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海没有言语,几步过去,腾身而起,双手搭上墙头,一使劲便上去了。
“那边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像个院子,不知道是不是怡园。也有这边一样的花树。”
“肯定是怡园。不是的话就应该是巷道,巷道没有花树。”憨子兴奋的说道:“拉我上去,公子肯定在那边了。”
马成海抓住憨子伸过来的手,双手一较劲,把笨重的憨子死拉硬拽的拉上了墙头。
见憨子就要爬过墙头,马成海一把抓住他,轻声说道:“慢!东厂的番役!”
憨子忙矮身隐在墙头,探头看了半天不见一个番役,忙问道:“哪儿?”
“在那阁楼前面,他们好像在喷洒火油!”
“你眼睛能透视啊?”憨子笑道:“前面你也能看到?”
“前面有人喷火油,后面难道就没有人么?”
憨子不禁一愣,是啊,后面难道就没人?“可我没看见有人啊?”
“他们肯定在暗处。这是他们一贯的套路。等里面的人熬不住了,肯定会从后面突围,这后面埋伏的人肯定比前面还多!”
“我们怎么办?”
“我们过去。”
“还过去?”
马成海点点头,说道:“过去!我们贴着墙走,去中院!”
憨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应道:“好!就这么办。公子肯定回转了,要么就没进怡园。”
两人悄悄的翻过墙去,贴着墙角,慢慢的向前摸去。
此时的童航正偷偷的爬上墙头,拉开藤蔓,往外面望去。
我的妈呀,怎么外面这多人啊?密密麻麻的将这李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怎么办?怎么办?出不去了,这回真是死了!
童航轻轻的放回藤蔓,慢慢的从墙上下来。连忙顺着墙角向前院摸去,nainai的,总要找个缺口摸出去,老子可不愿意死在这里!
遇到一堵横墙,童航知道这是荷香园与中院相隔的高墙。娘的,古人真是吃饭没事做,把院里的墙起这么高干嘛。他只好叹叹气,慢慢的顺着墙摸过去,希望找到一棵高点的树。这花树林里,漆黑一片,只靠着一点点火光才能视物。看来荷香园也被烧了,估计三小姐也遇难了。虽然三小姐对自己不好,可毕竟在一起也有好长时间,自己可从来没有想到害死她。
摸到一棵粗点的树,估计有高墙高。童航忙抱住树干,慢慢的往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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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敌袭⑷()
童航翻进墙里,潜在一棵大树的暗影中,打量着中院。他从没来过中院,当初他进李府是从后院桂园的后门进来,之后在桂园厨房那排木板屋度过了一个多月,徐娘死后,自己又去东院住了数月。木儿曾给自己说过,李府是一进三重的大宅院。前院中院和后院,后院自己知道,一分为三,右为东院富贵阁,中间为桂园,左为西院,西院由两个duli小院组成,两个小院隔着莲花池,前为荷香园,后是怡园。
可这中院的布局,他是两眼一抹黑。不过他记得木儿曾说过,中院也没什么分院。偌大的中院,只有一座中庭楼,听说是过年或重大节ri又或是家祭时,李府在外居住的本家回来时,才在那里聚会用餐或居住。看来那横在中院的三层木楼就是了,不过此时正被大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有四个番役正在中庭楼不远处谈笑。
西边不远处顺着围墙几排平房,估计就是木儿所说的库房,此时也是火光冲天。
童航一阵气苦,自己要从那墙边摸过去,可那墙边的平房,火烧的正旺,该怎么过去?这中院只有参天大树,根本没有后院那种灌木花卉,火光之下,一切都无从遁形。
怎么办?怎么办?童航望着那几个番役,在树后不禁急得直跺脚。
突然,从那后院进中院的圆洞门冲出一人来。童航一见,不禁一愣。
憨子?是憨子!找死啊,这憨子怎的如此莽撞!马成海呢?他不是跟憨子一起么?
憨子似乎才发现中院有人一样。见到几个番役,忙转身回跑。
那四个番役见有人跑出来,也一愣。见是下人打扮,立即呼叫着挥刀追过去。
见那憨子平时跑的挺快,怎么此时却是一步三停,犹豫不决的样子。童航不禁大急,忙将手中的黑龙刺紧紧握住,准备随时冲出去给憨子帮忙。
四个番役狞笑着围拢憨子。
憨子转身,挥起拳头向其中一个扑去。两旁的番役一见,忙挥刀砍向憨子。
童航一见,忙挺身而出,向那边奔去。
突然,落在后面刚赶过去的那个番役,被身侧树影挥出的刀光砍中,惨叫一声倒地。围住憨子的那三个番役听到身后响动,回头见一人挥刀攻来,大吃一惊。
一人敌住憨子,一人挡住马成海,另一人正从身上摸出一根筒状物事。
“别让他通知其他人!”马成海一声大喝,放弃与自己面对之人,挥刀向那第三人扑去。
童航一见,右手一扬,一根黑龙刺飞出,正中那番役后脑勺。
“公子!”马成海见到童航,大喜。
“除掉他们!”童航急叫。
憨子一拳击在他对面那番役胸口,那番役腾腾后退几步。见对方三人,自己瞬间只剩两人,忙转身向前院跑去。憨子一见,撒开两腿,大步追去,这可比刚才快多了!
马成海唰唰几刀把剩下那个番役逼住,对童航说道:“公子可以在一旁躲藏,免得被人看见,待我收拾了这家伙,再来与公子汇合。”
童航从地上那番役后脑处抽出黑龙刺,在他身上擦干净。站起来,窜到正与马成海打斗的番役背后。
那番役大急,忙转身窜到一边,面对童航和马成海,jing惕的后退着。
马成海大喝一声扑上去,挥刀直取那番役中路。那番役连忙翻刀迎向马成海。
童航一见,立即扬手黑龙刺飞出。
一声闷哼,只见那番役翻身向后倒去。马成海一脚踩过去,踏在那番役胸口,却见一只黑龙刺扎在那番役喉部。他不禁一愣,公子何时练就了如此厉害的镖法?
童航忙跑过去,拔起黑龙刺。
“走,还愣着干嘛?”童航转身向前面奔去。
憨子已拦下那yu逃的番役,两人打斗正酣。憨子吃亏在没有武器,否则早已将那番役干翻在地。
那番役也学刁了,不跟憨子硬碰硬,每次挥刀只攻取憨子头部。憨子气得直跳脚。
马成海一见,扑过去挥刀直取那番役。那番役一见有人来,忙急急挥舞几刀,逼得憨子直退。
“那家伙想故伎重演!”童航怒道:“想逃?”
马成海挥刀砍向那番役左腿,那番役连忙纵身腾起,挥刀直取马成海头部。
“来得好!”马成海不等招式用老,回刀直取那番役握刀的右手。
那番役一见,急急缩回右手。
“当”的一声,两刀相交,马成海后退几步。那番役却跌落在地。
见那番役落地,憨子几步跨过去,挥拳猛击他的太阳穴。
那番役见那钵盂大的拳头袭来,忙就地一滚。还未挺身而起,马成海的绣刀又砍到。
“我投降……我投降……”那番役大急,只好大叫投降。
“投降可以,让俺先打几拳!”憨子如影随形般的贴过去。
那番役见鬼般的翻身离开,却不料躲开了憨子,却滚到了马成海面前。
“留下你的头颅吧!”马成海就势一刀砍下。
“噗嗤”一声,那番役头颅滚出老远。
童航早已四处打量清楚了这中院,忙道:“走,我们去那边墙角!”
那边墙角正是视角的死角,无论是后院来人,还是前院来人,在这中庭楼和库房强大火光影响下,都看不清楚那墙角情况。
马成海和憨子一听,忙跟上。
“憨子,拿把刀!”马成海拾起地上的绣刀,抛给憨子。
憨子连忙接住。
三人跑到墙角处。马成海和憨子默契的一蹲身,各抱住童航的一条腿,托了起来。
童航虽感意外,但也觉是情理之中的事。忙拨开墙头的藤蔓,往外看去。墙外还是那么多人!
“外面还是一样人多!”童航示意他们放下自己。
马成海和憨子忙放下童航。
“看来是出不去了。”
马成海说道:“公子有所不知,东厂做事和我们锦衣卫做事有所不同。他们但有情报,必定倾巢而出。我想这次,东厂番役只要在海州的,应该都调来了。他们肯定持有厂督手令,不然不会动用官府力量。难道他们知道公子身份?”
“那怎么办?”憨子急了,说道:“跑又跑不出去,在里面不是等死么?”
马成海“噗通”一声跪在童航面前,说道:“公子,属下无能,致公子于险地多年,如今……”
“车到山前必有路,何须如此!”童航拉起马成海,安慰道:“难道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ps:是啊,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大大们,收藏吧,否则虫虫真的被尿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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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枯井逃难()
三人进入前院。不禁喜上眉梢,前院居然没有一个番役。看来东厂和锦衣卫都认为前院是些无关紧要的下人,既然外面有官府衙役围守,没必要大张旗鼓的追杀,所以都涌进后院。
虽然前院没有番役,可要冲出大门突围,也是不可能的。童航扫了一眼敞开的大门,见那些官府衙役在外面拈弓搭箭虎视眈眈,就知从那出去的可能为零。
“公子,听老阮说过,那边竹林闹鬼,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憨子虽然勇武,但他最怕鬼了。
“老阮?”童航也听过闹鬼一事,他明白那纯属无稽之谈,只不过是李勋周为了掩盖自己毁尸灭迹的一种糊弄别人的手段。
“前院的老阮,经常下庄去收租的那个。”
童航不知道老阮,更不知道谁会被派去收租。他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这竹林里到底有什么,东厂和锦衣卫会不会去搜查。
“有什么鬼?别自己吓自己!”马成海怒道。
憨子头一偏,嚷道:“你不怕鬼,那你进去啊!”
“嚷什么?你想引来官兵啊!”马成海低声喝道。
憨子一缩头,不服气的低声嘟囔道:“就是有鬼嘛!你以为你功夫高,鬼就怕你啊。掐死你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马成海狠狠的低喝道:“要掐也先掐死你!”
童航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吵什么!走,进竹林!”
“真进啊?”憨子头皮开始发麻了,看着黑黝黝的竹林,他感觉自己小腿肚在发抖。
童航没有答话,径自往那边竹林跑去。马成海提着绣刀紧随其后。憨子紧张的四处望望,连忙跟上去,插到马成海前面,紧跟着童航。
就算这样,他还是紧张得要命,嘴里直嘀咕着祈祷。
就在童航三人跑进竹林的同时,怡园楼终于腾起了大火。
怡园楼二楼。
更娘紧绷着脸,一一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十几个彪形大汉。这都是从海州挑选出来的好手,恐怕今晚都要折在此地了。
看到旁边坐在椅子上发抖的李勋周,还有他那副苍白惊恐的脸,她不禁心中一软。
她强迫自己转过头来,面对着那些忠心的属下,说道:“老黑,今晚……恐怕不能善了!”
老黑面无表情,他自看到那些东厂番役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今晚难以善了。若是锦衣卫还有逃生的希望,可遇到这些东厂的番子,那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脱逃,何况还是东厂和锦衣卫联手。
“更娘,我们的命是东齐王的,也就是汉王的,就算不能善了,也得多拉些番子去见阎王!”老黑沉声答道。
更娘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李勋周,对老黑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公子的身份吧?”
老黑奇怪的看了看李勋周,不禁一头雾水。这小子有什么身份,不是我们利用的棋子么?
“他是铁剑帮帮主风雷震的儿子。”更娘小声对老黑说。
老黑一愣,怎么是他的儿子?
“他儿子不是周岁时死了么?怎么会……”
见老黑的表情,更娘没有停顿,继续说道:“风雷震有叛离之心,姜先生便留下他的儿子,让我用计带进了这李家。”
老黑明白更娘的意思,看来自己这些人来此不仅仅是要灭了李家,还要保住风家的这根苗,以此要挟风雷震。
“那现在怎么办?”
“恐怕这后院没地方可以躲了,出是出不去的,只有去前院竹林那里。你留下两个人随我,你带人从后面下楼。”
老黑点点头,随手一指,低声吩咐道:“你们随更娘行动,其余的跟我走。”
众人低诺一声。分出两人站到更娘身后。
老黑朝更娘一稽,带着余下的众人涌向后窗。
“架上公子,我们下楼!”
更娘双手各持一柄剑,带着架着李勋周的两黑衣人,匆匆下楼。
楼后已传来喊杀声和惨叫声。
“躲避!”更娘一声低喝。
四人刚刚藏身门后,大门口便涌进大批东厂和锦衣卫番役。
东厂和锦衣卫番役一进门,就四处搜索。更娘一声怒喝“夺门!”
更娘双剑齐挥,身如游龙。后进门的几个番役瞬间就做了剑侠亡魂。两黑衣人架着李勋周,紧跟其后,涌出大门。
“先走!”更娘一转身,挡在门外。两黑衣人忙拖着李勋周飞奔。
“留下命来!”陈档头转头见更娘等人冲出门外,一声怒喝,腾身向大门外扑去。几个东厂番子连忙腾身向李勋周三人追去。
更娘双剑一错,挽起两道剑花,如蛇吐信般向空中扑来之人刺去。
陈档头唰的抽出绣刀,当的一声脆响,磕开更娘右手剑,左掌向她左腕切去。
“来得好!”更娘怒叱一声,收回左腕,剑尖回刺。
陈档头变掌为拳,击在剑托上。
左手剑一下脱手飞出,更娘连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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