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国……”不待玄武说出口,朱雀就将他的话打断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心知肚明即可,我也不过只是猜测而已,尚无证据可言,就算有,那恐怕也是一件徒劳无功,白费心力的事情吧。”朱雀岂能不知道朝中的局势早已呈现了层次分明的态势,可仅凭自己一介女流之辈,有心无力,只能在言语中稍加表达自己的想法。
一段寂静的官道上,不时地传出一声声叹息,让放缓行进脚步的朱雀玄武二人提高了警惕。
官道转角处,只见一个身着破袈裟,脚穿破步僧侣草鞋的和尚,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头顶上圆润光滑,本来一寻常的和尚倒是常见,不过那和尚手中的一只烧鸡却让玄武朱雀二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和尚吃肉啊,最讨厌你们这群脑子里装的不知道什么浆糊的官差了。”和尚看着朝自己看来的二人,似乎是对暗紫色制服的不满,也或许是对官差的一种轻视。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臭和尚。”玄武听到和尚突然破口大骂,不禁还嘴道。
“阿弥陀佛,小僧我说过的话从不说第二遍,善哉善哉。”和尚双手捧着烧鸡,竖在胸前,说完,狠狠地咬了口手中的烧鸡。
“臭和尚,我不和你一般计较。”玄武不想再理会那吃着烧鸡的假和尚。
“哎,你这小子,何苦来哉呢,我乃佛陀转世,可助尔等脱离苦海。”和尚看着朱雀玄武的背影,说完后竟直接将手中烧鸡扔向玄武。
玄武机警,虽然背对着和尚,骑在马上,一个弯身,长萧横扫便击飞了那朝着自己飞来的烧鸡。
“臭和尚,你想干嘛?”玄武怒目瞪着眉清目秀,衣衫褴褛的和尚。
“贫僧远自狄国方清寺而来,行遍天灵朝,发现一酒,一侠,一美,一少年,酒是那十三年的落沙老酒,侠是个老好人的算命先生,美则是在这天柱山的悦来客栈里,至于少年嘛,见过一次,在灵都见过一次,想必此刻他也在不远处的天柱山吧。”和尚缓缓地说道,然后朝着官道的前方急掠而去,鹊起鹄落间,和尚的身影便消失在官道上。
策马疾驰紧紧追赶的玄武朱雀二人不断的拍打着马背,可依旧追不上那只有两条腿的和尚。
“这是谁啊?怎么能跑的这么快,轻功竟如此了得。”疾驰的玄武问朱雀。
只见朱雀那白皙的脸色略显苍白,似乎是恐惧,对此番前去天柱山多了一番畏惧,仅仅路上巧遇的一个和尚便让他们二人感到棘手万分,去了天柱山又能有多少收获?
阻止冯昭然蓄意破坏江湖秩序?这说起来倒是简单,可是做起来,谈何容易?
朱雀玄武朝着天柱山策马狂奔,希望早日抵达。
可却不知道接到沉玄令的白虎已经抵达天柱山脚。与其同行的有少林的高僧,也就是曾一招黑虎掏心败了岳萧的少林高僧慧智,还有少林的三位相字辈的弟子。更有武当的掌门清玄子亲自带领着心爱的徒儿赵鑫鲁,希望能在这里结交天下英雄豪杰,可见这赵鑫鲁乃是清玄子当做掌门人来培养的。
七星门,五行宗,两个在江湖上名声好坏参半的门派,亦是两位掌门带着自己的徒儿,抵达了天柱山,可见到那摆在山脚的擂台后,出于好胜之心,两位掌门便派出自己的弟子上擂台切磋。
五行宗的五行拳,可攻可守,可刚可柔,集武当太极之柔,少林外家功夫于一体,刚柔并济。
而七星门的七星体术则是善变化,八卦之行,诡异而多变的身法,阴狠刁钻的出招方式,时常让人防不胜防。
两位掌门的亲传弟子倒是在擂台之上斗得难解难分,整整斗了一个晌午,最后在七星门掌门爱徒刘凉力竭之下,五行宗掌门弟子司空伍才勉强赢得了一招半式,侥幸的取得了胜利。
五行宗的掌门龙熙让笑逐颜开的缓步走上天柱山。
而看着不争气弟子输了擂台的七星门门主刘天风则是叫骂着自己的弟子不争气。
龙熙让一路嘲讽刘天风,极尽口舌之能事,说的天花乱坠,可将刘天风气的差点吐血。可无奈自己门派的七星体术主善变化,只要对方攻防有度,对于一个内外兼修,刚柔并济的五行拳,正好是克星,这就是宿命,而这也正是两大门派之间的宿世恩怨。
当龙熙让与刘天风带着自己的弟子赶到悦来客栈时,才发现峨眉的静谙师太及其得意女弟子君玥,崆峒派的掌门司圣玉带着门下两位弟子上官修,涂恐早已在悦来客栈里等候多时了。
至于丐帮,海沙帮,则是一直没有消息,不过在这归真棋局即将再开之时,两个抵抗魔教的江湖大派肯定是会到场的。
第十七节:狂刀张傲()
“哈哈,一群只会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有一群连个帮主都不敢出门的孬种,就凭你们,也敢去掺和归真棋局?”官道边上的长亭里,一个约莫四十五岁左右的男子坐在亭中,四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人,衣衫光鲜的是那海沙帮的人,而衣衫上尽是补丁的则不用说了,一看就知道是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之人了,可是这几个八袋弟子,加上海沙帮一个小分舵的几人,岂是亭中之人的对手,不过三下五除二,连手中的刀都还没拔出就将这十数余人给放倒在地了。
倒在地上的众人心中不甘,只能怒目瞪着那位坐在长亭中的狠人。
本来这长亭乃是丐帮弟子与海沙帮众弟子商议事情的休息场所,可是却遇见了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家伙,一走过来直接说要借长亭,睡觉。
而后又嫌丐帮与海沙帮众弟子太吵,遂要将其驱逐出长亭。
众人哪里肯走?二话不说,直接手上见真章,丐帮与海沙帮众人本以为人多势众,对方不过一人,可在交手过后却发现就算自己人数再多一倍也无济于事,招招伤人,不过却并不是什么重伤,只是轻伤,不过却让其再无还手之力,只能倒在地上,看着他坐在长亭中不断的嘲笑着丐帮与海沙帮。
“你到底是谁?我等在这长亭休息,为何你要痛下毒手?我海沙帮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海沙帮分舵为首的那人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怒目瞪着长亭中的男子。
“海沙帮?就你这种三脚猫?要是你们的那个死鬼帮主还没死,我倒是还想领教下海龙拳的厉害,可是现在的海沙帮,真是犹如一盘散沙咯。”男子丝毫不在意那海沙帮分舵之人的叫嚣。
“哼,是谁敢说我海沙帮是一盘散沙?”闻言,在长亭外的远处,忽然出现一个身着青衣长袍,头戴乌金冠,手持折扇的山羊胡男子。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狂刀张傲啊。”山羊胡男子一步一闪,只几个呼吸间便来到长亭外,扶起那位分舵的为首之人。
“皖地分舵清风堂副堂主万同见过帮主。”万同见到山羊胡男子,遂拱手弯腰叩拜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没有真本事,靠着阴谋诡计才爬上帮主之位的海沙帮副帮主季如常啊。”坐在长亭中,丝毫没将山羊胡子季如常放在眼里的张傲,继续嘲笑道。
“有没有受伤?”季如常当然不会对张傲的一句话就动气。
“回帮主,我等受的不过是皮外伤。”万同盯着张傲,虽然对方并没有痛下杀手,可是却也给他们留下了轻伤,估计得需要休息个四五日方能康复。
“你带兄弟们回舵里好好养伤,这天柱山的事情,叫清风堂的祝连不需要操心了。”季如常说完便谴走了万同等海沙帮等人。
“各位丐帮的兄弟,没事吧?”季如常只是站在原地,问候一句那依旧倒在地上的丐帮众人。
“我等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大碍,多谢季掌门搭救。”一位丐帮弟子硬撑着,站起身,手握棍子,拱手对着季如常道。
“没事就好,不知道你们的封帮主有没有来?”季如常问道。
“帮主专程自漠北返回,已于日前抵达皖地,想必现在应该到了天柱山脚了吧。”
“哦,那我得加快脚步了,明日可就是三月三,据说悦来客栈可是有热闹看啊。”季如常笑着说道。
“伪君子,一副道岸貌然的嘴脸。”长亭中的狂刀张傲看着虚伪的山羊胡子季如常,不屑的说道。
“哦,那不知狂刀门门主张大侠认为什么是君子行径?”看着远离开去的丐帮众弟子,季如常缓步走上长亭,在张傲对面坐下。
“张大侠?我可称不上,江湖上称我等为邪,我哪敢称大侠啊,当世除了范溪柳与步留冥,谁能担得起大侠二字?”张傲似是极度讨厌山羊胡子季如常,看着季如常坐在对面,急忙撇过脸去,看向一边。
季如常乃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江湖上人尽皆知,张傲自是不愿与之为伍。现在还能坐在这与之交谈,没有大打出手,只因为季如常仍有一丝江湖武林的道义在,为抵抗魔教危害武林做出了不少的事。
“张门主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一手创立狂刀门,一手狂刀出神入化,江湖上少有敌手。”季如常极尽口舌,不断的称赞着张傲。
“刀法再强?也抵不上你这一张能犁地的嘴啊。”张傲靠着长亭的柱子,目视远方,丝毫不将季如常的话放在心上。
“张门主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季如常是小人,不过。。。。。。”季如常还准备向张傲诉苦一番,可话刚说一半,就只见张傲站起身来。
“季掌门不必这般自贬,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张傲心里自然清楚,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张傲不待季如常说话,便一步一跃,迅速离开了长亭,几个闪烁间,便不见了身影。
“哼,你张傲算是个什么东西?迟早有一天会来跪着求我。”季如常看着消失在官道上的张傲,紧握着折扇,狠狠地道。
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寻常,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不紧不慢的朝着张傲走去的官道追去。
……
此时已是午时,归真楼中,为范溪柳输送真气的岳萧此刻脸上依旧还有疲惫之色。
崇三,江燕蝶等七人均是围坐在步留冥房间的八仙桌旁,七双眼睛都盯着木桶之中一动不动的步留冥。
“小蝶啊,去休息吧,都一夜没合眼了,对身体不好的。”书生对着江燕蝶说道。
“我要等步前辈醒过来。”江燕蝶很是疲倦,眼皮似是很重,就像是吊了千百斤的重物,马上就要合上了。
看着江燕蝶强行提起精神,崇三默默地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江燕蝶身边,伸出手,拉着江燕蝶径直走出房间。
“你要干嘛?”门口,江燕蝶挣脱开崇三的手,怒声喝道。
众人纷纷看着门口的二人。
“去休息!”崇三看着江燕蝶,语气沉重的说道。
江燕蝶看着步留冥,再看着崇三那不容改变的眼神,一脸的凝重,这只有他在对待敌人时才有的神态啊。
“我不。”江燕蝶看着崇三的表情,语气中好像是透露着点害怕。声音里都带有点颤音。
“没听见?快去休息!”崇三再次冷声说道。
“等步前辈醒来不行么?”江燕蝶噘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崇三。
可是冷血的崇三压根不在乎江燕蝶的这种撒娇,直接拉着江燕蝶的纤细巧手,朝着不远处的闺房走去。
小虫子与岳萧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幕,成兰全然没在意,她的心思全部在木桶中的步留冥身上,而范溪柳则是笑看着这一切,至于书生,看着崇三抓着江燕蝶的白皙小手,心中醋意翻滚,像是打翻了一百五十年的陈年老醋,不过脸上并没什么表现出什么不悦。
在崇三拉走江燕蝶后不一会儿,范溪柳便发现步留冥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也许是太虚弱,初醒来的步留冥还没说话,就在木桶中再次沉睡过去。
成兰为步留冥把了脉,感觉气息回复正常,心中的担忧便放下了,松了口气,对于这种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以前只是听她的爷爷竹芦医仙成域说过,可是从未经历过,现在竟然在毫无准备下,实现了一次以毒攻毒的奇迹。
岳萧笑看着差点激动地哭了的成兰,内心中还是对这位小姑娘敬佩不已,自己在朝堂之上阐叙冯昭然十大罪状时,不就是这般么,只是现在两年时间过去了,冯昭然不仅没有除去,反而是更加强大了,而看自己,现在哪里还有点当初剑指天下、试问天下豪杰孰堪对手的傲骨?
步留冥是醒了,这对大家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可也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步留冥现在相当于一个废人,任督二脉被封,全身武功无法施展,真气无法在体内流通。
当成兰说出这个坏消息时,满屋沉寂。
“你们都别看着我啊,我当初说过了,我顶多只能抑制步前辈体内散仙之毒的扩散,至于解毒,我是办不到的。”成兰看着周围身边几人盯着自己,小俏脸竟然红的像个苹果般。
“那有什么办法能解掉步兄弟身上的散仙之毒呢?”范溪柳问道。
“办法倒是有,不过……”成兰似是有难言之隐,没将下文说出来。
“是不是要你爷爷来解毒?”范溪柳问道。
“嗯。”成兰毫不犹豫的点头,看着范溪柳,估计范溪柳老前辈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性。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范溪柳迟疑了下,问成兰。
成兰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哎,步兄弟为江湖武林付出了一生,可惜换来的不过是这般,哎……”范溪柳连续长叹,随后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小虫子准备跑去通知崇三与江燕蝶,结果却被书生拦住,只见书生在小虫子耳边说了一番话,便走出了房间。
小虫子与岳萧二人在房间里给成兰打下手,将步留冥慢慢的扶起,然后将步留冥的身子擦拭干净,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放在床上,让其休息。
最后留在房间里的照看步留冥的是岳萧与小虫子。
坐在桌边的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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