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想了想,她对金甲妖圣还是存有几分警惕之心,丑灰虽然讨人厌,不过它的内丹肉块可以重新凝聚实体,无论修仙界也是惊世骇俗,难免这金甲妖圣听见了起了什么重逆肉身的心思把它一口吞了。
她只以三分假七分真的将它的来历大概讲了讲,并没有将它死亡□□之事说出来。
那金甲妖圣在听到她曾以大量精血喂了这只重伤丑灰后,神情有些古怪起来,待她说完,他便开始在丑灰和秦丹之间来回扫视半晌。
秦丹忍耐半天,终于忍不住道:“可有什么问题吗?”
那妖圣:“咳”了一声,“它确实吞了你的精血后,没有任何反应?”
“是的,毫无反应,心神联系也很模糊。”
“它对你倒是清楚的很。”
“什么?”
金甲妖圣目光有些古怪的道:“我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品阶的妖兽,但恐怕来历不那么简单,至少血脉上要比你强极许多,其实,在某些古脉妖修的传承中,也有将人收为灵兽仆从的,虽然是极少的。”
“什么!”
“妖修收人做灵兽的方法本圣也不是太清楚,可能在你也不清楚的情况下,你被它收为了妖兽,换句话说,它,可以控制你……”
第75章()
秦丹被金甲妖圣的话惊呆了。
某些古脉妖修; 曾捕捉过人修为仆人,仆人,仆人; 人……
金甲妖圣注意力还在那只被捏住嘴巴的,正对着秦丹愤怒扑腾的丑鸟身上; 他道:“古妖修虽肉身强撼,但后代不易,能够开了灵智成功化形的更是寥寥无几; 所以当年的一些血脉纯正,伸个手便能翻天覆地无所不能的大能妖修,会以各自血脉秘藏的功法传承留与子孙后代; 以保他们开了灵智时便能习得他们一族一脉的传承功法。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古脉各派系的秘术。
只不过; 万余年下来; 当年可怜的人族如今反而繁盛起来; 妖修开灵智前期实力不足,千余年前就夹起了尾巴偏居一隅; 而万年前那些古脉传承; 恐怕也早随天地变动而湮灭,如今能够遗留下来的,每一滴都十分珍贵。”
金甲妖圣看向那只黑豆眼鸟; 如果不细看,这长得还真挫,世俗随便一只小雀儿也要比它鲜亮些; 不过据虫修的经验,越是上古的妖虫,长相反而灰扑扑不起眼,反而千年的繁育后的后代,外观更花枝招展的多,不过在根骨的坚韧却要逊色的多,可能进化后部分先天灵气修缮了外观导致的?
自然万物万法归一,以此类推,这妖修界恐怕也是如此,再看这只鸟似乎还未开什么灵智,便会自行吞人灵血懵懂立下血契,恐怕,在上古也是十分霸道的一族血脉传承。
金甲妖圣虽然在秦丹这个小朋友面前装装前前前辈威风,可是在上古那些妖修眼中,他也是个小小小小朋友。
秦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能立刻马上弄死它。
开玩笑吗,堂堂的人,会想去做一个什么撅屁股鸟的仆人?这实在太可笑了,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那块肉她说什么也不会舍血喂鸟,就应该用剑剁吧剁吧扔进海里喂鸟。
就在她心里头刚刚露出这么一丁点想法的时候。
扑腾的丑灰突然不动了,瞪着一双小黑豆眼看着她,居然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蹬的如风火轮一样的爪子此时弓在半空四指张开,跟只惊弓之鸟似的。
秦丹忍不住想说,装什么可怜,以为哭就可以抵消一切吗?以为哭就可以让我甘心的当你的马仔、狗腿、仆人吗?你要长的可爱点就算了,长得这么丑,死了这条心吧。
不知道丑灰是否感觉到了这股恶念,反正金甲妖早是察觉到了,毕竟它们心神相连,就算没说出来,但秦丹的情绪还是能够感知一二。
金甲妖圣想到什么,立即出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心里骂它的好,如果本圣没有猜错,它确实是某古妖修的血脉,而恰好又收了我做了仆人,那么你的心里状态它能够感知的一清二楚。”
秦丹当然知道这只丑鸟知道她在想什么,怪不得之前她虽然不会说话,但自己说什么它都明白意思,自己还以为这鸟多聪明呢,结果呢?居然是主仆血契的作用,想起来简直让人吐血,所以这就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
秦丹揉着脑门气得都有点糊涂了。
“那又怎么样?是这只鸟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救它,它就早就死掉了,又将它养的这么肥,肚子这么大,一身的鸟膘,它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居然让我做它的仆人,想得美!”秦丹捏着它的嘴恨恨道,然后问向金甲妖圣:“你有什么办法,怎么能解决古妖的什么传承血契。
金甲妖圣此时也莫可奈何,他道:“本是是妖虫,本就不属妖修一脉,况且跟那些万年前的老妖相比,本圣还是个孩童,那些远古大能的手段本圣也没瞧过几回,就更不提化解了。”
“那怎么办?我是绝不会当一只鸟的仆人,你说如果把它变成一只傻鸟,这血契会不会形同虚设?”
“哈哈哈……”金甲妖圣闻言竟是笑了起来,“本圣还以为你会说杀了它呢。”
秦丹沉着个脸,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也不失一个办法。
“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金甲妖圣收起笑声,严肃的道:“古妖修的血契本圣不知道厉害,但本圣乃虫修,也侥幸得到一点传承,里面虽没血契这种契约,但却有一种妖术与血契约类似,只不过可以是短时间内平摊伤害,过了时候就会解除。”
他道:“这种妖术法血共享,生命共享,而反之,你应该懂得。”你若活,我便活,你若死,我便死,确定霸道。
“只是一个妖术而已,主仆契恐怕更霸道,幸好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没有真正动了杀念,否则……”
秦丹虽然气的愤血,口中骂的又凶,一口一个丑傻白肥鸟,可内心确实没有真正动杀意,而想的是怎以能摆脱这该死的王八蛋的东西,或许这东西跟着自己的时间长了,海上的时候她们也曾相依为命,一同度过大半的孤独的时间,所以若非情非得已,她不想下杀死。
“真动了杀念,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舒服了,本圣记得以前见过魔修禁术,人修傀儡如果对主人不敬,五脏流血,痛的在地上打滚三天三夜直到血尽而亡,那些上古妖修的手段可不是我等能够体会。”
秦丹心中烦闷,不会承认有那么一两分惧意,反而提着那只傻鸟道:“前辈说的是上古妖修,不是这只傻鸟,它如果有这能耐,吃东西还会让人喂吗?”那表情妥妥的一副,就它?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那丑灰也似能听懂人话一样,黑豆眼一会儿看看秦丹,一会又看看秦丹的肚子,就好像它能看得到金甲妖圣一样。
“它虽然弱,但它的血脉不弱,痛你个三天三夜或许勉强,三个时辰还是有可能,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
“那我要拿它怎么办?”秦丹真的气到了,“难道就让我把它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然后等它开了灵智奴役我?指使我?杀掉我?”
“小娃不要急,要沉得住气,现在的情况并非那般恶劣。”金甲妖圣顿了顿道:“这只鸟恐怕是饿了,你且给些吃的睡着后我们再商量。”
“天天吃吃吃,饭桶鸟啊你,秦丹抓了一把下品黄晶塞到它嘴,然后根本不给它睡,直接将它丢到外面,打发它爱上哪儿睡上哪睡去,说完将门一关。
饭桶灰左撞右撞了一会门,想要进来跑进她袖子里,那里是它的窝,但秦丹沉着脸一直没有鸟它,又跑到窗户那边用爪子挠纸窗,被秦丹的一声“滚”赶跑了,也不知跑到哪里。
秦丹这才问金甲妖圣解决办法,那饭桶太小,简单的对话它明白,深一些就听不懂了,它能听懂秦丹的话完全是血契的作用,就算如此,秦丹的某些说法它也听不懂。
不过为了防止它真的似懂未懂,还是将它赶了出去,尤其是正在讨论如何处置它。
“……这种上古妖修的血契并没有流传下来,到这一代妖修这里,早已失了传承,所以以本圣来看,妖修并不喜血契,本圣大胆揣测,妖修不喜与人修形成主仆血契,缘于人修奸诈,远不如妖兽好控制,并且相比于人修天性喜爱勇猛妖兽,反而妖修血脉的兽性对人类有抵触……”
“到底说的什么意思,能不能简单点!”秦丹听的不耐烦,一开始这妖虫还走高冷路线,大概太久没有交流,很快就转变成话唠体质。
“本圣认为,上古妖修的主仆血契最初是缘于对人修的好感。”
“好感?”
“这种血契对你的伤害极小,可以忽略,约束力也不强,你甚至并未感觉到它的存在,本圣在你的丹田也并未发现异样,它的侵略性不强,这样一个契约,说起来是主仆,但更像是种维护……”
“你是想说保护?”
“呵呵……”金甲妖圣道:“本圣本族所有控制法术,无不霸道,你们人族收服灵兽,尚且装进灵兽袋,灵兽毫无自由,出战时又要凶猛退敌,甚至为主人失去生命,你们人修虽口中人道,可也未友善到哪里去,你可能体会不到一只妖兽终日被收在妖兽袋中的滋味吧,那失去的或许是几百年的自由。”
“可是你呢,这样的主仆血契,对你居然没有影响,那只鸟也没有用意念控制过你,本圣以虫族一脉的经验来看,这血契更像是一处保护,至于为何如此,这恐怕就要问那些古妖修,也许那时有人修与某妖修关系不错,立下如此血契可平安在妖修领地行走?又或者有妖修与人修结为道侣,又恐两界不容,为了遮掩将其血契为自己的仆人……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秦丹只想说,这妖虫脑补能力不错,想像力怪丰富的。
“而且本圣据你的描述,它早前就曾一路跟随你,对你自然没有恶感,大难后你又救了它,那就极符合本圣所说,最初血契时你们彼此互相依赖,或者正是因为这份依赖,不想你离开它,本能的与你建立了主仆血契。
秦丹再次想说,呵呵,你的推理能力也挺不错的,不过确如他如言,无论在载满童男童女的船上,或在孤岛,或修仙大船,亦或葬仙之地,一人一鸟确实一直相依为命,她曾在它无助时救过它,它也曾在自己无助时帮助过她,或许真的如
这位神算妖虫所言,秦丹也感觉有点被洗脑。
“所以本圣以为,先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你不生出杀意,对你应该无什么影响,至于那只鸟,它还是幼年期,待到它开了灵智成年之后,还不知几百万年……”
金甲妖圣“呵呵”了一声,下句没有说,那意思秦丹也瞧的明白,只怕她一小小炼气期,撑死百年的寿命,想太多也没什么用。
第76章()
此时一人一元神皆透过窗户的光亮看向外面; 其它以元神就能锁定那只贪食贪睡鸟了,它飞了一圈没找到睡的地方,又飞了回来; 正蹲在门缝处,用翅膀盖在眼晴上; 试图遮住头顶的日头,嘴里还一直细碎的叽叽歪歪。
若翻译成鸟语,估计就是:“开门; 开门,觉觉,觉……”
金甲妖圣“咳”了一声道:“这只灰鸟与你倒有些缘份; 它既然肯浪费体内的一缕传承之力,与你缔结血契; 想你应是它可信任之人; 可不要小看妖兽上古一脉的传承之力; 能够流传至万年以后,这一脉或许早已泯灭; 或许也只余三两血脉流落山野; 随着代代传承,血脉混杂,体内的传承之力也随之减少; 万年前血脉纯正且开智后的大妖可完美继承体内传承,那万年后,运气好些得到一半传承之力; 运气差些或许不足三分之一,这也是妖兽血契逐渐失传的原因。”下句话他也没有明说,那些老祖宗留下的珍贵的血脉传承,用一分少一分,后代化形妖修怎么会舍得浪费在此等末技之上。
何况,就算契约了人修又如何,人修阴险狡诈,鬼计多端,实在难以信任相伴,远不如同族同宗妖子妖孙好用,哪怕是奴役些妖兽也听话驯从的很,并且,开了灵智的妖修还怕无兽可用吗?何必将这等珍贵的传承之力浪费在妖修身上。
因此,万年后,遍地人修收服灵兽,却无妖兽收服人修的法门,人修的强大莫过于此。
秦丹心中十分烦燥,听着那金甲妖的话,也只“哼”了一声,说的再稀有,再动听,也改变不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好似成了一只鸟的仆人这个事实,难道自己要为成为妖兽界最后一只人修仆人而感到骄傲吗?这就像是世俗界朝代更替最后一个太监一样,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金甲妖圣大概看出小女孩心中的郁闷不开心,毕竟是小孩子,这样的心性也算不错了,换作心性差些,说不定已经哭出来,它也不能要求太多,而且在一代虫修看来,被一个有古血脉的未来妖修收做仆人并不十分糟糕。
虫妖同途,虽然有时候兽性狠辣,可相对来说,心性比人修要单纯的多,若是这小女孩儿能在它需要人照顾的幼年期施些恩惠,那么待它日后羽翼丰满,对待恩人回报必然丰厚。
何况,最难的一关已过。
他也有些疑惑,要知道,妖兽最是警醒,是绝不会轻易相信人修,这小娃娃也不知道哪里入了那只不知什么远古血脉的鹏族的眼,竟然肯浪费体内传承之力与其签订血契,总之在它看来是极不划不来的……
就算要签也要血契一个强大的人修。
毕竟它是将自己未开灵智时最弱时期的生命交给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以求她的庇护?实在是太弱了,一旦出现些许变故,它的生命连同血脉传承也将消亡在茫茫天地间了。
这些说给这个小娃娃听,她也不会多几丝怜悯,相反现在正抿着嘴唇气的够呛。
金甲妖圣只得道:“这只灰鸟现在灵智未开,正是懵懂之时,倒也没有将你视作仆人,也不懂用什么手段胁迫你做些不愿意做的事,你现在对它而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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