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蔑视的看着这名重伤半跪在地的镖师,不屑的将手中的钱袋笔直的抛了过去,
“就这点钱也妄想打发我们这五百多个兄弟!我看还是让兄弟们送你一程,那些钱倒是可以让大爷给你准备一副上好的草席裹尸。”
钱袋打在刘翼的额头,落在地上,散落一地。
“你”
刘翼目光冷冷地瞪着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大哥,我们还不出手吗?”李奇看了眼旁边的愁尘,脸上满是愤然之色。
毕竟那位张管家在今天中午好心接济了他们,而那些护卫们在他看来也都是一个个重情义的汉子,李奇心中早已经将他们当成了朋友,如今朋友有难,而自己却是站在一旁看戏,这着实让李奇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愁尘没有答话,反而将目光看向了林渊
“前辈,若是你出手的话,有多大的可能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那几个山匪头子除掉。”
林渊干笑了两声,不屑的看了眼远处的众山匪:“小友这就说笑了,虽然老朽已经很久没出手了,但解决这几个小喽喽还是不成问题的。”
“恩,”愁尘点了点头,转身问杨鼎州要了一枚最为低级的疗伤丹药塞到林渊的手中,“那就麻烦前辈了。”
林渊笑了笑:“放心吧,小事而已,老朽一定让这几个家伙儿浑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蝼蚁就是蝼蚁,就算是数量再多,也不会对老朽造成丝毫影响的。”
林渊的脸上露出了冷笑,身子悄然踏出,微风鼓荡,便已经宣告了那几人的死刑。
杨鼎州看着远处叫嚣的山匪以及身边满是惊怒之色的护卫,目光平静,就如同一口平淡无波的枯井。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杨鼎州喃喃道,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转头看向一旁的愁尘,“大哥,看来我们要在这朝阳城多停留几天了。”
杨鼎州的语气有些冰冷,言辞间似有着种深恶痛绝的味道。
愁尘一愣,随后笑了笑,拍着杨鼎州的臂膀,“那就留下来吧,多看看,相信你能够成为一代明君的。”
杨鼎州不容置疑地点了点头,冰冷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下来,依稀间捕捉到林渊闪烁的身影,面色平静,就如同一名枯坐的老僧。
那一边,林渊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前行,不断地接近那名土匪头子。
在距离其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林渊前行的身子突然停止,望着四周拥挤的人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锋利的剑气在指尖吞吐,长袖一抖,一道隐晦的剑气陡然射出,随之而去的,还有着一枚射向刘翼伤口处的丹药。
做完这一切,林渊转身抚了抚衣袖上的尘埃便要转身离去,看都没看那剑气是否命中了目标。
当然,这并非是林渊过于自大,而是这点小事对于林渊这个曾经在江湖中被颂为神话级的人物来说实在是不足挂齿。
事实也是如此,就在林渊转身的刹那,马背上的山匪头子的神情瞬间僵硬,继而变得惊恐无比,大嘴想开,想要嘶吼些什么,但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身子僵直,双目暴凸,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倒在地上,荡起一阵尘埃。
此时的林渊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听到那阵微乎其微的闷响,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丝别样的笑意。
“大哥,我们走吧,”看到林渊回来,杨鼎州转身对愁尘说道。
愁尘点了点头,向着林渊递了个眼神过去。
林渊笑了笑,体内真气隐晦鼓荡,汇于喉咙。
一阵响亮且沧桑的声音顿时在这片不大的空间内回荡,震动四周的山贼耳朵生疼。
“尔等蟊贼,竟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行凶,碍了老夫的双眼,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过今日,老夫心情较好,也就不准备将尔等赶尽杀绝,你们赶快给老夫滚吧!再敢打扰老夫清修,形同此石。”
空中不知从何处激出一道剑气,一霹雳的威势直接砍在远处一块足有千百来斤的石头上。
顿时只听一阵闷响传出,烟尘四散,高大岩石便在此攻击之下彻底炸开。
威势浩瀚,响彻天穹
这非人般的伟力直接将在场的大多数人吓得跪倒在地,不算太宽阔的空间之内不知何时漂荡起了难闻的尿骚味。
闻着这空气中漂荡的尿骚味,愁尘五人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或是嫌弃,或是悲悯,或是哭笑不得,或是平静如斯。
杨鼎州的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看着身前的这群山匪,他就不由得想到了前些日子愁尘所说过的一句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些人,或许就是我以后的子民吧。
唉”
杨鼎州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紧握,脸上有着些戾气浮现。
愁尘拍了拍杨鼎州的肩膀,长叹了口气,“天地有理,万物有常,天理易测,人心难知,更难治,说到底这些也不过就是一些被贪婪欲望蒙蔽了双目的小人而已。”
“走吧,估计这群山匪失去了头领,也该鸟兽哄散了,我们也趁着还有些天色,快些赶往朝阳城吧。”
杨鼎州点了点头,向着林渊吩咐道:“林叔,快把这群人给遣散了吧。”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老夫滚!”
声音轰鸣,好似有着种震慑心灵的魔力,四周围绕的山匪顿时哭喊着向外跑去,争先恐后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四散的人群,李奇的小脸上有些气鼓鼓的,幽怨地看着林渊:“林叔,我还没出手呢,这些人就被你给吓跑了。”
李坚笑了笑,对着李奇调侃道:“怎么?小少爷,那几天和风沙越练手还没过瘾啊。”
话语一出,李奇顿时就软了下来,傲娇地撇过头去,不搭理李坚。
那几天和风沙越练手的日子对于李奇来说实在是个惨痛的记忆,让他不忍回忆
“哈哈哈”李坚爽朗地笑了起来,脚尖轻点,身子如鬼魅般向着朝阳城方向飘去。其余四人见状,也都跟了上去。
傍晚,朝阳城,
在夕阳落寞的日光下,在人声鼎沸的叫喊中,朝阳城巨大的城门下,五个参差不齐的身影逐渐出现。
一老四少,这便是愁尘五人,没有经过太严格的盘查便顺利的入城。
“二哥,我们这是直接去城主府吗?”李奇睁大了双眼看着杨鼎州,眼中满是希冀之色。
杨鼎州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现在还不行,凡事都得将证据,更何况城主一职并非普通官员可比,我们还需要在这朝阳城中多停留几日,收集些证据。”
听着这话,愁尘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这一趟出来,鼎州果然成熟了不少,不然,按你从前的心性,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城主府内砸东西了。”
小脸一红,尴尬地回答道:“大哥,你就不能不掀我底吗?”
愁尘笑了笑,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鼎州你确定要查吗?听说这朝阳城的城主可是你大哥的人。”
杨鼎州点了点头,神情同样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愁尘口中的大哥指的是谁,那是大夏帝国的大皇子,天资聪颖,手段狠辣,断非常人所能比拟。
“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成为和父皇一样的明君,那我与大哥对上,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与其等他以后有所防备,不如我现在出其不意,先断他一指。”
“嗯。”林渊点了点头,对于杨鼎州的说法很是赞同,“沉稳果断,果然是有明君之姿的人。”
突然,林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怪异的冷笑,不过这抹冷笑出现的是时间很短,几乎只是一个呼吸间便被其隐藏了起来。
声音凝线,向着其余四人传音道:“这朝阳城的爪牙可还真多,我们这才进城没多久,就被盯上了,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解决了?”
李奇一听有眼线,顿时眼眸发亮,磨拳搽掌,便要吵着嚷着要亲自出手。
不过却是被愁尘给他手制止了,
“别慌,就让他跟着吧,若是这么早就把他给抹杀的话,那我们太容易暴露,让那家伙儿有了防备可就不好了。”
见到大哥发话,就算李奇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也都忍了下来,哭丧着脸,跟在愁尘的身边。
“走吧,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吧。”
第一百零七章:三生第二生(十八)()
杨鼎州与愁尘一行人于是便来到了客栈,吃了一盏茶。
“大哥觉得我们该如何行动的好。”杨鼎州开口问道。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期待之情。
“先不要打草惊蛇。”愁尘说道,顺手拿了起了碗喝了一口酒。其实愁尘不想对杨鼎州说什么的,经过这些个日子,愁尘也知道了杨鼎州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是有了自己的决断的,不在是以前的那个不不谙世事的孩儿了。
愁尘心里是明白杨鼎州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便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卖关子了。
“大哥,同我想的一样。”杨鼎州说道,语气之中尽显喜悦之情。
“我们前来,他们的眼线定会通报。”愁尘说道。
“他们肯定比我们还急,还要耐不住性子些。”杨鼎州补充道。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吃了好几盏酒了。困意袭来,各自回房睡下了。
客栈外的黑夜里,一双一双的眼睛盯着客栈,仿佛是将要饿死之人盯着肉一般,房间外,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杀气,愁尘一行人睡的正香,房内一片宁静。
一连过了几天,愁尘同杨鼎州一行人,就只管到处在城内游玩,不管其他的,白天游船酒楼吃酒,末了晚上回到客栈还是畅饮长谈。
一路跟着得眼瞎不知道他们一行人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本想派人禀报城主的,但是有觉得他们一行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可有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于是还是派人将跟踪的情况禀告给城主的好。
其实愁尘一行人,也并不是真的在游船吃酒。就是借着这些个名头,到处进行巡查呢,随便打探一些消息,毕竟城内各处的酒楼,那些小二个个都是百晓生,对城内的事情大多知道,有的不仅是城内的知道的多,就连城外的也了解不少呢。
“报,城主。”眼线那边派的人也赶回了,正打算禀报消息。
“那边消息如何,快讲。”城主有些着急的问道。
“禀城主,那一行人只管每日吃酒,游船,到处在城内游玩。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来报的的人回答道。
听到这里的城主便内心一惊,看来这次这行人不是什么善茬啊。
“下去吧,继续定着他们,定紧了。”城主说道。
城主欧阳浚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杨鼎州一行人的主意了,也明白了杨鼎州一行人的用意。知道他们在暗地里面打探消息,想抓住一些把柄,想搜集一些证据。
欧阳浚嘴角冷笑一声:
“哼,想抓我的把柄,没有那么容易。”
“如今到了我的地盘,我便让你们出不去这朝阳城。”欧阳浚眼神中杀气腾腾,混身上下围绕着杀气。
“随便还能替大皇子除去一些绊脚石。”
“哈哈哈哈哈”欧阳浚笑着自言自语道。
傍晚愁尘一行人游玩一天后,又回到了客栈,叫了好些肉食于酒。
“大哥,都这么这些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杨鼎州有些着急的问道。
“是啊,每天这样游玩,也有些无聊了。”李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就说打探消息,可也是屁也没有一个”
愁尘一个眼神向杨坚望去,杨坚领悟到了愁尘眼神里的责备,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便自顾自的低着头喝酒去了。
“没有想到欧阳浚如此沉的住气。”收回眼神的愁尘说道。
“欧阳浚不仅沉的住气,而且做事还谨慎,我们打探这么久的消息,都没有任何的消息,看来欧阳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其实,愁尘也没有想到,欧阳浚居然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几经打听,居然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看来这朝阳城的水深着呢?
不知道杨鼎州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于是眼神中尽是担忧之情的望向鼎州。
“大哥,觉得我们是否要去会会些个城主呢?”
“不急,再等上几日。”愁尘说道。
愁尘望向窗外,一轮明月已经高高的挂起,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投影在了屋内,屋内的烛光也将几个人的影子随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和风,拉长了,愁尘看着这屋内的祥和,低头饮了一碗酒。心绪也随着被拉长跳动的影子飘向了好远。
愁尘想,自己一心求道,自己求的道是否如现在这般,天下人间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母慈子孝,兄亲弟恭呢?
愁尘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追求的道,愁尘内心迷茫,但是当看到杨鼎州时,愁尘一下子觉得这也许不是自己追求的道,这更想是杨鼎州该做的事情。
忽然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夜晚的风带着寒意,不禁使得席间的各位打了一个冷颤。
“各自回房休息吧!”愁尘对众人说道。
于是酒席散了,各自回房安睡去了。
愁尘也关了窗户,衣服鞋子不脱的到在了床上,自己豪无睡意。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同愁尘一样睡不着得还是杨鼎州和杨渊二人。
杨鼎州想着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过了这么几天居然没有查到任何东西。而自己也不能贸然的去见欧阳浚。
同时欧阳浚又无大哥杨鼎峰有关系,怎么处理这件事都是比较棘手的。
如果没有太多的证据证明欧阳浚有罪,便将欧阳浚拿下,那外人定会认为是自己这个弟弟想打压自己的大哥杨鼎峰。
可是如果放任欧阳浚,那么欧阳浚这个蛀虫定会是朝廷的祸害,同时也是朝阳城的祸害,朝阳城的百姓定不能过上好日子。
杨鼎州常听夫子和李大哥说,要亲民爱民,治理国家必须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