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这是延续着隐族遗子故事的继续在这篇小说中将逐渐揭开众人神秘身份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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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物降一物()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玄竹韵的背影像一只跳跃灵动的白鹤一般轻盈的消失在眼帘内。
“哥,你没事吧。”
“你们别在这候着了,他已经睡着了。”
雪辉进来把所有的人都叫走了,这才给了玄睿进来的机会。
慕容渊睁开眼,见他手里拎着水囊,握在手里暖暖的,知道是热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他立刻坐了起来,咕咚咚喝了大半,那流动的热水顺着喉咙进入到胃里,他的四肢五脏也跟着暖和起来。
“谢了。”
慕容渊拿过玄睿递过的帕子,擦了擦嘴,又探了探外面,确定无人才小声的问:
“拿了什么吃的给我。”
“这个,饺子,我说我要吃,让厨房里多做了一些,刚出锅的,趁热吃。”
玄睿从怀里掏出个油纸,鼓囊囊的很大,揭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露出冒出热气的饺子。
“调料在哪。”
慕容渊不愿意吃干的没味的饺子,伸手伸进玄睿怀里掏掏掏。他好辣,每吃饺子必定少不了辣子。“在这。”
玄睿从宽大的袍袖里拿出一个凝脂白玉雕成的小瓶子,得意的在慕容渊眼前晃了晃道:“有辣的,还有酸的,还有蒜汁。”
“就知道我好这一口。”
兄弟俩头抵着头,用手拈着饺子,也不嫌脏,你一口我一口的蘸着调料,抢的不亦乐乎。
“一流爷爷,您怎么来了。”
在屋外警戒的雪辉看见慕容一流从门口进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尽力平复紧张突然狂跳不止的心脏,扯着嗓门大吼一声,去提醒屋里的人。
这一嗓子吼出来,却差点没把正抢着吃东西吃的不亦乐乎欢快无比的慕容渊给呛死。
他现在正值被禁闭思过的时间,没有他老人家的命令,他这一天可不敢明着吃东西,这下子人已经堵到门口了,可“犯罪证据”还有一些,这可怎么办。就算他听说了风声,可只要证据不在,他和玄睿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一流爷爷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可明晃晃的饺子摆在那,说你没私下偷吃东西,谁信?
“怎么办怎么办。”
慕容渊急的冷汗直冒,上蹿下跳,左拍拍又敲敲,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藏匿证物的地方。
“哥,没有,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吃吧。”
玄睿大眼一扫就知道这屋里没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毕竟这是慕容渊的屋子,慕容一流哪个旮旯地方不清楚?想瞒过他,除非他是打算息事宁人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他们蒙混过去,可明显他的态度是要严查到底的,这个时候,只要赶紧把证物消灭掉,就没事了。
“赶紧吃赶紧吃。”
两人也没有了细嚼慢咽的吃饭斯文,左一只手右一只手不停的往嘴里塞饺子,如送水的水车一般川流不息。噎的直翻白眼,憋足了劲,伸长了脖子往下咽,噎的差点去了半条命,总是是赶在慕容一流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把最后的饺子塞进自己嘴里。
“一流爷爷。”
两人赶紧站起来,低着头行礼,一边锤着胸膛让堵在喉咙口的食物下去,一边猛嚼嘴里还留着的食物,呜呜咽咽的说不清话。
“抬起头。”
慕容一流命令道。
“哎呀一流爷爷,这是他俩表示您的尊敬啊。大年初一的,我们来给您拜年,不该给过红包吗。”
眼见俩人的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雪辉立刻从后面赶上来,围着慕容一流吵闹,希望能拖一拖,争取把“证物”给消灭掉。
“我没拿,别碍我的眼,让一边去。”
慕容一流看也不看,推开她,一手抬起两人的下巴观看。
慕容一流感觉坏事了,掐着二人的手明显察觉到两人的喉咙同时有异物下去,再看二人,嘴里已无一物,二人同时喜笑颜开:“一流爷爷,红包。”
他们已经行了礼,没了证物。慕容一流知道自己已经败了,气呼呼的扔下二人,夺门而出去屋里拿红包。
“喏,给你红包。”
慕容一流没好气的把红包扔到地上,两人相视一笑,嘻嘻笑着俯身去捡,也没在意慕容一流的气愤。
“既然是过年了,新一年就要乖,要听话,懂么。”
“一流爷爷,俗话说,气伤肝怒伤肺,您可是超越我师母的天下神医,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养生道理都不懂啊,特别是老人家,生气愤怒对身体可是超级不好的呦,您可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可不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玄睿从地上爬起来,插科打诨转到慕容一流的身后,顺从的给他捶起背来。
“还是睿儿最懂事听话乖巧,比起你哥,哼,真是不知好了多少倍,整天就知道气我这个老人家,真不孝顺。哼,我如果继续跟着他为他治病,只怕我会活不到一百岁的。”
慕容一流舒服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晃动着身体,闭着眼,十分悠哉的享受着晚辈的孝顺,只是还不时地睁开眼,变了脸色叱责仍然还跪在地上不能起来的慕容渊。
“一流爷爷,怎么会,哥他最孝顺了。您看,我和妹妹小时候不住在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孝顺您。接着十多年又没回来,只有这几个月才有机会尽尽孝。哪里比得上他整日和您呆在一起尽孝尽的多啊。”
玄睿一边继续给他捶肩捏背,一边不断地在背后吹耳边风,哄着老头子高兴,让他赶紧大发慈悲,把慕容渊救出来。
“让我想想。”
慕容一流躺在摇椅上,上下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只是老人家心里门清,知道玄睿这小子是故意慕容一流躺在摇椅上,上下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只是老人家心里门清,知道玄睿这小子是故意为了替慕容渊开脱才会这么殷勤的给他老人家捶背捏肩。平常他才懒得做这些琐事,有这时间,他铁定不知道跑到哪里修炼武功或是看书去了。
哼,这小子,平日里不愿意在他身上花时间,如今到了有求于他的时候来临时抱佛脚,他老人家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不过看在这小子难得给他捶背捏肩的份上,还是考虑考虑吧。
慕容一流老神在在的闭着眼打盹,只苦了慕容渊老爷还跪在他老人家的面前,正眼巴巴的瞅着老人家开金口赦免他,让他赶紧起来,别让他跪着了。丢人啊。
兄弟俩互相顶着一张苦瓜脸,相望无语,实在不能不理睬忽视这个老人家的要求。
“一流爷爷,你给我出来。”
一晃两晃的,慕容一流快要睡着的当儿,远远,突然从空中传来沁儿的怒吼声。估计是这位母夜叉不知从哪听到了信,心疼慕容渊,专门跑来给他做主来了。
“沁儿,沁儿。”
被惊醒的一流老爷子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慌里慌张的左看右看,见她还没来,才松了口气,却也仅限于此,因为他老人家可是从小就见识过沁儿生气起来发威的威力,从来都是惹不起,我躲。
“躲哪躲哪啊。”
老爷子翻了床单准备躲进床底下,摇了摇头自顾自道:“不行,这丫头肯定会找的。”
又打开了柜子,一脚已经踩在柜子的底部,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还是太明显了。”
又找了几个地方,慕容一流老爷子仍然觉得不够安全,急的满头大汗,急的团团乱转,不知道该躲哪去了。真可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一流爷爷,您干吗躲,直接跑不就行了。沁儿的轻功还能跑过你不成。”
玄睿忍住笑,指了指窗户,提醒可怜兮兮的老爷子。
“对喔,跑,哎呀,睿儿,还是你乖巧。”
慕容一流老爷子夸完玄睿,却马不停蹄的掀一撩袍的下摆,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哥,哥,一流爷爷在哪。”
沁儿风风火火的从门口冲进来,张嘴就问,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屋里扫视。
“他,不在。”
慕容渊有些可怜老爷子,主动替他开脱。
“怎么会,我明明问过下人的,他们说老爷子在这屋里,怎么会不见了。”
“他被你吓跑了,早走了。”
玄睿知道妹妹发了火,不把火发泄出来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半真半假的忽悠起了他。
“跑了。”
沁儿有些狐疑,她怎么没看见他跑出来的人影?
“你刚来就大声嚷嚷,谁听不见。一流爷爷耳不聋眼不花,脑袋也好使的很。自然知道你是来找他算账来的,不跑,难道等着你来,看你是打算用剪刀铰了他保养了十多年的美髯,还是打算把他的衣服全部用火烧了,让他没法出去见人?”
“我。”
沁儿有些气馁,又有些尴尬,嘟囔道:“那只是人家小时候不懂事才干的淘气事啊,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做哪些幼稚的事情了。”
慕容渊和玄睿齐齐打了个哆嗦,正因为长大了才可怕,不会做幼稚的事情,只会做让人害怕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这次她会招来一只很小的隼来打扰老爷子,还是会叫来一群狸猫来扑到老爷子身上乱挠?
“我才不会那么不孝顺。”
沁儿自顾自的嘟囔着,围着屋里找了一圈,又打开窗子往外瞧瞧,确信自己找不见老爷子的身影,才讪讪的告辞离开。
吵闹()
听了大半个时辰,见几个女人还是没有停下来,玄睿呆不下去了,只能讪讪的起身离去。
走出门,还能听见屋内传来的聒噪的女声。
他苦笑了一把,算了,这几个女子难得有机会这么有兴致,就别打扰他们了。
“哥。”
书房内,慕容渊正奋笔疾书,与小山似的账本奋战,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他抬头一看,发现是玄睿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去跟她们一起玩儿?”
慕容渊下意识的问道,但他瞬间反应过来,小表弟和他一样都是男人,只怕也是经受不起这些女人在一起唠嗑的氛围,索性逃了出来。
“喏,这是南方桂州送来的账本,你看看吧。”
翻出来几本,慕容渊把小表弟也拉了进来,帮忙当苦力。
“好。”
两个男人相视苦笑,今晚,他们俩只能这么打发时间了。
一晃眼,时间已经到了正月十四了。
正月十五,正是上元佳节。
自从知道了玄睿身体好转后,梁九霄每天都会打发人来询问玄睿归家的日期。最后在无可避的情况下,玄睿只能择了正月十六那日返回,说是要陪表兄过佳节。
慕容府里,一串串的笑声从厨房内传出,整个慕容府里的下人也是各个充满着笑容。慕容家下人一大堆,只是每年过年时主子少的可怜,过年时总是冷冷清清的。主子都这么冷淡,下人你还想闹年,除非是想被发卖出去了。
今年不同了,人多了不说,沁儿又是个天生爱闹的,在慕容府里这些日子,总是将慕容府里折腾的鸡飞狗跳,可是却没有人责备她一句。因为这样才有人气儿,有闹气儿啊。
“姐姐,你还是算了吧。”
跟着雪辉做元宵的玄竹韵和沁儿第一次帮忙打下手,却屡屡出错,最后雪辉忍不住,差一点就要拿着擀面杖赶她们出去,幸亏厨房里的管事妈妈见了劝她说就当两位小姐是在玩,没必要跟她们怄气,就让她们来玩才让雪辉忍下了气,直接命人令备了案板菜刀和包元宵需要的材料,直接把她们二人赶到一旁玩去,省的她们帮倒忙。
玄竹韵已经有些模样了,只是沁儿做出来的还是贻笑大方。
玄竹韵没忍住笑,指着她哈哈大笑。
“我会做好的。”
沁儿有些悻悻的,仍不肯放弃。
入夜,雪辉本已经躺下睡觉了,可玄睿一直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家人。”
面对雪辉,玄睿轻声吐出自己内心的思念。
“照你这么说,你表哥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告诉过你?”
猜测到这一点,雪辉撺掇着玄睿去问,可玄睿却蒙上被子,闭着眼睛道:“我不想去问,小时候已经问过多少次了,他不肯告诉我,我总不能以死相逼着让他告诉我吧。”
雪辉不理他,穿好了衣服,匆匆赶到慕容渊的房间,见他仍在看账本,制定下一步的发展计划,雪辉有些犹豫,但片刻的犹豫后,还是艰难地开口。
“我想知道阿睿他父亲的一些事。”
寂静,长久地寂静后,慕容渊死死盯着雪辉双眼的目光,终于艰难地移开,手中的狼毫大笔,也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想问。”
慕容渊声音冷的如窗外冰天雪地的寒冬,扫过寂静无人的夜空。
“睿儿是不会问的,怎么到了你这,反倒憋不住了。想干嘛。”
“因为这些日子我发现,师母纵然和阿睿是亲母子,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足以让阿睿对她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只有你,才会知道他心里的所有秘密。我想知道,我只知道,阿睿他从小就在寻找自己的父亲,寻找自己的家人。他已经寻了快十年,在他的心里,他十分渴望回到家里。”
雪辉不惧于慕容渊想吃了她的目光,坦然平静地迎视过去:“我想对他近一些绵薄之力,完成他这个愿望。”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慕容渊冷笑道:“睿儿年幼时,不知追问了我多少次,都没能从我嘴里掏出只言片语,何况是你。”
无论是和慕容渊的交情,还是本人的聪慧程度,雪辉都不是玄睿的对手。慕容渊此举告诉她的,无非是那么聪明又那么得慕容渊疼爱的小弟弟玄睿都无法套的话,你雪辉又算什么葱蒜。
可惜,知难而进,不大不大不罢休,从来都是雪辉的特色。
“就算你不告诉我全部实情,至少,我也会熬到你愿意告诉我一点点的细微末节。今天,没有一点收获,我是不会离开的。慕容老爷,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