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熊霸天与上官英狐各亮起修罗刀与飞狐剑,斗在一起。公士庸拔出一柄铁尺,“呼”地一声,向闻华劈了过去。闻华侧身避了过去,抖起手中的链子钩,向公士庸扫去,公士庸跃身避过。
闻华左掌拍出,公士庸但觉一股尸首味的气浪冲了过来,冲鼻欲呕,连忙纵身躲过。闻华的链子钩突然一抖,竟直向他胁下钩来。公士庸将挥起铁尺一架,但闻华的那根黑钩是冥界十二兵刃之一,名为索魂钩,施展起来变化无端,忽长忽缩,忽而是钩,忽又变直,令公士庸防不胜防。
熊霸天与上官英狐斗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忽听林康叫道:“熊霸主这尊血观音就还了你吧!”接着只见一道红影向他身后飞去。
熊霸天忙纵身一跃,伸手将血观音接住,便在此时,忽觉右大腿上一痛,原来方才飞身接血观音时,被上官英狐划了他一剑。剑伤虽不重,但却不住往下滴血,而他左手又拿着血观音,高手间过招,终归不便,不觉落了下风。
凤舞威猛凶悍武功高强,但与林康相较,终究差了一筹,这时也处在了劣势。那边公士庸与闻华斗了一百多个回合,却逐渐不支,竟屡遭险招。
林康突然向凤舞一阵急攻,凤舞连退数步。林康大喝一声,挥掌向身后的熊霸天击去。熊霸天大惊之下,反应倒也极快,一觉身后风声劲急,忙侧身闪避,他虽躲过了这一掌,但掌风扫在了脸上,火辣辣地痛,同时左臂也跟着一痛,又挨了上官英狐一剑。这一剑伤的不轻,手中的血观音再也握不住,直向地上掉了下去。
上官英狐不待他站稳,将长剑一抖,雪白的剑花连绵不绝的向熊霸天头上罩了过去,把熊霸天逼的不住的踉跄后退。
谢无双一心想着如何为司徒天工治伤,对旁边激斗的六人没瞧一眼,把熊霸天给的解药为司徒天工服了下去。司徒天工却猛烈的咳嗽起来。
谢无双见状,只急的差点哭出来。司徒天工只闭着眼,叫他赶紧离开这里。谢无双将她抱起,忽然看到地上的血观音,忙俯身拾起,摸着黑向岗下奔去。
熊霸天勉力招架了上官英狐一百多个回合,再看凤舞和公士庸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情知再斗下去,只怕性命都得留在这里。当下向后掠了两丈,左臂连扬,放出三枚熊牙飞斧,分射幽家三人。林康三人忙纵身跃开。
凤舞和公士庸已清楚了熊霸天的用意,纵身向熊霸天靠了过来。熊霸天却突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凤舞与公士庸知道刻不容缓,忙架起熊霸天纵身向西面的山坡下逃去。
林康盯着三人,额上突然睁开一只血红色的眼睛,眼里倏地射出一道红光,正中熊霸天。熊霸天痛呼一声,由凤舞和公士庸架着,一步不停的逃的远了。上官英狐正要再追,林康拦住道:“不要追了,咱们还有要事去办。”言毕,领着二向岗下走去。
谢无双抱着司徒天工一口气奔了三十丈,又但心熊霸天那些人再追过来,向四周观望了一阵,什么也看不见,只记的东北方山岭上隐隐有一片树林,于是向那里奔了过去。
阴天的黑夜,更加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愈往上走,也愈是崎岖难行。又行了片刻,天上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轰隆隆一声,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谢无双寻了一个山洞避雨,洞内甚是干燥,脚下软软地,好像积了许多的枯叶,便将司徒天工放在一堆枯叶上,然后将枯叶分出一堆,从身上摸出火石,正想点起枯叶烤火,转念又想,若是这里有了光亮,岂不是正好被熊霸天发现,想到这里,叹了口气,放下火石,颓然坐倒。忽听司徒天工动了一下,接着呻吟了起来。
谢无双忙爬了过去,抱起她的上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天工。”只听司徒天工口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他将耳朵凑在她的唇上,隐隐听到她不住的叫着他的名字:“无双,无双,不要离开我,无双,不要”
谢无双泪如雨下,不停的道:“我在这,我在这,我绝不离开你。”
这时司徒天工缓缓睁开了眼睛,对着他微微一笑。谢无双见他醒来,心中大喜:“你终于醒了。”
司徒天工喃喃的道:“水水”谢无双忙向外奔去,但外面除了天上下的雨水外,并无河流池塘,而且也没有盛水的器皿之物。他大急之下,只好将手在雨下洗静,然后用手捧着,接了些雨水回来。把手捧到司徒天工口边,司徒天工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
谢无双看在眼里,万箭攒心,待她喝完,又要去接。司徒天工拉住他的手,有气无力的道:“无双,我我不行了。”谢无双哽咽道:“你不会死,我也不让你死,你为了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司徒天工微微摇头道:“我死之后,你你不要难过。我能遇到你,我这一辈子,已经值了。”谢无双泣不成声。
司徒天工继续道:“无双,最最后,我,我求你一件事。”谢无双哭道:“你说你说。”连忙止住哭声,俯耳静听。
司徒天工继续道:“我我不知我的家家乡在哪里,我只记得好像在在海边,我死后你就把我葬在在”说到最后已是气若游丝,直至无声,接着歪首而去。
谢无双仰天大恸,爬出洞外,仰首大骂道:“贼老天,你不公,你还有没有长眼睛?死的为什么不是我,是她?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人,你让他们活得好好的,而那些心地善良的可怜人,你却让她们如此命薄,如此悲惨,你不公,你不公。”
他接着将胸中的悲愤狂怒,发疯般的向老天咒骂起来,但老天回答他的却是一声炸雷,还有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谢无双愤骂良久,只骂的嗓音嘶哑,浑身无力,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待得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向外一瞥,但见鸟语啾啾,虫声细细,天气已经晴朗。他返身向司徒天工走去,轻抚着司徒天工面白如纸的面庞,心如刀割。
却又一心想着,也许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她还会醒来。便这样在此不吃不喝,静静的陪伴了司徒天工的遗体两日两夜,到了第三日,司徒天工的身上发出了极难闻的气味,知道自己期待的事,不会发生。这才拖着麻木的身体,收集起一堆枯枝,忍痛将她的遗体化去,然后脱下外衣把骨灰包起,到桃花坞买了一个骨灰盒盛起来,向海边行去。
司徒天工虽然身死,但香魂不散,悲悲切切,随风荡荡悠悠,飘至一个山明水秀之处。恰蓬一只九尾白狐因慕此处景色清幽,仙灵凡俗不至,便化作一个白衣美人,朝五晚六来此做吐纳功夫。
这一早,东天初晓,趁着清晨气新,趺坐山颠,行功练气。忽觉一股阴风吹来,立时将她惊觉。抬眼去看,却是一个肝肠寸断的幽魂飞来。白狐便起身拦住她道:“人之一死,便是解脱,看你如此悲伤,莫非有什么放不下之事?”
司徒天工忙施礼,告了打挠之罪,接着便把身死经过说了。白狐听说了,感慨不已,便道:“我这里有一样宝物,可以暂时收留你,不使你随风四处飘游,至于你说的那位谢公子,我会代你助他,不使被人迫害如何?”司徒天工连忙道谢。
那白狐便取出一只玉脂瓶,将司徒天工的魂魄收进瓶内。
第112章 夜探()
第一百一十二章夜探
聂海棠、谢雪痕带着英郊回到武当山,拜见了太极真人。太极真人向英郊说了些客套的话,让一个弟子去安排客房,并带英郊去观赏武当山风景。英郊知道他们有事要说,便辞了出去。
聂海棠向太极真人述说了在京城搭救严不屈的经过。
“想不到齐燕然居然投靠了幽家,我竟然还让你们去搭救他们?”太极真人神色肃然。
“师父啊,就当时的情形来看,他们好像也是迫于无奈。”谢雪痕说道。
“大丈夫死则死耳,又岂能投靠贼人苟活于世。”
太极真人向来对幽家极为憎恶,这时听到齐燕然求助幽家把严不屈救走,心中老大不以为然,谢雪痕站出来为他们辩白,不禁皱了皱眉头。
谢雪痕还待再说,聂海棠连连向她使了几个眼色,谢雪痕方闷闷不乐的道了声是。
太极真人道:“怎么丰海兰不来见我?”
“丰师弟一直没回来么?”聂海棠和谢雪痕听丰海兰没有回来,都吃了一惊。
太极真人面现惊容,道:“没有,他不是一直都和跟你们在一起么?”
聂海棠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辟邪九兽的围攻,谢师妹被龙妃抓去,我就让丰师弟先回来报知师父,我自己去搭救师妹,怎得丰师弟一直没有回来?”
“那小子第一次出去就不让人省心,等他回来一定要狠狠的罚他。行了,你们辛苦了一趟,想必也累了,就回去歇歇去吧。”太极真人向聂海棠瞅了两眼,沉吟一阵,骂了丰海兰两句。
谢雪痕觉得事有蹊跷,心想丰师弟该不会有什么不测吧?刚要张口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聂海棠就道:“师妹,咱们先出去吧。”谢雪痕只得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跟着聂海棠退了出来。
二人一出房门,谢雪痕俏眉微蹙,向聂海棠问道:“大师兄,你说丰师弟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聂海棠笑了笑,说道:“你怎么就不说丰师弟一点好呢?”谢雪痕急道:“不是我不说他的好,只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师父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
聂海棠正色道:“不要在背后胡乱猜测师长,再过两天丰师弟如果还不回来,我就下山去找他。那位英公子初来乍到,你就带他好好的在武当山上逛逛。”说毕,转身走了。
谢无双闷闷不乐的在后院寻到英郊,二人走到后山,施展轻功跃到文笔峰上。这里怪石嶙峋,枝木杂乱,一般很少有人前来。
英郊找了一块平坦的青石,挥起纸扇,扇净了上面的尘土,撩起下摆坐了下来,向谢雪痕道:“来,坐下。”谢雪痕过去坐了。
“又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闷闷不乐的?”英郊瞅着谢雪痕面有忧色,笑问。
在谢雪痕眼里,英郊英俊、大方、做事精细,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只要有他在,都会让你平平安安的渡过难关。
谢雪痕含情脉脉的望了他一眼,柔声道:“英公子,我以后叫你英大哥可以么?”
英郊露出了春风般的微笑,温柔的调笑道:“今天真是好日子啊,我竟平空多了个妹妹。好!只要你不嫌我,我以后就是你哥哥了。”谢雪痕面色绯红,继续说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英郊笑道:“你该不会为了让我帮忙,才认我做哥哥的吧?”
谢雪痕颊飞红霞,心头乱跳,急道:“不是!不是。”
英郊见她神色异样,收住笑容道:“我只不过给你开了个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快说你到底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谢雪痕一双大眼睛在英郊面上浏览了一阵,说道:“我二姐在十年前失踪了,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
英郊道:“你二姐可是聂海棠的夫人?”谢雪痕点了点头。英郊道:“你二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谢雪痕道:“十年前。”英郊道:“你二姐失踪了十年,你到现才知道,他们没有通知你们家里么?”谢雪痕摇了摇头。
英郊收了手中折扇,皱眉沉吟道:“如此说来,这其中必有隐情了,你可有什么线索?”谢雪痕幽幽地道:“我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所以才请你帮忙。”
英郊站起身来踱到崖边,遥望着远方被轻风扫碎的残云,自言自语的道:“鼎鼎大名的第一侠的夫人离奇失踪,本应是风闻江湖的大事,而武当派竟把此事封锁的没有走漏一丝风声,这其中必有见不得人的大密秘。”
谢雪痕突然想起在前往北京时,孟海芳曾说他在二姐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与大姐有过一次对话,于是将此事与英郊说了。
英郊剑眉一展,道:“若是此话属实的话,你二姐有可能认识那个黑衣人,而且她的失踪八成也与此人有关。”谢雪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英郊道:“咱们再去找他,再好好的问问他,看看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谢雪痕叹了口气,说道:“问不成了,因为他已经死了。”英郊诧异道:“死了?是怎么死的?”谢雪痕道:“他当时好像想起那黑衣人是谁了,但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支毒蒺藜打中,他当场就死了。”
英郊道:“杀人灭口,这事太极真人肯定是知道了,那他又是怎么说?”谢雪痕道:“他也没说什么。”英郊道:“咱们今天晚上出去探探如何?”谢雪痕道:“出去探探,怎么探?”英郊笑道:“就像你那位师弟说的那个黑衣人一样,去太极真人房里探探。”
二人回房换上夜行衣,等到三更时分,英郊来到谢雪痕房中。谢雪痕却犹豫了起来,说道:“我看算了吧,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可糟了。”英郊道:“你难到不想查明你姐姐的死因么,你想查明真相,又不想冒险,那怎么行。”
谢雪痕只得硬起头皮,随英郊走了出去。谢雪痕在武当山待的时日不短,对于武当的环境也早已了然于胸。二人跃上屋顶,展起轻功,须臾间掠到了太极真人的房上。
二人伏在顶上静听一阵,里面没有丝毫动静。英郊揭起一片瓦,向室内望去,里面漆黑一片,他向谢雪痕道:“你待在这里别动,我下去看看。”谢雪痕觉得甚是冒险,刚要劝阻,英郊已如一片树叶,悄无声息地飘入院中。
第113章 密道()
月华如水,一泻而下,院内泛起遍地水银。
谢雪痕静等半个多时辰,不见英郊回来,心中不禁着起急来,又耐了一阵,大着胆子也翻身落进院子,蹑手蹑脚伏到窗下,静听一阵,室内没有丝毫声响。她左右瞧了瞧,侧起身子,奔到门口,静听一下,慢慢推开房门,迈了进去。
太极真人的房中她也来过多次,这时借着月光,但见四周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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