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笑了笑,她俩还名声未显,哪里有人专门为了她们让一个人在这里埋头苦干十多年?
妇人笑完转头一看床上,对着年轻女子说道:“你来看看!”
然后妇人向前一把将被子掀起,被子下面的被二狗子塞满了棉花的人皮露了出来。
年轻女子向床边走来,对着这皮里面一摸,然后扭过头来说道:“倒也确实是有趣男人。不过姐姐,我就说这是棉花被,你还说不是,你看这下你怎么赖账?”
妇人说道:“虽然也快要用上这被子,但是终究还是热这么几天,这家为了省事倒也是当真心狠。”
年轻女子对妇人这样转移话题的模样耸了耸肩,仿佛很无奈这妇人每次都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二人之前出去是做了什么,原来略带些愁容的脸竟然都是变得无比轻松,还甚至在房内言语间调笑。
二人于是都坐到了床上。
过了一会,忽然院子里传来了声音。
这声音说的是:“安云之子安庆山前来拜见曾夫人,还请夫人一见。”
这道声音说完之后,紧接着便有方才出事之后进来的那些护卫的声音出现,听起来似乎是打闹了起来。
床上年轻女子看向妇人说道:“安庆山?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东西丢了。”
妇人站起来贴过去侧耳听了听,然后说道:“这到并非,安云死了安庆山应当只是兴师问罪,你我方才极为隐蔽,应当不会被发现。”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先将这东西藏起来。”
年轻女子说完之后便站了起来,从妇人手里拿过那圆形盒子,然后在地上转了一圈,最后放到了床边的衣柜里,用厚厚的一层衣服遮挡了起来。
妇人见年轻女子放好了,然后连忙将床上的人皮往里一塞,自己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说道:“让他进来吧!”
声音不算大,但外面的那几个护卫刚好听到。
年轻女子则赶快坐到妇人床边,然后努力的用袖子揉着眼睛,立马眼睛便变得通红了。
接着便是脚步声,传闻这安庆山爱穿木头鞋子,原先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个时候听着脚步声倒是能确定安庆山确实是穿木头鞋子。
门,然后打开。
安庆山穿着木头鞋子走了进来。
安庆山虽然只是安云的养子,但是不曾想那脸上的毛发倒是与安云像亲生儿子一样,又浓又密,本来安庆山生的不算好看但也说得上俊秀,但是这胡子挂在脸上之后,真的是让这安庆山仅仅比野猪好几分,勉强算的上是只家猪?
应当是如此了。
这位安庆山一进门便眼睛不停的乱转着,瞧着这屋内的一切。
年轻女子当即说道:“你乱瞧什么?”
安庆山手里竟然还拿的把扇子,安庆山将扇子往另一只手掌心上一打,说道:“没看什么,就是第一次进美人闺房,心里有些慌张。”
妇人此时将整个头都埋在了被子里,没有出任何声响。
年轻女子说道:“信口雌黄!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安庆山说道:“美人倒是好凶,不知道与曾夫人是?”
年轻女子说道:“曾夫人是我姐姐,你说我此刻该在这里说话还是不在这里说话?”
安庆山将地上的一个椅子翻起来,扇子打开,朝自己扇着,坐了上去,然后说道:“该,自然该。”
年轻女子接着说道:“那安公子有什么事?”
安庆山继续朝自己扇着扇子,边扇边说道:“义父在这里出了事,倘若我不来此看看怕是于孝于礼不合吧?”
年轻女子说道:“那你便好生看你的,看完赶快滚。”
安庆山说道:“美人倒是好生暴躁,也罢,那我便自己看看。”
年轻女子扭过了头,不再看着安庆山。
安庆山站了起来,开始真的在这屋里走着瞧瞧,先是看了看地上碎掉的铜镜,然后又瞧了瞧四周在地上碎着的其他东西,有些方便的还拿起来看了看。
安庆山就在这看的时候忽然说道:“家父也算是在采花贼手上救了你们的性命,而且家父还为此搭上了自己,二位便如此冷漠?”
年轻女子扭过头来,盯着安庆山说道:“安公子是要我等做牛做马了?”
安庆山站了起来,转过身子笑着说道:“我倒并非是是这样的想法。”
安庆山话说了一半,还没有说完,只见年轻女子立马接着话说道:“既然不是这般想法,那你还说什么。”
安庆山倒是生平第一次见说话如此冲的女子,所谓贤良淑德在这女子身上目前来看是看不出一星半点。
于是安庆山转移话题说道:“怎得都是妹妹说话,曾夫人不应当说些什么?”
安庆山这一招颇有些以退为进,将一切的话题再调回一开始走进来。
那么妇人该如何接呢?
事实上妇人并没有接话,也并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将自己的头埋在棉被里,一副伤心欲绝不愿再抬头见人的样子。
说话的依然是这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说道:“安公子究竟什么意思?你不派人将那采花贼找出来,而来欺负我们姐妹俩算什么?难不成你瞧着我向外面那些人说的采花贼?”
安庆山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正要说话。
年轻女子则赶在安公子说话之前,先说道:“再者安公子父亲不幸身亡,应当是悲伤不已,怎得笑脸盈盈,看样子怕是巴不得。”
年轻女子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可以卖了个关子,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已经十分明显了。
安庆山的脸上听了这话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安公子沉着脸说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年轻女子感觉到自己好像说中了这人的软肋,心里倒是有些开心,于是再次说道:“既然如此,安公子还要在这里待着?”
安庆山死死的盯着年轻女子,似是要将她牢牢的记住。
年轻女子反将安庆山瞪了回去。
安庆山然后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安庆山说道:“既然如此,我晚上再与曾夫人好好详谈一番。”
年轻女子说道:“出去记得带上门。”
安庆山看着年轻女子说道:“好。”
然后转身合扇,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倒当真是带上了门,人出去了,门也关上了。
然后只听外面传来几声不合时宜的却又恰好能表达出安庆山情绪的声音。
年轻女子从床上起来,偷偷跑到门旁,从门缝里看了看,安庆山发了一些脾气之后已经走远了。
然后这年轻女子转身走了回来,对着妇人说道:“姐姐,他走了。”
妇人于是这才抬起了头。
妇人脸色有一些红,似是在棉被里被闷的,闷出来的潮红。
年轻女子看着妇人笑着说道:“姐姐你现在可真像。”
妇人说道:“真像什么?”
年轻女子说道:“真像家门前结的那石榴。”
妇人瞪了年轻女子一眼,然后说道:“你快去看看东西还在不在?”
年轻女子于是去柜子里将那圆形盒子取了出来,然后拿到了妇人面前,说道:“在,还能丢了?”
妇人看这东西没什么事,便放了心,然后看着年轻女子说道:“我们还得在此地待明天一天,但是我总觉得放在我们这里不太安稳,尤其是这安家,迟早会发现东西丢了的。”
年轻女子说道:“那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
妇人摇了摇头说道:“这地方我都观察过,最近因为周巧巧路过此地,哪里都是人,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得地方。”
年轻女子想了想说道:“那要不然我们今天就走?”
妇人再一次摇了摇头说道:“你忘了我们这此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可不是真的偷个东西便走。”
年轻女子有些烦躁,这也不能,那也不行,她实在是什么都想不到了。
而妇人则是忽然有了主意。
妇人看着年轻女子说道:“我们不如先给安家找个麻烦,拖延东西丢了被发现的时间,然后同时将这东西放在周巧巧的身边。等到时间一到,我们便按约定好的留下字条开溜。”
年轻女子说道:“周巧巧已经到了此地?”
妇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任谁有胆子,也不会去查周巧巧的东西。”
年轻女子看着妇人说道:“听起来倒是可以,以我们的手段放个东西进去应当是不会被发现,但是安家那边?”
妇人看着年轻女子笑着说道:“你可是忘了安家的特点?”
妇人说完之后对这年轻女子摆了一个十分妖娆的姿势。
年轻女子好像懂了妇人是什么意思。
第134章 自找的麻烦()
安庆山从十六号房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是看不到一点笑容的,这个说法得到了五个人的证实,这五人中有曾夫人的护卫也有安庆山自己的人。
但是现在安庆山却在大厅里坐着吃饭,脸上是高高兴兴,身旁还有位无论是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是十分可人的姑娘,这姑娘就坐在安庆山的大腿上,桌子上的饭菜正冒着热气,此时此刻,若说安庆山有些不高兴,那不高兴也就大概只是因为这里没有包间,只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吃饭。
自古以来,穷人见不得富人,丑人见不得美人。
安庆山此时这个位置就不算太好,因为他身边挨着的没有一个是富人,多是浪迹江湖的亡命之徒。
最明显的便就是之前进来吃饭的那络腮男人一行无人。
本来他们桌子上是挺好的一桌饭菜,但是安庆山坐在旁边之后,这桌子上的饭菜便好比是人吃剩喂猪的猪食。
天下事没有比较便没有伤害,所谓的不平都是见山见水而不平,倘若一直是在平原之地奔跑,又哪里会有上山涉水的野望?
偏偏安庆山此时还十分的嚣张,虽然他平日里便是这样,并不是今天特意这样,但是在众人的眼里今日却是格外的嚣张。
那位络腮男人此时便在死死的盯着安庆山,便盯着安庆山边喝着酒。
在一旁的文昌看到了络腮男人这般样子,连忙唤络腮男人吃饭。
络腮男人放下酒头转了过来看向桌子上的众人。
络腮男人说道:“会投胎就是比咱强!”
说完之后拿起筷子夹起了菜放到了嘴里,但是嚼来嚼去却是索然无味。
文昌说道:“怎么,看了龙宫玉酿吃不了咱这糟糠之菜了?”
络腮男人放下筷子说道:“我只是觉得这贼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
络腮男人旁边的一位举起了杯子对着络腮男人说道:“我看也是。”
文昌瞧了一眼安庆山,然后看着络腮男人说道:“此人可不止会投胎,手上的功夫也是一绝。”
络腮男人再一次瞧了一眼安庆山,转回头来说道:“就这酒色掏空的身子?“
络腮男人看安庆山的时候安庆山腿上坐着的那位女人刚好在用嘴度酒给安庆山喝。
文昌看着络腮男人摇了摇头,说道:”安庆山原来姓尚,一手指间功夫练得俊俏,由此得了那安云的欢喜,收为了义子。你不知那安云哪里能有儿子来?“
络腮男人说道:“这样一说,那传闻安云的事是真的?”
“几位,闲话可曾说完了?”
络腮男人刚说完话,忽地听到了这么一句,顺着声音转过头去。
一看,正是那安庆山所说,而安庆山此时扭过了头,看着这里。
络腮男人当即说道:“老子聊老子的天,你插什么嘴?”
安庆山摇了摇头说道:“小爷今日也是很大的火气,还没地方发,没想到便先有人朝小爷发火。”
安庆山腿上的女人连忙趴伏在安庆山胸前,手抚着安庆山的胸脯子,边抚摸边说道:“少爷别气了,何必跟。”
这女人‘何必’二字还没讲完,便忽然出了什么惊奇的事。
原来是这女人被安庆山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安庆山低下头来看着这女人。
女人手护着自己的脸,脸上都是惊诧和迷茫。
安庆山说道:“要交我老爷,还叫什么少爷,一点眼力都没有。阿法阿彩。”
安庆山唤作阿法阿彩的这两人从附近的桌子上站了起来,说道:“老爷。”
这二人倒是学的挺快,不叫少爷改做了老爷。
安庆山说道:“你帮我去问问那桌的花脸客,方才说的什么闲言碎语。”
阿法阿彩应声答是,绕过安庆山走到了络腮男人面前。
这个时候那十六号房中的那位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这位姑娘脸上罩着面纱,让人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但是身材却是一等一的好。这两人本来便要走进大厅,但是还没进去便听到看到了安庆山眼前这一幕,于是在门口找了一个离得安庆山较远的桌子,远远的看着安庆山。
年轻女子边走边对着身后那位女子说道:“这安庆山看样子是要那人去火。”
身后那位女子说道:“那正好我们看着,看看这等麻烦够不够他安庆山好好喝一壶。”
二人说完也刚好坐了下来。
阿法阿彩走到了络腮男人面前说道:“是你们方才说我家老爷的闲话?”
络腮男人还未说话,文昌便先说道:“怎得,安云刚死在女人肚皮上,安庆山便迫不及待的做了老爷,这等话说不得?”
络腮男人倒是未料到文昌这个时候会说话相护,按照平日里文昌可是颇为怕事,遇到这等事络腮男人哪里会想到文昌会说话,尤其最后那半句话说的声音特别大,大到了让这个乱糟糟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安庆山听了这话之后将面前的桌子一踢,有半数的菜都摔在了地上,然后他双脚一抬,架在了桌子上,旁边一位随从将扇子递了过来,他打开了扇子,然后说道:“说得,怎说不得。”
看到这一幕的客栈老板身上的肥肉在一瞬间大有消减之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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