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罗对此,心中古井无波,如同一个深深的潭水,田常愈是发怒,他便越喜欢见到,这又不是什么龙珠世界,赛亚人之类的,越生气越强,毫无道理可言。
在这个世界,厮杀中一旦情绪有所变换,心境定然被破,招式定会愈加繁乱,不强则弱。
攀云功全力施展,躲开这足够让人散魂的一击,张罗脚步微转,在火光中闪过冷冽剑光,这一刺宛如羿射九日,又快又恐怖。
“噗嗤,”长剑穿透田常心脏,但还未曾停下,对后天高手顽强的生命力,张罗极为清楚,未拔出青霜剑,空余的左手一动。
突然又多出一把大刀,这刀闪烁凛凛杀气,让人一看便知非凡物,正是耶律大石的武器。
手腕一转,施展出了旧燕归巢,这一招好似乳燕回家,极其优美绚丽,但又蕴含了无尽的锋芒。
以刀施展出剑招,又多出了一丝霸道。
面对这一招,未曾死去的天常,背后寒毛直竖,仿佛死神来临般。
“嗤,”头颅在空中飞舞,田常望着天旋地转的场面,脑子一片空灵,仿佛回到了母胎中,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什么都不用担忧。
“天黑了,该安心入睡了”自言自语说出最后一句话,田常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杀了田常,张罗擦了擦鼻子,将目光转向厉鬼处,那里还有三名后天高手,等待他收割。
感受张罗的目光,三名后天高手神色一凛,背后尾椎骨犹如针扎,强烈的危机感,从中散发。
之前,张罗对田常的手段,他们也能清晰感知到,然而却丝毫不能腾出手,前去帮助,若是有此念头,将会遭到眼前厉鬼,宛如雷霆万钧的袭击。
“少侠,我愿意求饶,愿意成你的奴仆,请放过我吧,此生大恩大德,我将以做牛做马报答您。”
看到张罗前行,那半老徐娘哭着说道,正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贪生怕死本为人之本性。
就算她是后天高手,依然避免不了,不如说正是因为后天高手,反而更不想死。
“哦,你想要怎么投降?做什么都愿意么?”张罗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的,只要您说,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感受自己被气势锁定,田珺神情紧张的回道。
张罗调笑道:“包括侍寝么?”
“只要你愿意放过我,什么都可以做。”田珺眼中充满惊恐的回道。
“哼,贼厮,我就是死了,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听到田珺的话,田泽面色涨红,气愤说道。
“好,有骨气,那便去死吧。”张罗面色一冷,厉声说道,他对田珺毫无兴趣,之前只为了化解其战意。
听闻此话,田珺眼中闪过绝望,之前就算明知晓张罗是在故意瓦解自己的抵抗,仍旧抱有一丝希望,而今,心中唯有一片绝望。
第193章 晨光熹微()
站立在血泊中,吸取空中飘散的血腥,张罗缓缓转过身子,随手将青霜剑上的血迹,甩落在地,随后收入鞘中。
感受着田宅内,隐约浮现一股若隐若现的气息,嘴角微微上扬,踩着殷红血迹,轻步上前。
穿梭在这豪华的庭院中,其中怪石嶙峋,盆栽根茎如青龙盘旋,其上几缕鲜嫩青芽,展露尖角,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跃过这美轮美奂的庭院,来到了一后院,一眼望去几株梅树显眼无比,在旁还有几座摇晃的秋千,与歇息的凉亭相映成趣。
望着这风景,张罗眉头一挑,毫无疑问这是田家小儿嬉戏玩耍之地,随后冷声道:“要我请你出来么?”
听闻这声响,躲藏之人也明白自己被发现了,深吸一口气,随后从中出现。
在黑夜中,凉亭出现一道身影,约有五尺高,身材瘦弱,明显为一稚童。
“你不害怕么?”张罗看着这稚童眼中虽有恐惧,但身子却极为挺拔,背放双手,紧绷的姿态,可见是在握拳,缓缓问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过一死,何惧之。”稚童扬起头颅,面带倔强,就算死也要看清这灭门仇人,究竟是何样貌,要将其容貌,深深烙印在心底,生生世世也要报仇。
闻言,张罗脑海一片惘然,转目四顾,低头看着洁白的手掌,仿佛不再白皙,化为了殷红,犹如一双血手。
“呵,”在脑海中产生这念头,张罗便将其扼杀,随后发出了一声轻笑,紧接左手往前一挥,一道锋利的银针,宛如闪电,迅速无比从中发射。
“噗嗤,”稚童手捂喉咙,眼中终于充斥了恐惧,无论再硬气,始终还是稚童,明白死为何意。
那银针携带见血封喉剧毒,稚童小小年纪,嘴角处渗出乌黑的血液,不过短短两息,便彻底了无声息,从中死去。
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这稚童尸体处,张罗瞳孔一阵闪烁,原本他的想法,便是将其抓为俘虏,然后成为实验用的小白鼠。
但目睹这番姿态,则将心中的想法抹去,给予了死亡,这被张罗称为“仁慈。”
死亡可怕么?并不可怕,唯有一瞬间的痛苦,随后生命流逝,双眼一片昏暗,犹如睡眠般,魂归天,魄归地,待到轮回之时,再续前缘,转世投胎。
一切悄然无声,甚至连当事人也毫无察觉。
活着才是最可怕的,活着代表着承受,接受痛苦的折磨。
而这稚童活着,张罗可以轻而易举的想到他的未来,就算他放过了他,依然会生活在仇恨之中,更何况他并非是个仁慈的人。
知道一人随时随刻,都在计划着杀他,他可不会束手就擒。
“不愧是大户人家。”摇了摇头,手中出现火油等物,将其淋落在稚童身上,而后扔出火苗。
面对这火油,硕小的火苗顷刻间化为熊熊烈火,将这具带着温热的尸体,燃烧的一干而净。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念着白居易的诗,以及后世一句著名的词,张罗急讯从中离开,这诺大的田宅,依然有的忙活,这可不是小门小户,而是真正的一方豪强,底蕴深厚。
至于所谓的稚童,在张罗眼里只是个过路客,就如他所言,他并非好人,若前路有阻碍,无论男老少,皆可杀之,剑下亡魂,待黄泉言。
。。。。。。
晋阳城,时至五更,天空一阵黑蒙蒙,窗纸被冷风吹的哗哗作响,而在这屋内之人,谁也未曾关注这动静。
个个愁眉不展,面带苦涩。
“梅三先生,这瘟疫,就连你们也无法么?扬韩双眼带倦色,朝三名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问道。
而三名男子摇了摇头,年纪最小的男子出声道:“这瘟疫非同小可,我跟随师父学习这歧黄之术,时至如今已有四十余载,但从未见过这般病情。”
“是啊,”另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也抓耳挠腮道:“此病非同小可,定为人祸,非一时半会能破解。”
闻言,扬韩也无奈点了点头,他本身便是一名医生高超之人,怎能不知根知底,但面对如今这情况,他心中也极为焦急。
而在这屋子之内的官员,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如今的情况,让他们也心惊肉跳。
若是再找不出破解之法,莫说他们的官位不保,乃至生命有有所威胁,不说他们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瘟疫受害者。
就是那躁动不安的隔离病人,以及诺大的晋阳百姓,也会因为陷入绝望,将他们撕扯成碎片,死无葬身之地。
望着空余的座位,扬韩叹了口气,那空余的座位,则是属于抚恤使,刘磐的座位。
这位抚恤使,倒是不亏为磐之名,磐,大石也,只身一人前去病人隔绝之地,前去抚慰众多病人。
才让晋阳百姓安如磐石,未曾和发生民变,而其余忻州地区,早就暴动不安,派遣军队前去平叛,导致不少军人也成了病人。
一传十,十传百,太原如今则被这瘟疫所传播,彻底的陷入混乱之中,军民遭受死亡的威胁,朝廷毫无办法,绝望之下,民变四起,就连军队也有哗变。
而今,这诺大的晋阳,有了抚恤使只身前去病区,以牺牲自己的行为,给了晋阳百姓一个希望,才未能混乱,成为了太原最稳定的地区。
然而,再过些时日,病情未曾控制住,就连抚恤使刘磐,都被这病情所害,后果可想而之,绝望之下的灾民,能做出什么。
“给予五月,我能找出破解之法。”感受着众人沉重的心理,梅大先生睁开充满血丝的双眼,缓缓说道。
“五月?”晋阳知府王熙皱眉说道,这瘟疫如洪水滔天,如若再拖延五个月时间,到时怕是要卷席整个大宋。
“是的五月,这五月则是我等不眠不休,才能有丝机会,能够找出这破解之法,若无机缘,或许五月也未必能够。”
梅大先生,嘴角带着苦涩说道。
他虽然不爱被拘束,但望着这瘟疫,每时每刻太原都有人因此而死,他身为一名号称妙手回春的圣手,心中犹如被黄连塞满了般,苦涩无比。
“五月么?”王熙心中一片茫然,摇了摇头,他又何曾不知这瘟疫的厉害,就算是他也未曾见过如此厉害的瘟疫。
初时病状为发热、头疼、肌肉酸痛,浑身无力,而后出现干咳,痰中带血,随后则吐纳肺腑衰弱,直至无法吐纳,最终死亡。
“有劳梅三先生了,”王熙从座中站起,来到众人面前,恭敬的一鞠而尽,道:“本府也知此疫之能,若无三位先生与其余大夫,施展手段,暂时压制疫情,诺大晋阳早就步入太原其余郡县遭遇。”
“而今,一切皆托付于梅三先生,以众位大夫,扬郎君,还有众位同僚了。”
话声落地,众人也知晓王熙的意思,以及要做什么了。
他年约五旬,官不过六品,却成为了这晋阳知府,此生足矣,唯有于治下百姓,同生共死之愿。
在众人目光中,王熙打开屋门,吹来一阵寒风,迈着大步,行走在黑夜中,前往隔离区。
“晨光熹微,白昼将来临了,”扬韩望着门外,缓缓说道。
而梅三先生一愣,随后点头说道:“白昼确实要来了”,此刻已经是初春五点,距离破晓时分,确实不远,而他们也该忙碌自己的事了。
第194章 美梦()
太阳初升,一缕阳光照耀在晋阳城上,本就破旧的城池,今日却多出了一丝肃杀之气。
而在这其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赫然是马匹奔跑传来的震动,这是一匹黑如墨的马,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油光发亮,显露是一匹被保养的极好的好马。
在这黑马背上,有一青袍少年,望着这传来阵阵杀伐之气的军队,张罗瞳孔一动,这几日太原的情况,他也十分了解。
其中多数的郡县,都发生了暴乱,原因为何,便是瘟疫,朝廷对其虽然处于封锁,但宋朝百姓又不是傻子。
面对日益严重的病情,看着身边之人,一个个身死,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前去询问,却发现官兵对自己唯恐不及,听着那日益重复的话,毫不见有康复的迹象,还不知道发生什么,这才是傻子。
随后一个个要离开隔离区,官员自然不可能允许,则产生了矛盾,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一样会死,则选择了暴动,前往逃脱隔离区。
官员见此,定然不会让这些瘟疫携带者到处逃窜,以军队前来镇压,上千名军人,手持弓弩站在隔离区,令人望而生畏。
但要除却这些病人,这些病人留下还是死,暴动还是死,立马选择了暴动,起码逃跑说不定不会死。
宋朝虽然重文轻武,不擅武风,但那只是朝廷,并不代表百姓。
在北宋灭亡,就是这些平民百姓,手持宋刀,披挂上阵,前去收回失地。
水浒传之中,便能看出,中下层是不是真的不擅武,所谓大怂则只代表朝廷,绝对不能代表百姓。
军队与百姓冲突,而军人对无辜百姓施行杀戮,本不占大义,士气自然受其影响,至于百姓,不反则死,反了一样死,干脆就反了。
刀兵本为杀器,这也是为什么,出征皆要大义加身,若无大义加身,动杀器者,心中必然无底,至士气低落。
加之太原等地,本为昔日赵国之地,与胡奴相邻,民风悍勇,结果显然而见,一场无止尽的厮杀,就此揭幕。
看着眼前的晋阳城,虽然一样弥漫肃杀之气,但又浮着安定的气息,张罗也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在此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有用的,未曾导致军民失控。
快步来到城门前,这晋阳城如今与初次截然不同,门前守卫森严,民众只许进,不许出,此刻与破败的城门相映成景。
驻守城门的守卫,望着眼前身着青袍少年,虽然看出是灵荆山的服饰,依然手持杀器,冷声说道:“籍贯、凭证,为何来此?”
“在下灵荆山弟子,张罗,来此则受师门之命。”随后将灵荆山的玉佩递上。
在此之前,张罗也了解,因为这瘟疫原因,致使晋阳城发出文书,招募能人异士,前来此阻止瘟疫,赏赐也极为丰厚。
朝廷虽网罗大片奇才,但民间高手也层出不穷,毕竟比例在此,所以才会有这公文。
拿着灵荆山的凭证,详细查看,守卫面色稍缓,出声道:“有劳张郎君了。”
临危受命,这名守卫也非凡人,其修为也在一流顶尖,心思通明之人,不然若是有何冲撞能人异士,才是要命。
“嗯”张罗点了点头,牵着黑马从这城门中前行,守卫也未曾说搜身检查的话,不单单是因为灵荆山的威名,还因为城中聚集了多名先天。
无论谁想在此惹祸事,其后果,不言而喻,死的凄惨。
身后跟着黑马,张罗从城门中穿梭,来到晋阳城内,此刻为白天,但巡逻的军队丝毫不少。
这些军人个个携带肃杀之气,可见绝非普通军队,个个怕是能以一抵十,为宋之精锐。
而今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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