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傲和熊武见坐山龙宓典与白眉雕严不屈斗了七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而且其他的那些押镖之人也是个个武功不弱,显然这些人也都不是普通的镖师。二人于是也拔刀杀上。
熊氏兄弟在祖传绝学横尸刀法上的造诣颇深,尤其是熊傲的武功在熊氏家族中,不在伯父熊变和叔父熊霸天之下。
片时工夫,便有七个镖客死在熊氏二兄弟的刀下。熊傲走到严不屈身后,一刀斜背砍去。严不屈正与宓典激斗,亟待躲时,稍慢了一些,一条左臂被熊傲生生斩下。严不屈倒也是非常硬朗,被斩了一条手臂,竟连哼都没哼一声,忍痛几个闪身,跃上一匹马背,策马疾驰而去,鲜血随风飘下,滴滴答答,落于路面。
熊傲抬脚向地上丢弃的一把刀的刀背上一拍,刀身飞起,顺势一脚踢在刀柄上,单刀飞向严不屈。眼看刀身就要插入严不屈的后背,伏在草丛中的谢雪痕失声道:“小心!”
空中忽然划下一道一尺来长的金线,正击在那一把射向严不屈的刀上,“铛”的一声,刀被击落,严不屈奔逃而去。
熊傲见严不屈逃走,向谢雪痕这里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再转头向上一瞥,面上顿时变色。
谢雪痕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但见东面山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多个身着青绿色颈装的人,为首一人身材颀长,面如冠玉,年岁不足三十,披着镶着四寸宽金边的黑缎披风,另有四人比他年长,披的披风镶着的却是银边,披风之内都穿着锦装。
“你们是幽家青龙堂的人?”熊傲向上面的人喝道。
那个身着金边披风的人说道:“不错,我们正是幽家青龙堂的。”
“想必你就是铁布弘铁堂主了,不知到此有何贵干?”熊傲在上面那些人身上,挨个打量了一遍。
那人道:“你是熊傲吧?回去向你叔父去通报,今日铲平黄风寨的人,就是我们幽家青龙堂。”坐山龙宓典道:“幽家为什么要和黄风寨过不去。”
铁布弘冷笑道:“你们打算劫了这批波斯进贡给朝廷的价值三百万两银子的珠宝,并将押解珠宝的人赶尽杀绝,然后再嫁祸给幽家。对不对?”宓典大吃一惊,向熊傲颤声道:“多多少?三百万两?”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熊傲面上现出吃惊之色。
“所以呢,我们就先将严不屈放走,让他回去报信这镖是熊氏兄弟带领黄风寨劫去的,然后我们再将这趟镖和黄风寨中所有的金银珠宝带走。幽家的人多,所以也需要钱。”铁布弘朗朗一笑,答非所问。
“你们吹什么大气?就凭你们十几个人,就想挑了我们山寨?”熊武冷笑了一声,面上现出凶横之色。
山头上的铁布弘也不答话,他身后一个留着三络腮胡子的人走上前来,左手托着一个巴掌大小,只有两寸厚的样式沉旧的黑色扁盒。右手在盒盖上一掀,盒面上却只有一个三寸长一寸宽的小木盖,露出木盖大小的一条木缝。从缝内飞出一溜黑烟,如风一般飘向山下,着地时,化作五六百个身着青衣劲装的汉子,分在道路两端,把熊氏兄弟,宓典等黄风寨人喽啰堵在了当中。
第18章 黄雀在后()
第十八章黄雀在后
“那是什么东西?从盒子里出来的是鬼魂,还是妖怪?”
谢雪痕伏在草丛中,看见那从盒子里飞出来的黑烟,飘在地上旋即变成好几百人,心想世间真是无奇不有,自己往日一直憋在闺阁之中,哪里想得到这世间竟有这般神奇之物。
“那是幽家的聚魂盒,是冥界的一件宝物,里面能收容百万大军,想不到今日让我在这里亲眼见到了。”英郊神色凝重,紧盯着前方的那一帮人。
铁布弘向那拿着聚魂盒的人说道:“崔旗使,速战速决,不降者杀。”
这崔旗使叫崔天寒,是幽家七色旗中的青木旗掌旗使,日驻在青龙堂。他听到铁布弘此令,即道:“是”向众弟子下令道:“不想束手就擒的,格杀勿论!”
众青木旗弟子得令,发一声喊,震彻四野,举刀向黄风寨的人扑了过去,双方立时杀在一起。
熊傲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但见这些青木旗弟子果然了得,虽然他们身法一般,武功也不过千篇一律,就那么五六招倒替着用,但每一招均是集快、准、狠于一刀毙敌的狠招,极为毒辣,专击黄风寨众喽啰的喉、胸、腹、****等要害。可见他们平日是专们在这几招上下功夫的。而且这些人在对敌时都是齐心协力,相互配合,在这方面也定是受过了严格的训练。
熊武加入战团,杀了三个青木旗弟子。宓典却被五个弟子围攻,难占上风。
过不片时,黄风寨的众喽啰被杀了数十人,余下的人个个哭爹叫娘,更有数十人扔下兵刃跪在了地上。青木旗弟子果然纪律严明,见他们扔下兵刃之后,便把他们丢在一边,不伤他们分毫。
熊傲挥刀向那些跪下的喽啰砍了过去,骂道:“平日里就是在喝酒吃肉的时候叫的欢,到了关键时候,一副怂包样就露了出来。”说时,光刀连闪,砍死了十数人。接着,刀光一斜,杀向了青木旗弟子。众青木旗弟子虽然很是凶悍,但和熊傲这样的高手接战,那可真是判若云泥,霎时间被放倒了五六个。
山头上一人道:“听说你们熊家的横尸刀法很是厉害,我倒要领教领教。”人随声到。
熊傲一回头,却见那人正落在他的身侧,正是山头上那个三十多岁白净面之人,认得是铁布弘的三哥铁布华,当下更不答言,反身一刀劈向铁布华面门。
铁布华向后一撤步,避过来刀,右手变成鹰爪,抓向熊傲前胸。熊傲一矮身,回刀横扫,铁布华曲膝一跳,在空中飞腿踢向熊傲太阳穴。熊傲一仰身,抬削他右腿。二人爪来刀往,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铁布华忽然一个跃身,倒掠出一丈,姆指扳住中指一弹,飞出一道钱一般大的金花,激射熊傲面门。熊傲挥刀当把金花荡开,接着抢步直攻,把一把刀舞地霍霍生风,疾快如电。铁布华见对方刀势密不透隙,而且来势又急,一时间无从进击,倒被逼得不停后退。
忽然一人从空中落了下来,伸手去抓熊傲右肩。熊傲随即反劈,那人后退了一步。熊傲一看,却是铁氏兄弟中的老二铁布云,举刀便砍,刀势极为狠辣凌厉。铁布华缓过劲来,双手连弹,金花密若繁星。
铁氏兄弟的家传绝技本是大力鹰爪功,后来又一齐拜在幽家金花圣母门下,习得无相神功和金花手,铁布华这手工夫便是金花手。
熊傲挥刀连格,横身一掠,跳出两丈。铁氏二兄弟,分从左右攻上。熊傲便以二敌一。
此时,黄风寨众喽啰已悉数被青木旗弟子制服,除了熊傲外,只剩下了熊武和宓典仍在负隅顽抗。熊武看见熊傲前后受敌,遂喝道:“以二打一吗?”说时,撇下那几个青木旗弟子,举刀向铁布云砍来。
忽然斜刺里抢上一人,飞起一腿踢向熊武的屁股。熊武急忙跃开,扭项去看那人,但见虬髯满腮,原来是老大铁布海,便叫道:“好啊,三兄弟一起来了,你们弟兄四个就是一起上,我们哥俩照样接着。”说着,舞刀迎面向铁布海连劈。
原他们只顾着厮杀,没看见山头上铁布弘等人走了下来,铁布海先擒了宓典,便过来截击熊武。
铁氏四兄弟中,以铁布弘武功为最高,铁布海次之,铁布云和铁布华又差一些。而熊武和熊傲相比却相去甚远。二人斗了四十多招,铁布海一脚踢在熊武右腕上,熊武手腕如脱了臼一般火辣辣地剧痛,再也拿捏不住,立时飞了出去。铁布海上来一拳砸在熊武的脸上,熊武但觉头晕目眩,吐出两枚牙齿,倒了下去。
熊傲见熊武、宓典等人已经被擒,而自己又难胜铁布云和铁布华二人,心想若是就此逃去,想想镖没劫成,反而熊武被抓,黄风寨被毁,回去后如何向父亲交待。
正自左右为难之际,铁布弘道:“熊家的追风刀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放你回去,在十天之后拿四百万两银子,到波月林赎熊武和宓典二人。若过了十天不来赎的话,那就等着收他们的人头吧。”熊傲无法,只得恨恨得跨马离去。
铁布弘见熊傲已经远去,向崔天寒点点头。崔天寒向众青木旗弟子说道:“给这些新朋友尝尝咱们幽家的地狱受刑丹。”
“你们不守信用,你们不等我爹来赎我,你们就”熊武大惊之色,话音中带着哭腔。
崔天寒出手点了他的哑穴。其他有知道这东西厉害的人,个个吓的魂不附体,不知道的人听见这种药的名字,便猜想必是极厉害的毒药,待看到同伴身如筛糖,心里更是惊惧不已。
崔天寒道:“诸位放心,喝了这东西不会死。想必你们有些人已对此物有所耳闻了,但想必你们知道的并不透彻,我在此再向诸位讲解一下。这地狱受刑丹是一种灵物,只因冥王深感世间做坏事的人太多,而他的手下的鬼役又人手不足,所以就创制出了这件宝物,用来替代鬼卒。后来机缘巧合,就成了我幽家的至宝。
这地狱受刑丹有什么功用呢?只要诸位没有什么过恶,服了此丹,就和吃花生米一般,不会有任何不适,但你们倘若做过什么为非作歹之事,那也就正如此丹之名,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浑身就如在地狱受刑一般的难过了。但诸位也不必担心,只要诸位入了本教,就保你们不会再受此水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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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地狱受刑丹()
众喽啰都是杀人越货的匪类,他们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倘若服了这种毒,那性命定然是去掉了大半。他们早就听说幽家弟子时常带着这种毒药,四处寻访贪官污吏,恶霸豪强,或游荡于赌场妓馆的那些纨绔子弟和地痞无赖,逮住这些人就逼着他们服下此毒。
此毒也确实奇特,服了此毒之人,若是从未做过违犯阴间律条之事,倒也没有什么不适,若是真有过恶,那就会以你的过恶之大小和多少,浑身生出诸般痛楚,轻者上下搔痒,重者浑身如堕油锅,遍历诸般惨型般痛苦,但身上却又毫发无损。
如要消除这般痛苦,只有两个法子:第一种法子,是日服一粒方可。只是幽家虽在幽冥城开设了贩售此毒的店铺,但却贵如黄金,任你家中富比石祟,用不多久,也会荡尽分文。到那时,也只好和那些也服过此毒,但却又一贫如洗的地痞流氓一样,早早的入了幽冥城替幽家做苦功,以求日服一丹。
第二种法子是,自己有极高的内力,能将此毒给逼出来,或是由一内力极高之人,替你把此毒逼出来,但是用内力疗毒是极耗内力之事。那些个内力高深之人,一般没人能对他们强服此毒,而且他们也不会轻易耗费自己的内力,去替别人逼毒,是以这个解毒之法,几可不用考虑。
谢雪痕在暗中目睹此景,忽然想起在前往少林时,途中遇到的黄山三煞,当时大路上骑着马的二人让他们三个火速前往幽冥城,替幽家效命,八成也是被他们强服了此毒,只是不知道当时那二人离黄山三煞那么远,是如何让他们三个把毒服下的。
这时铁布弘开口道:“崔旗使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你们可以先行离去,自己慢慢斟酌,最好是赶紧前往幽冥城去,免得到时你们只能爬着过去。”那些喽罗们只得愁眉苦脸的就此离去。
铁布弘命崔天寒和铁布云带二百多个教众上山,将黄风寨中值钱的事物统统运下来,然后放火将山寨焚毁,其他人则守着那六辆镖车和熊武、宓典。崔天寒和铁布云则带着二百多个青木旗弟子上山去了。
铁布弘安排已毕,忽然向谢雪恨、英郊隐伏之处喝道:“二位待了那么久,想必也累了吧?何不出来聊聊?”右臂一抬,七朵金花向二人隐伏处激射过去。
英郊挥掌拍在身旁一块六七百斤重的巨石上,那块巨石受了他的掌力,登时飞了起来,迎向射来的那七朵金花,但听“嘭”的一声巨响,大石在空中爆裂,石片四溅。
英郊暗自心惊:“想不到他这么几枚金花竟有如此力道。”拉着谢雪恨轻轻一纵跃了出来。
铁布弘道:“两位在此处鬼鬼崇崇,不知有何贵干。”
英郊纸扇轻摇,笑道:“我们路过此处,突然遇到山上强人打劫,所以便赶紧躲了起来。现在这些强人已被各位消灭干净,我们也好赶路了,这就告辞!”说罢,一拱手拉起谢雪痕转身离去。
“公子如此身手,在下孤陋寡闻,却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铁布弘把脸一沉,颇有不善之色。
“说来可笑,在下乃是一个无名小卒,若是说出来,只怕有辱尊耳。在下现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告辞!”英郊随说,挽起谢雪痕的手臂,纵身而去。
铁布弘面上颇为不悦,身为堂堂幽家青龙堂堂主,还从无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但此时也不便与人为难,只得作罢。
英郊带谢雪痕展开轻功,奔至马匹之处。抬手放到唇边,撮出一声长哨,那马极具灵性,闻声便“得得”奔来。二人上了马继续前行。在路上,谢雪痕问起这些江湖事物,英郊便胡侃一通。
盛夏时节的平凉干燥酷热,风中的沙尘刮的人睁不开眼来。大街上不时的能看到一些着装各异的武林人物,或骑马,或乘车,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的来往于其间。
这时从大街东面缓缓行来两骑雄健的黄骠马,马上乘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衣着华丽,手摇一把纸扇,言谈举止之间甚是潇洒飘逸,女的一袭黄衫,却是满面憔悴。
这二人正是英郊和谢雪痕。英郊为了不惹耳目,便找了一家较为偏僻的客栈。行至客栈门口,二人下了马来。客栈老板见二人衣着华贵,一派富家子弟的模样,忙命店小二出店迎接。
那店小二接过二人手中的缰绳道:“二位住店还是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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