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很幽默,与中国男人不同,他赞美的词汇挂在嘴边,都没断过,饶是傅胭如今三十多岁了,却也被哄的眉开眼笑。
容承僅赶到海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快步走过去,傅胭看到他,对他招招手,笑着喊他过来。
“那就是你的丈夫吗?”
“你们看起来很相配,他真的像个绅士。”
“对啊,他确实很绅士。”
“祝福你们,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儿,一定会幸福的。”
傅胭很认真的道谢,笑着和那小伙子告别。
容承僅走过来,拥着妻子的肩:“说什么呢,笑的这样开心。”
傅胭回头,眼睛弯弯:“年轻可真好,艾力克的身材真棒!”
容承僅一张脸当即黑了下来。
当夜。
傅胭伏在临海的露台围栏上,身子折成妖娆的弧度,他在她身后,箍着她细细的腰,海风卷在耳边,带来潮湿的咸腥味道,她的哭声渐渐破碎,可他的力道却还是大的惊人。
她渐渐受不住,低低叫着他的名字求他停下来。
容承僅哪里肯?她如今是嫌弃他老了,身材不好了吗?
可他就算比她大十岁又怎样,他就算步入中年又怎样,还是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伙子强。
傅胭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撞的破碎了,她低低的哭出声来,手指掐在他的臂上,划出红红的几道痕迹。
她受不住了,再不停下来,她会死,她一定会死的……
“容叔叔,容叔叔……”
她哀魅的唤着,双手反到身后,抱着他的腰,眼瞳里仿佛要滴出水来,容承僅哪里肯罢手,在她耳边暧昧的低喃:“……别来这一招,今儿没用,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的……”
傅胭实在捱不住,她的身子都要散架了,这老男人,她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了……
傅胭实在没辙,想到那一日,她不知怎么的唤了一声‘小舅舅’,他立时就受不住,缴械投降了……
“小舅舅,小舅舅……”
傅胭低低的唤着,海风那么凉,他们的身体却灼热无比,容承僅几乎是咬着牙在她耳边喃了一句:“小东西,你简直要了我的命了……”
傅胭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容承僅抱着她回去房间里,月光宛若银色的缎带,将他们的身影笼罩的模糊而又旖旎。
傅胭昏昏沉沉的在他怀中睡着了,容承僅却毫无睡意。
就在这一刻,就在这一瞬间,他心底第一次对他的年纪有了遗憾。
若他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他怎么能舍得她和孩子们?
他真想,是真的想和她走到白头啊。
“胭胭,我那么爱你……”
容承僅亲吻她的额头:“真想,永远都不分开……”
他以为会是他先离开这个世界,可却没有想到,她却先说了道别。
她没有等到孩子们结婚生子,没有等到做奶奶和外婆的那一天。
她那时还那样的年轻,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初见时那个娇媚明朗的少女模样。
她在他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含笑离开的。
而那一年,她才将将过完了五十岁的生日。
闭上眼那一刻,容易和想容哭的几乎昏死过去,容承僅却没有眼泪,只是抱着她,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小名,他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清晨,他走出他们的卧室,对孩子们说:“我要带你们的妈妈回中国去。”
他知道傅胭心里的遗憾,所以这一夜,他做了决定,他和傅胭,都不会安葬在容家的祖坟里,他要带着她,葬在她父母的身边。
想容和容易哭的泣不成声,看着他们的父亲,一夜之间头发全然的白了,原本那样精神矍铄雷厉风行的人,苍老的简直不成样子。
父母有多么的恩爱,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可唯一的遗憾就是,母亲实在去的太早了。
才五十岁啊,人生不过将将走了一半。
容承僅带了傅胭的骨灰回去中国,江城。
在她父母的墓地旁边,他把她安葬。
那一天,那一夜,他不许任何人留下来,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陪着她,一直到天亮。
她最怕天黑,这么多年,他晚上再晚都要回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回来,不管多晚,她心里都会安定一些。
可如今,她却一个人埋在地下,她会害怕吗?会哭吗?会喊他的名字吗?
他多舍不得,多舍不得,可却偏偏抵不过这命运的无常。
他在墓地旁边留了自己的位置,总有一日,他也是要来找她的。
总有一日,他们是再也不会被分开了吧。
黎明将至,朝霞满天。
容承僅抚着墓碑上她笑的热烈灿烂的照片。
那还是他初见她时的模样,留着短短的发,眼睛一笑就弯起来,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多好啊,让人看了就跟着高兴起来。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脸,呢喃唤她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风吹来那一瞬,他听到是她在他的耳边轻喃:“小舅舅……”
他回过身去,只有漫天朝霞,只有风过山谷,这世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傅胭了。
几十年前,夏日烈烈,那年少明朗的少女,穿翠绿色的衣裙,头发短短,脸颊微红,眸子闪闪的看着他,笑靥动人,一声一声,小舅舅,小舅舅。
谁能想到呢,他们的故事,就从这里,从这一刻开始了……
——傅胭和小舅舅的故事,完结。
………题外话………不太圆满,但也是圆满了对吧,我真心不喜欢把故事写的太长太长,这样挺好的,大家还有激情看我的番外,对不对,对不对?快去评论区,番外简介楼,告诉我你们想看什么番外吧!!!
第202章 情窦初开()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间隙,偶尔能听到男人调笑和女人"jiao chuan"的声音。
包厢里杯盘狼藉,空气里的酒气和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儿,刺鼻的烟味儿,混淆在一起,怎么都是一派纸醉金迷的堕落。
那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歪歪斜斜靠在沙发上,额前的乌发凌乱,覆住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他菲薄的唇,浅浅的扬着,嘴里咬着一支烟,偶尔吐一串漂亮的烟圈在身侧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脸上,她就笑的花枝乱颤,偎入男人的怀中,送上香甜的唇……
男人却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嘟起来的娇艳红唇,他笑,眸子里的笑却薄凉而又讽刺:“你也配……偿”
女人变了脸色,娇滴滴可怜楚楚的望着他:“方公子……”
方靖之有些意兴阑珊的推开她,微微侧头,对他身边的男人道:“禁地如今就这样的货色?还真是没趣儿……”
商锦就笑道:“谁不知道您方公子的眼光向来高的吓人?您今儿一来,禁地最好的妞儿可都在咱这包厢了……瞧瞧,你是要性感的火热的,还是要清纯的,再不济……”
商锦笑的邪恶,附耳在方靖之耳边道:“……听说新来几个小姑娘,还不足十四岁,那叫一个嫩……”
方靖之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样丧天良的事我可不做。”
商锦忍不住笑起来:“方七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还知道什么叫丧天良?”
“你也忒禽。兽了,不到十四岁,你也下得了口,我可不喜欢那些青瓜蛋子。”
方靖之抬腕看看表,已经将近两点,他这几日没休息好,今儿就熬不下去,张罗着众人散了。
商锦搂着今晚上新泡到手的妞直接去了酒店,方靖之却让司机送他回家去。
老头子前几日发了大脾气,就因为他和前市长的千金男欢女爱好了几日,老头子就动了心思要他赶紧结婚娶那位小姐,他哪里肯?
两个人闹的乌眼鸡似的,方靖之当即就一个星期没进门,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胡闹,满京城的夜场他都混的自己家一样熟,花边新闻满天飞,方老爷子一出门,那些老故交老朋友们都笑呵呵的看着他,他这一把年纪了,名声都折在这混蛋身上去了!能不气?
可方靖之的脾气自小都了不得,你厉害,他比你还嚣张,你动手,他恨不得动刀子。
方老爷子只得用了怀柔之策,这几日家里管家一直打电话来,说他老人家身子不舒服,方靖之虽然和老头子闹的厉害,可心里确实还是有些挂念的,也是因此,今晚他才决定回家去,顺便明儿起来,陪老头子吃个中午饭,让他的病赶紧的好了。
到家已然快三点了,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睡了,方靖之也就懒得闹的满家子不安宁,自个儿回了他那一栋楼。
园子里的灯光夜里还是极亮的,他摘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上,酒意氤氲,就这样闲散的走着,春日晚风带着一点凉,却是别样的让人舒心。
方靖之懒得和家里那一堆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亲近,因此他选的住所也就在方家最僻静的地方,因为僻静,就显得有些寥落了,可他那一栋楼,却是方家除了老爷子之外,最豪华的一座。
而离这栋楼几十米开外的后园子里,还有一栋小小的灰色不起眼的二层小洋楼。
那小楼,几乎被铺天盖地的大树尽数遮盖了起来,若不仔细瞧,根本瞧不清楚那里还有一栋楼,还有人住。
而此时,那小楼里,正有一扇窗户亮着灯。
年约十五岁的少女,披散着一头乌油油的长发,只穿了柔软的米色家居服,正在台灯下奋笔疾书。
她身边不远处坐着一个安静柔婉的中年妇人,她并不打扰这做卷子的少女,只是时不时的抬头温柔的看她一眼,间或给她倒杯热茶,或者送一盘水果。
那少女做题十分认真,弯弯的眉微微的皱着,鼻梁上架着的一副浅粉色边框的近视眼镜,要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娇憨,她偶尔会咬咬笔杆,沉思片刻,更多的时候,却是在飞快的低头算着什么。
灯光之下,她皮肤雪白,头发乌黑,只有唇上一点嫣红,正是一个少女,豆蔻梢头最美好的时光。
虽然已经凌晨三点,她却仍是没有一点困意,马上就要升高三,功课越来越重,熬夜也就成了常事。
终于放下笔,蒋茹赶紧站起身给女儿放水洗脸,方青青到底还是有点累,洗了一把脸,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蒋茹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给她掖了掖被角,又细细的看了她许久,满是细纹的眼角,都是满足和欣慰。
女儿懂事又争气,她在方家的日子再怎样的难熬,也有了盼头。
等到青青考上了大学,再出来工作了,她就也跟着青青去照顾她,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了……
蒋茹这般想着,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方青青晚上要去学校上晚自修,然后就住在宿舍,到周五下午再回来。
方家是没有方青青的车子的,蒋茹给女儿收拾好书包衣物,又装了满满的她爱吃的零食,亲自送女儿出去坐公车。
偌大的宅子里,母女两人安静的走着,像是不起眼的两道影子。
出了方家宅子,蒋茹照旧要把女儿送到离家最近的公车站去。
看着女儿上了车,蒋茹又叮嘱她直接去学校,不要去外面玩,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方青青刚上车,靠着车窗坐着的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就微微羞涩笑着站了起来:“方青青,这里。”
青青走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下来,她低头安静的看书,可唇角,却含着一缕淡淡的笑。
林宁站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就忍不住去看她,却只看到少女乌黑的发顶,和纤细单薄的身子,以及,那一双放在书页上,雪白的透着淡淡青色血管的手。
林宁觉得心跳的有点快,他忍不住又想起那一次晚自修结束,他和方青青在操场上散步,走着走着,他的手碰到了她的,然后,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握在了一起。
她的手很软,有点凉,他渐渐的握紧,而她,没有挣开。
林宁想,她一定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车子到站,他护着她下车,不远不近的在她身边跟着。
一直到教室外。
方青青忽然转过身来,她看着林宁,那一双眼眸像是清透的湖水,一点点的,温柔的把他给包裹了起来。
林宁的心,忽然跳的飞快。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他的面前去。
林宁愣愣的接过来,方青青已经红着脸转身进了教室。
那一夜,他口袋里揣着那个小小的瓶子,每一分每一秒心跳都快的不行。
一直到回去宿舍,所有人都睡了,他在被子里打开电筒,将瓶子打开。
整整一瓶小星星,是她亲手叠的。
林宁的心,甜的几乎要化了。
这时候学校里特别流行叠纸星星,女生都会给自己喜欢的男生叠,所以,若一个女生送男生纸星星,那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林宁那一夜都没能睡着,第二天早晨起来,他在路上遇到她,她的脸红红的,没有和他打招呼就低头走开了。
她身边的女孩子都笑起来,林宁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这一颗心,不知不觉的就满了。
周五下午按例回家过星期,方青青进了方家大门的时候,正遇到方靖之出来。
她知道方靖之在这个家里和他们都不一样,她立时低了头,避在一边。
方靖之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片刻的停顿都没有。
彼时正是春日,她穿着宽大的校服外套和肥胖的裤子,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扎了简单的马尾,乍一看,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中学女生一样,在阅美无数的方靖之眼里,自然不值一提。
方青青等着他上车离开,方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这个魔王,她可招惹不起。
家里一个姊妹,就因为不小心冲撞了他的女伴,差点没被他给整死。
也因此,那些人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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