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一听,齐齐跪倒在地,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希一迟疑,只好赶忙跪下,跟着拜呼。
童航见有几个官员迟疑的跪下,知道他们见自己蒙面产生了疑问。疑问是应该有的,嘿嘿,只要你们认老子是你们的皇上,老子就不弄你,否则别怪老子辣手无情!
“众爱卿平身!”他轻轻一挥袍袖,不疾不徐的说道。
“谢万岁——”,众官员深深拜下后,纷纷爬起,走回班序默立。
德公公垂眉顺眼的一挥拂尘,喊道:“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朝班中一人跪出。
“爱卿所为何事?”童航见是曹鼐,忙问道。
曹鼐知道上面坐着的是真龙天子,不禁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自己曾拒绝为他提供帮助,不知皇上是否记恨。
“臣为于侍郎鸣冤,请皇上明察。”曹鼐只好硬起头皮说道。
“于侍郎有何冤情,曹爱卿慢慢道来。”
“吾皇明察。”曹鼐忙伏地说道:“于侍郎原在山西、河南两省任职,向来恪守尽职,严于律己,离职来京赴任,两省百姓曾送万民伞。来京后,于侍郎两袖清风,有人劝他给某位大人物带上一点儿礼物,他不愿也没有余钱置办,因而得罪了这位大人物,才惹来这场官司。”
曹鼐说完,文武百官顿时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曹鼐所说的这位大人物是谁,甚至有人还曾悄悄送过礼物给这位大人物。
“曹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班中走出一人,正是徐希,他慢步走到殿中,躬身朝蟠龙台上施礼。
文武百官顿时愕然。这家伙干什么?不要命么?不跪拜居然浅施一礼?
当然不是不要命!徐希这么做,有他的道理。若这位皇上还是翁父扶持的那位,定不会怪罪与他,大不了训斥一顿!若是那谣言中闹宫变的假皇上,哼!大不了把自己押入天牢,翁父自会救自己出狱,自己还不得在翁父面前大涨一把脸!横竖都有利,何必畏畏缩缩的?向来都是撑死胆大的!
“皇上,曹大人诽谤王公公,应该施以廷杖!”
童航摇摇头,说道:“曹爱卿只说是某位大人物,何曾说过王公公?”
一听王公公这称呼,徐希顿时明白,台上坐着的是假货!皇上向来称呼王公公为翁父的,何曾呼过王公公?他厉色说道:“皇上此言不妥!”
一言既出,朝堂之上顿时嗡嗡声骤起。
“有何不妥?”童航仍是不疾不徐的问道。
德公公刚要怒喝,一听皇上开口,忙止住。扭头看向皇上,谁知皇上的脸色在面纱里,一点也看不出端倪。可他能感到一股杀气慢慢腾起。
“皇上,这曹大人明明就在含沙射影的说于侍郎遭王公公,皇上难道要偏袒与他?”这话怒斥意味很浓,对皇上说可就有些过了!不是有些,是有很多,这是在作死的前奏!
大殿里顿时静了下来,文武百官都看向皇上。
王祐躲在班中,心里也在打鼓。这徐大人在干什么?
“朕就偏袒与他,你又怎的?”
一听这话,众官员瞬间石化。这皇上今儿是咋的了?以为他要讲一篇大道理,谁知竟冒出这么一句无赖的话语!
徐希也没料到,这家伙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一句话倒衬得他哑口无言了。
王祐眼珠一转,意识到要出事了,不禁往里缩缩。
“皇上,请摘下面纱!”我不能把你怎的,你既然蒙着面纱,就让朝中衮衮诸公看看,看大家能把你怎的?
童航往后一靠,慢慢的说道:“徐爱卿想朕摘下面纱?”
“是!”徐希得意的说道。
“你想看看朕?”
“是!”徐希见他迟疑,便一犟脖子,说道:“听说皇上偶染微恙,臣想和众位大人看看皇上面纱后的脸!”
脸?皇上的脸能叫脸么?那叫天颜!
众人虽然也想验证谣言,可他们却不敢说看皇上的脸。
只有杨士奇和杨浦两人,站在班首,不言不语,老神在在的看戏。他俩知道,这徐希大概活到头了!
童航站了起来,慢慢向下面走来。边走边说道:“满朝文武,五中有四是先帝时的老臣,各位爱卿可曾记得先帝御驾亲征之时,是何等的年轻!朕记得太后曾说过,那时先帝也只有朕这个年纪吧?”
众官员脑海里顿时浮现先帝御驾亲征时的身影,还有那张英气逼人的天颜,不少人望着一步一步走下蟠龙台的皇上,眼里顿时腾起一股雾气。先帝的身影与眼前的皇上顿时合二为一。
跪在徐希后面几步远的曹鼐,不禁也悄悄的抬起头,从前面徐希的旁边探头望向皇上。
下了台阶,站在徐希面前,童航盯着徐希的脸,问道:“你真想看看朕的脸?”
徐希感受到童航身上的气势,不禁退了一步,喏喏的说道:“臣……”
“好!既然你想看,朕就让你看!”话音一落,童航便唰的拉下面纱,说道:“徐爱卿,朕可酷似先帝?”
徐希顿时一阵恍惚,眼前霍然就是年轻时的先帝啊!
整个朝堂顿时寂静无声。
“你是假的!”徐希一声怪叫:“你把皇上弄到哪里去了?”
童航丹田一热,气流一转,寸劲齐聚右腕。“朕就是皇上!”一声怒喝,右拳击出,噗的一声,一拳击在徐希的胸口。
曹鼐忙低头伏在地上。徐希一声惨叫,从曹鼐头上倒飞出去,落地飙出两丈多远,翻滚几下,仰面躺在汉白玉石板上不动了。
后面班里的官员,悄悄探头望过去,却见那徐希胸口凹进去一大块,背后顶在地上一个驼背,已是气绝多时。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力气……
“朕乃皇上!”童航阴沉着脸,扫视一遍文武官员,怒喝一声道:“还有谁质疑?”
整个大殿一片死寂,被目光扫视到的官员,顿觉胸口一阵气闷,连忙低头,紧吸几口气。
“皇上,山西、河南两省送来请愿书,还有京城百姓多有在皇城外伏地请愿,请皇上当朝审理此案。”杨士奇见差不多了,忙出班跪地禀道。
当朝审理,可以当朝释放,避免了使用圣旨。童航一听,知道杨士奇送梯子来了,忙就势说道:“好!准奏!”说完,一挥袍袖,噔噔噔的几步跑上蟠龙台,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四章 发难()
童航这几天可没有闲着,在不知不觉中将奉天殿收入了囊中,更换了所有侍卫。他扬手让一队黑衣卫随青衣去刑部提取于谦后,扭头望向杨士奇,问道:“杨卿家德高望重,你是如何看待此事?”
杨士奇不知道皇上问的是于谦一案,还是问刚才击杀徐希之事。就算是于谦一案,可这位真龙是何态度,自己还未摸清楚,观他雷霆手段,自己还真是不好回答,只好模棱两可的说道:“皇上无论作何决断,自有皇上的道理,微臣驽钝,不敢揣测。”
童航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微微一笑,说道:“杨卿家不必打马虎眼,朕想听听杨卿家对如何处理于侍郎一案有何见解?”
“皇上,那于侍郎是我大明干臣,虽刚直但不乏才智,且从不阿谀奉承。”杨士奇愣了愣,硬起头皮说道:“此案疑点甚多,微臣觉得一个忠心耿耿的干臣,愿为皇上披肝沥胆,自是不会对皇上大不敬。”
“皇上,微臣有话说。”一名武官从班里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禀道。
童航不认识此人,见他对杨士奇观点持反对意见,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又不好不让他说,便冷冷的说道:“讲!”
“皇上,微臣认为杨阁老此话不妥。”那官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愣了半天,说道:“微臣认为,于侍郎就算是干臣、直臣、能臣,可他对皇上大不敬不是靠揣测出来的,微臣曾亲耳听于侍郎对皇上出言不逊!”
“是吗?”童航拉长声音问道:“如何的不逊?”
那官员总算听出了皇上言语中的冷淡,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殿门处徐希的尸体还未拉走,血腥味仍弥漫在大殿里。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现在不管是伸头还是缩头,都难以善了。可不说,王振那一关,自己终是难过!
见那官员半天不出声,杨士奇不禁怒道:“马指挥使,皇上问你话!”
马指挥使?他就是马顺?!
童航不禁怒目圆睁,吼道:“你又听见了什么?”
满朝文武不禁一愣。皇上震怒了,不称爱卿直接叫你!这货有麻烦了!
马顺一听皇上的问话,心里一沉,可箭在弦上自己又能怎样?要怪只能怪自己开始不该多嘴,不说在王振那里顶多一顿毒打,可在皇上这里开口说恐怕会丢命吧?自己咋就这么蠢呢?可现在不说行么?他只好期期艾艾的说道:“启禀吾皇,那于侍郎来京后,多次在人后议论,说……说……”
童航眉头一皱,怒道:“说了什么?”
马顺哪敢再支吾,忙颤声答道:“启禀吾皇,那于侍郎曾说皇上不言臣功、处事不明,还说皇上非人君之相。”说完,马顺低头不言。
众文武官员大吃一惊,殿内顿时一片死寂。王祐更是心惊胆颤,额头冷汗泠泠,他眼角瞟了一下殿门处徐希的尸首,用看死人般的眼神望向匍匐在前面的马顺,心里不禁开始哀嚎,要是早知道这位厉害如斯,何必去捧王振的臭脚。
童航yin沉着脸,死死盯着匍匐在下面的马顺,半天没有言语。
沉闷的大殿,弥散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让马顺心如死灰。
杨士奇没有想到这马顺如此不知死活,前面徐希口出狂言,已被皇上正法,他居然还敢胡言乱语!可若皇上震怒,再下杀手怎么办?这可对皇上名声不好!杨士奇偷偷抬头望向皇上,却见皇上满脸怒容,正杀气腾腾的死盯着马顺。
杨士奇想了想,轻轻地咳了一下,跪下禀道:“启禀吾皇,于侍郎断不会口出如此忤逆之言,请皇上让于侍郎与马指挥使当堂对质。微臣想马指挥使职责所在,定是会错意了。”
童航收回目光,眯起眼睛。这杨士奇是何意?莫非他是在暗示自己不可轻动?他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让于侍郎与马指挥使会会。”
站在班里的王文是第一次上朝,看着前面抖抖索索的王祐,对这个兄长,他心里不禁有些蔑视。想起前天王山对自己说的一件秘事,他心里一动,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便抬脚走出班来,跪下呼道:“启禀吾皇,微臣有本上奏。”
众文武不禁一愣,忙扭头看过去,不禁一愣,这是谁啊?面生得很!
王振一系的面露喜se,眼中顿时都she出希望之光。
“何事?”童航睁开眼睛,问道。
王文拜倒禀道:“微臣弹劾杨阁老,其子杨稷在澄清坊与人发生口角,继而奋起将人杀死。”
满朝文武提耳静听,这事他们都知道。
一听此言,杨士奇不禁身形一晃,心里顿时苦叹,终究还是遮不住!
童航不禁一愣,怎的还出了这事?不过祸不及家人,他也懒得理。
杨士奇见皇上没有声响,忙拜倒说道:“皇上,微臣死罪,请皇上降罪!”
“你有什么罪?有罪的是阁老之子。”童航说道。
满朝文武顿时一愣。王振一系的官员更是傻眼了,这皇上怎么这样包庇?
杨士奇也是大吃一惊,忙叩头呼道:“皇上,微臣有罪啊!”
“启禀吾皇,杨阁老之子行凶杀人,与阁老大人不无关系,教子不严以致犯下滔天大罪……”
杨士奇忙高呼打断王文的话,道:“皇上,微臣家门不幸,逆子犯下滔天大罪,恳请皇上将其收监,微臣教子不严,请皇上恩准微臣告老还乡。”
童航大吃一惊,忙道:“杨阁老何出此言,阁老之子犯罪,将他收监即可……”
话音未落,朝班里顿时呼啦一下奔出一群官员,噗通噗通的跪下一片,纷纷呼道:“皇上,纲纪不振则社稷不稳啊——”
童航顿时愣住了,没想到王振一系居然有这么多人。
杨浦一见,麻烦大了,眼睛忙一扫其他官员,带动他们纷纷上前跪倒。杨浦高声禀道:“请皇上准杨阁老所请!”
童航顿时头都大了。
德公公轻轻说道:“皇上,请准告老,不准还乡!”
一听这话,童航眼睛一亮。
“于侍郎觐见——”,大殿外传来青衣高呼。童航忙抬头向殿外望去。
殿里顿时一静。
“宣——”,德公公忙跨前一步,一扬拂尘高呼道。
众文武官员忙爬起,纷纷归班。只余下杨士奇和马顺还跪在原处。
两个青衣架着于谦走进殿来,众文武不禁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这刑部也真是肯下手,竟将于谦打成这副模样。
与其说于谦是被架进来的,倒不如说是被两青衣抬进来的。只见他低垂着头,发髻散乱,满身血迹,双脚在地上拖曳着,整个人呈昏迷状态。
童航一见,顿时怒喝一声:“刑部——”
满堂皆惊……
……
ps:虫虫没有存稿,大病初愈,思维混乱,回来看到哀鸿一片,知道扑了,现在也不敢求什么,只能一边默默的将此书坚持写完,一边构思新坑了。期望大家继续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吓杀()
随着童航的怒喝,朝班中一名文官应声而出,跪倒在地,拜倒呼道:“启禀吾皇,刑部尚书魏大人足疾,告病休养已有半年之久,如今刑部值守是微臣。”
刑部尚书足疾?脚痛就休假半年了?童航不禁向文官朝班望去。
杨浦见皇上望过来,忙跨前一步躬身施礼禀道:“启禀吾皇,刑部尚书魏源魏大人足疾不能行走,抱恙在床已有数月之久,现如今刑部主事的是左侍郎陈官陈大人。”
跪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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