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豆子般的把丹药吃完,黄璃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的问道:“喂,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张罗淡淡的回道:“这与你有何关系?你只要安心的跟在身后,动手就好,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奴仆,并非自由身。”
皱了皱好看的鼻子,黄璃出声道:“哪里不关我的事了,你要是被发现,被人追杀,不就会连累到我了么。”
“到时候,我会先杀了你的。以免你危害天下,”张罗一脸平静的回道。
听闻这回答,黄璃好悬没一口气噎死,冷哼几声,也知道自己没人权,不,没妖权,只能暗自生闷气。
她倒是对杀人不排斥,本为妖类,杀人本就深入骨子里,成为了本能的存在,人与妖,本就势不两立,种族不同,彼此杀戮,天经地义。
对于黄璃的话,张罗早就有自己的打算,这几日袭杀的,都是为害一方的商贾、地下帮会,丝毫没有对官府动手。
若是对官府动手,事态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更何况,他在杀完人后,还留下了罪状,就想看看这些官员,到底会怎么做,是会为了自保,将罪状通告天下,还是会选择隐瞒呢?
如果是隐瞒,张罗也少说不得,提起长剑,击杀不平事,将这群被腐蚀了的虫鼠,下一副猛药。
在思考间,二人则来到了一处赌坊。
自宋太祖赵匡胤登基,便下令禁赌,在宋刑统处,明文规定,凡在京城赌博者一律处斩。
凡隐匿赌徒不报者与之同罪,开赌坊者,并其同罪。
京城以外犯赌博罪的一律发配充军。
这刑法可谓是严格至极,为了禁赌,花费了大功夫,然而时隔如今,宋朝皇帝换了一位又一位,到如今宋徽宗时期。
这刑法早就有名无实,眼前便有一家赌坊,虽然隐秘在私处,却也可见其猖狂,概因这是官商勾结的原因。
有了官员参与,官拿大头,自己拿小头,顺顺利利的开起了赌坊,可谓是日进斗金。
第189章 肆无忌惮()
夜,黑如墨,带着初春的寒意,赌坊里热火朝天,皆目不转晴紧紧盯着眼前的骰子,又或是族鬼、胡画、选仙,种种赌法,数不胜数,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宋初,禁赌极为严重,轻着罚金、充军发配,重者杀狗,但嗜赌之人,层出不穷,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皆被其迷惑,无法自拔。
远在北方的辽国,辽道宗耶律洪基,晚年甚至掷骰量彩,授予官位,更是闻所未闻,可谓是可笑至极。
望着张罗二人,守卫在赌坊门外的守卫,手一横,森然道:“可否有凭证?”
但凡来此之人,皆需满足两个条件,一个便是手持凭证,类似后世的会员卡,另一个便需有个引路人,否则难以入内。
毕竟,擅自开赌坊可以说是抄家的罪,虽然选择满朝上下,皆充斥着嗜赌,依然要小心行事。
看着横加阻拦的二人,张罗淡漠道:“在下是来找事的,你有两个选择,一,将我们入门,你好,我也好,各自皆大欢喜。”
“二,便是杀了你们,然后在下踩着你们的尸体,进门,一或二任凭你等自选之。”
闻言,这两名守卫勃然大怒,他二人能够成为这赌坊的守卫,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手下见血不知几何。
而今居然被人如此小瞧,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小子,口气不小,看看你手上的功夫。”说罢,二人迅速拔出武器,朝前狠狠一砍。
“噗嗤!”
半空中闪烁着一朵妖艳血花,两名守卫武器拔出一半,径直倒塌在地,眼中闪过不甘之色,以及后悔。
拿着青霜剑,任凭血水从剑刃低落,张罗面无表情,踏着二人还未冷却的尸体,朝这赌坊而去。
。。。。。。
“嘿嘿,”躺在二楼的隔层的赌坊主人,听闻楼下喧闹的声响,眼中闪过沉迷之色,嘴角忍俊不禁上扬。
他生平最爱的事,便是躺在舒服的椅子上,手中拿着沉甸甸的银两,听着赌坊喧闹的声响,这让他愉快无比。
这不是吵闹,而是钱入袋子的声响,哗啦哗啦,简直就是生平最爱。
就在他惬意闭上双眼时,忽然楼下顿时鸦雀无声,原本喧嚣的场面,静的能听见因激动而澎湃的心跳声。
闻到一阵血腥气息,顾承双眼煞气一闪而过,径直从躺椅上站起,冷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着顾承的话,一名账房先生打扮模样的男子,皱起了眉头,跟随在顾承身后,前往楼下,探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到楼下的几人,望着眼前的场景,瞳孔忍不住一阵收缩。
“呦,夜阑好,最近缺钱花,特来此处借点花花,不过你的人貌似不允许,还想出手伤人,所以在下为了防卫,错手杀了几人,还请务怪罪。”
张罗瞧见这赌坊的主人出场,左手持滴血青剑,右手微微朝上举,嘴角挂着“善意”的笑容,打招呼说道。
“你就是近来一直杀人,谋财之人么?”顾承很久没生气过了,上一次有人前来赌坊闹事,他让闹事者,痛苦哀嚎了三天三夜,才让他解脱。
“嗯,”听着顾承的话,张罗歪着头思考一番,道:“如果是这几日,就是区区在下,倘若是之前,那可不是在下,切莫冤枉与我。”
拳头紧紧拽紧,顾承深吸一口带血腥的空气,缓缓说道:“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有何目的?”
“在下不是说了么?只是缺钱用,所以特来此处借点花花。”张罗一脸单纯,笑着回道。
“借多少?”顾承说道,倘若是别人,他早就让人动手了,然而眼前之人,他这几日可是如雷贯耳。
阳曲县,胖员外谁人不知,三名后天高手,一众一流,以及二、三流的手下,数不胜数。
拥有这般势力,在阳曲县如同土皇帝般,任谁都要惧怕三分,哪怕是官府的人,阳曲县的县事都要礼敬的人。
然而就是如此,在短短一日之内,满门被杀,死状凄惨无比,就连几十年辛辛苦苦的势力,也化为乌有。
“不多、不多,只需三百万两银子。”张罗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徐徐道。
“你。。。。。。”
在顾承身后,有名男子听到张罗这狮子大开口,忍不住怒声道,却被顾承拦下。
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顾承依然忍着怒火,露出笑容,虽然因为怒火,这笑容反而有些扭曲。
“家小业小,实在拿不出如此多的钱财,还请更换个数目,我等定会竭尽全力,让您满意。”带着扭曲的笑容,顾承说道。
“拿不出没关系。”张罗右手摸着后颈,无所谓道:“只要借你一物,便可抵押。”
“何物?”顾承察觉到一丝不妙,身子缓缓朝后退却,手中向后不断招摇,仿佛要叫人。
“人头!”
话声落地,在顾承身后袭来一道劲风,触不及防的人群,但凡被碰着伤,擦着筋断。
而张罗也未曾停下,手持青霜剑顺势朝前而去,在人群中,如无无人之境,手中长剑,左砍右劈,上撩下挑。
顷刻间,死伤惨重,数人死于锋芒之下,鲜血四溅,飞舞在半空,尸体支离破碎。
。。。。。。
顾承只是一个后天高手,加上账房先生也不过才两个后天,在张罗和黄璃的扫荡之下,不过勉强支持半盏茶,便尽数躺在血泊之中。
诺大的赌坊之内,惨叫、哀嚎之声,以及挣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沉闷,令人窒息的沉闷。
张罗随意从其中一名赌徒身上,用长剑挑下衣裳,用这锦绣衣裳,轻柔的擦拭剑上的血迹。
众多赌徒,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眼中唯有眼前带着牛面具,露出嘴角的少年。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强,又如此肆无忌惮,短短几日之内,所犯下的杀戮罪孽,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更在他们眼前,将赌坊的人杀戮一空,顾承死前的景象,在他们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如此的恐怖、如此的残忍,简直不似人,而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手掌挥舞间,桌上的银两尽数消失,被张罗收入系统空间之中。
他对钱财的态度,始终保持一点,钱为死物,无脏钱,唯有脏人,所以这些钱财,张罗都会收取,不放过一分一毫。
越是脏钱,张罗越兴奋,越是喜欢,尤其是胖员外、以及各种罪孽之徒的钱,他越喜欢动。
桌上的钱财全部消失,张罗仅露出下半张脸庞,在众赌徒眼中展露出笑容,随后举着剑对着他们,笑道:“我该要拿你们怎么办呢?”
闻言,众赌徒身子战战栗栗,忍不住发出颤抖,哀求道:“我们只是来赌博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遇见,你要钱,都给你。”
“都给你。。。。。。!“
随着一人带头,所有人把全身上下的钱财,全部拿出,就连身上的绸缎衣裳都脱下。
幸好是宋朝,而非是汉朝,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都穿上了连裆裤,不然,下身赤裸裸,张罗还要当心看到刺眼的一幕。
第190章 公道()
清徐县,寒风瑟瑟呼啸,地龙翻身过后,居民疲惫不堪,家家户户都熄灯,安然入睡,万物寂静,一片无声。
然而事有例外,这县中几家大户,未曾熄灯入睡,反而灯光如昼,明光烁亮,人人手持武器,神情十分凝重。
这清徐县,并不算出名,然而来历却非同小可,可以说是最古老的地方之一,在另一个世界之中,曾是新石器仰韶文化的出土之地。
“田家么,倒是有意思,”在黑夜之中,一名身穿普通青袍的少年,在寒风中衣袖随风飘动,手持牛面具,轻笑道。
这田家在清徐县是大户人家,来历悠久,然而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来历越久,弟子若是教导不好,罪恶滋生,足够令人发指,望而却步。
身为当地豪强,欺男霸女,简直就是入门级,与官勾结,强买良田,放高利贷,私蓄奴婢,纵奴作恶乡里比比皆是。
张罗右手摸了摸后颈,这个习惯,还是上辈子带来的,前世因手机、电脑导致颈椎不好,所以时常抚摸颈椎,摇晃头颅。
就算这辈子颈椎良好,这个习惯也保持着。
“呼。。。”缓缓吐出一口白气,望着眼前励兵秣马,被坚执锐的田家,一旦有何不妥,则一拥而上,可以说戒备森严。
“阿黄,准备好了么?”
听闻张罗的话,黄璃点了点头,自从成为张罗的奴仆,所经历的比她几十年都要刺激,每天所做的事,便是前去杀戮。
随手扔给黄璃一瓶丹药,张罗身子隐秘在黑夜之中,就此消失在原地。
。。。。。。
“呼,明明初春,夜晚还是和冬日般寒冷。”一名手持武器的男子,望着漆黑的夜晚,忍不住说道。
“废话少说,这不比平日,好好勘查,不得放松一分一毫。”带队的人说道,这是一名脸色阴沉,下巴尖锐,张着络腮胡的男子。
“管家,这贼子真有那么强么?连田家都敢闯?”有一名男子,脸色布满惶恐不安,平日里他骄横跋扈,就是因为有田家做靠山。
然而事到如今,望着田家如今杯弓蛇影,心中充满了焦急,今日方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这清徐县,田家可以说是一家独大,就连县令都要拜访,礼让三分,却被一名素未谋面的男子,吓成这般,如同惊弓之鸟。
“呼。。。”听到这人的问题,带队男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道:“你等无需多知,记住一点就好,这人凶残至极,可谓是穷凶极恶。”
“但凡被其盯上,满门杀尽,不放过一人,所到之处,血如湖泊,若田家倒了,你们也会死,都给我竭尽全力,好好守卫。”
闻言,众人神色一凛,双眼四处扫射,心中惶恐不安,生怕真的会蹦出一个人影,送他们前去地狱。
就在众人放大双眼时,忽然空中传来几道破空声,带队之人,听到这声响,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大声道:“不好,敌袭。”
飞箭滑破长空,快如闪电,眨眼间几名守卫,身中流矢翻倒在地,伤口处渗出丝丝黑血,可见剧毒。
持剑抵挡袭击,带队之人眼中凝重无比,心中惊骇不已,虽然知晓有人对付这太原的大户人家,其中地下势力,被杀的数不胜数。
大者如胖员外,这名被多江湖中人妒恨之人,却依然活得滋润无比,如今却死状凄惨。
小者,如地痞无赖,也被其分尸,其手段可谓是凶残无比,但凡所杀之人,面目全非,眼中最后的神色,唯有生不如死。
在田家的家主,田常选择召集全部人手时,他也是同意者,只要听过那人的手段,相必没有人不害怕。
而今,真正面临之时,心中唯有无尽的恐惧,不知对方有多强,长相如何,年龄多大,唯有知道对方的武器,或则是主用武器,则是剑。
想到未知,带队之人心中愈发恐惧,人真正害怕时,并非是死亡,而是死亡来临前的时光,那种无力感,才是真的让人备受折磨,令人发狂。
现今,带队之人便是如此,听着身旁的同伴,一个个发出哀嚎,丝毫无能为力,只能用手中武器,拼尽全力抵挡飞来横箭。
“噗嗤!”
夜空中,在灯火通明的宅内,闪烁着一抹血花,如此妖娆,如此绚丽,因为它象征着死亡,一个生命的逝去。
代表生命的终结,又岂能不美,那就是一瞬间的繁华。
带队之人,从始至终也没能见到对方的面貌,眼眸中唯有青色的衣袍,鲜嫩如竹的青袍,随后双眼被浑浊充斥,一片僵硬,死亡来临。
随手杀戮一名一流,张罗甩了甩长剑,曾几何时,面对一流,如此孱弱,而今随手可杀之,如同杀鸡宰鸭般,轻松无比。
缓缓转过身子,屹立在血泊中,清冷的眸子,紧紧注视着最大的屋子,那就是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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