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消息已经走了,那他也要请胡边封锁住消息。
还有字,他也一定要找回来。
然而,张不休等了很久,胡边并没有出现。
李瑞华反而又带着李瑞安来到三阳堂。
张不休不敢不见他们。
忙让下人把他们叫入后堂。
李瑞华行个礼,问道:“不休先生,我听闻贵府丢了一幅画?”
张不休道:“不是画,是一幅字。”
李瑞华道:“什么字?”
张不休道:“‘悬壶济世’的四个字。”
李瑞华道:“瑞华明白了,瑞华定然为贵府寻回这幅字。”
张不休道:“万不可,走了风声。”
李瑞华道:“我弟弟仅仅告诉了我一人。”
张不休道:“那就好。”
李瑞华拱手行礼,道:“瑞华告退。”
说罢,又带着李瑞安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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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季。
司马空。
周江口。
没有酒,只有剑客,只有剑。
司马空拔剑在右手,左手背在身后,从容潇洒。
左季拔剑出手。
风声划过耳朵,剑锋送到司马空脖颈。
既快又准。
气势如虹,似秋风扫落叶,直逼司马空。
司马空轻摇手腕,剑身连带剑锋随之旋转变化。
如春风拂垂柳,将左季夺命之剑一一化解。
两人的身影在周江口翻转腾挪,两人的佩剑在周江口来往缠绵。
一合,两合,三合,五合,十合。
左季的剑,越来越快。
司马空的剑却越来越柔。
柔却并不失力量。
左季感觉他每一剑都刺进了水流湍急的周江里。
每一剑都会被带偏。
每一剑都不能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司马空道:“还有更狠的剑招吗?”
左季道:“当然有。”
司马空道:“那快快使出来。”
左季道:“就在我下一招!”
司马空道:“那我可也攻击了。”
说罢,司马空的剑由周江水变作瀑布流。
左季的剑连刺进瀑布都难,只能被瀑布带着走。
左季艰难的应对着。
左季感觉再也没有出手攻击的机会。
但是,一个剑客可以处在劣势,却不会轻易退缩,尤其在斗剑的时候,尤其是在跟比自己厉害的剑客斗剑的时候。
左季防守着,尽管司马空并不留手,可司马空也并不能突破左季的防守,伤着左季身体。
两个人胶着着,司马空占了上风,可一时间并杀不了左季。
左季艰难的防守,大脑里灵光一闪,他想起了平云岭下老者伤他的那一剑。
他回忆老者的出手。
他模仿老者的出手。
司马空并没有想到,左季的剑,一下子刺到他的脖颈。
但是,左季并不是老者,司马空也并不是左季。
司马空手腕一转,由攻变守,挡开了左季这致命一剑。
然而,左季在使出这一剑后,却不得已停顿了一下。
因为这一剑,并不是他的剑,他并不能像使他自己的剑法那样,行云流水。
而就在这一顿间。
司马空把剑送到了他的脖颈上。
左季感受剑锋的寒意,道:“看来你说话并不算数。”
司马空道:“你说话也不算数。”
左季道:“我下次肯定有更狠的剑。”
司马空道:“你下次败了,肯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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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
贾羽。老者。
老者泡了一壶茶,边品茶边道:“徒儿,你看看你师傅,有没有你师伯的意思。嗯?意境!对!意境!仙风道骨。世外高人。”
贾羽道:“师伯是出世之人,师傅却身陷江湖之中。”
老者道:“你这是说我不如他喽!”
贾羽道:“不,我是说您跟师伯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老者道:“其实没什么不一样。他求心静,我求心安。”
贾羽道:“我的心从来不乱。”
老者道:“我年轻时,心也不乱。哈哈!我交代的事怎么样了?”
贾羽道:“该做的都做好了,。”
老者问道:“沈三的行踪找到没?”
贾羽道:“没有。”
老者道:“白鸽儿飞累了,就歇一歇吧。”
贾羽道:“师傅的意思是不找了?”
老者道:“找不到就不用找了。让你手下人都去歇着吧。”
贾羽道:“那下面的计划?”
老者道:“计划只是计划。”
贾羽道:“那李胡之事?”
老者道:“不去管了,任他去吧。沈三肯定看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再去做下面的事,不过是徒伤天害理罢了。”
贾羽道:“那我们何不一鼓作气,拿下沈三?”
老者道:“徒儿。为师没有了儿子,十年来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儿子。”
贾羽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一直记得师傅的恩德。”
老者道:“可是我对不住你。”
贾羽道:“师傅如何这样说话,师傅怎么做都是对的!”
老者道:“其实我十年前就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沈三。让你来执掌这北斗帮。”
贾羽道:“师傅为小泽子着想,师傅做的没错。若是小泽子出了什么事,九泉之下,我又怎么有脸再见师兄?”
老者道:“十年来,我含辛茹苦,好在小泽子也算争气。”
贾羽道:“师兄的种,没错!”
老者道:“可恨你没个儿子。花儿聪明伶俐,可终究是个女子,终究要嫁出去。”
贾羽道:“我答应过花儿,不再娶。”
老者道:“花儿也已经不小了,她现在能懂这些事了。你何不续个弦?我来给花儿说。这个你放心,能行!”
贾羽道:“师傅,曾经沧海难为水。”
老者道:“你是终生不复娶喽!”
贾羽道:“除却巫山不是云!”
老者道:“可你老贾家总不能断了香火。”
贾羽道:“我还有兄弟,他们都有子嗣。”
老者道:“那你愿意认小泽子当个义子吗?”
贾羽道:“这怎么使得?”
老者道:“如何使不得?他父亲是你师兄。我老来丧子,便是灭了沈三,北斗帮传与谁人?当然是你。小泽子现在还小,不懂什么事情,你当了小泽子的义父,在我百年之后,也好照顾他。”
贾羽道:“师傅,我一片真心,从未想过什么北斗帮不北斗帮。”
老者道:“我知道,可我也要为我的孙子着想。”
贾羽道:“那不如让跟花儿订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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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
在曦光初显的时候奔进了胡府的大门。
幸好此时是深秋日月,夜比较漫长,给了他们更多时间。
这一夜来,他们连连换马,狂奔不停。
这样可是苦了李鸿,他被绑在马厩过了半夜,又一路不停的奔到李府,歇也未歇,又跟他们奔回胡府。如此,他在刚到乔县界便由马上摔了下去。
胡云背着胡边不曾停下,留下胡醉,带李鸿回去。
胡云兄弟奔进胡府,于秀娟哭着迎了出来。
胡飞帮他哥解下胡边。
兄弟两个一头磕在地上,道:“娘!父亲回来了。”
一阵忙乱。
胡边卧在了胡府设置的灵堂里。
胡府的正堂。
于秀娟看见不成样子的尸身。
哭晕过去。
众人救醒。
于秀娟又哭晕过去。
一连三次,于秀娟才稳定下来。
没过多久,胡醉带着李鸿也进了胡府。
于秀娟看见李鸿,怒火又从心中燃了起来。
一把长剑拔出,便要杀李鸿祭奠胡边。
第28章 三剑首聚周江口()
于秀娟怒火攻心,一把长剑,便要取李鸿的性命。
胡一赶忙上前拦住道:“杀不得!杀不得!大嫂!万里还留在李府。”
于秀娟道:“你们怎么这么无能?要拿我的儿子,才能换回我的夫君!”
胡一道:“大嫂!万里行事沉稳,多谋善断,不用太过担心。”
于秀娟道:“我不担心他,他为他父亲死了,是孝道。”
胡醉上前道:“大嫂,莫伤心,我兄弟三人,定然不会让我哥哥白白逝去的。我们定然为我胡家讨回公道。”
于秀娟道:“我替夫君谢谢叔叔。”
胡醉道:“大嫂!不知李敏在不在我们府上?”
于秀娟道:“在柴房。”
胡醉道:“大嫂怎么能伤他呢?这不是给人留话柄?”
于秀娟道:“就是杀了他又何妨?何况,他是重伤后逃进我府上的。但是他的儿子李鸿,不分青红皂白,便要跟我动手,被我绑在马厩里,半夜还自己给逃了。”
转眼又对李鸿道:“你们父子,还真是逃命的好手啊!”
李鸿道:“我是来接我父亲回去的。”
于秀娟道:“自己去吧,反正你也识路。我看出了,几位叔叔已经答应了你了,何况我也不愿怎么着李敏。我不像你们,我念旧情。”
李鸿只身去了柴房。
于秀娟道:“给他套辆车。”
说完又回到胡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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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季司马空双双收剑入鞘。
左季道:“树上的那位朋友,何不下来一见。”
左季说完,不远处的树上,下来一个人。
这人正是与左季在枇杷院擦肩而过的程胜霞。
程胜霞稳步走到左季司马空二人面前,道:“二位的剑真是厉害。”
司马空道:“朋友也是位剑客喽!”
程胜霞道:“我少年时便立志成为像二位一样的剑客。”
左季道:“现在呢?”
程胜霞道:“现在立志打败二位这样的剑客。”
左季道:“那么,出手吧!”
程胜霞道:“我还打不过你们。”
神情自若。
司马空:“朋友言语从容,气息沉稳,承认自己的不足,而又不觉羞愧。”
左季道:“朋友正视自己而又有信心让自己进步。”
司马空道:“我信你能成为我们这样的人。”
左季道:“能不能打败我,却还要问我手里的剑。”
程胜霞道:“我当然是问剑。”
司马空道:“不知朋友师承何处?”
程胜霞道:“无门无派,无师无友。”
左季道:“无师自通?”
程胜霞道:“我的对手,就是我的师傅。”
左季道:“我等着向你请教。”
说罢,又向司马空道:“告辞!后会有期!”
司马空道:“我也等着你下次请教我。”
左季道:“我自然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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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带着李敏与踏云离开胡府。
昏昏沉沉又强打精神。
正昏昏欲睡时,对面奔来一匹快马。
李鸿定睛一看,乃是他的哥哥,李颢。
李鸿连忙停下马车,喊李颢到面前。
李颢问:“李鸿你还好吗?”
李鸿道:“哥,我父亲在车上,我困倦了。你快来驾车,送我父亲回去。”
李颢道:“好。”
让李鸿去车里休息,把自己的马并到车上,自己驾车前行。
不一会儿,车内穿出了李鸿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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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府,众人商量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于秀娟道:“胡云,你是长子,你定。”
胡云道:“要不要等万里回来,听听他的看法。”
于秀娟道:“我说了,你是长子,你说了算。”
胡云道:“我觉着应该,先定日子,安葬父亲。”
于秀娟道:“好!胡飞,你去请先生,问黄历。”
胡飞应声去了。
于秀娟道:“然后呢?”
胡云道:“请江湖朋友前来。”
于秀娟道:“三叔。劳烦你。”
胡一道:“好,我这就去找一些人来。看好了日子,就写书。”
于秀娟道:“多请人。”
胡一道:“明白。”
于秀娟道:“还有吗?”
胡云哽咽道:“今天是父亲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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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李春。
李春被囚禁到了监牢里。
牢房在李妍的夫家玄山县。
李妍每天都亲自守在牢里,监看着李春。
李春问李妍:“你怎么敢将我关在这里?”
李妍道:“再多嘴,我割了你舌头。”
李春道:“我要见李瑞华。我要见李夫人。”
李妍伸手拿出一把短刀,问道:“你要见谁?”
李春道:“谁也不见。谁也不见。”
李妍道:“不过,你来说说你怎么杀胡边的,我倒是想听一听。”
李春道:“我杀胡边是为老东家,为你父亲报仇雪恨。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妍道:“多说什么废话,有些事,你当我们不知道吗?明面暗里叫你声‘春叔’,只不过是为了我李家的脸面罢了。”
李春道:“你知道什么?什么事?”
李妍道:“我就问你怎么杀的胡边。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取你一根手指。”
李春道:“我打听到胡边的消息,就去找他喽。没想到找到他,他正好重伤在地,我就杀了他。”
李妍道:“真的?”
李春道:“真的。”
李妍道:“你最好以后也这样说。”
李春道:“我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
李妍,李春正说话间,李妍的丈夫孙静走了进来。
李妍看了看孙静,对李春说道:“你好好的待着吧,外面,胡家的人可满天下找你呢!”
说罢,跟孙静出去。
孙静道:“怎么能够这样呢?”
李妍道:“我给你说的事情,你可要烂在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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