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则是一时变得很是安静。
时间总是告诉我们一个真理,来的快的东西去的也快,这句话中的东西可以用一切来代替。
此刻安静没多长时间,就被一声声急促的鸡鸣声打破。
众人连忙起身朝外面走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当然,这众人中不包括魏杰,因为魏杰依然很虚弱。
公孙衍之走在众人的最前面,所以他也是第一个看到这幅场面的。
鸡飞狗跳这四个字很多人知道,公孙衍之也是,他没有机会看到狗跳,今日却是第一个看到了鸡飞。
一只身上燃着火身上已经被烧了一半的鸡扑腾着翅膀在上蹿下跳着,但是无论它怎么跳,身上依旧燃着火焰,而且只大不小,倒仿佛是自己在将自己身上的火焰扇的旺一些。
这只鸡后面跟着的是一位衣服上打满了补丁的和尚,和尚头上有十二个戒疤,想必是受了比丘戒。不过这幅场面看起来有些奇怪也有些搞笑。
和尚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捉到这只鸡,但是却在关键时刻故意错开手,就仿佛真的捉不到一样,而这只鸡便更加惊吓的叫着跑着。
周巧巧看到眼前这一幕,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只鸡?”
方圆五百里一片荒芜,这么一个狗都不愿意来的地方竟然会出现一只家禽。
众人听周巧巧说话也是心中想了起来,这样的事却是有些不对。
周巧巧看了众人一眼,周围并没有人,忽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转身回到原来的房子里。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鸡的声音出来了,但是魏杰并没有,魏杰依然在那椅子上坐着。
此刻众人赶了回来,还未到树旁,便看到魏杰面前多了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人,这人一幅尼姑打扮。
自古尼姑和尚是都有的,但是鲜有尼姑和尚一同出现的。
从众人的角度看过去尼姑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做,魏杰也好生生的就在那里。但是周巧巧却大喊一声:“放了我二弟。”跑向尼姑那里。
剩下的人还在愣神中,李绍安忽然跳起,一跃身子站到了柳树上。
而李绍安方才所在的地方有一根金子做的佛杖砸了过去,人虽不在,但是收力难收,所以佛杖砸在了地上掀起了尘土,然后顺势向另一旁的公孙衍之扫了过去。
李绍安的动静自然是不小,公孙衍之与小孩当然是注意到了,而小孩看到佛杖并没有向他,于是加紧的跑离了这里,莫惹一身骚。公孙衍之却不行,他是个跛子,跑自然是跑不了,再强的内息撑起来也不能把他的腿变成与原来一样,这口气都不行他当然也就不靠这口气了。
于是公孙衍之准备硬接这一杖。
实在是这佛杖出其不意而且又如电光火石,不然公孙衍之总有方法避过去。
公孙衍之最自信自己的手,所以肉掌对佛杖,真可谓是泰山石倒欲扶平天高。
公孙衍之接过佛杖后退半步倒在地上口中重重的吐了一口鲜血,不过至少没有被一佛杖生生敲死。
佛杖对了这么一记之后也再没有回转的打向别人的余地,在公孙衍之的力下从哪里来回到了哪里去。
持佛杖的是那位头上顶着十二戒疤的和尚,于是佛杖回来之后和尚微微后退了半步。
或可算的上占了兵器的便宜?公孙衍之可是连兵器都没有时间拿出来,不过从这和尚只是后退半步来看,武功比公孙衍之只强不弱。
而这和尚还有力气说话,和尚说道:“阿弥陀佛。”
至于周巧巧,她此时已经冲进了房内,正所谓亮刀斩明人,刀已亮人已知,一刀下去便事半功倍,但是她却下不了刀。
因为只要她的刀再前进一分,魏杰脖子上的那根银丝就会将魏杰的头从脖子那里,完完整整平平滑滑的断掉。
周巧巧回头看身后,公孙衍之坐倒在地上,小孩在另一旁躲着,李绍安到了柳树上。
李绍安说道:“你这秃驴,老子与你何怨何仇,从背后就要给老子一闷棍,要不是老子躲得快,现在就是地上的一滩肉泥。”
和尚说道:“出家人从不杀生,阿弥陀佛。”
李绍安从树上跳了下来,正落在柳树旁,也贴近墙。
小孩则目不转睛的看着众人。
周巧巧将头转回来,问尼姑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平白无故来找这些麻烦?”
尼姑转过脸来,脸虽然平庸无奇但是白白嫩嫩,看样子有三十以上的年纪。
尼姑说道:“施主是与贫尼说还是与身后那位师兄说。”
周巧巧说道:“有何区别,你们二人便不就是一伙?”
尼姑连忙双手合十诵了几声佛号,又连说了几句‘大慈大悲观音菩萨’。
尼姑说道:“施主千万不要妄语。贫尼与那位师兄只是刚好一同到了这里。”
周巧巧说道:“那你手中这根银丝又是什么意思?”
尼姑说道:“施主,是指这根?”
说完之后尼姑还将手举高了一点,让周巧巧看的更清楚一点。
不过这可苦了魏杰,他脖子上的银丝随着紧了一些。
周巧巧连忙示意尼姑将手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周巧巧说道:“师太究竟有什么事,我观师太已经知道我二人是谁,不若敞亮一点说出来。”
尼姑方才称魏杰为魏施主,魏杰岂会见到一位尼姑便对尼姑说自己的名字,而且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
尼姑说道:“贫尼从来不妄语,贫尼只是与师兄偶然碰到,周施主与魏施主二人贫尼也是从不认识。”
在门口位置的和尚此时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也不知道这声‘阿弥陀佛’是说给谁听的。
而这尼姑,竟是又说出了周巧巧的名姓,方才周巧巧那般说,尼姑这般对答,很明显的感觉到尼姑嘴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周巧巧又说道:“师太究竟是何意思?”
尼姑说道:“周施主,贫尼并无什么意思,出家人四大皆空。”
说这话的时候尼姑的手上还一直握着银丝。
周巧巧莫名的有些烦躁,但是又很快冷静了起来,因为她发现这尼姑似是在与她胡搅蛮缠。一般来说胡搅蛮缠不是为了拖时间就是为了替其他什么作掩护,于是周巧巧脸上露出了笑意。
周巧巧说道:“李绍安。”
在树下的李绍安怔了一下,这个时候周巧巧唤他的名字干什么,他不是应当好好与这尼姑交涉,让尼姑将那银丝从魏杰脖子上收回去。
不过李绍安还是轻轻的‘哎’了一声。
周巧巧说道:“李绍安,方才在外面听到声音之后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不就是这个镇子里的房子?
李绍安正要这么回答,但是忽然想到,周巧巧真正的意思,这可能是灵光一闪。
李绍安说道:“你是说那只鸡!”
周巧巧脸上的笑对于尼姑来说有着些许讽刺。
尼姑的眼皮不可控制的跳了跳。
李绍安说道:“是极,那只鸡去了哪里?”
一开始吸引他们的不就是那只浑身着火的鸡?
于是李绍安立马翻墙而去,方才他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就刻意的站在了树与墙的中间,似是就为了翻墙的时候能快一点。
果然,那和尚根本无法阻拦,看到李绍安翻墙而去,只来得及决定转身出去。
那么那只鸡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巧巧看着尼姑说道:“师太,这下你应当是可以说这银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尼姑表面上没有见任何慌乱,依旧是刚才那般语调,唤了声:“周施主。”
然后周巧巧刚听到这句周施主时,尼姑的手已经要到她的面前。
不过尼姑方才胡搅蛮缠时也说了一些真话,她之前的确是没有见过周巧巧与魏杰,只是知道他们的姓名而已,所以她不知道周巧巧的刀。
于是尼姑的手虽然已经要到周巧巧面前,但是这手也不再属于她。
一刀断手,一刀断银丝。
所以说破绽是不能有的,先出手虽然占了先机,但自然也多了破绽。
魏杰的头还没有整齐的从脖子上掉下来,尼姑的手便从往常说的胳膊肘那里断去,小臂掉在了地上。
魏杰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此时的空气。
尼姑也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过脸是抽搐的。
公孙衍之笑了笑,心中再一次有些庆幸之前没有与周巧巧动手,这么快而且干净的刀,确实足够让人害怕。
尼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不断的叫着。
周巧巧连忙走到了魏杰面前,将魏杰护在身后。
在一旁躲着的小孩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凶煞的脸上带着莫名的喜意,手上拿着之前周巧巧与魏杰见过的所谓的生死簿,走到了尼姑面前。
尼姑这个时候脸色苍白,已经坐倒在了地上,与公孙衍之的姿势相同,不过公孙衍之身体并没有这么严重。
小孩走到尼姑面前,一脚踩在了尼姑肩膀上,尼姑顿时便被踢翻了。
小孩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尼姑死死的盯着小孩。
小孩手里多了个匕首,连在一旁的周巧巧都没有看到这匕首是怎么出现在小孩手里的,而且小孩方才并没有放屁,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提半分内息,连内息都没有提起便可以这般快速的将匕首拿出来,小孩光这一手便可以说得上记忆高超。
不过小孩心里可没想这么多。
小孩将匕首刺入尼姑的大腿上,匕首到当真是好匕首。
尼姑当场忍不住叫了一声,声音是多么的凄厉,虽然与断手之痛比起,这一下还差的甚远,但是断手之后,她的身体便要比平时能够感受痛苦清晰的多。
或许可以这么说,没有失去就没有获得,她失去了手,但是她同时比往常更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其他部位。
小孩再一次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尼姑依旧不说话。
小孩将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又扎了进去。
他没有找另一个位置,而是在伤口处再一次用匕首扎进去。
其实这样要比另外一个新的地方刺进去疼痛百倍,一直疼痛到这片地方再无知觉。
小孩再一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衍之唤了声:“马猴!”
但是小孩并无反应,只是等待着尼姑的回答。
尼姑终于说了两个字:“守真。”
小孩于是手指着生死簿在上面找着,然后找了一圈,手停在了一个名字上,上面正是守真二字。
小孩低声说了声‘果然。’
然后看向尼姑。
小孩说道:“生死簿上有你名,来生做鬼莫做人,人难不做违心事,做鬼好过鬼来寻。”
在场众人都听到了这一句,这仿佛是死亡之前的祷告词,但是尼姑说完名字之后小孩为什么要说这么一番话。
不过很快众人便知道了,因为小孩的匕首精准的刺入尼姑心口,尼姑的眼睛瞬间便失去所有的光芒,就好像一盏灯,被风吹灭了。
真的是有些有趣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这尼姑便死了。
这么一个这么多话的尼姑,刚出来,连这屋子里都没有走出去,便死了。
生如草芥,轻也如鸿毛。
周巧巧连忙向前将手贴到尼姑的鼻子下面。
没有任何气息,尼姑死了。
真是荒唐,荒唐,真荒唐,先是和尚追着着火的鸡,然后尼姑用银丝勒着魏杰的脖子,然后公孙衍之中了一杖,李绍安差点被佛杖打死,再然后尼姑便死了。
小孩然后就近将尼姑断了的小臂捡了起来,尼姑的胳膊关节处还在流着血,小孩没有浪费,掰开断掉的手上的手指蘸了尼姑的血,在生死簿上守真这两个字上画了押。
第90章 鸡()
相对于屋子里的人来说,李绍安经历的就有些简单了。
他翻墙出去之后,便只是一直跑着。
鸡在他的前面,火焰还在鸡身上,甚至有一股肉香味。
他在那和尚的前面,完全无法想象这和尚的轻功竟然一点都不低。所以他若是跑的慢一点,就很可能成为地上的一滩肉泥。
但是李绍安也不太关心这和尚,他心里想着的只是这只鸡。
这么一只鸡,能有什么?值得尼姑和尚将他们灭口?方才和尚尼姑在做的可不就是灭口,都未曾见过哪里能谈得上深仇大恨。
至于连就比较有意思了,他刚站起来准备赶过去,但是,李绍安就出来了。
而且看模样还在追着一只鸡。
这只鸡他是早便注意到的,当然和尚也是很早便注意到的。
于是连又趴回了之前的位置,看着李绍安追鸡,和尚追李绍安。
李绍安回头说道:“秃驴,你追着老子做什么?”
和尚不说话,只是听了李绍安的话之后速度更快了一下,然后佛杖一扫,差一点便打在李绍安的身上。
而李绍安借着和尚挥杖的时候趁机向前一扑,将这只着火的鸡掐着脖子提了起来,顺便侧身翻滚到一旁,也让鸡紧贴在地上摩擦,将鸡身上的火焰留在脚下的土地里。
和尚站稳了身形,然后便要上前,但是李绍安将鸡举起,举到了和尚面前。
李绍安说道:“这是什么鸡?”
和尚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也真是有趣,这和尚似是只会说这么一句。
就在李绍安举着鸡与和尚对峙的时候,有人从两人北面的房子上站着,大吼了一声‘李绍安。’
这人留着长发,随意的洒落在肩头,嘴角叼着一根草棍,对于李绍安来说正是他的老熟人,但是二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
这人唤作长安,江湖上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半夜花郎,不过不论是长安还是半夜花郎,在江湖上终究都不是好名声,因为他是一位探花郎,此探花非大雁塔留名的探花,而是偷香窃玉暗夜留香的探花,准确具体来说一些,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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