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必然有问题。”路胜重新将刀插回地面,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它。“按照以前所学的典籍来看,天下不可能有没有意识的神兵,按照元魔宗的典籍记录,祖师们的研究发现,神兵魔刃的任何一种能力,都实际上是神兵意识的映射。
也就是说,修明刀的明光能力既然存在,那就意味着这把神兵绝对有着意识。”
“路胜,你从哪得到的这把神兵?”忽然一旁挂在墙上的潍河剑传来一阵凝重声音。
“怎么?这刀有问题?”路胜这才想起自己房间里还有个活了数千年的老不死神兵意识。
“有问题,而且很严重!”潍河剑语气很郑重。“气息里正大光明中,隐隐透着一股子邪气。这刀不是魔刃,也不是神兵,极有可能是邪兵!”
“邪兵?”路胜一愣。“那是什么?”
“一种能力祸乱众生,不容于世间的强悍兵刃。”潍河剑解释道。“如果不是必要,我建议你尽快将其卖掉。每一把邪兵都会伴随着各种不同寻常的麻烦。虽然威力确实是很大。
可惜,若我是真正的完全体,和你缔结的契约就可以避免你再和其他神兵缔结契约。只是我如今身躯残破”
实际上潍河剑和路胜的契约,仅仅只是次神兵契约,这样的契约,其实和当初路胜得手的镶嵌了神兵碎片的兵刃没区别。只是威力稍微大一点,仅此而已。
但修明刀却是真正的完整神兵,进过三祭后,已经是默认了路胜为他如今的刀主。
“算了,暂时察觉不出这刀哪里邪门了,先用着再说。”路胜从不是什么瞻前顾后之人,什么邪兵不邪兵,在他看来,力量无对错,只看使用它的人如何。
如今的重点是,趁着现在这点空闲时间,他打算仔细查看一下,潍河剑和这把修明刀上,到底有多少寄神力。
他还没忘,这也是他真正购买神兵的关键原因之一。
将潍河剑从墙上取出。路胜开始伸手一寸寸的轻轻抚摸剑鞘。同时意识压制剑身自然而然散发的神兵之力。
神兵之力淡化后,果然,剑鞘上的一股股奇异力量便自然显露出来。
“果然有!还好没猜错!”路胜心头一喜。缓缓闭目,全力吸收起其中的奇异力量。
嘶
一丝丝一缕缕的寄神力,无声无息的顺着潍河剑,涌入路胜体内。
正巧他前不久才消耗完毕所有的寄神力,此时剑中的力量如同流入干涸沙漠中的清水,迅速被路胜身体吸收储存。
潍河剑被如此深情的抚摸身体,感觉身体有些发毛,但察觉到剑身似乎有了一点点细微变化,他也知道路胜不会做无用之事,这个极其神秘的契约者,比他以前遇到的其余契约者都要神秘强悍,索性他精神一缩,干脆藏在剑刃最深处睡觉去了。
路胜吸收寄神力,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外面已经快要天黑了。
“深蓝。”没有丝毫耽搁,他直接意识里叫出修改器,查看自己吸收了多少寄神力。
淡蓝色方框陡然弹出,悬浮在视野正中,路胜抬眼朝着一个个方格内望去。一片方框内,到处都是可修改可推演按钮。
他按照之前推演过的真功功法,还有八首魔极道等魔功的消耗程度,大概推算出了如今的寄神力总量。
“最少有三百多单位细水长流下,收获也算不错。”不如想象的多,但也算不少了,路胜心中满意。轻轻将潍河剑竖起,背在身后,然后又看向地上插着的修明刀。
此时天色渐晚,插在地上的修明刀身隐隐泛着淡淡的幽蓝微光,刀身仿佛有种惨白阴冷感。让人一眼看去便感觉心生不适。
路胜靠近一步,伸出手去握住刀柄,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寄神力存在。
他皱了皱眉,又去摸幽蓝的刀刃。
还是没有半点寄神力。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路胜紧蹙眉头,但暂时也没什么头绪,神兵魔刃的变数太多了,他对这个领域认识也不多。
只能伸手将刀从地上抽出,插回刀鞘。
修明刀刀身极其柔软,路胜索性就将其如同腰带般,缠绕在腰间。
然后起身换衣服,准备前往内院会场,参加大阴穹寰皇子举办的夜宴。
他答应了苏狞扉的事,既然开口了,那就试着去看看,当然他和苏狞扉各自心怀鬼胎,都没安好心,自然路胜也不会愿意真心实意帮其办事。他也决定了,只要事不可为,便马上抽身而退。
换了一身千阳宗的标准内院弟子礼服,是一套淡黄色束腰长袍,背后绣着一个硕大的千字。
配上一整套的发带,腰带,靴子。
全部穿戴整齐后,衣袍边缘的细微阵法纹路缓缓亮起微光,一闪即逝。这代表整个袍子上附带的清尘阵起了作用,只要路胜源源不断的供给真气,只需要一丝丝真气,就能保证阵法的运转,从而杜绝大部分的未来灰尘污物。
但这并不代表千阳宗的内院弟子就不需要洗澡了,外界的灰尘隔绝了,但自己身上的汗水之类还是得自行清理。
整理好一切,路胜走到房门前,伸手一推。
吱
忽然他脚步一顿,猛地侧过头看向身后。就在刚才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微微碰了自己手侧一下。
回过头,房间内一片安静,什么也没有,光线的阴影正缓缓顺着地面移动。
路胜回过头,理了理衣领,大步朝着院门走去。
他却全然不知,自己后背上正紧紧粘着一个披肩长发的黑衣女孩。两人背对背,就这么一起移动着。
女孩正仰着头,将自己的长发紧紧靠在路胜背上,轻轻哼着无声的歌。
随着路胜不断往前走动,女孩的饱满皮肤逐渐干瘪下来,大量血水顺着手脚眼耳口鼻流出,很快几个呼吸后,她便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人皮,挂在路胜后背。
最后甚至连人皮也渐渐淡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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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乐声中,美姬如同彩蝶般翩翩起舞。
美酒美食随意摆放在两侧墙边的长桌上,大厅正中央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铜质酒壶,正缓缓从壶口流出丝丝缕缕的美酒,滴落在下方的圆形水池内。
青绿色带着果香的美酒注满了整个水池,荡漾着淡蓝色的波光。
大厅里人数不少,三宗的大多数高层都到了,正和平台上的穹寰皇子闲聊着什么。人群里不时传出哄笑声。
弟子们坐在下方,千阳宗的一排弟子位置处,路胜和其余一样身穿黄袍的年轻弟子们一起,面前摆放着酒水蔬果,坚果零食。
千阳宗内院一共来了三十多人,大多都端正坐在一排,就算聊天说话,也是声音很小,显得颇有教养。
幽铟宗的就不同了,一众弟子勾肩搭背,大吃大喝,豪放不羁。
而缚灵宗的弟子则端着酒杯到处搭话,脸上大多都带着假惺惺的微笑。
路胜坐在自己位置上,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在场中四处扫视,寻找和老师苏狞扉一模一样容貌的女子。
“路兄,规规矩矩的坐在这里有意思?出来逛逛?”孙荣极满身酒气的凑到路胜桌前随意道。
“行。”路胜也正好想起身多走走,看能不能找到那苏狞扉想要的女子。好歹也是得了一把神兵,虽然是有些邪门的邪兵,不过表现功夫还是要敷衍的。
他站起身,和孙荣极一道出了大厅,在侧面的露台上靠着白玉围栏往外眺望。
大厅外的空地草坪上,也站了不少男男女女,人群一簇簇的分散,各自闲聊说笑,气氛异常融洽。
“说起来,路兄一身本事,应该是没进千阳宗前,便练就了的吧?”孙荣极笑着随口道。
“确实如此。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路胜点头,
“说来也是正巧,小弟刚刚才认识了一位贵人,据说也是”孙荣极还在说些什么。但路胜却已经没再听进去。
他视线陡然落在了刚刚从他前面不远处经过的一名女子身上。
这名女子如同受惊的小兔,穿着一身白裙,头上戴着白色小花编织成的网帽,正小心的提着裙子匆匆朝大厅门外走去。
最重要的是,这女子的面容,和苏狞扉一模一样。如果说苏狞扉大多数时间是冷漠,那么这女子便是胆怯娇弱。
“失陪一下,刚好见到个故人。”路胜打断孙荣极的滔滔不绝,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道。
“抱歉,我有事先走开一阵。”幽铟宗队伍内,一个面色冷淡的银发女子不礼貌的打断面前男子的滔滔不绝。
“哪里哪里,鹤师姐请便,请便。”
司马鹤淡淡点头,转身紧随着白裙女孩走出大厅。
第三百八十一章 惨剧 一()
“大家一起喝,别拘束,穹寰此次前来,便是为了给诸位勇士以最珍贵的祝福。
天兴祈福,万德瞩目,魔界虽强,我大阴也不是区区几只魔军就能压制。”皇子穹寰端着酒水站在人群之间朗声道。
“殿下说的极是,我等蒙皇上隆恩,镇守边关,享用荣华,本就无以为报,如今魔军势大,正是我等报效朝廷之日。”
“陈老说得有理,我幽铟宗别的不多,但不怕死的最多!”
“我缚灵宗早已备好粮草兵器,只等殿下亲自轻启玉口。”
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捏着胡须轻声道,声音虽轻,却故意的传遍整个大厅。
千阳宗的元正上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低头小声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九威洞主压根就没到,幽铟宗那边也只来了几个殿主。一场夜宴,就只有千阳宗来的最多。
皇子和几个相熟的长老闲聊了一阵后,便越发心性幽冷起来。他和稀泥,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和他一样和稀泥。
为了点缀气氛,一个缚灵宗的高层笑着打趣了皇子几句,都被他不小心弄成不上不下,差点没下得了台。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后。
“这天色大约不早了,殿下可有考虑过,将”一个配合接话的老人躬身对着穹寰,正要开口说出这趟真正目的。
哗啦!
一声玻璃琉璃打碎的巨响,从举办夜宴的美珠院内外骤然传开。
本就有心撤离,不想牵扯进皇族内部事务的诸位宾客,听到这一生巨响,更是面色一变。
穹寰话说了一半,忽然这声巨响打断了他下面的安排。一个步履匆匆的年轻男子飞快靠近他,在他耳边亲昵的低声说了一段话。
“当真!?”穹寰当即便不顾众人的目光,声音一下提高八调。
要不是元正上人也已经提前离开了,在场只有三宗的二把手,穹寰这么一番作态,还真就能唬住不少人。
“当真!”那男子肯定的点头道。
千阳宗的副宗主之一程秀,缚灵宗的副宗主之一司徒锦,幽铟宗的副宗主之一安和,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不清楚眼下演的是哪一出。
穹寰皇子长叹一声,眼角竟然隐隐泛着丝丝泪光。
“三位宗主,可否与本殿亲自过去看看?这原本是我皇庭中内部的一番丑闻,却不想那孽弟去哪不好,非要跟着来了我这里。如今更是行踪不检,被本殿身旁的高手发觉。
我原以为他经过父皇的开脱后,应该懂事了少许,却没想到”穹寰认认真真的长叹一声。
“殿下之邀,我等自然不敢不愿。司徒兄?安兄?一起去看看吧?”程秀作为东道主此时不得不不出面开口出声。只是他此时心头已经有了不好的联想。
一行人纷纷称是。
三宗的高层簇拥着穹寰皇子,一路走出大厅,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那声音发出的位置,就在大厅外的左侧,一处池塘空地前。
灰白色的空地上,此时正站着一个满面愕然,一脸迷茫的年轻俊美少年。少年相貌和穹寰有五分相似,再加上他身上特有的皇子衣袍,以及衣领上绣着的一个二十七数字。
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一位根本就是大阴皇庭的第二十七殿下,琼觞皇子。
琼觞皇子在整个大阴皇庭皇族中,都是最为特殊的一个。他没有人多势众的大背景娘家势力,也没有厉害无比的资质天赋,而是反倒有着极其出众的音乐技艺,为人也极其重感情。
只是他此时一脸懵逼的站在空地里,一只手被人扣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的身边个相貌柔弱但和他有九分相似的贵气少女。少女一身粉色紧身裙,裙子下摆被她用手紧紧遮住,从边缘可以隐隐看到,裙子整个都被撕裂了,从侧面四成了两块破布,只要站起身,女孩的大腿和臀部就会一下全露在外面。
“小二七”穹寰一看眼前这架势,顿时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哥哥!你要为妹妹做主啊!!”那遮住裙子的贵气少女一见到穹寰,便大声尖叫起来,之前的柔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妹你你可是二十七的亲妹妹啊他”穹寰面露震惊之色,盯着这少女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少女双眼含泪,对着他重重的低头大哭起来。此时她的装束,再加上她绝望的哭声。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让人不问可知。
“妹妹没了初砂了”少女大哭着叫出声。
初砂皇女的贞洁在皇庭中不叫贞操,而叫初砂。而没了初砂,就代表着这少女
众人都是如雷轰顶。
特别是三宗的三个副宗主,这次才真正体会到,为何宗主要么不露面,要么早早就跑掉了。原来如今居然会被卷入这等龌蹉事中来。
就算是大阴极其开放,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对自己直系血亲妹妹下手的禽兽!
少女这话一出,顿时那二十七皇子面色唰的一下煞白了。
“我不是没有”他嗫喏着,想要争辩,但马上已经有人上前,开始一一指出蛛丝马迹,甚至连现场的污物,都被人指出在哪。
二十七皇子琼觞一番震颤下,已经是面无人色。
“二十七,世人都道是你只出卖了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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