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挑好住所,屠策随意说道:“各自待在屋内,待会便会有诏书到此。”
闻言,众人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后,便各自回屋。
缓缓步入自己的房间,张罗望着屋内的布置,可谓是一应俱全,什么盆、镜床、桌,以及各种精美瓷器,可谓是巧夺天工。
观此,张罗摇了摇头并未在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眼前这堆精美的瓷器,如同粪土无疑,哪怕金屋也不能动其心。
将这些东西扔在一旁,来到其中一个隔层,发觉此为沐浴之地,那浴桶内还散发着缭缭热气。
见此,张罗笑道:“果然不愧为宋朝接待外宾的旅馆,果然处事周到,人未到,服务就准备好了。”
随意将衣裳脱下,赤裸着身子躺入热水中,不由发出惬意的声音,如同猫叫一般,在寒冷的十二月中,浸泡热水澡,张罗觉得天下间,再无比这好美妙的事情了。
对于这热水是否有问题,张罗早用系统侦查看过,一出灵荆山,张罗的警惕性达到了最高,所用之物,一概以系统侦查,方敢使用。
毕竟比武前夕,那个宗门动点坏心思,怕是要重复霍元甲之事了。
。。。。。。
冬日天色黑得早,不过才酉时,天色便一片乌黑,然而地上的大宋与天上的漆黑,成了极大的反差。
夜晚的京城,才是最为繁华的时刻,灯火通明的夜市,以及富丽堂皇的皇城,无不显示出繁华的魅力。
在皇城内一处宫殿中,当今圣上宋徽宗赵佶,端坐于高座,仔细聆听王开的汇报。
皇城司隶属于皇帝私人的组织,赵佶极为看重,这也是历代宋朝皇帝的命脉,只需手指一动,双唇轻启,足不出门,便可知晓世上万事。
如今赵佶依然有着一副明君之像,聆听王开刺探的情报。
“辽军在西域,大肆杀戮,动辄屠城,乌孙国上下无一存活,龟兹领土被侵占过半,亦有数十万龟兹百姓,被辽军屠城。”
一脸严肃的王开,对赵佶汇报。
听闻这事,赵佶呼吸急促,面露惊惧,辽国为何如此,王开早就告诉了他,就是为了炼制尸傀。
只要杀戮越多,辽国尸傀越多,辽国便越强,如今屠杀西域,只是柿子挑软的捏,一旦西域被屠杀殆尽,便轮到大宋遭此难。
双手紧握座椅扶手上,其中青筋暴起,强行平息这股惊惧,赵佶将话题转移到别处,“王卿,你的宗门灵荆山,据悉今日入京?”
闻言,王开也对赵佶正色说道:“是,标下宗门今日未时,方才入城,此刻已入住班荆馆之中。”
“哦?”被王开所说的话,勾起了好奇,赵佶也冲淡了一丝惊惧,缓缓说道:“王卿,你难道不知辽国使者,不日便入使,所宿之地,便是班荆馆?”
“标下知晓。”王开淡淡的回道。
“你知晓,为何还让你派入住班荆馆?”赵佶面带好奇,疑惑不解的问道。
“因为班荆与灵荆有缘,”王开淡笑回道。
“王卿,你不说朕也知晓你为何如此安排。”此刻的赵佶,望着眼前遮掩的王开,笑着说道。
赵佶认为王开为何这般安排,就是为了给辽国下马威,对于灵荆山曾经的情形,赵佶也有所耳闻。
整派为了护卫大宋,与辽国厮杀至十室九空,上一代出色的弟子,近乎于绝迹,若无王开横空出世,怕是连七派之一的位置,都保不住。
“好了,王卿你所想,朕不会阻拦与你,你放心罢。”一脸知晓王开小心思的赵佶,随意笑道。
如今的宋徽宗也不过二十余岁,气血方刚,充满了锐气的年纪。
而非那个荒淫无度,被金人俘虏,妻女尽辱,还能苟且偷生,与金女播种的昏德公。
“王卿,辽国之势,犹如惊涛骇浪,朕不知满朝文武能倚杖谁,朕唯一能信任倚仗的,唯有你了。”从未在外人眼前,显露疲态的宋徽宗,对王开柔弱的说道。
无人知晓他心中的苦,未曾登位,便被名满天下,不逊苏轼的章惇,说出端王轻佻,不可君临天下。
如愿称帝后,赵佶立刻剥夺章惇宰相之位,贬在雷州,心中憋着一股气,建国号为建中靖国,让世人知晓,他赵佶配得上帝位。
“文武百官皆为官家倚杖,而标下也竭尽全力辅佐于官家,不负先皇所托,亦不负太祖皇帝之愿,永固大宋,不为辽国铁骑所践踏。”王开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不可否认,宋徽宗不适合当皇帝,然而这人却重情,一旦被他所赏识,确实极为幸运的,如高俅一介泼皮,人见人厌。
却依靠蹴鞠凭借鸳鸯拐,被还是端王的赵佶赏识,从此平步青云,赵佶称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高俅也获利,一步一步成为高太尉,掌管禁军。
在另一时空里,宋徽宗前期掠夺西夏,与金人瓜分辽国,成为北宋史上地盘最大的时期,导致他骄纵不已,蔡京等人成为奸臣,也不无宋徽宗的放纵有关,以至酿成北宋靖康耻。
“好、好,”赵佶摆了摆手,对王开说道:“既然王卿你的宗门到此,朕便写一旨意赏赐与他们,而你今夜便无须守卫朕了,准许你今夜自由。”
说罢,便伏案书写圣旨,无论哪个宫殿,都有笔墨纸砚,这也是宋徽宗的习惯,笔走龙蛇,眨眼间圣旨便完成。
将这手诏交给王开后,赵佶淡淡笑道:“去吧,今夜的你的时辰只属于你一人,王卿。”
“遵命。”手中拿着手诏,王开犹如一缕黑烟,顿时消失在赵佶眼前。
望着王开消失的身影,赵佶怔怔出神良久后,低声笑道:“是啊,你与我,皆束缚在这寸土之间,囹圄之中啊!”
。。。。。。。
此刻的灵荆山弟子,各自从屋中出来,准备前去用餐之时,忽然从楼下传来皇帝手诏书来临,众人纷纷朝楼下而去。
待张罗来到楼下之时,这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已站满了人,其中有侍从,也有灵荆山弟子,皆为恭恭敬敬的站立一旁,望着场中一名黑衣俊秀男子。
看着这男子,张罗眼中爆发出惊喜神色。
不等张罗开口,王开望着场中人说道:“都到了么?”
众人齐声回答:“到了!”
“很好,那就开始吧。”王开点了点头。
方才那个只是形式,以王开的感知,这班荆馆内有多少人,在何处,早就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随后将手诏中所写的内容,一一朗读,其中内容就是灵荆山是功臣,以及为大宋出过血,立过大功,以至上代弟子损失惨重,十室九空,但大宋则会记得灵荆山的复出等云云。
这些话,张罗闻言只是撇了撇嘴,而其余灵荆山弟子可不同,各个面红耳赤,若是赵佶此刻叫他们去打辽国,这班弟子还真敢手拿长剑,冲向辽国。
就连功法堂长老屠策,此刻虎目含热泪,神色十分激动,心中惊呼大宋没忘记灵荆山的复出,灵荆山弟子的牺牲是值得的。
此刻场中唯有张罗,林宁、方雨沫对宋徽宗这所谓的收买人心的话,充耳不闻。
林宁的眼中唯有眼前的王开,本以为要几天后,才皇城比武中才能再次见到他,不想今晚刚到达东京,便见到了这位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而方雨沫,则是自从三岁入宗,从未下过山,对所谓的皇帝并无实质感,更没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心思,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她想做的。
所谓的炼丹、以及练剑、比武都是她想做的,而非她认为必须要做的,只是她想要试试看而已。
“有敕卿等,不惜长途跋涉比武,念久涉于修途,命少休于近馆,特颁宴饮,深休眷怀。”
将手诏最后一句话念完后,王开便将手诏交给了屠策。
众人口中谢过后,也无需下跪,这手诏屠策也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并不算圣旨,只不过是宋徽宗对灵荆山的态度而已。
随后王开与灵荆山众人,去往二楼,其余侍从在一楼待命。
望着在自己前方的王开,林宁有些疑惑问道:“王师兄,你为何还未离开?”
他以为王开只是前来传递这道手诏,不想王开并无要离开意向。
“今夜的我,无需镇守皇城。”王开随意回道。
闻言,张罗与林宁望着王开,眼眸露出了喜意,其声说道:“王师兄,我等前去夜市如何?”
话音刚落,林宁与张罗犹如斗鸡一般,紧紧盯着对方,眼眸中的敌意,显露无疑。
一旁的方雨沫,捂嘴偷笑,不想这身负盛名的林宁,与冉冉升起的新星张罗,此刻犹如在争抢宠。
对此,王开随意说道:“今夜,我与你们一同前去夜市,不止你们两,还有方师妹,以及其余灵荆山同门。”
。。。。。。
在张罗等人欢喜之时,孑然一身的赵蒙,依然背负着他那重剑,一步一步行走在雪中。
在灵荆山众人到达东京时,赵蒙便与张罗分开,直言要回家,等明日再来寻找张罗。
此刻的赵蒙穿梭着一气派的住宅区域,凡居住在此的皆为不凡家族,因为居住在此皆为权贵,当今赫赫有名的权贵。
缓缓来到一威严府邸,府上门匾写着赵府,这二字及其庄重大气,显示出书写之人的不同凡响。
“怦、怦。。!”
一阵敲门声响彻在这赵府之中,片刻之后,一名年纪颇大的老人,带着怒气大声呵斥道:“是何人,在此喧闹?!”
大门缓缓拉开,这名老人望着门外的身影,打量一会后,似乎不敢相信,还狠狠擦了擦眼。
“赵叔,我回来了!”露出灿烂笑容的赵蒙,对这老人说道。
“郎君归来矣!郎君归来矣!”面对赵蒙的话,这名老人朝身后的府邸,爆发出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嗓门。
“什么,郎君归来了?”
这原本庄重严肃的府邸,顷刻间响起了犹如鸡飞狗跳的声响,但却纷纷朝大门前来。
望着此景,赵蒙却如同顽童一般,哈哈大笑。
今夜,大宋美的让人无心睡眠!
第92章 闹市纵马撞人()
时令将至,大宋如今最为繁华的城市,东京,街道上行人云集,手中拿着为年事而准备的货物,或为肉食、或为衣裳。
而此刻的张罗则与赵蒙为伴,随意漫步在这繁华的闹市之中,望着街道两旁的酒楼、茶楼、或当铺皆人满为患。
“赵师兄,我们此刻所去何处?”张罗随意问道。
原本躺在班荆馆里,那如同腾云一般的床铺上修炼的张罗,却一大早就被前来的赵蒙,强拉游玩这诺大的京城。
“哈哈,张师弟既然在这东京,当然有我这哥哥,来做那东道之谊,无需多问,跟随我前去便可。”赵蒙大笑回声道。
望着一脸神神秘秘的赵蒙,张罗无奈摇了摇头,不过却并不抗拒,来日沉迷于修炼之中,然而张罗也知晓何为度,所谓修炼需有松有驰,否则如同紧绷的弓弦,一拉就断。
就在二人继续行走在这繁华街道之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滚开、滚,都快滚开!”
随着这声响,传来一阵马蹄声,以至附近货郎担与贩摊小贩,以及各位小娘子,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态,纷纷朝两旁退却。
茶楼内享受茶意的诸位江湖中人,闻言眉间皱起,挺身离开座位,望着在街道上行驰的马匹,纷纷说道:“是何人,竟敢在闹市纵马飞驰?”
其中有人就要动身阻止时,忽然有人惊道:“那不是曾海么?!”
听闻此人说话,又有人惊呼:“曾海,难道是当今右仆射曾布的孙子?!”
“是极、是极,就是他,当今右仆射曾布之孙,曾海!”
听到这话,那些欲要动身前去阻止的江湖中人,不知不觉停下了动手的心思,朝廷本与江湖有着差距,而又是当今宰相的孙子,为此得罪,可不划算。
且不说茶楼上江湖中人的心思,依然在闹市中飞驰的黑马,此刻一路横冲直撞,不知毁坏多少人的货物,又不知有多少人因躲避,以至摔倒遭践踏受伤。
在这奔跑的黑马前方二十米处,有一女子身着绫罗绸缎,发钗精美至极,想必非富即贵,而今却眼里恐慌,望着不远处的马匹,身子因惊惧而无法动弹,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处逃窜的平民,也纷纷停下了脚步,望着场中貌美女子,知晓这女子怕是即将要香消玉殒,各个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怦!”
就在众人闭上双眼时,忽闻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动,随后传来阵阵惊呼,心中好奇不已,也又再睁开了双眼。
“啊,我的黑云,你居然杀了它,我要你偿命。”趴在地上的曾海,看着被劈成两半的黑马,朝眼前的罪魁祸首怒骂不已。
“大爷几年不在京城,连你个撮鸟也敢叫嚣?闹市纵马又该当何罪?该杀、该杀!”一脸冷意的赵蒙,望着眼前的纵欲过度的瘦鬼怒骂道。
说罢,将重剑收入背后剑匣中,朝身后被吓愣的貌美女子说道:“可曾安好?”
受了惊吓的女子,此刻才如梦初醒,乌眸中流露晶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对赵蒙摇了摇头回道:“无事。”
听见这回复,赵蒙摆了摆手说道:“无事便可,快回家去吧。”说罢,便也不理会这貌美女子。
这让身后受到惊吓的女子,神色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远处未动的张罗,摇了摇头苦笑不已,这多好的英雄救美,不想这赵师兄果然是木头,居然毫不在乎,怪不得年约二十四,依然还是单身。
缓缓来到曾海身前,赵蒙随意踢了一脚,这一脚虽收敛九分力,但对酒色过度的曾海来说,力道可实在不轻,情不自禁的发出痛呼。
“贼厮,谁家郎君?”赵蒙喝问道。
“你、你安敢如此对我,不怕你满门俱灭么?”曾海望着眼前犹如遮挡天地的庞大身躯,发出惊惧的声音。
闻言,赵蒙哈哈一笑,瞳孔中燃起怒火,面色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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