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漫地的绿草如茵,人们闲闲的随地而坐。以地为席,精心烹饪的佳肴遍布了宾主周围。人们若想吃什么,随意取之食用即可。没有人会说你失礼,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大家都随意自乐的闲适参加宴饮,毫无拘束。这让玄睿十分欢喜,立刻就爱上了这种氛围,并很快的融入其中。
“这是迷迷草酿的酒。”
“这是酱花酿的酒。”
在一片嘈杂声中,忘忧族里最有名的酒鬼也最为放浪形骸的二长老正和人比斗品酒,很快就聚集了场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这是,琪儿花花心,另加了,加了,嗯,族长自制的苦思酒。”
“哈哈,答对了。二长老,今日又是你赢了。”
作为裁判的广远霁敬佩的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那是当然,若论起酒品的心得,谁能有我厉害。”
看似醉的已经有七八成的二长老歪歪扭扭的行至玄睿身旁,拍打着他的肩膀交道:“过来,跟我比比。”
雪辉见状,伸手暗暗拉了他一把。玄睿心领神会的点一点头,从容拒绝道:“家有孕妻,不宜饮酒。”
不想他的正当理由却引得二长老嗤的大笑,仰天大笑完毕后,二长老给了玄睿一记鄙视的眼光道:“别以为刚才我没看见你的小妻子给你使得小动作,过来,陪我喝酒。男人,干嘛一直老老实实的听女人摆布。”
玄睿望了雪辉一眼,见她恼怒却又隐忍下来点了点头,蔡顺从的站了起来。
可惜玄睿对于品酒实在不内行,反倒被二长老和其他人哄着灌了两大坛子酒才罢休。
玄睿回到雪辉身边已有些微醉,他晃着脑袋道:“看来是真的有些醉了。”
“你到底是什么酒品啊,喝了这么多,居然脑袋清醒的说什么微醉。”
见识过玄睿真正的千杯不醉之后,雪辉仍然忍不住腹诽几句。见他坐着一直摇摇晃晃,赶紧舀了一碗鱼汤递给他,解解酒。
当族长带着玄竹韵来到时,见玄睿正趴在雪辉肩上似睡非睡的样子,就知道他被二长老等人灌得结果,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地里吩咐人去取解酒药来。
这酒是好酒,药,自然也是好药。吃了下去后,不到两刻钟,玄睿重新恢复了神志清明的状态。
“既然如此,小子,我再约你斗酒如何。”
二长老兴起处,左右胳膊肘各夹着足有十斤重的烧酒过来重新约战。玄睿见了有些后缩,此斗酒非彼斗酒,斗酒量他绝对不含糊,可如果斗酿酒,十个他也打不过半个二长老。
“二长老,你过来,我来与你斗斗酒如何。”
当玄睿不知所措时,开口解救他的却是看不下去的族长,决定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
“行啊。”
二长老顺从的点了点头,夹着酒走到族长跟前,各拿了两碗,往里倒了满满的一碗酒,足有一斤重量。
学武()
“慢着,上一次斗酒是你定的规矩。如今也该我定规矩了。小沁,你上来。小菊,你也来。我们四个一起斗,酒量。”
小菊,正是二长老的女儿。而与族长斗酒量,稍微有一些经验的人都知道,死定了。
二长老的脸,瞬间变得刷白刷白。可他却被逼的下不来台。
族长邀你斗酒,那是给你面子。敢不应下,估计他会被大长老教导出来的司法弟子打的开花。最让他尴尬的是,原本只想看他和少族长热闹的那群看戏者,见族长也从中插了一脚,瞬时兴趣大增了几倍不止,各个群魔乱舞般要求赶紧开始。想求救,估计也没人会答应。
“一碗。”
“两碗。”
“三碗。”
“四碗。”
族长端起酒碗,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倒着,一旁还不时的拿眼睛探一下二长老那张因为难受而扭曲的脸,顿觉得爽歪了。
四碗下去,族长没有继续端起第五碗,瞟了一眼连第三碗酒都没有喝完就倒地不起的二长老,轻哼了一声,命人把他抬了下去。
他和二长老的比试到此结束,接下来就看沁儿的了。
原本以为会顺利胜利的沁儿在喝到第二碗的时候就练练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去了。”
“姐,你该不会是喝不下去了吧。”
玄竹韵有些担心,这样的话不就三局两输,二长老一家赢了吗。
”这么说,我赢了。”
小菊有些兴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赢得这么顺利,要知道族长一家可是族里某些方面的翘楚,无论别人如何挑战都必败无疑。但沁儿接下来的话打碎了她的幻想。
“刚才吃的太多,喝不下去了。”
沁儿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估摸着和雪辉有一拼了。
“难道就算小菊赢了。”
玄竹韵有些不甘心。
“要不然怎么办,我实在是撑得难受。”
“好,那就算二长老赢。”
裁定者广远霁忍着笑把结果公布出来,但现场之人却笑翻了天,整片草地上的天空都飘荡着人们的快乐的笑声。这二长老运气也太好了,居然碰上少主吃东西吃的太多而主动缴械投降。
虽然是赢家,可小菊却满场都闷闷不乐。还不如输的光明正大。
宴席仍在继续,欢乐也在持续,但雪辉却因为身子不适早早离场,把玄睿扔在了宴席上继续应酬。
月色幽静,透过竹之间的缝隙洒在新嫁娘身上。雪辉仍然没有入睡,等着玄睿回来。
“小辉,你怎么还不睡。”
不知过了多久,当玄睿踏着夜色回来时,见她仍坐在床上秉烛夜读,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我和族长宴席散后在一起闲聊,原只是想着和他聊天,谁知道他。”
“他的见识和谈吐立刻吸引住了你,是吧。”
雪辉瞟他一眼,无语的放下书,赌气似的蒙着头不理他。若不是她喊沁儿去唤他,只怕他巴不得来一个秉烛夜谈,真的谈一个晚上也不睡。
“好了,小辉,我错了,我不该忘了跟你嘱咐一声就自作主张的起了兴致,还这么久不归。别生气了,生气对孩子不好。”
玄睿把脑袋贴在雪辉脸颊一侧,相互摩挲表示自己的歉疚。
“哼。”
雪辉仍然闭眼不理他。
“我错了。”
雪辉仍然想不理他,哪料到这登徒子竟然厚颜无耻的直接伸臂紧抱住她,吻了她的唇。
只是玄睿没有料到的是,因为他一时孟浪,导致雪辉差点小产。
“够了。”
听到沁儿大喊大叫,大长老飞速赶来为雪辉保胎,其他听到信儿因为心惊肉跳的人赶来守候在门外的人们,各个都用责备的目光盯着因为愧疚而躲在暗处闷声不吭的玄睿。
“怎么样了,大长老?”
大长老刚刚走出来,满手的血迹看的玄睿几乎眼花,他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孩子,他的孩子,该不会没有了吧?如果这样,雪辉醒了之后他该如何面对她?
“放心吧,孩子没事,已经保住了。”
大长老一边在儿子端过来的水盆里洗干净手上的鲜血,一边愤愤的瞪着垂着脑袋的玄睿道:“你是怎么做父亲的,真是混账。以后你就不要在雪辉跟前照顾她了,我会派人来近身好好照顾她的。还有,从今天开始,你立刻找点事做,不要一直围在小辉身边。”
说完,大长老洗完手,一甩手帕子,急匆匆的去找人照顾雪辉了。
“哥,你真是的,吓死我了。”
沁儿在发现雪辉流血时吓得半死,在大长老进去救治她的时候心脏七上八下的,也是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小产。当她听到孩子无事的消息后才松了口气,进去照顾雪辉,看大哥局促不安的坐在一旁,忍不住满员起他。
“小辉,对不起。”
玄睿在旁边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地坐到雪辉身旁,十分愧疚。
“我不想说什么了,只想好好休息。”
雪辉垂下头看着险些失去的孩子,心里仍然惴惴不安。她可不同于玄睿有至亲,身边还有娘,两个妹妹,她只有她自己了,所以对于腹中的孩子,她比他更加看重,因为只有这两个孩子的存在告诉着她自己,她在这世上终于又有了血脉至亲,不再是一个人孤苦伶仃。
“你,好好休息吧。”
玄睿叹口气,伸出的手准备抚摸她,却还是伸了回来。在这种时候,他还是避一避的好,想及此,他起身去找了一个人,一个他原就想着能够去找的人。这时候,这个借口,最恰当不过了。
“族长。”
深夜,族长正在秉烛夜读,听到门被人轻轻叩起,声音却是自己儿子的,连忙翻出自己的面具戴上去,开了门。
“小睿,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不去休息,不累吗?”
虽然玄睿曾经明确的告诉他不希望他叫自己小睿,可对于族长来说,他还是改不了。
“族长,没什么事,只是我希望以后我能跟着您学武功。”
“跟我学武功?”
族长听到他重新有了志向雄心,自然是高兴他的重新振作,只是一贯谨慎的他不得不多问几句:“为什么要我教你呢?”
“听说族长是族中最好的武者,也是最好的教导师父,所以我想趁着小辉有孕的时候,多跟您学学也是好的。”
听他一说,族长立即明白了他的来历,忍不住揶揄他几句:“我看是因为大长老不准你陪在小辉身边,她把你赶出来了,所以你就顺便找一个打发时间的法子吧。不过也好,你想学什么武功?需要我怎么教?”
“我想求您和我一起练武,只要这样,就足够我受益了。”
玄睿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把心法的秘笈告诉族长,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近之人,还是不要告诉他好。
“好是好,只是你不想重新练习你以前练得心法吗?其实我是希望你继续学的,因为我听沁儿说过,所以我觉得,你的武功路数和我所练的是同一种类型的,甚至可以说相似的,如果我们两人在一起,对我们双方都是极大的促进。事半功倍。”
补药()
族长从玄睿眼中的犹豫看出了他在犹豫什么,因为武功这类东西,从来都只在一家族内相传,甚至有些家族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告诉,只给继承者知道。现在的他与小睿没有任何关系,他自然不会莽撞的把心法视于众人看。
“您是说我们的武功相近?”
玄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这是他第一次听到。
“对,天下武功路数虽然招数多样,变化莫测,可是归根究底,万变不离其宗,总有章法可循。或阴险毒辣,或以柔克刚,或刚柔并济,或讲究天人自然,总归逃脱不了这些路数。自然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只是难的就在于修炼者的天赋和悟性,以及在打斗时的机变灵活。你说,我说的对吗?”
见儿子听得入神,族长故意把皮球踢给了他,同时也是故布疑阵,扰乱他可能日后对自己产生的怀疑。毕竟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他本人不认为自己可以招架得住,他甚至无法断定自己能蒙过他多长时间,既然如此,不如早早给他灌输这种思想,免得他到时候生疑,出了岔子。
“既然如此,就多谢族长了。叨扰多时,在下告辞了。”
两人又在一起说了一阵,水滴在一滴一滴的滴下,提醒着这二人时间的过去。玄睿首先回过神来,因为他因为担心雪辉,晚饭也没有吃,现在又说了好大一气,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立刻起身准备告辞。
“嗯,不过,你还没有吃东西吧。”
看到玄睿有些小小的急躁,族长的唇角忍不住上扬起来,这个性急的小子,到底是担心孩子。
“给,这是小韵晚饭时给我端来的一些点心,你就着茶水吃一些垫垫肚子再回去吧,免得到时候小沁见了你又要说你了。”
族长从盒子里取出几盘精致的甜点,端上桌子。因为南方多水汽,十分湿润,所以为了防止食品变潮生菌,许多忘忧族喜欢动脑子的人们便纷纷做了许多隔离水汽进入的盒子包装食物,同样族长家也有不少别人家送来的。
“这,可太谢谢了。”
玄睿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嗅到还残留在空气中传来的美味,他道了谢后,拿起筷子捡起一块放到嘴里品尝,有的脆,有的甜而不腻,果然十分好吃。
“好吃,没想到竹韵的手艺这么好。族长你可太有口福了。”
家有好女,自然是不能吝啬自己的赞美。玄睿一边吃一边称赞着玄竹韵的手艺。
“哈,你可别这么夸他,否则啊,你一定会被别人笑话的。这是她娘做的,叫她送来的。小韵的动手能力和小沁一样差的,简直是惨不忍睹。教她刺绣做衣服做饭什么的,总是学不会。”
族长说起这两个女孩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是满满的无奈。也是怪事,这两个女儿,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这性子,怎么如此相似呢?除了面容有些地方不大像外,这性子喜好竟然如出一辙,唯一的差别竟然是有高有低天赋有好又坏罢了。
“是吗?竹韵和沁儿怎么这么像啊。小时候娘让人教她做一些女孩儿该做的事情,可是她却总是不好好学。把绣花针当做暗器去射绣娘,把娘气得跳脚,最后只能妥协,不让她学这些东西了。只是啊,娘也不好意思去过分苛责她,因为娘自己对这些东西也比沁儿好不了多少。”
不知不觉间,玄睿被族长打开了话匣子,这一说,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玄睿便急急忙忙赶回来。因为昨晚和族长聊得很开心,所以一聊,他就把要回来看雪辉的事情给抛却到了脑后,最后两人脱下鞋子,在床上聊了起来,然后,聊着聊着,在听着族长说的时候,他就靠在靠枕上睡着了,最后还是族长好心的收留了他一晚,将就着和自己睡在了一张床上,还小心翼翼的脱去了他的外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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