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简介:穿越后的君玉,手里抓着的是一把烂牌。一岁的婴儿身子---残的;修为高深的父亲---杀母仇人;天才的兄姐---异母;体贴温柔的男神---姐夫。为了杀出一条生路,君玉被迫在变态的路上渐行渐远。愿投炼狱洗肝胆,甘以孤心叩长生。君王从来皆寂寞,绝顶之上最无情。本文女主保证坚强冷硬,智多近妖,金手指不多,艰苦奋斗型,不信请跳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女配仙行》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女配仙行最新章节;女配仙行无弹窗;女配仙行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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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庄生晓梦谁是梦()
断断续续的哭声渗进眼前的黑暗,君玉努力撑开眼皮,就看见一只蜘蛛攀着游丝从灰扑扑的承梁上吊下来,晃晃悠悠荡着秋千。
她脑袋里马上转出来这样一句话:我这一觉,真的睡到天荒地老了不成?一睁眼,竟和蜘蛛兄做起了邻居了?
她张了张嘴,想和蛛兄打个招呼。舌头却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君玉吓了一跳,动了动胳膊,偏头一看,又小又短,跟一截小嫩藕似的。踢踢腿,嘶,真疼!我踢的真的是腿吗?
坏了!君玉在心底哀嚎一声:“莫不是本‘太监专业户’挖坑太多,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怒之下,给本姑娘换了个壳子,打包扔出地球穿越了?”
她看着蛛网遍结堪比盘丝洞的茅屋顶,身下僵冷生硬能跟稻草相媲美的旧棉絮,无比悲伤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本太监,呸!本姑娘,果然是后娘养的!
重重冲击之下,她终于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啦。
秋日的阳光透过漏风的窗子,淡淡照在墙角的小床上。
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背倚着土墙,手里是一本摊开的书,口里念念有词,手指还在半空中不断地比划。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鬼画符一样比划完一句,嘴里念一句。然后,用另外一种诡异的腔调再念一遍。
家里没有纸笔,这唯一的一本书就是仅有的珍藏。君玉只好这般照着这本书识字。
古有欧阳母画荻教子,今有君氏划空为书,君玉想到这些,苦中作乐地笑了笑,不知道她这一勤奋好学的表现有没有可能被载入史册。
这个世界的文字与前世的篆字有些类似,但这对于君玉目不识丁的状况来说,没有丝毫改善。文字的发音与普通话也有很大差异,就像是走了样的广东话。
于是乎,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经历过高考血与火淬炼的“猛禽”版学习机,君玉只能无比悲哀的重新捧起书,再一次踏上了识字扫盲学说话的道路。
所幸,她的这幅新皮囊虽说质量不咋样,但脑子却是出奇的好使。过目不忘,过耳不遗,这些她在前世只能当成传说来听听的天赋,这具身体都有了。
近午的阳光带着淡淡的暖意,温柔地覆在床上的小人儿身上。八月的微风熏然如酒,到处浮漾着桂花的馨香。
云淡风轻近午天,异客他乡愁不眠。
君玉忽然想起来这样一句话,好些记忆如开了闸门的水,汹涌涌上心头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月了。
在命运接二连三的嘲弄之下,君玉终于理清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究竟有多烂。
这身体的原主也叫君玉,从出生到换了芯子,刚好满一周岁。
君玉穿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母亲刚刚过世,除了她,家中只有一个十岁大的小哥哥。
母亲的后事是在邻居的帮助之下料理的。
看着小哥哥一个人忙里忙外还不忘照看她的身影,她很没有原则的心软了,打消了那个绝食穿回去找老天爷算账的念头。
至少,这里还有一个人心心念着她。而在另一个世界,她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前世,一场新型流感横扫了大半个中国,住在闹市区的君玉一家集体中招,只有君玉一个人,从病毒的包围圈里闯了出来。
被隔离治疗的时候,她是孤独的。可痊愈了以后,她却更加孤独。
这个世上最幸运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呢?
家人都不在了,而我还活着。
她恨不能也一起死去,可又必须代那些死去的亲人好好活着。
她哭过,闹过,恨过,最终走上了爬格子码字,管挖不管埋专业坑户的吐糟之路。
前事不可追。
再说这具身体,原主君玉在母体之中的时候,因为母亲身体太弱,亏损了根本。出生之后,家人才发现,这孩子双腿骨质太脆,竟是不良于行。
已经一周岁大的君玉只能整日整日地坐在床上,与承梁上的蛛兄大眼瞪小眼,相吊相慰。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最初的时候,她连周围人说的话都听不懂。原主君玉在她穿来之前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邻居们都说,这个女孩子是傻的。
当她在小哥哥耐心的教导下,奶声奶气地喊出一句“哥哥”的时候,十岁大的小哥哥君晟泪流满面。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只看到,那个只在母亲逝世后哭过的男孩子眼里交织着的激动和喜悦亮得灼人眼睛。
莫名地,她也流出了泪,哭得不能自已。
前世的泪,今生的泪,脆弱与坚强的交错,相依为命的心酸与温暖。
“哥哥!”
不知何时,君玉放下了手里的书,嘴里喃喃地念。
纵然这个世界不能尽如人意,可总有些什么,值得人笑着活下去,不是吗?
活着,本就是希望啊!
屋子外头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动,君玉抬起小手擦掉了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泪水,嘴角弯起一个温暖的笑容来。
木门打开,金色的阳光如碎金般倾泻进来。
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地君晟从阳光里走进门来。
他皮肤略黑,眉眼的线条仿佛是铁钎凿出来的,深邃而优美,下颌略尖,眼中清光湛湛。乍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乡下庄户人家养出来的儿子,反而像是个读书人家穿了身粗布衣裳的小公子。
君晟见着妹妹,清冷地目光里泛上一层动人的温暖,笑道:“玉儿可是饿了,哥哥这便去做饭。今天正午,咱们有鸡粥吃。”
“哥哥,”君玉的目光落在君晟背在身后的右臂上,咬了咬唇道,“我帮哥哥敷药好不好?”
君晟跟着村里的郎中习医,时不时就要上山采药。有时候,他也会自己上山去采些药换点儿钱作为家用。
山中环境艰苦,受伤便是家常便饭。君晟独立惯了,淡笑着摇摇头:“哥哥没事儿,这点儿小伤,我自己能料理得来。”
君玉心里一疼,腿上也传来一阵钝痛。小女孩的眉头皱了皱,心紧紧皱成了一团,翻涌着一股难说的酸楚滋味。
无能为力,她恨极了这种感觉。
“腿又疼了?”君晟眼里透出担心之色,几步走到床边,双手在她几处穴位上推拿了几下,心疼道:“玉儿,哥哥一定会治好你。”
忍着刀割般的剧痛,君玉勉力笑了笑,柔嫩的小手轻轻落在小哥哥满是伤痕的手上,低低道:“玉儿也相信哥哥!”
这正是:
庄生晓梦谁是梦,迷蝶孤伶最飘零。
如今贫贱共悲喜,两世孤魂两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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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亦哭亦笑望仙行()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嘭嘭嘭的砸门声。
“君家小子,快来开门,有人找!”隔壁刘家婶子的大嗓门远远地传到院子里来。
君晟站起来,道:“哥哥去看看!”
君玉点点头。君晟刚要出门,就听门口处的刘家婶子一声惊呼。
“天哪!仙人,村里来仙人了!”
屋子里,忽然多出了两个人。
君玉愕然抬头,与君晟一并看向凭空出现在简陋的茅草屋里的两个男子。
其中一人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高冠博带,眉目清俊,只是周身气质清冷,流转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华。
另外一人貌似中年,身子略有些肥胖,嘴角挂着笑,站在年轻男子身后的时候,背脊微微有些弯曲。
年轻男子的目光落到君玉身上,清清冷冷道:“你就是君玉,君绮珊的女儿?”
君绮珊,是原主君主那位过世的母亲的名字。这一位,莫不是母亲的亲朋故友?
“我是君玉。”她仰起脸,认认真真道。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淡淡道:“我是你的父亲,来接你回家。”
仿佛晴空里炸了一个霹雳,年轻男子这句话方落,君晟的身子晃了晃,他不得不伸手扶住床沿,才能稳稳地支撑起身子。
背着阳光,小哥哥微微垂下了头,阴影里,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此时此刻,那双清光湛湛的眸子里,燃烧着的应该是熊熊的愤怒和痛苦吧?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冲着他大声质问:母亲缠绵病榻的时候,你在哪里?母亲撒手人寰的时候,你在哪里?原主君玉生而痴傻,从来都没能站起来过,她魂魄散尽玉殒香消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可是她不能。【 】
并不是每一个父亲都是慈父,每一种仇恨都能被释怀。
从这个年轻男子望着她的目光里,她看不到温情,看不到愧疚,也看不到慈悲。
也许是他将情绪藏得太深,也许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仙人啊,君玉前世看过很多仙侠,自己也动笔写过,知道对于仙人这种生物来说,血缘羁绊,常常也只不过是一段无情因果。
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容不得弱小的凡人说一声拒绝。
何况,修仙,长生,这样一个获得力量,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就真的舍得放手么?
君玉的目光落在自己还在疼着的腿上,百感交集。
若是能有所不同,她想,也许,就是与魔鬼交易,她也甘愿吧?
没有失去过自由的人不知道自由的可贵,没有失去健康的人也不知道健康的当惜。
她终究只是个弱小的凡人,一个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又有一颗不甘屈服的心的凡人。
恨不敢恨,爱不能爱。笑着掩去心痛,仰头迎接风雨。
所谓骨气,所谓气节,在冰冷的现实面前,如此可笑可怜而不堪一击。
命运大神在她头顶之上无声的讽笑:君玉啊君玉,你看,力量面前,你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呢!君玉用力闭了闭眼睛,又复睁开。
若是成神之前必得先成魔,那么,我就如命运所愿,向前一步,含笑步入深渊。
日光里,小女孩忽然仰起脸,嘴角浅浅一笑,漾起两个小小的梨涡。
“我不要离开哥哥。”她说。笑容纯真如出水的莲,心痛的却好似刀割。
年轻男子淡淡扫了君晟一眼,仿佛天上落下一片冰雪:“可以,不过,你们需要先测一下灵根。”
君玉柔软的小手轻轻覆在君晟青筋尽现的手背上,君晟抬起头,冲她笑了笑,反握住了她的手。
有些东西,不必语言来说。
年轻男子身后的中年人立即向前跨出一步,手腕一翻,掌心已经多出了一个玉尺。白色的玉尺之上,隐隐能见到一道道刻度般的凹痕。
中年男子先是走到君玉身边,示意君玉握住玉尺。
君玉依言照做,小手握住玉尺的瞬间,玉尺之上青光大作,整条玉尺发出盈盈绿辉。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惊色:“木灵根,纯度,十成,天品。”
就在这时,玉尺突然暗了下去,一点红色辉光从玉尺的一角透出。
中年男子脸上的惊喜顿时变成了失望,叹惋道:“火灵根,纯度,一成,下品。”
年轻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脸上辨不出喜怒:“木火双灵根,资质尚可。”
君玉松开手,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个世界的灵根设定,还是越纯粹越好。
君晟的灵根也很快被中年男子测了出来,同样是双灵根,却是金火双灵根,两种灵根都是上品。
清俊男子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眼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很快收敛起这一瞬即逝的情绪,道:“也不必收拾东西了,现在就跟我走吧!”
君玉依旧一动未动,年轻男子的目光中透出疑问来。
中年男子主动开口道:“家主,二小姐生来体弱,双腿有疾。”
清俊男子的脸色终于变了,俯下身子,两指搭上君玉细弱的腕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见此,君玉的心狠狠一沉。
莫不是,就连仙家手段,都治不好自己?
良久,清俊男子抬起头来,叹道:“先回家再说罢!”
他衣袖一拂,君玉但觉眼前一片沉沉黑暗。下一瞬,就见到了湛湛长空和缕缕云烟。
白色的云舟从村子上空飞过,舟上却是安安稳稳如在平地。君玉坐在云舟一侧的船舷边上,垂首便能看到,破败的茅屋和寥落的林木正在飞快地向后退去。
长风浩浩从云舟上方流过,云舟里却是温暖平静不见一丝凛冽。
仙家手段,哪里是区区凡人能够臆测?君晟眼里头一次透出了掩不住的震撼和向往。
船行云间,君玉翘首,心中亦是一阵激荡。
以往只能在作者笔下才能体会一二的场景,如今真真切切地摆到了眼前来。
这已经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云舟渐行渐远,荒村渐渐没尽船尾的地平线。
船上的小人儿只向后看了一眼,便又漠然移开目光去。
高处风光无限好,可风光背后,却是无尽血色、暗沉深渊。
而她,只能一步步向前,蹒跚走下去。
这正是:
八千云月绝尘径,十万长风世不同。
是舍是得谁在乎,亦哭亦笑望仙行。
3。艰难困苦怎堪忘()
白色的云舟上,君玉手里抓着一支笔,在君晟的教导下,一笔一划地描着大字。
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含笑坐在一边儿,时不时指点君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