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坐吧。”那文官和蔼的对他们说道。
让我们坐?耿君鸿听出那文官的客气,看来还真是要放咱了。他扭头看了看憨子,那家伙还真是不客气,正一屁股坐在那椅子上。
“说说吧?你们为何要宰了他们的马?”那文官微笑了一下,看着耿君鸿的眼睛问道。
憨子一听,不高兴了!这当官的果然是夯货,比自己还憨啊!“俺们不宰了他的马,那他还不知道要踩死多少人呢!”
“哦,是吗?”那文官看向憨子,问道:“那在你宰马前,他的马踩死了多少人呢?一个?两个还是更多?”
憨子一滞,在自己砸他的马之前,这个……那个……貌似还没有踩人哦?他不禁望向耿君鸿。
耿君鸿站了起来,双手作揖道:“这位大人不知作何称呼?”
“不客气,坐下说,坐下说。”那文官说道:“本官姓詹,是顺天府府丞。”
耿君鸿忙抱拳作揖行礼道:“原来是府丞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好说,好说,坐下说话。”詹府丞看出憨子是一个头脑简单之人,只有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人,看来是主事人。
耿君鸿坐下,说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几位公子自顺天府大街纵马而来,行人虽是躲避及时未能被他们伤到,可到东直门大街,这边马车和行商之人甚多。他们纵马而来,眼见就要踩伤行人,我们才不得不行此下策,宰马阻止。虽有伤和气,在大街上行凶,颇多偏颇之处,可也是没有办法。”
“他们纵马,自有官府过问,你们持械击马,虽没有伤人,可在天子脚下,岂能容尔等如此猖狂?”詹府丞声色俱厉的说道。
耿君鸿微微一笑,说道:“府丞大人,官府多是在事情之后才会出现,而且还是民不诉官不究,这有什么作为呢?他们在顺天府大街纵马之时,顺天府可曾阻止?不然何以纵马至东直门大街,被我们所阻?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既敢在顺天府大街纵马,估计也没将顺天府放在眼里。”
“尔等胆敢以此口气与本官说话,就不怕本官砍了你们的头颅?”詹府丞见他们胆气豪生的与自己说话,感觉姜大人分析真是不错,看来他们背后是真有一座大靠山,他们才敢如此快意正义之事!
若是放在以前,耿君鸿或许真的有些胆战心惊,可自从知道公子的真实身份后,眼界和胆气也真的大了不少。看着这个四品官,他还真是没放在眼里!只要公子高兴,自己做个一品又如何?嘿嘿,区区四品,还敢要了自己的脑袋,真是笑话!“詹大人,你是不会为了我们冲撞你而砍了我们的头颅。大人和顺天府尹姜大人的品性纯良,我们都是知道的。相信今天早上,你来和我们说这些话,是想知道点什么吧?詹大人,请恕小的不能相告。小的也知道,你今早肯定会放了我们,是吧?是不是昨天又发生了什么?应该是,不然你们不会那么快放我们的。”
詹府丞不禁愣住了,好大的口气!莫非这真是那人的手下?可他们不应该杀了那王公子?那王公子是那贼阉子的人啊?莫非那人立志整肃朝廷,要剪除那贼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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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敢骑在咱家头上?()
顺天府署衙役送完信,还未告辞出府,王府后院已经乱作一团了。王夫人嚎啕哭声,还有几个小妾的悲切应和声,让整个后院噤若寒蝉,丫鬟老婆子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响声。
王府五代单传,到王祐这代,虽有夫人小妾数人齐努力,仍是只有王元单苗一人!为了王元这根独苗,王祐可谓是煞费苦心,就连认贼作父的事他做起来也是甘之若饴!可现在居然这样,连这根几代单传的独苗都……
听着后院传来的哭声,王祐心如刀割。脸色灰白的他,如遭雷击般瘫坐在书房里,元儿儿时的一幕幕,顿时浮上脑海,让他情不自禁喃喃唤道:“元儿,元儿……”
哐啷一声,书房门被踢开。王祐麻木的眼神一震,只见王夫人和几位小妾,神情悲愤的站在书房门口。
“王祐,你个孬货,躲在此处作甚?”王夫人看到灰白脸色的王祐,一副自认倒霉的破落鬼样,不禁怒火中烧!
“这个……夫人……”,见是自家夫人,王祐不禁有些气短,尤其害怕这河东狮知道,这次儿子出门到顺天府大街纵马是受他指使!他现在也正在后悔,悔不该让儿子去纵马惹出祸端,更不该让儿子去寻仇!
“你还知道我是夫人?”王夫人苦从悲中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好好地儿子就让你这老不死的给折腾灭了!”
“夫人……”,王祐真不是不知该从何劝起。
“你这老不死的,还躲在这里闷不出声,儿子的大仇你不报,你作死啊?”王夫人越说越气,虽不敢扑过去扭打,可她仗着儿子是自己养大的,拉着王元的亲娘,指着王祐的鼻子大骂。
自己有错在前,又不敢硬气的犟着脖子回骂,王祐只好苦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在想辙么?你看看你,有什么也该先计划一番是不?……”
“计划,计划?儿子就是被你这老不死的给计划没了,还在这计划!”王夫人一口抢过王祐的话头,骂道:“老不死的,平时你不是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么?”
王祐不禁气结。
王夫人见他没有了言语,更是得势不饶人,怒道:“你一口一个干爹,怎么事到临头,就不去找他?平时有事找你,你就像狗一样的凑上去,现在儿子出事了,他想一脚跳到岸上?你咋不贴上去?你个老不死的,你到是凑上去啊?”
王祐也是急糊涂了,倒把这茬望了。一听夫人提起,不禁连忙出门。
“你个老不死的,又去哪儿?”王夫人见王祐要出门,以为他是听不过自己骂他。
“去找干爹,这个时候他必须出头。”王祐张口怒道:“谁叫他让元儿出去纵马,说要给顺天府署一个下马威,现在元儿出事了,他不出手也不行!”
一听儿子出去是因为那阉人的主意。王夫人顿时气血攻心,立足不稳往后倒去。
众小妾和丫鬟老婆子一见,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扇风的扇风,掐人中的掐人中。
王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连连顿足。真是一张臭嘴,怎么把这事给说出来了。若是夫人一口气上不来,此事传出去,那就是自己害死夫人属德行有亏了呀,到时恐怕这顶乌纱也就到头了。一想到这,他急忙凑过去。谁知王夫人一张开眼,却见王祐那张老脸凑过来,不禁怒气攻心,双手举起一阵乱抓。顿时,王祐一阵惨叫,跳起连连后退。双腮被抓得鲜血淋漓,众小妾和丫鬟老婆子惊呆了。
“疯婆子,你干什么?”王祐一阵气急怒喝道。
王夫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喊叫着儿子,双手擂着自己的胸脯,状似疯癫。
“还愣着干什么?弄进屋里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王祐真是气炸了心,不知一会儿出门该怎么面对同僚。
“老爷……”,王元的亲娘眼泪汪汪的走到王祐面前,唤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
王祐看着这小妾,当年如花似玉的人儿,如今也人老珠黄了。毕竟给自己养了一个儿子,地位在后宅巨升,如今又落到最底层了。他不禁有些愧疚,迟疑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老爷不禁过于悲伤,您是家里的天,若是您再有个什么,叫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
听着这让人心碎的话语,看着谨小慎微的她,王祐点了点头,说道:“为夫定要为元儿讨还血债,定叫那些贼人不得好死。我现在就去宫里,你在家管理后宅吧,靠她不行了。”
小妾点了点头,默默地转身,指挥丫鬟老婆子将夫人弄走。其他小妾跟随着王元的亲娘,也回后宅去了。
王祐让老管家给那些抓伤上了些药,也急匆匆的让车夫驾车将他送去了宫城。
来到王振的寝处,王祐大哭着跪倒在端坐在上的王振面前。
王振放下手中的茶盅,说道:“王郎中,这是怎么啦?咱家还在呢,有什么事说出来就是。”
一听这话,王祐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忙抬起头。
王振吓了一跳,只见王祐两腮爪痕累累,忙问道:“王郎中,刮胡子也不必如此下功夫吧?”
“儿子哪有胡子哟。干爹都没长胡子,儿子怎敢长?”
一听这话,王振心中不禁欢喜,说道:“王郎中真是乖巧人儿。既如此,吾儿有何事如此悲切,说给为父听听。”
王祐忙恭恭敬敬的叩了一个头,说道:“干爹,您的孙子元儿被人害了。”
王振一愣。孙子?我的儿子王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啊?别人只知道他是我的侄子啊?怎么回事?王山什么时候生了儿子?
见王振一脸的茫然,王祐忙道:“干爹不记得了,您上次出宫曾到儿子府上去,见到儿子的儿子王元,您那当时还送给他一只指环啊。”
王振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原来是这家伙的儿子。嗯,不过算起来,也算是孙子了。王振点点头,说道:“你是说,那元儿被人害了?”
见王振想起,王祐不禁喜出望外,激动的直点头。
“多可爱的孩子。”王振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何事?”
“上次干爹说,要敲打敲打顺天府署那帮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儿子曾问怎么敲打,您老说让那些小辈去顺天府大街纵马,看他们如何反应,所以儿子就斗胆让元儿去了。”
“怎么?顺天府署害了元儿的性命?”一听这话,王振坐不住了,这还得了!顺天府署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如此草菅人命?
“顺天府署倒没敢抓人,元儿是死在昭回靖恭坊。”王祐一缩脖子说道。
“昭回靖恭坊?怎么死在那儿?”王振又一愣,问道:“不是说在顺天府大街纵马么?”
“是在顺天府大街纵马,当时被一些人将马打死了。后来探知那些人在昭回靖恭坊,元儿就去了,被人动了手脚嫁祸害了性命。顺天府署说是日忠坊的混混儿洗劫,元儿义愤出手,被那些歹人害了性命。”
王振闻出了阴谋的气味,气得一拳击在旁边的檀木案上,怒道:“敢骑在咱家头上?叫李小泉来!”
一个青衣连忙低头跑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想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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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李骆青穿着长衫,带着一个家丁打扮的黑虎队员赶着马车,一路招摇过市来到顺天府署大门,在那龇牙咧嘴的石狮子旁边停下马车。
他跳下马车,东张西望了。发现果然有人在远处吊着,不仅仅一人哦。又被教官言中,真是秀才不出屋能知天下事啊!这教官真是孔明再世,坐在家里,虽没有羽扇纶巾,可也知道耿君鸿和憨子出监会有人盯梢,真是神人也!
等了不一会儿,让李骆青大吃一惊的是,他真的看见,几个衙役把耿君鸿和憨子送出大门。教官说他们三日必出大牢,果真如此!这这也太神了吧?
“李哥?”憨子一见,大笑着叫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为我们今天要出来?”
见那几个衙役也奇怪的看着自己,李骆青笑道:“你李哥是什么人?连这点都算不出来,还在这京城混什么?上车吧。”
“嘁!”憨子说道:“俺不信你能算出来。”
耿君鸿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憨子,有什么话车上说去!”一推憨子。
憨子傻呵呵的一笑,连忙扒上马车,钻了进去,耿君鸿随后上了车。李骆青朝几个衙役拱拱手,谢道:“多谢几位大哥关照,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喝茶。”
几个衙役本想听点什么,见他们无意说什么只好作罢。见来人客气,连忙拱手答谢,口里客气着。
李骆青在他们直视下,不慌不忙上车。那黑虎队员挽起一道鞭花,赶动马车,扬长而去……
几个跟在后面的眼线折正是王祐府上的家丁,见马车赶动,连忙收拾手中的物事跟上。
两个书生模样的人,背着书篓,居然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跑着,嘴里还吵嚷着什么。
一个骑马的剑客从他们身边插过,低声吼道:“还有工夫瞎嚷,叫你们跟人,这是什么装扮?别人马车,你们就这样傻吧拉稀的在后面跑着?丢人现眼!”
两个书生模样的人一听,连忙左右分开,各自找代步的东西去了。那剑客看了眼前面的马车,拉拉头上戴着的蔑斗笠,催马跟上去。
前面就是昭回靖恭坊坊门了。
怎么又是进昭回靖恭坊?那剑客愣了愣,扭头朝后面看了看,只见几个骑马的人过来。他点点头,转身拨转马头,拐到一边的巷道。还未进巷道,却见前面那马车并未进昭回靖恭坊坊门,而是直奔前面的安定门大街。
他连忙又拨转马头,继续跟着。后面几匹马上的或是书生或是异族打扮之人,也纷纷远远地吊着。
前面那马车顺着安定门大街缓缓的向着南边走去。
那剑客脸上慢慢浮起笑意。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我就不信七八个人跟不了你一辆马车!
突然那笑凝固在脸上,他发现从旁边仁寿坊铁狮子胡同涌出十几辆同样的马车,一下子分不清原来的那辆是哪一辆了。他气急败坏的一挥手,后面几人连忙涌上前来。
“田教头,怎么办?”一个书生模样的家丁急急地问道:“怎的有这么多同样的马车?”
那剑客没好气的怒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他娘的,这些人怎的就这多花样?”
“原来那辆马车哪儿去了?怎么分辨啊?”
“分头!分头跟!”那剑客怒极反笑,说道:“一人跟一辆!娘的,我就不信他们能逃到天边,就是空马车,我们也要跟到地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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