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也由着你逍遥在外。可原来呢,你让我看到的,全都是假的!你要我相信的,全都是虚的。而今天,你也能与我分庭抗礼了,我真是该欣慰呢!”
“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上留着子归的血吧!”叶清羽从从容容道,“父亲,你护不了清羽,清羽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保护不了你?”雪子宸的声音里有种难言的伤痛。
“死了的子归,如今还活着。银城雪家势不如前,屡屡受周家掣肘。流光界明面上的两位少主,清华和清荣,又都是周家的外孙。也许,等您飞升后,银城雪家就不复是流光界界主了。若非如此,您为何要随着万宝宗来这里呢?您也想借着这颗资源星,巩固银城雪家的地位,不是吗?既然目的一致,由清羽来做又有何不可?”叶清羽徐徐道。
“好吧!就依着你说的办!”雪子宸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道,“那么,万宝宗又是怎么碍着你的事儿了?”
“鱼龙混杂,眼线细作太多。清羽暂时不想太多人把手伸进这里来。”叶清羽理所当然地补上了一句,“君夜少主也不想。”
“说到君夜,你和他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雪子宸说起正事来,肃容道,“圣宫一向不喜与外人结交,他怎么会与你成了一路人?还有楚君玉,她也是圣宫中人吗?”
叶清羽未答,而是看向古城里的一处阴影道:“君夜少主既然也在,还是由他来说吧!”(。)
11。密牢()
“居然被发现了!”君玉向着君夜露出了一个“抱歉”的浅笑,眼中银色光芒一现,便出现在了别处。+
“这丫头,明明主意是你出的。露馅的时候,溜得倒是比谁快!”君夜嘀咕了一句,起身,从荒颓的宫殿里走出来。
雪子宸眼中闪过些不悦和尴尬:“君夜少主既然到了,何必如此藏头露尾?”
“本座也是一时好奇!”君夜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清羽兄何时发现本座也在的?本座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来着!”
“在下没有发现君兄!”叶清羽转过身道,“在下只是发现,君玉恰好就在附近。”
“原来本座是被君玉这丫头带累了!我怎么就忘了,你们两个之间……”君夜顿了顿,叹了一声,定定看向雪子宸,此时见礼道:“君夜见过雪界主!”
论修为,君夜是出窍期修为,而雪子宸是分神期,他自称晚辈,也算不得错。
“君少主不必如此多礼!”雪子宸瞧了这个年轻人一眼。“斩魂剑君夜名头,本座也听闻许久了。”
这般说着,雪子宸心下却是闪过几分慎重。
这是个相貌格外出色的男子,骨龄不足三百岁。看上去散漫不羁,但既然能和叶清羽走到一起,只怕内里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却见君夜依旧浅浅含笑:“哪里,哪里!本座相信,要不了多久。清羽公子名头也会传遍三千世界的!”
“本座也在等着这一天!”雪子宸淡淡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接下来,“不知君少主打算如何处置这颗资源星?这里到底地处偏远,往来不便,需要好生斟酌才是!”
“晚辈与清羽兄是一个意思。”君夜转眸看了看叶清羽,道,“晚辈等修为太低,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这资源星送走。干脆先在这里停留些时间,先开发着它。等修为够了,再想个法子。将它牵引回去!”
“你们是要把这里作为培养心腹的训练星?”雪子宸敏锐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么说来,君少主这个决定也是瞒着长辈的?”
君夜笑意深了些,问:“敢问雪界主,您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
“本座是为了万宝宗遗址来的!”雪子宸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银城雪家。常常出现一些在推演卜算上极具天分的修士。本座来此。是因为万宝宗的宗主求到了雪家的,希望能卜算出他们失落了的掌教令在哪里,而卜算出来的方位便是这里。”
“原来如此!”君夜笑吟吟道。“清羽兄与本座可不是追着雪界主来的。我们本来是出来找君玉那女孩子的!”
“此处离第七仙盟已经很遥远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雪子宸问,“再加上碎星潮汐的影响,不管是什么的追踪手段,都不会有用吧?”
“这里面自然有些特别的办法!”君夜眼中闪过些兴味,道,“雪家人不是擅长推演卜算吗?也许,清羽兄就是凭着这一点找来的!”
雪子宸没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却见叶清羽对君夜点了点头后,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事实上,关于君玉的事情,他半点儿都推算不出。只不过,凭着血契的感应,他能在模糊之中意识到她的方位罢了。而君玉感觉不到,只是因为她的修为还太低。
君玉这会儿进了古城之中,这里战事已歇,修士们成群结队地向着各个方向探索而去。
通过传讯玉符,她找到了长生等丹华阁中人。
丹华阁略略损失了十几个人手,有些是在争斗之中受了伤,有些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见着人影。
“长悦也不在?”君玉从长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吃惊,“他的性命无忧,可能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吧?”
“总是能找出来的!”长生听君玉说了这话,放下了一半心来。
原天风卫中人,皆有一丝神魂熔铸在执掌令牌之中。因此,通过执掌令牌,令主可以控制属下的生死。
但这种控制不是绝对的,一旦修士结婴,这种生死牵连便淡薄了许多,算是摆脱了掌令人的控制。但掌令人依旧能通过这一点儿牵系,感知属下的生死。
那么,楚家何以不怕天风卫失控呢?事实上,在楚家之中,因为功法缺陷,天风卫性命不久。又因为本源亏损,根本不可能结婴。失控的情况也不复存在。
“我们先去这些地方看看吧!”君玉回忆了一番掌门令之中的地图,将可能困人的地方一一筛查了一遍,在玉简上绘成了一副简单地图,交给长生。
“这里还有一处密牢?”长生看罢地图,指了指前方的一堆废墟道。
君玉想了想,这里还真就对应了地图上的一处秘牢所在。但这处密牢究竟是干什么的,却不大明确了。
他们目前所站的地方,应该是万宝宗旧址里的丹房。这一点,从脚下翻出来的泥土上,可以确定。
这些泥土里有淡淡的药香,颜色繁杂。拨开瓦砾,还能见到许多细碎的灵玉。
叮叮当当地敲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君玉来来回回在附近转了一圈,指了一处地方道:“就是这里了!”
与别处五颜六色的瓦砾不同,这里是一片石子地。紫黑色的小石子密密地铺了一层,看不出什么人工的痕迹。
两人用了几个卷风术,将石子移走,慢慢向下翻掘。
下面依旧是细碎的黑色石子,等深入到底下一丈深时,变成了红褐色的砖石。
“是红绫石,六品灵材,坚固且隐蔽性强,还有隔音之效,用来修建见不得人的密牢最适合不过了!”君玉笑了笑道。
长生伸手重重锤击了一下红绫石,红绫石没动,连一条裂缝都没有。
“果然是坚固!”
君玉示意他让开,取出真火,直接炼化这些红绫石。
红绫石层约有三尺厚,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方熔融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洞口之下,终于没了挡道的石头。他们看下去的时候,只能看见一片沉沉的黑暗。
长生向着洞口之内喊了几声,很快传来了回应。
但这回应的方式,却不在他们意料之中。(。)
12。相似()
剑气自黑暗里而来。+◆
君玉反手祭出寒冰剑,一朵冰莲花在剑尖凝出,随即被这剑气击得粉碎。
好强悍的剑意!君玉借势飘身而起,长生和周围许多的天音阁弟子围了上来。
“都让开!”却听一声清喝响起,一道凌厉的剑意蓦然斩落,将红绫石生生斩成两半。
来人正是叶清羽,他长袖一拂,大块的红绫石直接被掀开。
昏暗的灯火里,众人能看清楚,那被掀起的红绫石之下,露出一艘巨型战船的一角。
“若是不想出来了,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叶清羽淡淡说了一句,化神期修士的威压也随之涌出。
“前辈还请稍候!”有个女修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声音里似乎有泪意。
紧接着,又是几个人的应答声。
君玉只见,十来个修士陆续从下面飞上来。最先出来的是个握剑的锦衣男子,最后是个眉眼精致的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人,见着那个人袖口的一簇云纹时,君玉和长生俱是心中一跳。
叶清羽见着那女子时,微微蹙眉。
长生上前接下了白衣女子怀中的男子,此人这可不正是失踪的长悦。
只是这会儿,长悦的情况很不妙。
“心脉受损?”君玉与一个丹华阁的医师也走过去看了看,老医师诊过脉后道,“应该是有人强行震裂了他的心脉。幸好。他的修为应该远高于下手的人,又及时服下了救命灵丹,这才能撑到现在。”
“没有其他外伤吗?”君玉一边以木灵力修复长悦的心脉,一边问道。心脉可不是个容易受伤的地方,而看长悦的衣着,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打斗过的样子。
“并无其他外伤!只有心脉一处受伤。而且,他的灵力充盈,根本不像与人动过手的模样。”医师道。
“这便奇怪了!这么说,那人是直接打伤了长悦的心脉!此人要么修为远胜于长悦。要么。就是长悦根本没有设防。”长生说到这里,目光一凌,看向走出来的那十个修士。
这些人修为不一,但都集中在金丹期和元婴期上。长悦是元婴中期修士。战力不弱。是什么样的高手。能一举击伤他的心脉呢?若是没有这样的高手。那就只能是个让他绝对不会设防的人。
他把目光落到站在角落里的白衣女子时,陡然一变。
而此时,叶清羽把第一个走出来的锦衣男子和白衣女子叫到了身边来。
君玉见长悦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收了手,也看向正前方的十人。
长悦却没有清醒,医师看过之后道:“按理说,长悦公子应该醒了。也许是心神虚耗过度把,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长悦不醒,他们也问不出究竟来。
白衣女子恰好在听到这句话时,轻轻颤抖了一下。
“你们两个是万宝宗的修士?”叶清羽淡淡问身前的二人。这二人穿着花色相仿的门派服侍,看起来像是同门。
锦衣男子负剑在手,面有得色道:“正是!敢问前辈,我万宝宗同门何在?在下和师妹蒙前辈搭救,待回禀师门后,定当备厚礼相谢!”
好些丹华阁的修士变了脸色。
白衣女修见状,心神巨震。看这些人的脸色,莫非这些同门也出事了?
却听锦衣男子心急道:“敢问前辈,可曾见过晚辈的用门?”
“见过!”叶清羽微微垂眸道,“你们既然是万宝宗修士,那本尊便留不得你们了!”
此言一出,锦衣男子和白衣女子面色大变。
“前辈容禀!”白衣女子出声道,“前辈方才所言何意?”
这时候,守在长悦身边的医师惊喜道:“小姐,长悦公子醒过来了!”
长生走过去,只见长悦坐起身来,目光复杂地看向那个白衣女子。
叶清羽起身,淡淡道:“万宝宗来此的战宫出了事,战宫上的修士,除了雪界主保住了性命,其余人等已经尽数陨落。”
“怎么可能?战宫明明没有出事!”锦衣男子急急分辨道。“前辈,晚辈真的是万宝宗修士!”
这当然是假话,只不过,也是叶清羽要做给别人看的结果而已。
白衣女子却领悟了其中的意思,跪了下来,分辨道:“前辈,晚辈并非万宝宗嫡传弟子,万宝宗并非是晚辈的师门!还望前辈三思。”
“哦?说来听听!”叶清羽依旧没有抬头。
“晚辈是……是别的门派嫁到万宝宗的女修!”这名女子咬了咬牙,说道。
锦衣男子震惊地看向女修:“你……嫁到万宝宗的女修士,不也是万宝宗的弟子吗?何况,你嫁的又是掌门!”
长悦闻言,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似乎更白了。长生走到他身边,低低道:“你给我冷静些,听到了吗?”
“你是掌门的侍妾?”叶清羽抬起头,眼中闪过淡淡的厌恶,
“是!”白衣女子很不情愿地承认道,“晚辈是被宗门送给万宝宗的,并非心甘情愿!晚辈此次出来,也是为了脱离万宝宗。”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锦衣男子厉声道,“你这是叛宗!枉我看在你好歹是掌门的人的份上,对你多加照看。”
“照看?”白衣女子满目讥讽地看着他,“你的照看,就是在我重伤的时候不闻不问?就是在我快死的时候,等着抢下我的储物戒?就是拿捏住了我的把柄,等着回到宗门,要挟我为你做事?”
锦衣男子脸色变了又变,扭曲着脸骂道:“哼。你这人尽可夫的女人,自己给掌门戴了绿帽子,还好意思拿乔装清高……”
“嘭!”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原来,叶清羽忽地住手,一掌带着寒意拂过,将这人打飞了出去。另外一边,长生猛然按住了长悦意欲坐起的身子。
飞出去的那人,落了地之后,居然散成了一堆晶莹的冰块。叶清羽方才的一掌,带着凛冽的寒意。直接将此人冻成了冰雕。这冰雕一摔。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白衣女子惊骇欲绝。这等杀人手法,当真是干净漂亮地让人心悸。
她看着那一堆冻在一起的碎肉,竟转身呕吐了起来。
长悦终于挣脱了长生的束缚,脚步略有些不稳地走了过来。
长生拦在他的身前。君玉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让他过来。看看这些人里。那个是伤他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