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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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兮-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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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头道:“是哪三个被先杀后烧的呢?”

    仵作指着几具尸身,道:“李夫人,李少爷跟哪个丫鬟。我把她同李夫人放到一边了。”

    捕头道:“好,我知道了。江湖人家嘛,自有许多恩怨。”

    李府里的下人又翻找了好多遍,最终也未能找到另外一个丫鬟。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捕头与李瑞华道:“这火蹊跷啊!李老弟,昨晚你在做什么?”

    李瑞华道:“说来惭愧,我因近来心情烦闷,自早上跟瑞华饮酒,直饮到夜里。酩酊大醉,这救火也全赖了我几个叔叔与左邻右舍。”

    捕头道:“我想,这火乃是人为纵火,李老弟身处江湖,是否有些恩怨未了?”

    捕头把仵作的话,说给了李瑞华

    李瑞华道:“是这样,我知道了,有劳捕头跑这一趟。”

    两人又聊了几句,李瑞华送走了捕头。请救火的下人们喝几杯酒,吃了些好的。

    又给受他家连累的几户人家,送去了些许银子。

    翌日,李瑞华安葬了几个丫鬟与高翠翠。

    因是他继母与几个丫鬟,所以并未有什么大排场的丧礼。李瑞华请了和尚与道士,念了经,做了法事。安葬了几人。

    高翠翠也未能进李家祖坟。

    又过了两三日,李府草草收拾了院子。

    李瑞华请了左邻右舍前来,摆了酒,感谢邻里们前来救火。

    处理完这些事,李跃、李晗等人有派了一些下人伙计来,帮着李瑞华修缮房屋院子。

    李瑞华把他几个叔叔请来,也摆了酒。

    酒过三巡,李瑞华道:“二叔,三叔,四叔。”

    李跃道:“瑞华有事便说。”

    李瑞华道:“丁捕头说这是人为纵火。”

    李敏道:“没错,我问过了。不过,他是冲我李家来,还是冲谁来呢?”

    李晗道:“别管这么多啦。这些日子来,就没个正经事。要我看,该来的就来吧。咱爷们候着。”

    李敏道:“三哥说的不错,瑞华,现在江湖乱了,有些事更摸不清楚,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好。”

    李晗道:“不过,有人烧了咱俩的房子,咱也不能不管啊。”

    李敏道:“不是还有官府?还是顶捕头?报官就是了。”

    李跃道:“四弟,你有什么看法?细细说来。”

    李敏道:“瑞华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李晗道:“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李敏道:“有些事,是带进坟里也不说的。”

    李敏说着,看了眼李瑞华,李瑞华也恰巧望向他。

    几个人吃过饭,李瑞华因李敏身体尚未痊愈,送李敏回去。

    半路上,李瑞华道:“想必四叔已经知道了。”

    李敏道:“知道什么?”

    “高翠翠与张作仁的事。”

    “我不知道。”

    “那这场大火,四叔怎么看?”

    “有火便要救火。瑞华,你放心,无论何时,你四叔都会前来助你一桶水的。”

    “瑞华明白。四叔,瑞华还有一些事想问四叔。”

    “什么事?”

    “十几年前,瑞华尚年幼,许多事情不懂,也记不清了。我想请四叔讲一讲从前的江湖事。”

    ————————————

第55章 天下何处不江湖() 
李瑞华向李敏问江湖旧事。

    李敏道:“江湖?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二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还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了一些人罢了,重复的还是以前的旧事。”

    李瑞华道:“前因而后果,今天的江湖,还是要讲一讲以前的江湖。”

    “前因后果,前因后果。”

    李敏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重复了李瑞华这句话几遍。

    李瑞华道:“四叔,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敏道:“没什么,你要听,我就讲一讲。”

    接着,李敏说道:“十五六年前,我李家,也算是风光人家。在江湖上,不比现在的江允等人差。不过,这全赖了北斗帮霍飞的关系。”

    “霍飞?”

    “你应该知道他,他是江湖上少有的豪杰,为朋友两肋插刀,为江湖舍生取义。”

    李瑞华道:“我知道他,我小时候就听惯了他的名字。不过,后来不是听说他奸污了朋友的夫人,羞愧自尽了。”

    “他确实是死了。不过,要说他奸污朋友的夫人,我万万不信。他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这种英雄,不是能装来的。”

    李敏接着说道:“哎!世事无常,谁又说的好呢?”

    李瑞华道:“他奸污的谁的夫人?”

    李敏道:“沈玉三。”

    “沈玉三?”

    李瑞华大吃一惊。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中有两大帮派称雄称霸。一个便是现在的北斗帮,另一个你知道吗?”

    李瑞华道:“另一个是南山会。”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上的小帮派,如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大多依附于两派中的一个。”

    李瑞华道:“我家依附于北斗帮?”

    “对。”

    “不过,现在我们跟北斗帮好像没有什么联系。”

    “南山会不是也没有了?一切都是会变的。”

    李瑞华道:“发生了什么?”

    李敏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其实到如今,我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

    ————————————

    贾羽一行人,日行夜宿。半路里教导贾仇拳脚与世故,傍晚如有人家便借宿一晚,如没有便睡眠于荒野。

    如此走了十几日,到了长安。

    贾仇一路走的颇显疲惫,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者正在长安等候他们。

    贾羽早就与老者通了消息,所以才急急赶到长春。

    贾羽十分熟悉长安,带着贾仇与花儿穿街过巷,找到一处院子。

    贾羽推门而去,老者正在庭院中一边晒太阳一边研习棋谱。

    贾仇望见爷爷,疾步跑到老者身边,老者也十分高兴,把孙子搂在怀里。

    贾羽行了一礼。

    老者道:“最近如何?”

    贾羽道:“我正领着我徒儿找寻独目苍狼。”

    老者道:“别用白鸽儿。”

    贾羽道:“未用。”

    老者摸着贾仇的头,道:“小泽子,花儿,我在后院弄了个秋千架,你俩去玩一会。”

    花儿道:“哎!”

    拉起贾仇,离去了。

    老者道:“你看我这盘棋怎么样。”

    贾羽道:“师傅剑术无双,棋力平平。”

    老者呵呵笑道:“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出言不逊啊!”

    贾羽道:“师傅,是大豪杰。徒儿当然有什么说什么。”

    “豪杰?那是从前了。现在做了好多事,早已经对不住自己的名号。”

    “师傅不做这些事,才是对不起自己的名号。”

    “你这样看?”

    “师傅待我如亲子,师兄待我胜兄弟。”

    “若世人都似你一般,哎!我这个年纪,早就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了!”

    “师傅何不现在动手?一鼓而定!”

    “再等等,再等等吧!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

    “师傅,我有件事。”

    “说。”

    “司马空,他发觉他的剑法已到瓶颈,想您老人家能再指点指点他。”

    “好,让他来这里找我吧。左季找过他没?”

    “他俩斗过剑了。在周江口,左季输了。但是,左季使出了我门中一剑招。”

    老者道:“他跟小泽子斗剑,记住几招,能用出来也是胆识。让司马空把左季引到我师兄哪里去,当着我师兄的面再斗一次剑。然后,再来找我。”

    贾羽道:“明白。”

    老者道:“我写封信,让司马空带给我师兄。对了,你知道我旁边的院子里住的是谁吗?”

    贾羽道:“马业。”

    “对,就是他,我留意他好久了。”

    “师傅要我做什么?”

    “他编撰史书,写下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你去他府里找出来。”

    “他纵然写下了,如何还能留着?”

    “文人自有文人的脾气,何况是个史官。”

    “我今晚便进他府里找寻。”

    老者道:“明晚吧!今晚咱师徒俩喝喝酒,说说话。”

    “徒儿去准备酒菜。”

    老者道:“你去吧,我去后面看看小泽子。”

    老者到了后院,贾仇正推着花儿玩秋千。

    花儿是个活泼女子,坐上秋千正兴奋的尖叫。

    她看见老者过来,连忙由秋千架子上下来,尊道了一声“师爷”。

    老者道:“好了,好了。花儿,这些日子跟这臭小子过的还好吧。”

    花儿道:“一点都不好,他什么都不懂。笨死了!”

    贾仇道:“谁说的?师傅都夸我聪明。”

    老者道:“呵呵!这都怪我啊!花儿,他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你可要好好教教他。”

    花儿道:“什么都能教吗?”

    老者道:“当然。”

    老者说着走到秋千架旁,又道:“来,你俩都上来,我推你俩。”

    贾仇道:“坐不开,爷爷。”

    花儿道:“哎呀,你抱着我就行了。”

    贾仇道:“你说我笨,我才不抱。”

    花儿道:“你不笨,你最聪明了。”

    贾仇道:“你以后不准说我笨,我才抱。”

    花儿道:“好,答应你。来,拉勾。”

    贾仇道:“拉勾?什么意思?”

    花儿撒娇道:“师爷,你看嘛!拉勾他都不懂。”

    ————————————

    程胜霞。

    如果说他活着除了为了斗剑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便是赌博了。

    程胜霞,他也是地地道道的赌徒,天下的门派他说不全,天下的剑客他认不全。可天下的赌坊,鲜有他没有去过的。

    然而,赌徒跟赌徒不一样。

    程胜霞赌银子,从来不为了赢银子。相反,完全是为了输银子。他向来是不输光银子不离开赌坊的人物。

    银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彻彻底底的身外之物。

    如果说银子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处,那应该是吃喝。毕竟没有谁能不吃不喝。

    如果说还有什么用处,那就只剩下赌了。

    他不能不赌。

    他走进酒楼,旁边就是赌坊。

    他要了一桌上好酒菜,大快朵颐。

    他由酒楼里出来,进了赌坊。

    拿出银子数了一数,不到二十两。骰子在他耳边晃动,声声撩动他心。

    “全押,买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来来来!买定离手!开!一一二小!”

    输。

    一次就输,而且是输光了所有。

    刚刚还是个小有财富的风流青年,此刻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流浪客。

    没有钱,在赌场里,便只能徘徊流浪。

    钱,才是上赌桌的规矩。

    钱,才是赌桌上的规矩。

    程胜霞呵呵冷笑,回头便走。

    不走又能如何?

    还好,早知道自己会输,大吃了一顿。

    程胜霞走到门口,门口一旁,三文制钱落到程胜霞的眼里。

    程胜霞近前,弯腰捡起钱来。

    转身又进了赌坊。

第56章 何宏再见高翠翠() 
贾仇睡在床上,呼吸平静而深长,棉被也随着他肚皮的起伏而起伏。

    老者坐在床边,望着贾仇俊秀稚嫩的脸,嘴角略带笑意,心中些许悲凉。

    十一月底,月缺而大风。贾羽潜入马业府中。

    他今晚潜进马府,并非找寻马业所书之言语,而且去先熟悉一下马府环境。

    贾羽从来不喜欢盲目的去做一件事。所以他在马府翻找东西之前,一定要先了解了解马府房屋甚至树木。

    贾羽翻墙进入马府,落地无声。身旁有一秋千架,在风中微微飘荡。

    夜里没有月亮,连路也瞧不清楚。然而,贾羽却走的很大胆。如走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样。

    他摸索着马府里的环境,暗暗记在心里。

    ————————————

    一只白鸽儿在空中飞着,辛勤的飞着。唯有饥饿了才会收了翅膀,寻觅些东西吃,吃完又上路。

    它的目的地许久不换了,它轻车熟路,它飞入一户人家。那户院子里立着个青年,好像正在等着它的青年。

    那青年抬起胳膊,它落了上去。青年抓住它的身躯,由它腿上的信环中取出一张纸来。

    青年轻轻的把他握在手里,抚摸了几下它的头,一抬手,又把它交还给天空。

    青年进屋子里去了,它飞上屋顶,望了望远方,啄了几下青瓦,又飞落到院子里。

    院子里还有许多它的伙伴。清一色的白色信鸽。

    屋子里走出方才哪个青年,牵了一匹马,离去了。

    他此行是要前往司马府,距离此地并不远,不过小半日路程。

    他见了司马空,交给了他一张纸条,便离去了。

    司马空看罢纸条,喜上眉梢,疾步回了屋子。

    不一会儿,司马空辞别了父母与夫人。

    离开府邸,前往长安。

    ————————————

    贾羽在屋子里休息,养精神。

    院子里,贾仇一把长剑出手,刺向老者。

    老者手里握着一根树枝,与之相斗。

    一合,两合,三合,五合,十合,二十合

    花儿坐秋千架上看着。

    贾仇剑法凌厉,却是不敌老者一根树枝。

    贾仇落败,老者道:“再来!”

    贾仇又出手。

    ————————————

    何宏,从前号称“墙上飞”,如今腿断了,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了。便金盆洗手,找了个地方安定下来,退出江湖了。

    如今已是过去好多年。他娶了夫人,有了儿女,更是喜欢江湖之外的日子。

    他裹着棉被,在自家的小院里晒太阳,闭目养神。

    安静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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