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夸人是一种美德,会让人惊喜开心的?此时皇帝就十分的不开心。
皇帝说道:“你想对朕做什么?”
林秋生是位君子,所以他不会坐在桌子上和人讲话,而这宫殿内除了龙椅又没有其他的椅子,白天里的席位早就在人走的时候都撤掉了,所以在皇帝说完‘你想对朕做什么’的时候,林秋生坐在了龙椅上,而皇帝坐到了龙椅前面的桌子上。
皇帝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他眼前的世界便变得更小了。因为他坐在桌子上,而桌子比龙椅高。
于是皇帝只能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
林秋生打开了他一直在手里拿着的扇子,扇子原来是一把白面丝绸扇,上面不画山水不提书法,只有空白一片,仿佛戏子所拿的那种江湖卖艺是用来表演的白扇。
林秋生说道:“皇上莫急,我不过见你劳碌,才来这里与你聊一聊,解解闷。”
聊天解闷哪有这般聊天解闷的,若不是皇帝没有离开宫殿、没有死去,这不是绑匪就是刺客,哪里是聊天人。
皇帝平了平心,然后用略微稳了一点的声音说道:“那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聊?”
林秋生说道:“皇上可知道距皇城东四百里地有一座小城,叫做柳林城,柳林城有位林家。”
皇帝说道:“这你今日都说过,朕怎会不知。”
皇帝现在可没有白天那副样子,而且张口就是‘朕’,再没有一句里面说‘我’。
林秋生继续说道:“那皇上可知道朱雀门?”
皇帝眉毛微横,眼睛也是微眯,说道:“朕的大门,朕怎会不知道。”
林秋生说道:“那九月初九皇上可知道?”
皇帝说道:“朕的诞辰,朕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九月初九是皇帝的诞辰。
林秋生脸上浮现出笑眯眯表情,说道:“那我要在这里先恭喜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
随即林秋生扇子一合,皇帝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皇帝回到了龙椅上,而林秋生不见了。
皇上是不会武功的,但是这不妨碍从这几手中看出林秋生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踏雪无痕,春风拂柳,这等境界怕是林秋生已经达到了,而林秋生这么年轻,轻功却如此之高,真是也称得上惊世骇俗了。
皇帝身子向后靠在了椅子上,整个头贴在椅子上看着宫殿高高的顶子,陷入了沉思。
柳林城、朱雀门、九月初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而林秋生此时就不会想这么多了,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信息。
不过,他被拦住了。
就被拦在了方丰胤等人此时住着的宫殿外面,他是从墙翻进去,所以必不可少的要路过一个亭子,在水上修建的亭子,正所谓亭台楼阁,不论是哪一座宫殿里面,都是有亭子的。
林秋生刚刚翻过墙,脖子便被放到了一把剑上,确切地说,是他自己将脖子贴了上去,因为那把剑从他跳的时候就一动没有动。
拿剑的这人说道:“兄台很忙啊!”
说话这人正是李劭殷。
林秋生转过脸来要看向拿剑的这人,但是,头稍微一转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痕,于是最终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说道:“空闲的很,所以才去外面转转。”
李劭殷说道:“兄台不是转转这么简单吧!”
林秋生说道:“可否先把剑放下来再慢慢说话。”
李劭殷说道:“兄台的功夫太俊,这剑放下来,再和兄台站着说话可就难了。”
李劭殷的手特别的稳,剑也特别的稳。
林秋生说道:“只是这么一直放着也是不太好吧。”
话刚说完,白光一现,林秋生的扇子就仿佛一条蛇,虽然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器物,但此时确实像一条蛇。
这扇子眼看就要钻到李劭殷的袖子里,李劭殷袖子里出来一股气,这股气将扇子直直的顶了回去,有气出来,自然原来盈满的便会失去一些。
林秋生就借着这个时候,身子向后,退了出去,不过剑也跟着就来。
林秋生手并双指,十分精准的敲在了剑身之上,剑身虽是精铁所成,坚硬非凡,但是这么一敲,剑身却是微颤。林秋生另一只手将飞回来的扇子接了住,然后转身绕到了李劭殷背后,使扇向前一指,指向李劭殷的后腰。
不过扇子点了上去,又整个人被震了回来。
李劭殷转身面对林秋生。
刘秋生站立之后说道:“你的这口内息可真足啊。”
第75章 秋雨()
李劭殷说道:“一般一般,兄台的出手可真快啊!”
林秋生盯着李劭殷的手,说道:“你深夜在此只怕是不止为了等我。”
李劭殷哈哈大笑道:“林秋生果然不愧是林秋生,玉手算盘名不虚传。”
李劭殷将手里攥着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枚造型很普通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秋字。
林秋生咬着牙说道:“是你动的手?”
李劭殷说道:“并不是我,是我们,不过你倒是也不用如何感谢我们。”
林秋生问道:“何意?”
李劭殷转身走近水面,将玉佩放了上去,说道:“你可知道当今皇上姓甚名谁?”
玉佩为玉,则遇水下沉。
而皇上是何名姓,林秋生是真的不知道。
李劭殷说道:“夏,他姓夏,春夏秋冬的夏。”
林秋生说道:“这与我有何关系?”
李劭殷回首然后说道:“兄台并不姓林,而姓秋,至于名,却是没有的,因为你当时刚刚出生,还来不及取名字。”
林秋生眼睛微微一眯,说道:“你可有什么凭据?”
李劭殷将头扭了回来,说道:“兄台就当真需要凭据吗?”
水面微风却无波。
林秋生自然知道他不姓林,所以他当时白了头,却未失了心智。
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难解释的,但是却能够理解,这其中的意思就大概与人们为什么普遍觉得只有男子才能传宗接代一样,而实际上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始终是两种血脉的结晶。
至于林秋生,他早在七岁的时候,就知道林家人是他的养父养母。
之前曾经提过,林秋生为什么叫林秋生,因为林家秋天得的儿子,所以叫林秋生,但是此秋生非彼秋生,一秋生死一秋生才可活,所以林秋生是因为秋天出生才叫做林秋生,也因为林家本来便有一位林秋生。
在很久之前的一年,林秋生的养父还只是林家一个刚刚束发及冠不久的青年人,青年人总是冲动的,冲动到了差点被人杀死在街头,是林秋生生父救得他,所以他觉得,一命就得换一命。
只是林秋生不知道,养父养母背后的那片玉兰花树林,他之前看过留字没有留尸体的那棵,早在他出生那年,便埋下了林家的亲骨肉。
林秋生只是知道林家父母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林秋生于是在风第二次吹过水面,树叶第一次落在脚下的时候,说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李劭殷的笑容此时显得合情合理却又带着一点阴险,说道:“后天便是九月初九,你带着你的这块玉佩便可以知道我究竟知道些什么。”
李劭殷的轻功水平根本做不到在水上如平地行走,所以他说完之后,脚上重重一用力,整个人跃起,跃到水面的叶子上轻轻一个借力,向他房间的方向飞了回去。
林秋生对李劭殷的离开无动于衷,因为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被算计了,自己的一切反应都在别人的算计中,包括他方才去找皇帝的事,但凡一个十分聪明的人都不会觉得这种滋味好受,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能算计别人。而且这一切都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复杂好几倍,而李劭殷方才所说的话他心中其实已经信了有八分。
九月初九,究竟是个什么日子,不过还好,再有一天便会知道九月初九究竟有什么。
林秋生向水中看去,因为这里是湖的最边,所以水并不是很清澈,而玉佩已经陷入在水下的泥土里。
林秋生遂不再想,跳入了湖中,去水里面将玉佩捡了起来,再晚一点,他应该得把水下的泥翻个遍,才能找到。
而入水之后,这里又来了一个人,不过在这里停留了一下便立马跑入了房间那里,林秋生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只是闻到了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仿佛很多事都是从晚上完成的,所以很多人在晚上出没。
方丰胤此时已经睡下,身子也几乎脱得干干净净,因为他方才洗了个澡,所以此时身上里衣也是几乎半解,袒胸而睡。不过他只是睡下,并不是睡着,所以他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古人曾经说过窃玉偷香这句话,而这显然可以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女人都是香的,所以此时进来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而方丰胤又恰好猜到了这人是谁,所以又有一句话是说闻香识女人。
今天到了这宫殿里的时候有一位人来找过方丰胤,不过连方丰胤的脸都没有见到就走了,而这个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就这么回去显然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夜晚来了。
方丰胤没有出声,假装自己安静的睡着了。
这女人虽然忘了隐藏身上的味道但是身手还是十分迅速,而开门关门的声音也小到几乎没有。
这女人一定很美,因为她很香,但是这种香味并不是那种庸脂俗粉的香,而是不添以人色的香,如花本花香,木本木香。
这女人走到方丰胤的床前,方丰胤还特意的假装打了个呼噜,吓得这女人往后一跳。
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到男人房里,这终究是不合规矩的,她也知道,但是她还是来了。
这个女人又走进方丰胤身旁,一巴掌向方丰胤打去,不过方丰胤并没有还手或者躲避,仿佛他自己真的睡着了一样,不过这女人也没有真的下手。这手真正临近方丰胤脸的时候,停了下来,成为了轻轻的抚摸。
手柔若无骨,又细腻如丝,出了有些许凉意。
这人小声的说道:”你这死人,到今天才回来,你都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么想你。“
方丰胤忽然感觉脸上有了一些独特于手的凉意,待到仔细的听了一会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女人流了泪,泪水滴在了他的脸上,这个女人仿佛没有一点溜了进来不要被人发现的自觉。
此时林秋生闻了闻此地残留的味道,甩了甩刚才入水弄湿的头发,也回了住所,他回去的时候是真的在很秀他的轻功,在水上如履平地,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行走,仿佛他就是水一般。
房间里这个时候,这个女人整个人已经倚在了方丰胤的胸口。
不过仅仅是刚贴了上去一会,便又抬了起来,脸于是在漆黑一片只有月光的房间里也可以看到很明显的红色。
人是可以装睡的,但是心脏如何装睡?这个女人脸贴上去的时候,方丰胤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几分,至于究竟是几分,这就不知道了,只能说凭方丰胤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完全无法控制住。
于是方丰胤睁开了眼睛。
这一双眼睛是黑夜的眼睛,在黑暗的此处却是所有的光明。
‘咚咚咚。’
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正是方丰胤房间的敲门声。
敲门的是李劭祺,他现在手里拿着半碟酱牛肉、一盘花生米,还有一壶梨花酿。他已经很久一段时间没有喝酒了,所以在今天这么好的夜色下他想找方丰胤一块喝酒。其实他之前是找了他哥哥的,但是他去的时候,他哥哥并不在房里,所以他来找方丰胤了。
之前那喝酒是因为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责,今天则不然,今天他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要知道这样的一个男人是最难过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
他此刻既沉湎于昔日对小蝶的自责,有身怀对周芷兰的担心,可怕的是有时候这担心还压垮他对小蝶的自责。
他不知道如何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想狠狠的打自己,小蝶尸骨还未寒,他的脑海里竟然有了别人的身影。
而今天到了皇宫,这可能是最近最安稳的一次休息,所以他想喝点酒,当然也因为今天夜色很好,当然也因为这所宫殿里有一间小厨房,而里面有一瓶梨花酿、半碟酱牛肉以及一盘花生米。
李劭祺先是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他觉的方丰胤是不是也不在房间,于是准备走进去瞧瞧,而门没锁。
门确实是没锁,因为已经有人在前不久打开这门走了进来。
方丰胤听到李劭祺的敲门声便心觉不妙,而后面听到要推门而入的声音更是不妙,下意识地便将这个此时与他对视的女人拉进了他的被子里,为了不被明显的看出来还用一条腿在被子里压住了这个女人,而这个人也没有出声,就这么进了被子里面,头刚好紧紧的贴在方丰胤的胸膛上。
这样的动作其实是很尴尬的,任谁都会觉得很尴尬的,因为这个女人的嘴紧紧的贴在胸膛上还伸出了舌头在上面滑着,就像一条冰冰凉凉的小蛇,方丰胤只觉自己身上痒痒的,当然也有一些热热的。
李劭祺将门打开,进了来,然后便马上关上了门,因为他看到了方丰胤还在,也看到了方丰胤已经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睡着了的模样,不得不说在一些特殊时刻人的眼睛仿佛会有某种加强,李劭祺甚至看到了方丰胤被子的奇妙臃肿,不过他没有多想。
门关了以后,李劭祺看了眼天色,也懒得走了,顺势就在门前坐了下来。大晚上的按道理来说,在这里并不会妨碍什么而且也不会被人看到,所以他就坐在了这里。
方丰胤感觉到门关了,把被子打开连忙就要让这女人走开,他已经将自己的腿从女人身上移了下来,但是李劭祺却坐到了门前,这就令方丰胤一怔,因为他只感觉到了门已关,却感觉不到脚步声离开。
这女人于是顺势将手伸了过去,从腰间一只手环抱方丰胤,另一只手贴在方丰胤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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