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臣妾而提拔加封他们。”
见童航沉默的看着自己,钱锦鸾觉得自己说得可能有些多了,忙躬身说道:“臣妾失态,请皇上降罪。”
童航忙站起,扶起钱锦鸾说道:“弄得如此生分干什么,鸾儿姐,你要记住,我俩是夫妻,不需如此客气。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何来罪不罪的。”
钱锦鸾一听,又不乐意了,说道:“皇上这是什么话,你如今贵为天子,再不是当初赣榆李家的八公子,万事必须有个体统。”
“看,看,鸾儿姐怎么弄得像是德公公一样?”童航笑着说道:“你是朕的妻子,这里是朕的家。我俩说话若是这样无趣,那以后你见我还不如让你去朝堂。”
钱锦鸾一听,大吃一惊,急急的说道:“那可使不得!”
“就是嘛!使不得那你就别弄得像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们见朕一样。”童航说道:“朕去见太后如此这般那是没办法,若是来见你也弄的如此这般,那真是无趣得很!来,来,鸾儿姐,从现在开始,你不得如此恭恭敬敬,害得朕也得摆着架子!”
钱锦鸾真是没办法,每次这八儿都是如此。
童航可不管她怎么想,嘻嘻一笑,说道:“来来,我俩在亲一个!”说完,一把抓住钱锦鸾,嘴巴凑了过去。
“不要!唔——”
“您是皇上,唔……,要注意,唔……”
“皇上……唔……”
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子是真心需要你啊()
瓦刺人寇边!
消息如一阵飓风般在大明自南向北刮起。北地几个州府的百姓,闻风而动,陆续开始向南地逃难。待消息穿过开封府后,便不了了之,有人谈起,也只是茶余饭后一个话题,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多大兴趣。
天子御驾亲征!
犹如晴天一个炸雷!这消息,可比前个消息更是让人震惊,尤其是南地!
天子御驾亲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朝廷要动用大量军队,除了腹地必要的军队之外,其余的都要出征。
意味着朝廷大部分文武百官要跟随圣驾出征,这出征不是圣驾一人,实际就是一个移动的朝廷出征。
意味着整个大明要增征粮草,加收赋税……
商人们风起云涌,开始在南地购买粮食、盐巴等物,盘算着如何运往北疆。虽然最近北疆不太平,老是闹匪,可那暴利仍是让人眼红!……
童航没想到御驾亲征手续如此的繁琐,连续几天祭奠了太庙,禀告祖先,又去了社稷坛祭天,说是祈天保佑。
内阁拟了名单,确定了那些官员跟随,那些官员留京。兵部拟了章程,排兵布阵。户部派出了一大批随员,催收押运粮草。就连礼部、吏部、刑部这些不着边的部省都派了随员。这就让童航有些弄不明白了,打个仗怎么这些部门跟着去干什么?
一大堆的章程奏折让童航硬是忙了一天一夜,这也让童航深深觉得,自己留下齐波儿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吉时已到,童航带着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出宫,留京的文武百官早在承天门外等候。
看了看骑着高头大马,跟随在自己旁边的靳良和李九一,童航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今天圣驾从承天门出来,经长安街,走宣武门大街。过崇国寺街,由德胜门大街至德胜门出城。
京城里的百姓一大早就涌上了这几条街道,人山人海。不知挤坏了多少店铺的门窗户扇,踩坏了多少店铺摆在门外的招牌绶旗。掌柜的可不敢说什么。满街的顺天府衙衙役和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
今天是圣上御驾亲征出发的日子,说不定还能得见天颜!人们都在喧嚷声中等候,这种日子可不是经常有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上一次是先帝出征剿灭反王朱高熙吧?
“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吉时是巳时么?”
“我们在这条街,等来到我们这里,恐怕是巳时中了吧?这才刚到巳时头,怎么可能那么快?”
“说的也是。”
“我记得上次先帝御驾亲征时,也是走的这条街,好像吉时也是巳时。”
“你那是才多大,还记得吉时?”
“怎么?难道你比我大?”
“看你说的,急了不是?我又没说比你大。”
“哼!我比大三岁。那时可比你明白。”
“好,好,你大,你大,行了吧。”
“什么行了吧?我本来就比你大。”
“好。大,大!”那人随后嘀咕道:“大有什么了不起,比我大你就比我早死!”
“你说什么?”
“哦,没说什么。”
“你说了!”
“说了,说了,我说你比我大,你还不是不知道那吉时么?”
见这边两人争吵。旁边一老者说道:“先帝那次吉时也是巳时。”
“不错吧,我说是巳时吧。”
小的白了大的一眼,说道:“是,是谁,你能!行了吧。”
老者嘀咕了一句,说道:“这钦天监怎么每次选吉时都是这么个时辰?无趣!”
两人一听。连连点头。
“就是!”
“是不是来了?静街的鞭马来了!”
静街的鞭马,就是挥着响鞭的一队军骑,人数不多,主要是提醒沿途百姓,不可高声喧哗。不可造次!
鞭马走过后,沿街百姓慢慢静了下来……
街边一高楼上。
一锦袍公子正坐在包间悠闲的喝着小酒,与他对坐的是一白袍老者。面前的筷子未动,只见他闭目养神。
几个劲装汉子侍立一旁。
听到街道上静鞭响起,那公子放下手中酒杯,说道:“快要来了么?”
听到那公子如此说,对面老者睁开了眼睛。
“任老,宣府那几批粮食真的被山匪劫走了?”那公子终究还是问出了萦绕在心头很久的疑问。
那被唤作任老的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莫非王爷不信?”
王爷?不错,这位公子就是郕王朱祁钰。
朱祁钰尴尬的摇摇头,说道:“不是不信任老的话,是不敢相信罗亨信治下,居然有山匪敢明目张胆的打劫粮商。”
任老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王爷,过来了。”站在窗口的汉子禀道。
朱祁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那汉子忙闪身立在一边。
任老坐在原处没有动弹,只是望着郕王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
朱祁钰望着人山人海的大街。只见宣武门大街南边,西长安街出口,涌出一队队旌旗,慢慢向这边移动过来……
一排排高头大马,马上盔甲鲜明个个精壮的兵士,脸上尽显彪悍之气。
街道两边攒动着的人头,后面的店铺酒肆,扇扇窗户洞开,挤满了人。看着重鼓鼓声般齐齐的马步声旌旗队伍,一股肃穆气氛慢慢散布开来。刚刚鞭马过后还有杂音的街道,顿时寂静无声。唯有马蹄声和后面马车裹铁木轮声,响彻街道。
百姓们一见旌旗队伍后面跟过来的青衣队伍,看着那些青衣个个手执拂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顿时一阵骚动。皇上来了!
果然,只见青衣队伍后面,一辆顶着纹着张牙舞爪龙饰华盖的硕大马车徐徐驶来。
众百姓一见,纷纷跪倒在地……
坐在车辇上的童航,此时说不出的难受。
从天还没亮起床在保和殿前广场上开始举行仪式以来,如木偶般被礼部众官员摆弄来摆弄去,及至上了车辇,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自己可是憋着一泡晨尿啊!
望着沿街跪伏于地的前往百姓,望着身前身后的亲卫营,童航真是满心的苦楚,还不得不满脸堆笑,面对所有人!
若是那齐波儿在,自己何须受这种苦楚?带着憨子和郝天扬等亲卫小分队,说不定早就一身轻松的出现在北大营马成海面前了!
齐波儿,老子是真心需要你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 用弓箭还击?()
就在童航念叨齐波儿的时候,齐波儿正躲在云川卫所一间厢房里,抖抖索索的惊恐万分!
几个青衣,苍白着脸色,拴上房门,用桌椅等物顶上。
齐波儿仍是不放心,用变了声调的嗓子嚷着,吩咐他们关上窗户,也用东西顶上。
此时的云川卫所,啾啾之声不绝,子弹横飞。躲在围墙后的兵卒,望着脚下墙墩下同伴的尸体,惊心胆战的不敢抬头。
卫所大厅里,王振一脸镇静的坐在那里。其实心里,远不如脸上镇静。他不明白,京城里那位何以如此快就决定要他的命?难道他们不知道,玉玺和内阁印都在自己手里么,还有齐波儿。这些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刚刚矫诏天下,说圣上御驾亲征。自己已经布好局,准备那小子带着大军一出京城,几名高手跟随混入,进了宣府地界就动手灭了他,自家正好带着齐波儿控制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可谓天衣无缝啊!怎么那小子竟然不管玉玺和内阁印?不要那些东西,他怎么能动用圣旨调动大军啊?就算不要玉玺和内阁印,齐波儿你总要吧?不然怎么能面对众官员?就算你再像,可面对那些武夫,他们都只认齐波儿那副脸孔,谁认得你这才冒头半年的生面孔?更何况京城里的事情,还未出京城!谁敢跟你走在一起?
蔡启江大步踏进大厅,疾步走过来,一抱拳,朗声说道:“厂公,外面那些人莫非是神机营?”
王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神机营如今已投叛军,前段时间咱家就是被这些叛军所追,才不得不撇开官道,从一线天来卫所!这段时间。一直不见那些叛军,咱家以为他们见咱家进了卫所放弃了,谁知竟在今日突然来围击卫所,真是胆大包天!”
“那……”。蔡启江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禁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听这话,王振不禁有些气恼,还能怎么办?打回去啊!
一见王振有些怒气的脸色,蔡启江不禁讪讪的说道:“厂公有所不知,这些叛军太过于狡猾!都躲在远处民宅里,全都不露头,只用火器射击!”
“蔡指挥,卫所里有多少人?”
“卫所里加上前两天调入的千人,现在已有三千人!”蔡启江不禁有些奇怪。这不都是你老的布置么?怎的都忘了?
“咱家知道有三千多人!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指挥大人就没想想,派人冲出去,让另外两千户所派人在围剿么?到时里外呼应,这些叛党能跑了不成?”王振不禁心头火起。当初怎么就让这草包当上了云川卫所的指挥?
蔡启江讪讪的点头应诺,连忙退出大厅,安排人突围去了……
陈佥事褪下倒在一旁兵士的红盔,捡起一根木棍,在旁边众兵卒诧异的目光中,用木棍顶着那红盔,慢慢的升起。刚刚将红盔探出墙头。只听当的一声,那顶红盔便被击中,向后飞了出去。
陈佥事和众兵卒不禁大吃一惊。这火器瞄的也太准了吧?
一个兵卒连忙下了矮墙墩,跑去拾起那顶红盔,便走便翻看着。
“拿来我看!”陈佥事缓了一口气,背靠着围墙。坐在矮墙墩上,伸手向那兵卒。
那兵卒忙跑过来,将那顶红盔递给陈佥事。
陈佥事接过那顶红盔,一见那铁皮盔上的洞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一个洞眼。若是人头那还得了?
一见陈佥事那副模样,众兵卒不禁缩缩头,唯恐被外面那些手拿火器的杀神看到。
田同知从另一边跑过来,见陈佥事坐在那儿发愣,不禁急声说道:“陈佥事,怎的不用弓箭还击?”
陈佥事像看白痴一般,用弓箭还击?看了田同知一会儿,说道:“田大人,你看看这帽盔。”
田同知接过帽盔,看都没看就摔在地上,怒升喝道:“佥事大人,此时正是战事中,没有什么比还击更重要!”
陈佥事不禁一愕,这个书呆子!还真没看出有这种豪气!忙腾的翻身爬起,蹲在矮墙墩上,对左右吼道:“用弓箭还击!”
众兵卒也只好将弓箭举起,不敢探头的纷纷向墙外乱射一通。墙外有没有人,射没射中敌人,他们此时都管不着了!
一见众兵卒这般窝囊,田同知顿时大怒,喝道:“皇上就在里面,外面竟敢围我卫所,定是叛军无疑!诸君如此对敌,可对得起皇上养我们千日?”
一听此话,陈佥事怒喝一声,腾身站起,大声喝道:“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站起还击!”
众兵卒一听,纷纷站起,在围墙上露出半身,拉弓向外面还击。
“陈佥事!”
陈佥事一听后面田同知叫唤,忙矮身跳下矮墙墩。
枪声骤起,只见无数兵卒惨叫着翻下来。有些兵卒未被击中要害,此时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叫着。
未被击中的兵卒纷纷蹲下身来。
田同知刚要开口怒呼,陈佥事忙拉住他,低声说道:“大人,外面是神机营!”
神机营?那不是天子亲军么?田同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田大人还记得那日张大人说的么?”陈佥事不禁担心的说道:“恐怕事情就如张大人说的一般,那我等……”
田同知一抬手,止住陈佥事的话头,说道:“佥事大人,皇上像是被挟持么?”
这倒不像,虽然每次召集众人,都是厂公大人开口,皇上没有片言只字,可厂公从没有对皇上禁足!
陈佥事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这只能说明,京城那逆贼甚是了得,连神机营都能控制!这真是我等博取前程的好时机!陈大人,莫要自误!”
见田同知如此说,陈佥事点了点头。自己一介武夫,那比得上这些读书人花花肠子多!他们既然这般说,那肯定就是了!
见陈佥事明白,田同知问道:“伤亡情况如何?”
“伤了七八十人,死了一百多人!”陈佥事忙道:“那些人手里的火器太厉害了!他们都躲在民宅里,我们看不见他们,可只要我们一露头,他们就看见了,我们成了活靶子!”陈佥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