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悍妇当家- 第353部分

　　　　“成了，你且回去吧！”高宗说道，有些事情他也得仔细地想想呢。

　　　　陆逍应诺，行礼之后这才退下。

　　　　“阿奴，你说逍儿说刚刚那一番话的时候是有几分的真心？”高宗问着自己身边的老太监，老太监那也是打从高宗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的，两人年纪相若，又是相伴多年，高宗也是颇为看重这个老伙计的。

　　　　“王爷一贯仁厚，刚刚依着老奴看，那也应当是真心的。”老太监在一旁低声说道，“老奴这也不是说王爷的好话，王爷这性子陛下您也是晓得的，是个敦厚的。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老奴觉得王爷所想的也并非是没有益处的，国库空虚那些个盐商哪个不是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呢，真要能成事儿，这也是个好的。”

　　　　“朕哪里是说盐商的事情！”高宗道，“刚刚逍儿说皇长孙不似先太子和先太子妃的事情，你怎么看？”

　　　　“陛下，这等事情老奴哪里是敢胡言乱语的，这皇家的事情，老奴是半点也不敢沾手的。”老太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道。

　　　　“你这老东西怕什么呢，朕问的你，你照实说就是。”高宗说，“逍儿这不说朕这心里面倒也不觉得，但这一说之后，朕仔细想了想，还真的不甚像的。朕想着是不是朕老了，以前的事情有些想不起来了还是怎的，朕这是想着先太子却发现朕似乎都快忘记了先太子是如何模样了，阿奴，你可还记得？”

　　　　老太监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奴也老了，有些事情也记不得了，但回想起来先太子便是如陛下年轻时候那般的丰神俊朗的，先太子妃那也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美人儿，陛下早年还夸过没出阁之前的先太子妃呢说是同先太子珠联璧合甚为登对。”

　　　　高宗听着老奴的话，也仿佛像是想起了这一事般，“好像是那一年的赏花宴吧，朕依稀记得那小丫头还弹了一曲，就连皇后……”

　　　　高宗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说不下去了，“不说这个事了，朕是让你说是皇长孙的事情你这老东西怎的扯了那么远去？”

　　　　“陛下恕罪！”老太监又一下子跪了下去，心中也是觉得自己这什么不该说的偏要说了，先太子和先皇后都是皇帝陛下的伤疤，自己现在说了那不就是去揭了短么，“皇长孙的话，说句让陛下不怎么重听的话，这颜色上来说，倒是真的逊色了几分，老奴早些年还觉得若是先太子和先太子妃所出的那也应当容颜俊美才是。”

　　　　皇长孙的话要从容颜上来说，那还真的算不上的，但这不肖父母肖舅的话，那也不像，更别说像皇上了，但这种话是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说出来了之后那就变成怀疑皇长孙不是皇室血脉了，这万一要是假的，那他这颗脑袋就不够砍的，但万一要是真的，那么……

　　　　“是啊，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高宗喃喃道，当初刚找回来的时候看着那面黄肌瘦的一个孩子他也是打从心眼里面心疼过的，心疼之后那更是恨不得拿全天下的好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的，可越长大越发觉得生分，除了看在先太子的份上对他的所作所为一再容忍之外，他半点也生不出这爷孙之间应该有的亲密感，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原本还觉得这是当初自己做的事情缘故，使得自己瞧见这孩子的时候就免不得有些亏欠，但仔细想来，到底也还是不亲的，或许就是少了点血缘羁绊？像是其他几个孙儿一类的便是一看就晓得是自己儿子的种，不管是像父亲还是像母亲那至少也还是有个说头，这两头像得不大多的，就逍儿那才一岁的孩子虎头虎脑的就有些像他了。

　　　　“你说老贱婢有没有那个胆子干出这种事情来？”高宗的声音就透着几分的隐忍，那老贱婢说的自然也就是皇长孙的乳母。

　　　　“这个老奴说不好，但其家中亲人这些年仗着她有护着皇长孙的功劳倒是没少耀武扬威的，闹出来不少的事端。”老太监说，那乳母如今在皇长孙府上吃香的喝辣的，连带着她的那些个家人也一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借着皇长孙的名头可没少做什么，不过好歹还算多少有些分寸没有闹出人命来，当初京兆尹也想查办的，但那老货就去皇长孙那头求情了，皇长孙转头就到了陛下的面前，只能轻轻揭过。

　　　　“可不是。”高宗想到这个事情心中也是不满，在他眼中那乳母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一个奴才难道还能爬到主子的头上去不成，要有这样的奴才早早就该打杀了丢去城外乱葬岗了，哪里还由得人这般，“你且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老太监听到高宗这么一说，诺了一声就退了下去，也不敢走远就虚掩上了殿门站在外头候着等着高宗的吩咐。

　　　　高宗也就是静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然后把龙鳞卫将军给叫了进来。

　　　　龙鳞卫一般都是听命于天子的暗卫，龙鳞卫将军更是只忠诚于天子一人，天子逝，龙鳞卫将军也必定会更换殉葬，暗中也会为天子做一些个见不得光的事情，老太监见龙鳞卫将军都来了，心中更加吃惊。

　　　　当初陛下都没用上龙鳞卫呢，现在竟是招了龙鳞卫将军来，想来这件事情必定是要出大事儿了，但老太监也知道自己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的，这要是说出去，那必定是要出了大乱子了。

　　　　正当时，一身锦衣而来的皇长孙便来觐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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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陆毅看到站在宫门口的老太监阿奴的时候就皮笑肉不笑地叫了一声，那声音之中半点恭敬也无，阿奴见陆毅这般态度心中也是有几分的气恼，想他不管如何那也是在陛下身边呆了大半辈子的老奴了，别说是文武百官了，就是王爷见到的时候也得称呼一声“阿奴公公”，那态度里头也得带着几分的恭敬。

　　　　而在这个皇长孙的眼中，却是一副傲气模样，一脸的“我愿意称呼你就不错了你这老阉奴”的神情、

　　　　他推门就要进，阿奴伸手拦道：“殿下，陛下现在正在议事呢，殿下还是在此等上一等，待老奴通传一声可好？”

　　　　“我说阿奴公公，你这是作甚呢，皇爷爷最心疼的就是我了，哪里还有什么需要通传的！”陆毅一脸的嘲讽，“阿奴公公你这不是在针对着我吧？”

　　　　“皇长孙殿下这话从何说起，我老奴哪里敢这般做，而是陛下现在真的正在议事之中！”阿奴赔笑道，“殿下也是知道陛下的脾性的，要是惹恼了陛下那就不好了，殿下也不急于在这一时半会的，又何必惹怒了陛下呢！”

　　　　作为一直被宠着长大了的皇长孙殿下平日里头见到的那都是高宗随和的模样，对别的王叔疾言厉色的时候对他也还是依旧和颜悦色，哪怕有时候惹恼了高宗也是会耐着性子对他，时间一长之后皇长孙殿下自然地也就对高宗的敬畏感不深，甚至也开始有些有恃无恐起来，觉得自己在高宗的面前那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对任何人心狠那也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的心狠的。

　　　　阿奴哪里能不知道这眼高于顶的皇长孙殿下是如何的性子，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顾旁的类型，这种也就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才这般的无法无天，阿奴想到刚刚陛下心中的那个心思，心中也不禁有些多少哆嗦，但又隐约地带着几分的期许，想着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的时候，他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个皇长孙殿下要如何自处。

　　　　“放肆！”陆毅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老阉奴，他委实不怎么喜欢眼前这人，总觉得这个老货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头那可都是讽刺的味道，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内过，“你这老阉货倒是教训起我来了！皇爷爷宠幸于你看来是将你宠幸的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这狗东西，给你几分的颜面便是这般的骄纵起来了！”

　　　　“皇长孙殿下，老奴虽是个老阉货，但对于陛下那还是十分忠心耿耿的，殿下要是这么说老奴的话，老奴愿意一头碰死在这宫殿上为自己求个名声。陛下素来疼爱殿下老奴那也是知道的，可眼下真不是殿下能进去的。殿下硬要进去的话，老奴那也是拦不住的，到时候老奴受罚倒不是什么大事儿，怕就怕殿下到时候要受苦一些。”阿奴镇定地说着，心道在他的面前就连几位王爷也甚少这般对他呢，这人倒是个极其大胆的，竟是敢于这样说的。

　　　　“你——”

　　　　陆毅本想再说，还不等他想到有什么说的，便听到殿里面一声暴喝。

　　　　“外头吵吵闹闹的像是个什么事情！给朕滚进来！”

　　　　陆毅看向阿奴，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的挑衅，似在说他便是说了皇爷爷素来最心疼的就是他了，肯定是不能让他这么受了委屈的，所以他也便是认为刚刚那话就是在斥责这个老货的，他得意一笑，推开门就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高坐在龙椅上的高宗，高宗的脸色不善，龙鳞卫将军则是低眉垂眼地站在底下一声不吭。

　　　　陆毅原本还以为那老货是在敷衍着他，现在看到龙鳞卫的将军竟是在殿内的时候这也是觉得有些惊讶了，他原本还以为是那老货在骗他呢，倒是真没有想到是真的有人在。

　　　　“皇爷爷……”他讨好地开口。

　　　　“跪下！”高宗一声大喝，那声色皆厉的让人光是一听都觉得敬畏，威仪尽显，完全就让人不寒而栗。

　　　　陆毅原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对着那些个下人，他敢大着胆子，对于朝臣和那些个王叔他也敢仗着自己受宠爱而大了胆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高宗，高宗现在的态度让他一哆嗦，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完全半点也不敢吭声，整个人甚至还有些哆哆嗦嗦的。

　　　　“皇爷爷息怒，皇爷爷息怒，孙儿只是太想念皇爷爷了，所以才失礼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高宗看去，那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的打量。

　　　　高宗看着他那一边求饶一边窥视的模样那是更加的来气，这般成何体统，之前将龙鳞卫将军叫来的时候他这心中还有几分的迟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多疑了，要是这件事情真的闹出去给人知道，要真的不是他们陆家的种那还简单一些就是一个实打实的欺君大罪，但真的要是他们陆家的种的话让孩子知道，那心里面也还不知道要怎么想的呢，所以在他来之前高宗虽是将事情给交代了却也还是在迟疑着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可现在看到此人这般没有规矩的做派，再加上看到那一张脸，真是越看越发觉得没有半点的皇室模样，莫说是像他了，就是连故去的太子和太子妃都是半点也不像的，心中那是疑惑更深了。

　　　　“你这说话便说话，你一边说话一边窥视是个什么样子，哪里学来的规矩！难道阿奴没有告诉你朕有要事处理吗？”高宗大声问道。

　　　　“陛下，老奴也是在外头拦着的，但殿下就是半点也不听老奴的。”阿奴急忙跪在殿外说道，“老奴知道陛下有要事要处理，只是不曾想……想来殿下来寻了陛下那也应该是有要事相商的，陛下就饶恕老奴则个。”

　　　　阿奴这话说的也是讨巧也把自己的关系给撇了出去，他这个当奴才的是知道陛下的心思的，所以一直守在门外不让人进来，但皇长孙生生地要闯他作为奴才那是拦不住的。

　　　　当然，要是陆毅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的话那当然是最好，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要闯宫，那就是他这个皇长孙的事情了。

　　　　高宗虽是在殿内，那也是将外头的那些个吵闹听得一清二楚的很，所有现在看着这个平日里头疼爱着的皇长孙那也是越发的不顺眼。

　　　　他抚着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问道：“你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陆毅心中大惊，他今天来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听到王叔陆逍进了宫来，他同这个王叔之间一直都是不大对付的，旁的王叔那不管如何说那也都会看在高宗的颜面上最他客套一些，甚至也有不少同他交好的，可偏生就只有这个王叔那从来都是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的，而且还没少挑了他的刺，告诫他，甚至还将他好不容易收买的几个朝臣给撸了下来生生地折了他的羽翼这叫他心中岂能不恨。

　　　　而且陆逍身上的军功那也是实打实的，甚至王妃那还是丞相之女，什么好事儿基本上都被他给赶趟了，人人都在揣测着，他日的太子之位，而陆逍的可能性也是不小。

　　　　陆毅又岂能甘愿，他的父亲是先太子，是皇后所出，是嫡子，他自然也就是嫡孙，他日也应该轮到他才是，可他也看出来了，他这皇爷爷看着是极其地宠爱于他，但那态度却是半点也没有想要将大统传给他的样子。

　　　　“我……我就是想着皇爷爷了，我听闻王叔今日进了宫，想着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王叔了……”

　　　　“啪！”

　　　　一杯热茶惯在陆毅的脚边，那泼出的热水烫到了他，碎裂的瓷片也划过他的衣衫。

　　　　“你这是在窥视皇宫内院还是在监视你的王叔！”高宗怒不可遏，他那儿子进一趟宫这个孙子就垫垫地跑来了，消息这么的灵通要说没有在监视着皇宫内院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这一点就让他越发的愤怒。

　　　　“看来是朕太宠爱你了，宠的你连分寸都没了！”高宗这一句话几乎就像是从牙齿缝隙之中挤出来一般。

　　　　陆毅畏惧的更加厉害，紧忙告饶，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他可是承受不起，不管是窥视皇宫还是监视王爷这样的名头都不是他能够担得起的，这是砍头的大罪，谁敢承认。王权原本就不容轻视，就是再疼爱也不会容忍他这一点的。

　　　　“皇爷爷我不是，我真不是……”

　　　　“不是？朕看你的胆子可不小，若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这么跑来是作甚，也莫要说那些个想了朕这种话了，你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朕也都是知道的，朕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机会，原本是想着让你自己感悟，只是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执迷不悟！”

　　　　高宗愤然。

　　　　“从今日起，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你也不用出现在朕的面前了！”高宗道。

　　　　陆毅脸色一白，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