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依附人马便有上万人,而褚健不愧是摩尼教十二使者之一,为人兵法精通,率领这数万乌合之众,短短几日便攻下了忻州。
一时间,褚健之名,轰动太原等地,依附者络绎不绝,就连京城也被其所影响。
站在城中的张罗,看着原本井然有序的晋阳,顿时戒备森严,城门封死,不可进,亦不可出。
“呵呵,替天行道,简直是笑话,”张罗伸了伸懒腰,忍不住讥讽嘲笑道。
听着此话,还是如同一滩烂泥般的郭堵,却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他若是胜,便不是笑话,他自然是替天行道。”
“成王败寇么?”张罗喃喃自语道,此话或许不假,但于情于理来说,他并不喜欢,甚至极为厌恶。
“是的,成王败寇,昔日石勒不过一羯奴,杀戮众多,又待如何?依旧成了后赵之主,又何来正?”郭堵露出冷笑道。
“所以,只要你愿意听我行事,你便可成为一方之主,掌握天下权柄,顺昌逆亡,何不快哉?”
“呵呵,”张罗看着郭堵,脸色未变,不解道:“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唆使于我?”
这也是他不明白的话,为何这人非要挑唆他造反,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么?
“如今生死尽在你手,我若不辅助于你,又前去助谁?大丈夫在世,岂能庸庸碌碌,何必轰轰烈烈大干一场,以三尺剑立不世功名。”郭堵躺在地上,眼神真挚的解释道。
“巧言令色,”张罗摇了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为摩尼教之人,可曾知晓一名为方腊的?”
闻言,郭堵摇了摇头,道:“摩尼教分为众多教派,我等虽为摩尼教,实则为一分坛,教中弟子数百万,又岂能尽数知晓。”
“也是,”张罗点了点头,如今此刻方腊有没有出生都不好说,而历史上生擒方腊的韩世忠,究竟几岁在何处,他都不知晓。
想到未来的群雄,张罗心中稍稍动了心思,系统所说的神彽,异兽兵解轮回,必然会在那匹人之中。
其中宋朝最有可能的,唯有岳飞、韩世忠,刘琦,吴家兄弟,说不定金国也有可能,其中善战者也数不胜数,不然也造成不了靖康耻。
望着陷入沉思的张罗,郭堵面无表情,所谓的挑唆,只是他空闲的乐趣,无论对方听不听,他也无损失,毕竟生不由己,还能损失什么。
至于眼前的人,真听了自己的话,造反,那更是极好,不听也无所谓,时隔多日,未曾将他交出,更未杀他,可见眼前之人,定有私心。
低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郭堵,张罗摇了摇头,为何不杀死眼前人,因为还有用处,能弄出个划时代的瘟疫,可见其非同小可。
日后拿来对付西夏,辽国或许也有用处,不过想了想,以李泽的行为,日后辽国是什么样子,也不好说,反正与历史上的,肯定大不相同。
。。。。。。
卷席清徐、娄烦、忻州等地区,名动太原的褚健,此刻愁眉不展,虽然初期形势一片姣好,一呼百应,半个太原收入囊中。
但他可远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不过是空中阁楼,一旦宋廷反应过来,一切将土崩瓦解。
望着河东地图,褚健眼神愈加犀利,为何摩尼教在此地龙翻身,贸然出击,甚至于老巢被发现。
别人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可是无比清楚,这本就是他与韦锡共同的谋划,一切都是为了晋阳。
只要拿下晋阳,这太原分坛不要也罢,数万人的声势看似庞大,实则不堪一击,此刻可不是王朝末日,宋廷气运还在。
这也是为何摩尼教,与分坛始终不敢前去谋反,更何况宫中的那人还在,若是王开出手,可谓是防不胜防。
手指狠狠朝地图上的晋阳指去,低声道:“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你。”
只要拿下晋阳,开启了阵法,宋廷不说分崩离析,也不必如此被动。
。。。。。。
“哦,褚使者居然公然造反么,有意思,有意思,”听着属下的话,河西分坛圣火教的使者,倒是露出了笑意。
他乃是河东使者,摩尼教为河西分坛,二者地盘交集,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龌蹉,此刻听到褚健公然拉大旗,号称替天行道,怎能不让他笑出声。
“是的,管使者需要我等前去相助么?”
手下跪在地上,疑惑问道。
“相助?想的美,韦锡身死,褚焕算不了什么,不出多久,宋廷大军压境,定会土崩瓦解,我等前去相助,活腻歪了么。”管使者摆了摆手,冷声说道。
随后皱起了眉头,韦锡此人一向和他不对付,但却也知晓此人,谋划确实出色,若无他在,河东摩尼教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褚焕只会军,无远见上不了台面,但是有韦锡,这摩尼教才有威胁。
“韦锡怎么死的,你等可探查出?”管使者问道,为了知道摩尼教如何覆灭,他前前后后派出了不少人,只想究竟是如何灭亡的。
“据说韦使者等人,因地龙翻身,所以暗中出手,趁机钩灾民前去分坛,最终被人所发现,而后遭到覆灭。”
这手下依然跪在地上,回答说道。
“呵,想火中取栗,却引火烧身么,如果是褚焕如此还可说,为何韦锡也会如此行事?”管使者听到这话,从座位上站起,沉思道。
韦锡为文,褚焕为武,本是摩尼教的策略,二人彼此相扶持。
“那覆灭的几人,可曾探查到?”管使者又追问道。
“据说为玄阴宗弟子,与上清派弟子,还有灵荆山弟子,共同出手,才将摩尼教所覆灭。”那手下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道。
“灵荆山么,”听到此话,管使者眼中暴露出精光,昔日他可是和这门派,有着不少的账要算。
“退下吧,将所知晓的全部书写,”管使者挥手让手下退下。
第204章 自有国情在()
破旧城墙,一片荒凉,约有数十丈高,此城名为金牛县,正是太原其中一县,为晋阳城的必经之地。
如今城门前,有着众多依附摩尼教之人,足足有上万人,前方人一手持刀,一手持盾,浑身上下弥漫血气,皆为凶横之徒。
望着城门紧紧关闭,其中一领头,面带朱红胎记,犹如恶鬼投身,手持长枪,大声叫嚷道:“俺为河东义士,鬼脸杜成,识相的快快开门,不然大军攻破城门,定教你等不得好死。”
城池上也有数千人,也手持弓弩大刀,与长枪,听见这杜成叫嚷,各个脸色苍白,嘴唇发颤,但却依然紧紧拿着武器,唯有如此,方才有一丝慰藉。
“哼,不过是叛贼,安敢自称义士,等朝廷大军到此,定教尔等化为灰烬,识相的便乖乖退兵,等候发落。”城池上有一领头,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而后城上有人射出一书信,顿时有叛军喽啰上前,将这书信拿起撕开,转过头望着杜成一阵发愣。
“快快念出,究竟是何内容,”杜成见此,怒声道。
“鬼脸貌丑,安敢四处游,不知羞,不知羞,快快回窝,等勾魂使者缉,”喽啰颤颤巍巍的将内容念出。
闻言,杜成心中大怒,他生平因这胎记,少不得嘲讽,而今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哼,不识好歹,看俺攻破这城池,看如何将你等剥皮拆骨,”鬼脸杜成面色大怒,赤红胎记微微颤抖,仿佛真如鬼脸。
说罢,大手一挥,等候良久的众人,见此,纷纷叫喊着,听从鼓声向前冲去,与此同时叛军中推出了攻城机械,如攻城车,投石车、车弩等等。
而城墙之上的人,也纷纷拉满弓弦,如弯月般,箭蓄势待发,迅速无比的射向叛军。
。。。。。。
星辰在空中闪耀,地上狼烟四起,金牛县城门破败无比,城门上鲜血流淌,尸横遍野。
攻入县中的杜成,此刻也身中数刀,望着地上一具尸体,狠狠呸了一口。
而地上的尸首,如同一个刺猬般,被羽箭插满全身,手指微微颤抖,脸色惨白不已,嘴唇微微颤抖,可见是失血过多,气息衰弱无比。
“快快将此人大卸八块,头颅挂在县门上,今夜就以这人为肉食,填报大爷的肚子,”鬼脸杜成看着这人,狠狠朝手下叫道。
望着被大卸八块的官兵,杜成露出嗜血的笑容,就是这人让他吃尽了苦头,以一人之力,斩杀几十名叛军不说。
就连他也差点成为此人,刀下亡魂,若非他这边人多势众,今日还真要栽了。
而这名官兵,听着这话并未曾露出恐惧之色,唯有无尽的遗憾和不甘,哪怕他全力以赴,依然是杯水车薪。
在这叛军之前,依然难以抵抗,县门在他带领之下,苦苦挣扎一天,便沦陷了。
想到此处,四肢尽断的他,怒声喊道:“贼首,我在地下等着你。”
闻言,鬼脸杜成勃然大怒,手持大刀狠狠朝这人一砍,尸首顿时被利刃分离,这人眼中神色化为黯然,空洞而无神。
唯有嘴角上,依然带着一抹嘲讽。
看到这嘲讽,杜成狠狠将头颅扔倒在地,大脚一轮乱踩,诺大头颅,顿时面目全非。
“将这头颅挂在县门上,”杜成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转身朝金牛县中走去,其中还有数之不尽的钱财、美女等候着他。
身后的叛军,也个个带着淫笑,迈着大步朝金牛县中而去。
而在这金牛县几百里初,有一男子双眼充血,脸上满是仇恨之色,看着金牛县的方向,狠狠捏着拳头。
这人赫然就是张罗曾经所救的严立,只是此刻的他,气息极为不稳定,犹如一名一流,兵非是后天高手。
至于被乱军所杀的官兵,正是严立的兄长,严峰。
严立咬了咬牙,望着眼前的妇孺老幼,露出僵硬的笑容,道:“我等快前去晋阳城。”
。。。。。。
“叛军居然如此猖狂!”望着手中的情报,晋阳知府王熙,青筋暴起。
“王知府,这当如何是好?”
通判张希望着王熙,面有难色的问道。
“是啊,王知府而今叛军势大,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下一个目标正是晋阳城啊,我等该如何是好?”
又有官员,神色慌张的问道。
“尔等住嘴,”王熙闻言勃然变色,这些人所说的话,他岂能听不出来,这是害怕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可,”面色苍白的抚恤使者刘磐倒是稳如泰山,冷声说道。
“可是这叛军来势汹汹,又该如何是好?”又有人问道。
在这些文官出声,其余的武将纷纷不作声,犹如鹌鹑般,在这重文轻武的朝代,他等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看到这些武将,王熙皱起了眉头,出声道:“众位,不知有何见解?”
闻言,其中一名年纪稍小的武官,看着出声的王熙,咽了咽口水,道:“当务之急,便是加固城防,叛军势破如竹,士气大旺,不可以力敌之。”
对此,王熙点了点头,并未开口,但有人开了,正是一名文官。
望着这名武官,冷笑道:“此便是你的意见么?畏敌如虎,未战先言败?这就是我大宋的武人,胆小如鼠。”
又有人出声道:“而今若不主动出击,前去搓其声势,却强自守城,岂不堕我军士气,此消彼长,叛军士气大振,改如何是好?”
“那、那便由我率军两千,狙击叛军,”小将面色涨红,瓮声回道。
“若是被叛军所破,又待如何?城中兵马不足五千,你败岂不危及晋阳百姓?”
对此,这位武人张了张嘴,丝毫说不出什么,其余武人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插嘴。
在这种关头上,若是有何失误,晋阳失守,背锅的肯定是他们这些武人,而文人肯定无事,这便是大宋自有国情在。
重文轻武,对武人有一道无形枷锁,紧紧勒住脖子,这也是为何大宋打胜战的,都是不听话的将领,如岳飞等人。
因为听话的,只能打败战。
。。。。。。
站在晋阳官府不远处,张罗叹了叹气,以他的身份,根本无法参与这议会中,更何况这种议会他丝毫没有欲望参加。
大敌当前,还要内斗,这种要是不出问题,真的是见鬼了。
“说起来,后面的将军根本不是败给敌人,而是败给自己人的吧,”看着官府,张罗喃喃自语道。
这让他想起了岳飞、姚兴等人的事迹,因为自己人使绊子,百人斩这等勇猛之人死了,岳飞被自己人莫须有杀了。
“还真是我大宋,自有国情在啊,”又再叹了叹气,张罗摇了摇头,原本无奈的瞳孔化为锐利眼神。
而今他可不是一介孱弱之人,若是自身武力使用得当,扭转一场小战役,也说不定可以做到。
“若是你躲藏,还真是没办法,但如今举旗那我就不客气了,插标卖首之徒!”
第205章 叛军()
黑夜茫茫,宛如一座无尽囚笼,将整个太原所吞噬,令人喘不过气,仿佛窒息了般。
独自离开晋阳城,张罗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仰头望着天上的夜空,摇了摇头,朝后方的黄璃,说了句“快走。”
而后,身子如阵风,消失在这原地,身后黄璃撇了撇嘴,身体诚实的紧随其后。
。。。。。。。
金牛县,此刻弥漫着绝望气息,一夜之间改天换地,被叛军所攻,遍地鲜血,怨气、绝望充斥其中。
而在这充满血腥的街道上,则充斥着叛军的身影,不时拉了拉腰带,嘴角扬起一抹痛快的笑容,脑海中还在回忆昨晚的滋味。
脚步酥软,身子也摇摇晃晃,拿着大刀,淫笑道:“往日受尽压迫,今日方始知何为主人。”
“是啊,以往难以相见之人,却任由我等处置,”有人也同意道。
这叛军自从攻陷金牛县后,由杜成下令大肆掠夺三日,其物则尽归自身。
面对这情况,这些叛军也化为野兽,不断蹂躏这县城,不时从庭院、街道中传来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