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睿最受不得雪辉唠叨起来没玩没了,简直成了她娘。
“不知道,不过总有个期限罢了。”
于是这对夫妻便一直吵一直吵,一直到玄睿向玄林辞行的那一天。
“要走?什么时候回来?干什么去?期限多少?要不要我帮忙?”
“没什么,只是想起师父的七十大寿就要到了,身为弟子,哪能不去拜寿。何况他老人家这样的整寿有没有还不知道。”
“是的,应该去。”
玄林心里直犯嘀咕,冯丰的七十大寿他自然知道快了,毕竟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可是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应该在一年以后了,为何这么早就要去布置?到底要多大的排场需要一年的时间准备?
婚礼1()
“好,既然如此,你代我跟你的师父问好,就说我祝他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什么子孙满堂,师兄夫妻已经快四十岁了,这个年纪还能生什么孩子?估计天一庄只能靠允儿开枝散叶了。你这样说,师父心里容易难过的。”
沁儿在一旁纠正道:“或许你送给他一点练武心得我想师父会非常开心的。”
“小沁,过来。”
玄林变了脸色拉过沁儿,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的道:“胡说八道。”
家里所传武功,哪里能教给外人?
“你能教哥哥教我,为什么不能教。”
说到这儿,沁儿也注意到了自己话里的错处,自己和哥哥是小辈分,可师父却和族长是平辈的。脸一红,躲到了一旁。
“小睿,打算什么时候去,我让人打点你的东西。”
“打点什么,回了天一庄,我还想去豫州看看表哥和娘亲,还有小锦他们三人才能安心。只怕从那里走的时候,东西多的能不能搬得动还不知道。”
“我想十天后动身,现在我正在练习第五重,觉得还不到火候。”
“十天啊,时间应该够了。”
玄林犹豫了片刻道:“小睿,我本打算在族里为你和小辉举办婚礼,就在孩子的周岁礼上喜上加喜。可你突然要走,这婚期你看定在什么时候合适。”
“举办婚礼?”
玄睿、雪辉和沁儿三人皆是一愣。
“多举办一次也好啊,只当做多喜气高兴了一次。旁人一生只能当一次新郎新娘,我们倒好,倒也喜气。既然是您决定举办的,什么时候举办就有您决定好了,我们随时待命。”
雪辉愣愣的看着突然幽默俏皮了一把的玄睿。阿睿,你果然,是真的,全部都猜到了。
说干就干,因为是少族长的婚期,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和兴奋。没有几天忘忧族人就把婚礼现场赶制出来,就连喜服也制作得精美无比。
“喜欢吗。”
云氏姐弟三人帮忙把喜服穿在雪辉身上,红艳艳的颜色很相称雪辉明艳大气的异域风情,将她的优点衬托得更加丰满突出。
“喜欢。”
雪辉满意的对这镜子里的自己点头,虽然已经成过一次亲,但是这一次她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毕竟这一次是在阿睿的故乡和亲生父亲面前拜堂啊,意义和天一庄的完全不一样。
“好了好了,别缠着人了,吉时已经快到了,别耽误了好时辰。”
跟随着作为随行的喜婆,见孩子们围着新人转,立刻把这群兴高采烈看热闹的小孩赶跑了。
“到了到了,新人到了。”
喜婆到了目的地喊了一嗓子,在人群里出来了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婆婆。这是族里年纪最大的一位老婆婆身体还很硬朗,老人家活了九十多岁,是族中的人瑞象征。
“小睿,这是族中最年长的一位老人家,希望将来你们也能像这位老奶奶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逢凶化吉,结局长乐。”
坐在上手的族长指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对玄睿说道。
“是,多谢老奶奶赐福。”
夫妻俩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
忘忧族的行礼仪式和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行完礼后雪辉的盖头就被玄睿取了下来,两人手牵着手,到草地上坐在一起,围着他们的是一群穿着红色衣裳的一千个小孩子,全手拉这手,转着圈,围着他们跳舞,嘴里唱着欢乐的歌。
“小睿,你不去跳舞吗?”
族长在玄睿的身旁坐下,看他正看这歌舞看的没什么兴致,打算和他聊聊天。
“我不会,还是不要去了。”
玄睿摇了摇头,拒绝了。他虽然武功不弱,可是躯体的协调平衡感却不怎么好,动起来像木偶似的。
“嗯,不去也好,我们俩好好说说话。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打算再过半个月。”
玄林想了想道:“再有一个月就要新年了,你从来没有见识过我们的新年是什么样子的,不如见识过了再走怎么样?而且现在北方正是寒冬腊雪之际,回去那么早也是冷,不如在这里过了冬。”
玄林想方设法想把儿子在身边多留几天,他的心思玄睿自然清楚,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他急着回豫州,也是想和娘在一起过一个新年。以前的他太不懂事了,只顾着自己和梁家的不和,却忽视了娘的感受。他想和娘一家人在新娘这个佳节共度,娘又何尝不是?
“好。”
玄林转过头把视线转向载歌载舞的各种少男少女,突然笑了起来,指着其中一人招呼玄睿赶紧看:“快,看看,看看,小风和谁?”
顺着玄林之乡的方向,玄睿看到广远风在人群里喜笑颜开,右手紧紧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眼睛里的爱慕和幸福就像蜜糖似的感染了他,让他有些为他高兴。
“小风我认识,那个女孩是谁?”
玄睿指着那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孩问道,语气里却有些开玩笑,他高兴,却又有些心酸,好像属于自己的小弟弟被人抢走了一般。以前的广远风可是没少围着自己的身边转悠,一口一个“睿哥哥”喊得特别甜,就像影子似的如影相随。有时甚至还会跟着他回家里,他和雪辉好久没有见面,见了面小夫妻自然有说不清的情话要说,和相思要诉,可是碍于广远风这个小臭孩子,两人抹不下面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广远风在自己周围跳来跳去。尤其是他粘着自己要自己教他学习乐理的样子,有一回雪辉听到他十八岁的人了还一口一个“睿哥哥”的喊着自己,不由抱怨道:“以前我只知道要和恋儿争你,没行想了这里,还要赶小男孩。你的魅力可真大,男女都被你迷。”
“我不说,你仔细瞧瞧,那个女孩像谁?”
玄睿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道:“是啊,是千浓的姐姐吧。她和千浓好像。”
虽然玄睿很少回家,一直沉醉于练武,但他记忆里惊人,和云千浓云千度兄妹俩却有一定的印象,只是一时没想到他们的身上罢了。
“是。她是云家的长女,叫千雪,已经十六了。比小风小两岁。”
“他们什么时候有这种关系的?”
玄睿见到这对幸福的少年恋人,心里有些一些八卦之意,此时无聊,不如聊聊人情世故,也好打发时间。
“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超过一年吧。”
玄林又笑道:“你来这里许久了,听说过族里的一些趣闻轶事吧。大长老和三长老之间的恩恩怨怨,应该早有耳闻。”
“嗯,听沁儿说过。三长老是族里公认的医者圣尊,自幼便学医,无人能及。可是大长老偏偏三十年前对医术产生了兴趣,一心扎了进去。可是他虽然努力,却碍于天赋和时间尚短,所以在族里十大长老中,生了病从来都只请教三长老看病却不让他。他自觉丢脸没了地位,遂屡屡生事和三长老斗医术,却屡屡失败,更加为其他人所看轻。但大长老在族内为司法长老,地位最尊,远超三长老,她又站了地位的便宜。所以这场斗医大赛,几十年了从未间断。每当他二人相约斗医时,便是轰动全族的大新闻,大部分人都会专程赶来看戏。”
婚礼()
“你不知道吧。这小风是大长老的儿子,可是这小雪,却又是三长老的血亲后代。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二人有了感情,因为前辈的相斗,全族可都注视着他们会如何发展。”
“我想,他们不会受到阻碍,大长老我知道,虽然为位居司法长老数十年,认真负责,公正执法。但骨子里却是个爱玩爱闹的老童,三长老我并未见过,但是我想他既然能够在诸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一族长老,如此尊崇地位的人,必定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然,大长老那样的性子,何至于追了人家数十年要求斗医?想来除了炫耀自己的医术外,他本人也乐于在这其中收获快乐。何况这二人,说是相斗不休,可实际上谁又不能说是二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毕竟两人都是长老,又是医术高手,定能比其他长老更谈得来。这二人,定然不会让两个真心喜爱的后代受到什么伤害吧。只会顺其自然。”
听见儿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玄林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提起小风,我倒想起了小霁和沁儿的事。沁儿过了年,就要二十一岁了,年纪不小了,小霁也二十四五了。我想趁这个时机不如把他们俩的婚事给定下来。你觉得如何?”
“我倒是不急,看沁儿的意思吧。她没有跟我说过,大约是孩子心性,还想多玩几年吧。”
“那小霁可是要倒霉了,你比他小一岁半都已经做了父亲。年纪大的倒落在后了。”
玄林瞥了眼从自己提起沁儿时就一直在侧耳倾听二人对话的广远霁,看到他那一副七上八下的表情,有些好笑,这些孩子,到了一个点上,就害羞了。
“我自然是舍不得她嫁人的,想多留她几年。毕竟妹妹一嫁了人,身边的亲人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广远霁的小动作岂能瞒过玄睿?他故意瞟了广远霁一眼,见他听到自己的话震惊的模样,偷偷笑了。父子俩一个品行,都拿未来的女婿/妹夫打趣!
两人正相谈甚欢,忽闻得远处一阵喧闹,许多小孩子都跳了起来,奔过去不知看什么热闹!
“怎么啦?”
两人相视一望,有些疑惑:今日是玄睿的成亲之日,本该是他和雪辉为主角?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引得这么多人去看热闹?
过去一看,两人都乐了:原来是雪辉和玄竹韵在聊天时都谈起了自己善舞,可是谁输谁赢、谁优谁劣,却又无人知晓。于是在有人人的撺错下,两人都起了好胜之心,于是相约打赌比舞,看谁跳的好!
现在,两人都去换了舞衣,其他好奇心大起的人却掩饰不住好奇之意,纷纷赶来一探究竟。
“竹韵也能舞?以前却从未听过。”
玄睿也有些好奇,这个调皮又淘气的小丫头会跳什么样子?
玄林拇指和中指摩挲着下巴两侧,思虑片刻,唤来远远一旁对这场趣事不感兴趣的沁儿,问道:“她们二人起舞,你应该都见过吧。你觉得谁输谁赢?”
“没有输赢。”
沁儿懒洋洋的道:“各有千秋,难分上下。不过我想应该竹韵赢的几率会大一些。”
玄睿奇了道:“既然你说各有春秋,为何又说竹韵会赢?”
“因为雪辉是胡女,跳的自然是热情快乐的胡舞。竹韵是汉人,跳的自然是婉约柔美的仲原舞。围观的是汉人,自然更喜欢汉舞了。”
等了片刻,两美穿着舞服上场时,在场之人眼前皆是一亮:雪辉容颜明丽照人,颜色极盛,她身穿一色火红色的胡服,窄袖子,穿上英姿飒爽,让人一见为之惊艳。玄竹韵容颜秀美雅致,像中旬夜里黑色幕布的天空里最轻柔的月光,一身水袖柔美飘逸,让人见之忘俗。
“容颜不分上下。”
不远处的广远风见了评价道。
“我觉得还是沁儿更漂亮一些。”
闲着无聊挤到弟弟身边的广远霁,痴迷的目光一直锁在坐在族长身边的沁儿,盛装打扮的那二人竟然没有入了他眼中一分!
“广大哥。”
云千雪哈哈笑着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引回了他的目光,打趣道:“我们都在看少夫人和少族长,你去瞧谁呢。”
“小丫头,要你管我。”
广远霁哼了哼,继续去看正在哥哥身边言笑晏晏的沁儿。
见他如此,身旁的广远风和云千雪齐齐“切”了一声。
两人在一起后,玄睿没少见过雪辉跳舞,自然知道她的如何,这次把视线着重放在玄竹韵身上。
她跳的是一曲名叫鹤行的舞蹈,是根据白鹤的一举一动表现出来的舞蹈。只见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轻灵优雅。手如柳,步如鹤,十分形象,跳得极好。
待一曲舞毕,他忍不住鼓起掌喝起彩来。
“都不错。”
“是啊。”
在一旁观赏的几位长老都在,也是其中的行家,看得出二人的好,在一起交头接耳,拼头讨论。
“族长,那里都是谁?”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落在了玄睿的耳中,他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寻觅着声音望去,果见到那位给自己治病的那位游行医生。
“哦,是族里的十位长老。你想见他们吗?”
“哦,不用了,只是好奇他们的身份。毕竟出了大长老,其他的我一位也不认识。”
玄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低着头笑,你这个笨蛋,才想到啊。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为你治病?
宴会结束后,玄睿和雪辉累的回到家里就躺在床上不愿意动了。直到晚上玄竹韵喊她们吃饭,她们才磨磨蹭蹭的去吃饭。
此时顺便补充一句,一个半月前,就是雪辉生育的三天前,因为玄睿总是在两个地方之间跑来跑去,族长心疼他,索性在自己的家里旁边又建了一座房子给他们住。刚开始玄睿雪辉三人是同意的,可只有堇灵反对,可是由于她人微言轻,也没人愿意听她的,最后他们三人很快就住了进去。虽然现在堇灵见了他们几人还是爱答不理的,可也没有产生过什么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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