不定那两刀就是他的绝招。”
姜明伦点点头,想来也是。
聂全突然插口问道:“姜哥,咱们庄子上要数你的武功最高,你若和八品高手单挑的话,能撑多久?”
姜明伦笑道:“你小子倒敢想嗯,我七品初阶,和八品初阶整整差了一个大境界,若是普通的切磋的话,估计能撑个七八十招吧,若生死决战,那就不好说了,被别人十几招打趴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也要看情况,就像愣少一样,明明只有六品初阶,那天却能独自面对三个六品狂徒,可见品级不是衡量一个人真正实力的唯一准则。”
说来也是,品级固然重要,不过还有很多方面可以衡量战力,比如武器、功法、招式、实战经验、临敌心态等等。
聂全听得点头不已。
肥熊叹道:“那个聂甲才八品初阶,而那个什么九江狂徒司空胜一个月就宰了六个八品初阶高手,好像在听天书啊。”
这确实有点吓人,也可以看出九品高手的实力。
李无常笑了笑,拿起另一张宣纸,看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张家老夫人病重,张修请了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更有御医让张修做好心理准备,老夫人可能撑不了半年了。
还有人提醒张修若能找到宋神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可惜,宋神医自去年冬天离开长安云游去了之后,就一直音讯全无。
有人说他要走遍九州大地,行医济世。
“这个张彦邦找我商量大事,不会是想要我去救他祖母吧?”李无常喃喃道。
上次在长安城的时候,李护曾经对李无常提过一嘴巴,说张家老夫人身体不好,只是那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
“很有可能,毕竟愣少你的医术再长安城上层也是有一定名气的,连御医都夸赞过的,更是混下了小神医的外号。”姜明伦点头道。
肥熊冷冷道:“哼,若真是找愣少治病,他张彦邦应该给点诚意,派个新任管家算他娘的怎么一回事?他还真当愣少还是当初那个李家不名一文的小小庶子吗,竟然摆起了大表哥的谱,也不想想他老弟张彦博是怎么对愣少的。”
李无常陷入沉默。
他对张家实在无感,他母亲没了,叫张修舅舅也是随大哥李无锋叫的,并没有什么感情,而张家也是对他不以为然的。
便宜舅舅,便宜外甥。
只是个名头罢了。
至于张家老夫人那个便宜外婆就更不用说了,她从来就没理过李无常,她眼中只有张彦邦和李无锋。
“若是治病,我没空,若是闲聊所谓的重要大事,也没空,若是找茬,我接着好了,肥熊既然来了,就前面带路吧,接下来去看一下竹林,看看竹子怎么样,我要弄点竹子当材料。”李无常耸耸肩。
众人点头。
肥熊笑道:“两座山上的竹林倒是有那么几片,不知愣少需要大竹子还是小毛竹?”
“大竹子,要多一点,最好有韧性。”李无常道。
“那就去西山吧,那里有两片不错,庄子里的人会砍来做些手工品什么的,韧性还不错。”肥熊道。
第225章 第二 二 五章 辽东告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李无常一直忙着弄暖棚蔬菜和帮庄户们盖新房子。
暖棚蔬菜是一个捞一笔的大好机会,李无常召集庄主府的骨干人员好好开了一个会,然后就开干了。
本庄子的庄户们可不管合不合理,总之是李无常的吩咐,他们就照办,而且格外积极,分到差事的都仔细完成。
所以这个不必担心。
而盖房子早在计划当中,也是李无常要求的,今年雪来的迟,不过早晚会有大雪,早点盖好结实的红砖房也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
去年,庄子上每家每户都倒了房子,还死伤了不少人,现在所住的茅草房都是匆匆忙忙盖的,李无常看过了,绝大多数都非常不安全,怕是一场大雪都顶住不。
有钱要盖,没钱庄主府先补上也要盖,李无常如是说,态度很强硬,没有道理可以讲,而且要快。
东西两山的山脚下已经规划好了。
胡本路和一些跑商赚了钱的庄户第一批响应庄主的号召,各自选了一块规划好的地方,就开始盖起新房子了。
红砖、瓦片、木料都是现成的,出个平价就行,劳力更是多的是,只需站在集市上吼一嗓子,就有不少外庄的人来打探了。
胡本路一家近几个月日子好过不少,跟着缴了几趟土匪,发了一笔,之后庄子大搞建设,他作为小头目,也有不低的收入,他媳妇在收购处帮工,也会有一笔工钱,儿子胡千勇更是直接跟庄主的,除了薪水,庄主还会发奖金,奖金都是以两为单位,而不是铜钱。
目前,除了各种小头目,庄子上就只有三个年轻人直接跟着庄主。
聂全和谢长昊且不论,他们都是有本事的,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跟着庄主混,大家只会祝福。
胡千勇就不一样了,庄主能让他去庄主府当差,在很多人看来是他走运,这也引起了很多人的羡慕,都说胡本路走了狗运有个好儿子,每每这个时候,胡本路就笑的特别开心。
除了后面来庄子安家的小商户,胡本路是庄子上第一个盖好新房子的,自家出钱,还是现付,胡本路感慨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豪爽的时候。
房子的格局是李无常凑趣设计的。
折腾了一段日子,新房子就盖好了,红砖大瓦新木门窗,房间厨房客厅仓库杂房等一应俱全,旁边还连着一个不小的棚子,大门前面还有一块不小的平地,格局合理,至于日后的细节方面的完善,就看胡本路自己了。
盖好了新房子之后,胡本路一家嘴都笑歪了,连说既好看又实用,钱花的值。
很多庄户都去看了,看完之后都眼热的紧,纷纷行动了起来。
有的家里有几个成年男人,非常方便,而有的家里只有孤儿寡母,李无常出面号召大家相互照顾,有困难可直接找庄主府的人出面。
暖棚蔬菜计划都是本庄子的人亲自处理的,而盖房子就直接交给外庄的人了,找些人把关就行。
一切有条不紊,而且因为盖房,又带起了一股做工风潮。
李无常前期规划妥当了,所以后期需要干活的时候不多,只需要偶尔调控一番即可,有不少空闲。
努力练功、琢磨丹药、和奶娘及小茹闲扯、看看从长安城来的花边新闻、偶尔拉着姜明伦和赵逊来个三方混战借此磨炼对战经验,挺自在的。
期间,还去看了王太守一次,那个胖胖的太守倒是有一股子韧性,干才或许不是很惊人,不过却非常认真负责,城里总算恢复了一些人气,李无常也和他提了一些建议,还派人来无偿帮忙,王太守很承情。
张彦邦在这段时间再没有派人过来,李无常也乐得清净。
之后,周承望倒是过来了一趟,还带来了大消息,还鬼鬼祟祟的要求躲到密室里去谈,弄得李无常哭笑不得。
“说吧,什么大消息,搞的那么猥琐。”李无常坐下之后直奔主题。
“嘿,两件大消息,其一,婷郡主被袭一案已经有眉目了,这算不算大消息。”周承望并不介意李无常说他猥琐。
“哦?还真有眉目了?齐王有一套呀,说说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李无常兴奋道。
“你之前不是猜测颜重那厮有问题么,还告诉婷郡主让她小心颜重吗?”周承望说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对,我那么说就是想通过婷郡主的嘴巴告诉齐王,让他去查查颜重。”李无常点点头,接着皱眉道:“颜重那厮不会真有问题吧?”
周承望冷哼一声,道:“婷郡主偷偷告诉我和文龙,她父亲齐王果然暗中去调查过颜家,你猜怎么着?其中一个狂徒,就是你手下曹浩说在东篱酒楼见过的那个,那个杀手很有可能就是颜家的人。”
李无常皱眉。
不会吧?
就算颜重想要搞事情,也不会用自家的人吧。
周承望看出李无常的疑虑,解释道:“颜重的祖父曾经救了一个军伍里的杀才,那个杀才非常有本事,也很感恩,所以一直留在颜家养老,据说那个杀才晚年收了一些徒弟,都是些孤儿,只是没多少人知道,那些孤儿自从杀才死了之后,都出了长安城。”
李无常的神色这才变得凝重起来,道:“你的意思是,那天曹浩所说的那个狂徒就是那个杀才的徒弟,一直帮颜家办事?”
周承望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能证明那个狂徒是杀才的徒弟,但是不能证明他为颜家效力,再查下去也是死无对证,颜家大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因为那个杀才从来没有将徒弟带到颜家,就算教授功夫也是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和颜家没有任何关系。”
奶奶个熊,怎么会这样。
李无常皱眉道:“就算那个狂徒是颜家人,颜重那厮有什么理由袭击婷郡主呢,我不是很明白?”
周承望嗤笑道:“颜重派人袭击婷郡主,先抓住婷郡主,然后他出面去英雄救美,更能甩个难局给你、我还有文龙,让齐王收拾我们,这叫一举两得。”
李无常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叹道:“若真是那样,我以前还真小瞧了颜重那厮的胆量和魄力不过,那就这么算了?”
周承望苦笑道:“总不能拿一把刀子架在颜重老子的脖子上吧,万一是个乌龙事件,就算是齐王也下不来台,颜家虽不如往年般有势力,但是也不容小视不过以齐王的脾性,绝不会就此甘休的。”
李无常摊在软椅子上,笑道:“闹了半天竟然没有证据,奶奶个熊,就这个消息你也要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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