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影魔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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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影魔踪-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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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默默不语,有人偷偷看着帝释伞,也有人闭上了眼睛干脆打坐休息,将生死抛在了脑后

    帝释伞的目光却在那道影上面,她收回伞,落到地上冷声说道,“难道你也想和我抢这个大地灵脉的核心?”

    那道影子晃动几下,从里面站起一个女人来,一身轻纱,样貌妖娆,身材丰满,一双眼睛极为妩媚,勾人魂魄

    众人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居然是影月宗的月女宗主月姬瞪大了同样美丽的眼睛,吃惊地说道,“月儿,怎么是你?”

    月女此时气息有些紊乱,她受了鬼主一击,还多亏了影月宗有一门秘法名为‘饲宝诀’,她自从上一次从死水之滨回去之后,深知这门秘法在关键时刻具有保命的作用,因此勤加修炼,又炼出几个本命法宝,正是她舍弃了这两年炼制的所有本命法宝才从鬼主那一击之下侥幸存活,然而却也受了不轻的伤

    月女没有回答月姬的话,而是转身冲着帝释伞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托起那柱白色小树,恭敬而带着些许敬畏地说道,“在下不敢和您争夺此物,在下愿意双手奉上,只是只是希望圣器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帝释伞对人类没有半点儿好感,如果地脉核心被鬼主夺走,帝释伞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这里所有人,所以她才冒着性命之忧,趁鬼主和帝释伞相抗分心之时,用影月宗秘法‘鬼影重重’夺走这棵白色小树,希望能用它换来一条性命

    然而纵然如此,月女心里依然没底,守御圣器不是人,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帝释伞听见月女的要求也是微微一愣,挑起纤眉翘起红润的唇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哦?”

    她伸出一根收起抬起月女的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她妩媚双眸,“嗯………看你长得还不错,你觉得你将这个本来就是我囊中之物的地脉核心交给我,我就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月女咬着嘴唇,不敢抬眼看她,帝释伞一手拿过白色小树,仔细看了看,身后突然张嘴咬下一片白色的叶子,嚼了起来,好像十分美味

    她眯着眼睛笑道,“那好,要没有你,这东西还真可能被鬼主抢走,看在你的份儿上,我就放你们一次”

    “张开嘴”她捏着月女的下巴突然说道

    月女不明所以,下意识微微张开,就见帝释伞突然弯下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月女是被吓了一跳,她美眸一瞪,就感到从帝释伞嘴里渡过来一股冰凉的液体

    她被鬼主重伤留下的伤势被那股冰凉的流体流过,也不再那么痛苦难忍了,不仅如此,她只觉体内一股澎湃的灵力汩汩泉涌,修为瞬间涨了一大截

    帝释伞将小树夹在腋下拍了拍手,“你刚刚吃下去的可不是我的口水,而是地脉核心的叶子”

    她抿着嘴角,看着众人正要再说点儿什么威胁喝鄙视的话,这时她突然眉头一皱,脸色不由冰冷下来,“该死的紫尧,竟然杀了我的跟班儿”

    她一跺脚人腾空而起,一道流光般射向一处山崖之后

    修行者,三分天资,一分刻苦,六分机缘,正所谓‘良才易得,机缘难遇’,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天资卓越者埋没于渺渺浊世,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泯于众人,骈死槽枥

    修行大派往往在与世隔绝之地,高人巨擘归隐在尘世之间,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世之良才,能有机会一步踏入修行者世界的不到十之一二,而能遇见良师高人者,是凤毛麟角

    当年柳知返本是苍鹭山中柳河村一蓬头稚子,其父不过一乡村私塾先生,其母不过是镇上富户的小姐,和行止高来高去,笑看日月春秋的修行者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然而阳飞段夫妇偶然间落难于柳河村,恰好被柳惠臣所救,因此才让柳知返和修行者发生了命运的交汇,虽然代价是柳惠臣夫妇身死命消

    但不得不说,这对于柳知返而言,的确是一种机缘,若非当年阳飞段和苏慧夫妇逃入柳河村,现在的柳知返也许过着安定的生活,同样他和另一个世界的司徒月婵等人也不会相遇

    阳飞段夫妇带给柳知返的是家破人亡,而真正改变了柳知返命运,让他进入修行者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却是绯云女

    当年正是绯云女为了躲避司徒暮影追杀,而藏在他的家中,后来司徒暮影找到绯云女时,被柳知返的眼神所打动,因此将他带出了柳河村,代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虽然柳知返如今依然犹如芒刺在背,随时都可能陷入生死关口,但对于一个父母双亡的乡村孤儿来说,他的机缘不可谓之不小

    然而若是和被柳知返所杀的这个叫弥生的年轻人相比,柳知返年幼时那点儿机缘根本就不算什么,的确,司徒暮影将他带出了柳河村,然而司徒暮影并没有在修行上给与他多少帮助,谈不上是他的‘良师’,后来的狐灵若对他不错,但这仅仅止步于狐灵若本人善良,而且狐族和司徒暮影颇有渊源,至于后来的萧落,包括司徒月婵这些人,最开始的时候给与柳知返的却并非什么好处,而是欺压,羞辱,毒打,甚至折磨

    可反观弥生,他虽然同样父母双亡,却在将要死于狼吻之时,被路过的帝释王伞所救,帝释伞不但将他带在身边,甚至传授给他早已失传的上古秘术,手把手教他如何修行,试问天下之间能和守御圣器有这等善缘者,能有几人

    如果弥生没有遇见柳知返的话,也许过个十几年,哪怕再过几年,凭着守御圣器帝释伞的教导,他必然成为一代年轻俊杰,崭头露角,扬名立万不在话下,如果故事按照这样发展,也许帝释伞会日久生情,喜欢上这个长得很清秀,性格也不坏的少年,也许那些大派女弟子,正道的名媛圣女,对他一见倾心或者与他一路磕磕绊绊最终冰释前嫌,成为后宫中一个必不可少的傲娇女主

    然而这是一个无情而且无常的世界

    如果弥生挑战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正道女弟子,他也许不但不会死,反而会带来一段善缘,如果他挑战的是一个有着尊严和荣誉的强者,他就算不敌,至少还有机会逃走

    但只可惜他遇见的是柳知返和司徒月婵,这两个人一个是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司徒氏跋扈女,一个是隐忍谨慎却偶尔露出豺狼般獠牙,不知怜悯为何物的罗刹峰恶徒

    当司徒月婵背后偷袭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剑从他胸口探出,弥生的所有机缘和故事就已经终结,当柳知返毫不留情且面无表情地一刀将他清秀的脑袋砍飞到空中五尺,血溅三尺之时,就已经注定了弥生充其量也只是柳知返所面对的无数敌手中一个不值得回忆的一个

    看着弥生的碎尸染红了青的石壁,腥气刺鼻惨不忍睹的尸块儿让人见之发呕,柳知返脸色漠然,就像刚刚只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臭虫

    鹤白翎轻叹道,“有些可惜,虽然他很嚣张,但好像不是坏人”

    司徒月婵扬眉哼哼一笑,嚣张桀骜之色浮在脸上,“他不是坏人,可我们是坏人嘛,坏人杀好人,这有什么奇怪的柳知返,你心情好些了吗?”

    柳知返抬头看她一眼,摇头说道,“我不是靠杀人来发泄心中怒火的人,杀他只是因为他挡了我的路再说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却出言不逊,还不该死吗?”

    旁边鹤白翎不屑地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我不是靠杀人发泄怒火的人…’?亏你好意思说出口,刚才那副狰狞凶狠的脸色虽然小姐看不见,可我鹤白翎可不是瞎子柳知返这人看来他别扭的性格又多了一种,那就是脸厚心,瞪眼睛说瞎话还说的一本正经

    这时就听头顶一声满是鄙视的冷笑,“挡你路的人就要死?哼哼,那我现在就挡了你的路,你想怎么杀我,将我卸成十九块儿?”

    柳知返抬头看去,执伞少女站在一处山石之上,双目阴沉,正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他竟然没察觉到这少女是什么时候来的

    司徒月婵看到了一个她无法形容的存在正在迅逼近,在司徒月婵眼里那是一团濛濛的光辉,巨大无比,几乎覆盖了半壁天空,光辉的中点是一团充满了岁月气息的光晕,一股奇妙无比的‘意’

    “是帝释伞”她惊声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你才是黄雀后的猎人”柳知返并没有太过震惊,语气平缓地说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 知返遭逢帝释劫 中() 
“这人是你们杀的?”帝释伞指着地上弥生的尸体问道。

    “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别人吗?”柳知返反问。

    少女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看着柳知返那张没什么表情并且苍白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柳知返翘起嘴角笑了笑,“你是守御圣器,帝释伞,我们在生死炉中就见过了,而且那时候你还被紫尧的牙齿封印在死气之中。”

    “哼哼,既然你知道,还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胆子还真不小,杀了我的跟班儿,居然敢这么嚣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柳知返眉头皱起,“死怎么说,活又怎么说?”

    帝释伞背着手在石头上转了一圈儿,脚踢着青石将坚硬的岩石一块块提成粉末,“那小子是我救下来的,平时端茶送水,无聊时还能用来打趣儿,用的倒也顺手,你知道我这种身份的人,总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动手,现在你杀了他,想要活命的话,就由你代替弥生,跟着我给我当仆人,我心情好的话,或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她语气阴沉下去,“要是你想死,那我就先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你身后的女人………或者,我顺手将你们三个一块儿杀了!”

    听帝释伞语气嚣张,好像将他们三人当成了随便**的面团,鹤白翎恼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帝释伞又如何?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

    出乎意外地是司徒月婵脸色十分平静,微微侧耳听着柳知返和帝释伞的对话,只是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妖剑魁罗九的剑柄,随时都可能拔出妖剑放手一搏。

    柳知返沉吟了一下,仰头笑道,“我已经当够仆人了,除了月婵之外,我不想再听别的女人的命令!”

    帝释伞向前走了一步,耸耸肩,“这么说你是选择去死了?”

    柳知返双手握住了饕餮,“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底线,从柳河村出来以后能活到现在,我做过不少为人不屑不耻的事情,如果可以不死的话,最好不要死,如果我求你你可以放过我们的话,我想我不介意跪下向你求饶,不过想必就算我跪下求你,你也不会高抬贵手,所以我也只好拼死一战了。”

    帝释伞听罢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慢着………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露出猫捉老鼠一般的神情,挺起并不丰满的胸脯,“要是你求我,看在你是紫尧的继承者,又在生死炉中助我破封,我说不定真的放你们过去哦。”

    柳知返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哑口无言。

    “跪下来求我吧!”帝释伞背着手昂着头,挑眉看着柳知返。

    柳知返看着她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当真了,向人讨饶,那是我在毫无反抗之力时,不得已采取的办法,上一次向人低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是在沧帝城,还在萧落手下吧…”

    这时司徒月婵插话道,“不是,你跟着我之后求过我的。”

    柳知返瞪了她一眼,“那你赢了,可以了吧!”

    司徒月婵腼腆地笑了笑。

    柳知返转头看着帝释伞,脸上闪过决绝之色,“帝释伞,想要杀了我,那就来杀我吧,我早不是那个被野狼追赶,光着身子在月下哭泣的孩子了,我身后还有两个我很喜欢的女人,虽然月婵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但作为男人,总不能让女人站在自己前面。”

    司徒月婵上前一步,和柳知返并肩站在一起,魁罗九抬起指着帝释伞,“他没说错,我司徒月婵的确不是那种需要男人保护的娇娇小姐,所以我不会站在他身后,但也不会站在他身前!”

    司徒月婵自从表明自己喜欢柳知返以后,既没像当初在沧帝城时那样,将柳知返视为自己羽翼下需要被保护的弱者,也没突然变了性情对着柳知返撒娇,成为一个楚楚可怜的小情人,她将柳知返视为和自己同等的人,他和她并肩携手,互相需要彼此,互相依赖彼此。

    帝释伞看了看柳知返,又看了看司徒月婵,神情冷酷而严肃。

    “如此看来,你是不会跟我走了?”帝释伞突然说道。

    “那好吧,不过事先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其实那个人类少年的死活我一点儿都不关心,他不过是我随手捡来的一个玩偶罢了,你杀了他只能说明他很没用。”

    “那你为何要挡着我的去路…”柳知返看不透这个执伞少女心中真实的想法。

    帝释伞颔首道,“我这次来枯颜山,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夺取地脉核心,二却是找你。”

    “找我?”柳知返诧异地皱了皱眉。

    “你是紫尧的继承者,你不仅仅拥有生死炉三分之一的死气,更是因为紫尧的残魂至今还寄居在你体内,守御圣器的记忆和你自己作为人类那点儿记忆相比,就像汪洋与水池之间的差别。”

    “虽然你自己不承认,但事实是,总有一天你会被紫尧残存的记忆所吞噬,你自己的意识和记忆会被淹没在生死炉庞杂浩瀚的记忆之中,届时你将成为第二个生死炉之灵紫尧,我来找你,就是想让这个过程提前完成。”

    她抿嘴一笑,笑容冷漠之极,“紫尧是个精明的家伙,被司徒镜空的后人镇压上万年,居然还能咸鱼翻身,将残魂和记忆寄生在你这么个傻小子的魂魄里面!虽然我和他有旧仇,但那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们守御圣器,本是兄弟姐妹,同为天地所生,又都委身于九彩仙姬同她一起灭绝古魔一族,说到底,毕竟是无数万年的交情,纵然彼此之间有过一些不快,那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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