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烟无酒的阿三,在月光下,一路依旧!
第二十八节:惊天赌注()
三日后的黄昏时分,曾经的一代传奇国柱冯昭然带着被挟持的藩国公主元胜男在一众参军及西龙,西牛,西马三大军团的将军面前,光明正大的走出了西北军的大营。
虽然西龙军团的韩老二想要派人跟随着,可是在冯昭然那不怒自威的眼神下,立马打消了那心里的小算盘,至于那久久尚未缓过来的心,一直在冰窖里煎熬了许久。
黄昏刚送走了元胜男,启明星还高挂在有点凉意的夜空之上,西北军营外就迎来了两个人。
被拦在军营外的胡汉山背着刘大头,步履维艰,一步一个脚印,但却是艰难无比。
面对着大营守卫的质问,不待胡汉山做任何的争辩,就晕倒在地。
连带着背上的刘大头一同晕死过去。
当胡汉山睁开双眼,已然是归来后的第二天晌午了。
胡汉山慢慢的爬起身来,揉了揉脑袋,似乎还是有点晕,在那晚,藩军中传来一阵阵喊声,随后就见到藩军公主走到了关押自己的地方。
而那个在藩军中已然成为一代传奇人物的公主见到自己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为自己解开绑在身上的麻绳。
看着那虽然常年生活在军中但依旧细腻的纤纤巧手,胡汉山不得不感叹这真的是一个奇女子,战场之上,可以持剑杀敌,帐里,可以执笔泼墨毫,至于此刻,则又是一代佳人,虽称不上绝世容颜,但也相差不离,因为在西北蛮荒荒漠的烈日下,皮肤显得有点暗黄,但这都是环境影响的,但这就是军人心中喜欢的类型,够味!
说句实话,胡汉山的心在刹那间确实有点心动,当然,那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罢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因为藩国公主的美貌而做一代陈世美,他做不出那般薄情寡义的事情来。
“胡大帅,虽然此番你冲动了点,但是我依旧会放你一马,因为你们的国柱,当然,我只是拿我自己和冯国柱做了个交易,至于什么交易,你不用知道,想必冯国柱也不会告诉你,我只想说,回去之后,好好准备,我可没打算撤军,接下来,我不会再犯被人挟持的错误了哦。”元胜男笑着对胡汉山说道。
“额,那”胡汉山还想问元胜男一些事情,但想到双方是敌对关系,没有那般熟稔,话到了嘴边,强行咽了回去。
“我猜你很惊讶为什么我要与冯国柱做交易吧,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与冯国柱打赌,赌注则是我自己,如果这场战争我输了,我交出藩军的兵权,前往天灵朝,不再掺与藩国的任何事,至于冯国柱输了,那我就不能说了,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就是咯。”元胜男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冯昭然所作的交易。
虽然有点不符合逻辑,但是就这般在元胜男与冯昭然之间展开了,但两人都不认为自己会输,而到底谁输?只能将赌注玩的大点,各使手段,浑身解数尽出,才能见真章。
元胜男倒是个说到做到的实在人,她说将西虎军团的刘石杨给放回去。
胡汉山在藩军营外就见到了晕死过去的刘大头,显然在这三日里,刘石杨受了不少的苦。
而他倒是还好,在龙啸的特殊照顾下,免去了不少的皮肉之苦,只是那被麻花绳绑成粽子似的,也不是很好受。
在冯昭然返回后,胡汉山则是主动卸任,将兵权交给了国柱冯昭然。
至于西虎军团的刘大头因为休养,暂由胡汉山领西虎军团。
冯昭然在西北军中倒是没有上演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一些无聊把戏,他不需要那些无聊的东西来定军心。
他所做的很简单,按照西北军的惯例,来了场练兵。
这一练倒是不要紧,仅仅两天的时间,便让西龙,西虎,西牛,西马四大军团的所有人心悦诚服。
若说一个人是全才,那西北军的所有人肯定会说那个人就是冯国柱。
力能扛鼎,剑虐四方,计定千军,断渊在手,西北军中无人可敌,五百人的阵仗,在他手中没能走过两个时辰。
西北军四大军团的所有在职人员都见到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
万人敌,虽然在现实中几乎不存在,可是在那密密麻麻的五百人网中依旧淡定如斯,一把长剑将一个个人逐渐放倒在地,却不伤及任何人的表现,让四大军团的将士们打心眼里佩服,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嘛。
而在沙盘前,冯昭然一人对抗胡汉山,韩老二,刘大头,死不通,耿锅头五人,在三个时辰的你来我往间,最后在收官时,冯昭然一招神龙摆尾定下胜局,胡汉山五人兵败如山倒,顷刻间溃败。
军心既定,随后便是永无止境的战斗!
在面对着主动出击的西北军面前,元胜男令先锋营主动后撤五十里,不与西北军做任何纠缠。
冯昭然令西虎,西牛两大军团驻扎落沙小镇,亲率西龙,西马两大军团直追藩军先锋营。
三个日夜,藩军先锋营三退,冯昭然三追。
这一退一追之间,便已是远离落沙小镇一百五十里开外。
在落沙小镇内不断听着探子回报的胡汉山为国柱冯昭然担忧着,他不想冯昭然步自己后尘,虽然他不知道冯昭然与元胜男打赌所下的赌注是什么,但定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对能够放弃兵权,永生远离藩国的元胜男来说,什么赌注能让那位奇女子做出如此大的赌注呢?
除了整个天灵朝之外,胡汉山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打动这位曾在某个刹那间为其动过心的奇女子。
而在追击了一百五十里后,国柱冯昭然终于停下了脚步,可那藩军的先锋营亦是停住了后撤的脚步,那即便是后撤也尚未表现出任何慌乱迹象的藩军先锋营,对于冯昭然来说,就是块难啃的骨头。
而此刻,那块骨头就在十里之外。站在高处都能看见他们的大旗。
傍晚时分,冯昭然让西龙军团的韩老二注意放哨,暗中嘱咐要堤防藩军夜袭。
西龙的韩老二当然不敢轻视国柱冯昭然所下达的命令。
在荒漠之上布下最严的哨岗,三十步一篝火,将整个追击的军团死死的围在中间。
严防死守下的冯昭然已然做好了敌人来袭的准备。
就在午夜里,果然不出冯昭然的料想。
一支破空的短箭划破夜晚的宁静。
龙啸一马当先,烈马劲弓强弩
营外传来的厮杀声震耳欲聋,可是却只有轻骑,却没有那缓慢的步兵。
骏马的嘶鸣将冯昭然瞬间惊醒。
可是迟了
龙啸所率领的轻骑千余人只是为了拖住龙啸,那一直有条不紊的后撤的先锋营只不过是元胜男给自己设置的障眼法。
一百五十里,足够了,单程,就算是马不停蹄,也得一个多时辰,可那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奔赴过去。
要想自己率领的大部队赶回落沙小镇,一百五十里,马不停蹄的赶路,也得四个多时辰。
到那时,估计就迟了。
冯昭然找来韩老二,丢下一句撤回落沙,然后便骑上骏马,在茫茫夜空下,直奔落沙而回。
而就在龙啸夜袭西龙两大军团的时候,落沙小镇外却迎来了元胜男亲率的骑兵。
胡汉山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落沙小镇外的藩军骑兵,眉头紧锁,满布着斥候的荒漠上,元胜男到底是如何将这么多的骑兵移动到落沙小镇外的?
这就是胡汉山与元胜男的差距,两相一比,高下立判。
但此刻,容不得胡汉山多想什么,因为元胜男已然做好了攻城的准备。
没有笨重的攻城器械,只有轻骑,看着那漫天而来的箭火,胡汉山下令防守。
可惜晚了
一轮箭雨后,新一轮的箭雨再次而来,城楼之上,火光漫天,落沙小镇内,无数的房屋在箭火下一触即燃。
整个落沙小镇变成了地狱。
虽然落沙小镇的人们早已撤离,但都驻扎着西北军的将士们,可是此刻却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给淹没了。
火海里,西北军的将士们哭喊着,谁都不想死亡,可是这讨厌的战争却始终能让人对生存感到无限的眷恋。
胡汉山面对着那轻骑所射出的箭雨,无奈之下只能迎敌,不然的话,迎接的可是藩军那无休止的箭火,那时候,落沙可就真的成了火海了。
这终究是战争的开始啊,难道就在这里,天灵朝就败了?
胡汉山一想起国柱与藩国公主所定下的赌约,心中不由的发寒。
出城迎敌!
胡汉山跨烈马,披甲持戈迎敌去。
可是胡汉山刚出城门,那藩军轻骑立刻远遁。
看着比兔子跑的还快的藩军轻骑,胡汉山无奈只能回落沙,始终做好迎敌准备。
在这一次骚扰之后,藩军轻骑再次出现,只射出一轮箭雨后便被出城而去的胡汉山撵走。
可就在胡汉山以为藩军会再次来的时候,冯国柱回来了。
在胡汉山那了解了情况后,冯昭然拍了拍脑袋,思忖了约莫半刻钟,道了句糟糕。
第二日正午,看着韩老二与死不通两人带领着残败的两大军团返回落沙小镇,冯昭然不得不承认是他小瞧了那个奇女子。
先是唱了曲空城计,将冯昭然调离开落沙小镇,然后以缓兵之计,将冯昭然拖延住在荒漠之上,趁着夜色,以虚实之间让冯昭然疲于赶路,无暇多思。
然后那一曲空城计又暗藏杀招。
看着韩老二与挂彩的死不通,胡汉山也想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却不是很容易判断,就让胡汉山来做,他是决然无法做的这般完美。
因为他无法掌握国柱冯昭然这个不可捉摸的异数。
但那个奇女子,却做到了!
望着那缓缓走进落沙小镇的两大军团,冯昭然笑了。
“这样,才有意思嘛,看来那次交流,是我暴露了太多东西啊。”
胡汉山不能理解的东西正是性情。他无法掌握冯昭然的性情,而元胜男却懂,就凭借着那一番谈论,以及那一个惊天的赌注。
因此,这冯昭然与元胜男的首次对抗中,冯昭然开始便棋差一招。
第二十九节:天灵转机()
当灵都收到源自西北军中传来的战报,龙颜大怒,早朝之上,天武帝将龙椅被拍的吱嘎直响,更有文武百官不断叫嚣着一代传奇国柱冯昭然的不是。
简朴的书房内,依旧只有着一张案桌,案桌之上,上等的文房四宝,书房内,藤椅一把,檀香炉中正燃着天灵朝最好的檀香,窗前鸟笼一个。
这就是天灵朝三代元老,老宰相王成的书房。
已然步入耄耋之年的宰相王成早已辞官,只是他喜欢朝堂,并没有像一些沽名钓誉的故作君子的文人那般辞官归隐,养些菊花,种点桑麻,盖个茅草屋,还乐在其中。
他门第遍布整个天灵,他心有江山,一方面是皇家不让其脱离控制,另一方面,他也喜欢这勾心斗角、诡秘不可测的江湖朝堂。
看着手中的纸条,他一言不发,他清楚的知道一些事情,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没有一成不变的战神,想那昔日徐字营的飞射长戟徐川号称万人敌,可是那又如何?
那位曾经的万人敌,如今生死未知,就算还苟活在世,可身在何方都无人可知,更别提现在这野心勃勃的国柱冯昭然了。
王成站起身来,将香炉盖拿起,手中写着冯昭然首战大败的纸条随意的丢进想颅内,而后来到案桌前,开始研墨,绝佳的砚台,漆黑的墨逐渐在砚台内显现。
站在案前的王成,铺好纸张,随意的提笔而书
笔落,只见方方正正的宣纸之上,出现了一个“张”字。
张乃是张衡之姓,王成注目良久,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望向窗外,双手撑着案桌,兴许是时间太长了,看着墨汁早已经干了的“张”字,虽然笔力苍劲有力,可是他却老了,那位张姓之人,也是老了。
“哎,天难道要亡我天灵?”三代元老的宰相王成愤怒的将那写着张字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颓然坐在藤椅上,双手无力的自然下垂,王成思来想去,除了冯昭然外,天灵朝究竟还有谁能够抵御那来势汹汹的藩军。
“要是冷风在,那他肯定知道谁才是最佳的人选吧。”白发苍苍的老宰相突然想起一个人,神出鬼没的那位算命先生。
可是在这关键时刻,想要去寻找这位算命先生,那断然是白日做梦,没人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找?在不在天灵朝都难说,该从哪里找起啊?
转眼之间,三个月的时间便在冯昭然与元胜男两人之间的较量中过去了。
西北蛮荒的战事将整个天灵朝都震惊了,能和国柱冯昭然平分秋色的藩国公主更是被神化,无数的小酒馆内不断的诉说着国柱冯昭然在天武十三年到天武二十年威震天灵的传奇故事,这是老宰相王成给遍地门生出的主意,想要以此来掩盖住在西北蛮荒之地失利的局势。
可是却不曾想,欲盖弥彰,谣言四起,冯昭然厉害不假,可是那时而传来的战败消息总是不胫而走。
当然在期间也不乏捷报,可是在老宰相王成的宣传之下,那捷报反而无人问津,战败的消息总是被好事之人无限扩大,以导致灵都人心惶惶的。
那被披上了神之外衣的男人,在三个月后,终究是给灵都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捷报传来的消息,在老宰相亲自运作下,终究是在灵都内平复了一些外界杂乱的声音。
三个月的时间里,冯昭然败多胜少,面对着青出于蓝的藩国公主元胜男,冯浩然终究是难以抵挡。
最终只能死守在落沙小镇内,依靠着西北军庞大的军事力量做着最后的抵抗。
虽然小胜了一场,但终究是难以抵挡住那不断朝前迈步的藩军。
三个月的时间,本来已经入秋的西北蛮荒气温都开始下降了,逐渐冷了起来。
寒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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