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于是顺势将手伸了过去,从腰间一只手环抱方丰胤,另一只手贴在方丰胤的大腿上,脸当然是依然紧紧的贴在方丰胤的胸膛。
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这么亲近一个男人,但是虽然这么说,看起来这个女人却没有一点该第一次有的害羞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她与方丰胤太熟了吧。
李劭祺此时大口地咬了一口牛肉,嚼了起来,这一口下去,原来有些微饿的肚子,马上便有了一些满足。到了这个时间还不睡的话,确实肚子是会有几分饥饿感的,不过这个时候吃,也是最容易长胖的,当然,李劭祺并不在意这个。
接着李劭祺喝了一口酒,直接将瓶子拿起来喝,因为这瓶子并不大而且很精细,花纹也是难得的工艺,不愧是皇宫里面的东西,然后李劭祺又用方才抓了牛肉的手抓了几颗花生米丢到了嘴里,然后又饮了一口酒。
在床上的方丰胤此时就没有这么悠闲了,因为他整张脸也是通红通红的,此时床上的两位其实都是通红通红的,而这女人明显眼睛里有些迷醉,不是李劭祺喝酒醉了的那种醉,而是看一眼便会让人深陷其中的迷醉。
方丰胤要将这女人推离他的身上,但是他却怎么也推不走,这女人仿佛就像在方丰胤身上生根了一样,而方丰胤用大力自然会发出很大的声响,这样李劭祺必然会知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方丰胤就是不想让李劭祺知道此时他的房中有个女人而且还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并且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而且这个女人还很美,身材也很丰满。
方丰胤就是不想让李劭祺知道,或许是因为李劭祺与马二娘相熟,也或许只要外面是个人,方丰胤就不想让他们知道。
李劭祺此刻是只觉得这梨花酿真好喝,这酱牛肉真好吃,甚至就这花生米也是人间难寻的美味。可能他是喝美了吧,因为喝多了,所以看一切都是很美。即使世上没有如意的事,但是喝多了的人依然觉得很美。这或许就是酒的魅力吧。
李劭祺又吃又喝,在方丰胤的门口待了很久,至于究竟有多久?
久到天上下起了小雨,使得水面上起了皱纹,也久到方丰胤和那女人在床上睡着,因为长时间保持着那么一个姿势,人很难不困,困了,不可避免的就会睡着。
第76章 清风送凉意()
如今夏天其实已经算结束了,姑且不说前些日子里林家院子里开着的玉兰花是一件奇怪的事,就仅仅是今天的天气,也足够奇怪了。
在正所谓秋风秋雨愁煞人之中,这等时节之时应当雨连绵不绝,而今日除了昨夜里下了些细雨,湿润了大地,便再无任何水气。
李劭殷一起床便听到了李劭祺大声嚷嚷的声音,而当然,林秋生也听到了。所以在这么一个土地微微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花香的时候,所有人围在了方丰胤的门前。
门是关着的,当然也可以说是开着的,因为外面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里面是什么样的一番场面。这样的话,无论门是开着还是关着,实际上都是开着。
此刻李劭殷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林秋生也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方丰胤和那女人此时在房内速度极快的穿着衣服。
今天就在方丰胤他们醒之前,李劭祺先醒了,谁能想到一个睡得最晚的喝了酒的人竟然会第一个醒,而且还想起昨晚落了一点东西在方丰胤的门前。
于是踉踉跄跄的李劭祺不小心推开了方丰胤的房门,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方丰胤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块,这女人的衣服虽然有些皱,但还算完好,而方丰胤便袒胸面对着这个女人,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昨晚他们的样子一直保持到现在,没有一丝改变。
直到李劭祺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吸引了他人,也才惊醒了床上的这两位。
而现在,就在李劭殷、林秋生大笑的时候,方丰胤走了出来,从表面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是方丰胤内心现在着实复杂。
在场中唯一一位没有笑的李劭祺陷入了沉思。
至于那女人,就在方丰胤走出门的时候,下了床,翻窗子跑走了,脸上是鲜红的颜色,正是女子的娇羞。
林秋生憋住了笑,大声说道:“原来鼎鼎大名的方丰胤金屋藏娇,难怪昨日问我敢不敢跟上来。”
而在这座宫殿或者说在这皇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开怀的笑声了。
青年人总是这样,即使眼前有着危难,但在开心的时候还是会开怀大笑。
相比之下,皇帝确实老了许多,任何人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也都会老上许多。因为皇帝无非就是两种,勤勤恳恳的明君,贪吃贪喝的昏君,有句话说得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之后,如果你可以成为一个明君自然不会做一个昏君,所以会老的越来越快,四十多岁五十岁的人就像七八十岁的人一般,而这个时代,有几人能活到这个岁数。
明天就是皇帝的生辰,所以今天例外的没有上早朝,而是整个宫里面都在谋划明天的一切,类似于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跳什么舞蹈。
皇帝也难得的放了自己让这一两天休息,不过即便如此,他昨天处理事情也依然处理到很晚,至于有多晚,晚到了林秋生回了房间,李劭祺将酒喝完。
所以现在皇宫里是井然有序的乱作一团。
眼下虽然华朝分裂,但是皇帝生辰还是要大肆的过的,而且为了证明华朝还是一个强国,不被别国觊觎,皇帝还特地给华朝之北的将军、以及其他各位将、官,都发了寿函,而除了将军,其他人也都礼节性的送了一点东西来。将军为什么没有送,那是因为将军已经消失了很久,有人传言或许已经死了,不过如今方丰胤在皇宫之内,将军是否送东西来也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毕竟将军也姓方。
此时的皇上其实是有些开心的,因为他知道将军为什么会消失不见,所以他现在很开心,开心的是方丰胤在皇宫中可以间接的证明华朝还是一个国家,完整的国家,至少在他的手上,暂时还没有其他国家卷土重来打进来的华朝。
真是瞌睡的时候送来了枕头,皇帝此时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其中也有些阴谋,因为方丰胤不可能这么巧。
所以皇帝轻轻的伸了个懒腰之后拔出了在一旁悬挂着的宝剑。
宝剑无锋却寒光迫人。
皇帝只觉得将军还活着,他料想几年前将军并没有死,而方丰胤就是将军派来的,至于为什么今年派,而不是去年,或者是更早之前,这是因为今年来了一伙人。
至于为什么皇帝会这样想,因为皇帝知道将军的能量,华朝就是将军,没有将军也就没有华朝。
说到如此,那为什么几年前皇帝要参与那件事?
这是因为,华朝不能只有将军,一个国家,只需要一个皇帝。
今年来的这一伙人,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将军得胜归朝的时候。这次的这一伙人,人依然没变,而且还多了几位。
此次来的便是南边诸岛之人,自称为翼,又称南翼,号为大鹏国。
这一伙人为首的唤作丹青,丹为南翼的皇姓,所以这位丹青还是当代南翼皇帝的亲弟弟,而丹青上次来华朝的时候还只是个皇子,年纪也小许多,哪像这次,据他本人说,已经过了青春年少的时代,不过他如今的为人处事确实比之前稳重很多。
接下来这一伙人的二把手,便是当今南翼皇子丹霞,没错,正你是心中想着的那份云霞一般的丹霞,这人是南翼唯一的皇子,也是南翼最出色最聪明的人,通诗书晓六艺,据说文能立道成圣武可护国安邦。此人从前可是绝对不走出南翼半步,而且他也被称为南翼的宝贝,所以这次出来必不是简简单单贺寿。
剩下的这团队里的其他人,就来历简单得多,除了其中三位是本是南翼的海匪,剩下的十二位都是丹霞的侍女。
而这一行十七人中,确实只有五位男子,有文能立道成圣武可护国安邦的丹霞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此时此刻,丹青站在住所旁的院子里,遥遥地望着皇宫。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和方丰胤一般住进皇宫里面的,所以丹青现在只能遥遥的望着皇宫。
丹青身旁开着一盆桂花,叶卵状而椭圆形,坚挺金缘,淡香,冠深红色,是圆形花瓣。
丹青看着皇宫向身后人问道:“这花是什么花?”
身后立着的是位年轻貌美的侍女,侍女说道:“是一株桂花,朱砂丹种,看样子明天便全部开花,或许用不了明天。”
丹青说道:“那年我来的时候,也是这般样子。”
丹青将手放在桂花上面,说道:“那年就是这么高。”
然后指着皇宫,说道:“那一年也是这么远。”
丹青将手收了回来说道:“这一切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丹霞这时从后面走了出来:“王叔,我大鹏国的桂花也开了,这里的人一定没有见过我大鹏国的桂花,那是这世上的花都比不上的。”
丹青转过身子来看着丹霞,说道:“看样子你是决定了。”
丹霞笑着说道:“王叔,为什么不呢,这几年来,压在我大鹏国上的石头也是该移开了。”
丹青说道:“我只是担心这一切太轻松。”
丹霞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丹青。
丹青继续说道:“在这华朝有一段故事,你书读百家,不知道你可曾听过?”
丹霞示意愿闻其详。
丹青说道:“古有二国,赵且伐燕,苏人代为燕王曰:‘今臣来,过易水,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者得而并禽之。今赵且伐燕,燕赵久相支,以弊大众。臣恐强秦之为渔夫也。故愿王之熟计也。“
丹霞说道:“燕王曰‘善!’乃止。《战国策》”
丹青听完丹霞所说,点了点头。
丹霞于是哈哈大笑道:“王叔,今非战国,也并非赵燕,况我大鹏国海岛三千,有兵五十万,此事不论成否,退可守祖宗基业,进可成我大鹏万事之功。王叔,您终究是老了。”
丹青看着眼前哈哈大笑的丹霞,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自问自己,是否真的是老了。
自古老将功成守,开疆累少年,他丹青是否只能尽力的守住这南翼一点基业。
丹青还是指了指眼前这桂花,说道:“霞儿,你可知道这桂花是什么意思?”
丹霞收了笑声,然后扭头看着这桂花,端详一番说道:“王叔,这岂不就是大事可期,月中折桂。”
丹青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倒觉得另有一层深意,这朱砂丹多年未长,因此才得活。”
丹霞打断道:“因此方才大事可期,王叔会明白我此意的。”
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会失败,所以才会尽力的去让自己不失败,去做很多的事,而正因为做了很多事,导致根本无法避免这失败。
所谓生机从来都是只争一线,但是若是只争一线,那便没有了生机。这是一种反向的全局观念,简单来说,正因为他担心失败,所以才会做事,所以才会失败。
若是将军此时就在皇宫之中,今日此时,怎么会有一株一模一样的朱砂丹桂出现在这里。
正所谓,一举一动并非天意而是尽人事。
丹霞于是转身走回房间,临走时示意旁边的侍女为丹青披上一件衣服,因为此间时刻,微有凉意。
皇帝这个时候还举剑站在那里,不过站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到了他的极限,毕竟他不会武功。不过他不会武功并非是不学武功,而仅仅是因为有一天,也是像今天这样的一天,下了些雨,不过比昨晚下的要大些,还偶尔电闪雷鸣,他睡着了,再醒来之后,已经不能习武。
所谓习武,有技有道两种,技近乎道但终究不是道,而皇帝怎么可能没有道的武学?所谓技是承千百次练习,日积月累而提高自己,这一种除非天赋异禀便只能是日夜不停的练,而日子久了,功成的时候自然就成了,技苦些累些威力也自然大些,因为这类武功,只能在自己身上发挥作用,若是练这般刀的,一旦断了持刀的手,自然武功也废了。道则不同,那是千百年来祖宗留下来的精华,然后在岁月中不断改良进化而来的,所谓道,修的一口气,这口气可长可短,长时奔袭千里不疲,短时可在瞬间爆发出身体所有的力量,这口气便唤作内息,内息存于丹田五脏,若是五脏费一,便气不得留,武功便只能走技,成技近乎道的路子。
那一天醒来,皇帝的五脏便丢了一脏,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是确实是发生了,而丢了一脏的皇帝还好好的活到了如今。
人身本天授,五肢承天门,天门已破,皇帝即使以技修道学武,要有所成就也很难,况且他是皇帝,他不可能扔下这皇朝去学什么武功。
所以皇帝不会武功。
皇帝于是将手中的剑挥了起来,劈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当然,并不是昨天见到方丰胤等人的那个宫殿,不过大小也相差不远。而桌子上类似于这样的痕迹已经有了好多,一道一道铭心刻骨。
然后皇帝脚蹬在了桌子上,使力将剑拔了出来,然后将剑插回了剑鞘中。
这用尽了皇帝最后的一点力气,于是他身子贴在挂剑的架子上然后撑着站稳,坐了下来。
一切都显得安静了,即使外面吵吵嚷嚷。
皇帝此时就这么坐着向外面看去,一直看了很久,他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也不能这样说,因为他每次将这桌子上面用剑劈一道,就会在这里坐很久。
久到清晨的风刚吹过,月亮便已经挂上了天空。
没有人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知道从很久前他就这样,此时此刻坐在这里,他便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不会感觉到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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