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第一位门生的住处已近,四下聚集着不少天权峰的门生,面色沉重。看到靳齐过来,立即有无数人的目光迎了过来,更有人快步走上。
“靳齐师兄……”
“老师……”
七峰首徒,除了玉衡峰的首徒陈楚以外,都已经开门受徒。他们是七院士的门生,七峰的首徒,但是与此同时,除陈楚以外的六位也都有了师长的身份。这又是北大学院与寻常学院之间一个很大的不同。师长与学生的身份界限没那么清晰。可以说北斗学院目前中流砥柱的这部分人,大多具备双重身份,既是学生,也是师长,承上启下。
眼下靳齐身边围上来的他的门生就有五人,打过招呼后,就很自觉地跟到了靳齐身后,一副唯靳齐马首是瞻的模样。看到路平、子牧两个小鬼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他们老师并肩而行,倒是都流露出了几分不快。只是靳齐自己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就此斥责。
前边这时也换了其他人引路,靳齐不经意地回头扫了眼,之前将他和路平、子牧簇拥上来的那八人,此时默默地退到了一旁。天权峰四位在一边候着,开阳峰的四个暗行使者。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八人,到底有没有问题?
靳齐依然不敢肯定,总不能因为对方之前阵势稍含攻击性就做出结论。
遇害者的房间被带到,门外有弟子在守护。看到靳齐来也是行礼问候,靳齐点了点头,迈入了房间,跟在后边的路平和子牧却立即被对方拦了下来。
“让他们进来吧。”靳齐吩咐了句后,守在门口的两位弟子随即放行。
房间内的血腥味犹未散去。靳齐相信自己收到消息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只不过他赶到的稍稍迟了些。
“尸体呢?”结果靳齐这还在打量屋内呢,路平倒是先问上了。
跟在一旁的天权门生皱眉,这靳齐师兄还没说话呢,你这个小鬼哪冒出来的居然敢先发问?我们有必要答理你吗?
虽然得到靳齐的允许路平和子牧得以被放行,但是显然依然没人把他们二位当回事。无论服色,还是好奇感知后得出的结论,都可知这两位绝对是新人,很弱很弱的新人。
路平的询问完全没人答腔,直至靳齐回头,目光里稍稍流露出了一点疑惑后。就立即有人回答:“是院士吩咐将尸体先带走了。”
院士……
天权峰门生口中的院士,自然是指他们天权峰的七院士之一陈久了。向来疲惫的他,这次这么快就直接插手过问,可见这次的状况真是很严重。
“没有尸体,那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吧?”路平打量了着房间里后说道。
跟着进来的天权峰门生险些都要怒了。他们答话也是看出靳齐有问询之意,谁要搭理这个新人小鬼啊!这家伙怎么自我感觉就这么良好呢?
其实路平只是单纯地就事论事而已,他哪有什么良好的自我感觉,虽然他完全有这个资格——六魄贯通的天醒者嘛。
倒是靳齐,听到路平如此果断地结论,神色间倒是闪过几分讶异。
他们这些术者。六魄修炼之后六感超强,自然能看到、听到、嗅到很多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的细节,更别论那些千奇百怪的异能。靳齐凭着一个术者该有的能力,断定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搏斗痕迹。也即是说,遇害者毫无还手之力便被凶手秒杀。
如此一来,那除了尸体,恐怕真没多少可调查的痕迹了。但是他没想到,目前没有魄之力可以使用的路平,竟凭一个普通人所具备的六感。竟然也这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只是肉眼所见的推断吧?
靳齐想着。用魄之力都没有什么发现,那寻常六感自然更只能是这个结论了。靳齐估计着路平也是撞出了这么一个正好一致的结论。
这种念头,对路平到底还是有点小瞧。
失去魄之力的他不可能再有那么强悍的六感那是事实,但是路平只是凭借寻常六感能察觉到的事,也比靳齐想象得要多。因为他熟悉这种状态,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奋力求着生存。没有魄之力的路平,可也不是一个完全的普通人。
“确实,没什么可看的。”虽然不了解路平的真实状况,但是眼下靳齐还是对路平略略表示了一下支持。
有他发话,众门生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其他两具尸体,也一样被院士安排带走了吗?”靳齐问道。
“是的。”有了解情况的门生回答。
“看来其他两处现场的情况也差不多。”靳齐说。
“大概……是吧。”这次他得到的回答并不肯定,有些东西他们看不出,又怎么敢肯定靳齐师兄也看不出呢!
“尸体被带去哪里了?”靳齐问道。
“药膳房。”
这个答案靳齐并不意外。药膳房并不只是制药、抓药。尸体被带走,自然是要从尸体身上研究凶手的手法,药膳房也能发挥一些这方面的作用。只是对方既然敢把尸体堂而皇之地留在当地,看来完全不怕会因此被找到什么线索。他的这份自信,在靳齐看来将会成为他的败招。因为对自己的老师陈久,靳齐更有自信。
“去药膳房。”他说着,迈步走出了房间。
路平跟在后边,刚迈出房门,就看到那四个之前消失了的暗行使者,不知何时再度出现,定定地待在外面,候着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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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被怀疑()
药膳房的所在,靳齐绝不陌生,引路毫无必要。于是这次再没有四位天权峰的门生头前引路,但是四名开阳峰的暗行使者却依然尾随在后。
走出几步后,靳齐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这四人。
开阳峰暗行使者的职责,一般学生可能说不太清楚,但作为七峰首徒的靳齐自然还是知晓的。暗行使者,大多执行的是一些隐秘任务,内容涉及范围极广,可以说没有任何事务是绝对禁止暗行使者插手的。暗行使者会出面干涉的事件,通常都意味着严重。
此次三位七星榜上排名靠前的天权峰门生在天权峰上直接遇害,状况自然是极严重,有暗行使者插手靳齐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四名暗行使者,始终死盯着自己,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同的意味在里面。
他停步,四人也停步。
他望着四人,四人也看着他。
黑布蒙面遮住了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神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他们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等候着靳齐的举动。
靳齐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有用。七峰首徒的地位极高,纵然不是天权峰的门生,也多半会卖他几分情面。但是暗行使者却是当中绝对的例外,这支只听命于开阳峰院士郭无术的队伍,别说他靳齐,就是天权星陈久,他们也顶多保持一个面上的尊重,而不会有任何听命行事的心思。
所以靳齐纵然心有疑虑,终究只是看了看,没有问什么,因为他清楚问到的答案只会是四个字:奉命行事。
他停了这么一停后,就继续先前走,路平和子牧只有跟着的份,再后面,四名暗行使者继续不紧不慢。
不同寻常的气氛,路平和子牧当然也感受到了。
“这是。在监视吧?”路平开口了。
靳齐的心微微沉了一沉。他早有这样的疑虑,现在就连新人小鬼都看了出来,对方的意图,看来表现得已是相当明显了。
至于监视的对象是谁。那谁用说吗?凭路平和子牧,实在不至于要派四名暗行使者来监视。
自己,也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结合所发生的事件,靳齐也只能做出如此推论了。再想想之前那暗含夹击意图的阵势,原来并不是想要攻击他。而是在防备着他。
靳齐苦笑了一下。
被监视,他当然不会太开心,不过事态严重,多一分谨慎也不能说错。暗行使者行事向来是不讲情面的。就事而论,他靳齐对这事件参与很深,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是暗行使者对事不对人的一贯作风。
想到此,靳齐也就释然了。相比起如此,他更不愿意看到四人是被人收买策反,意图对北斗学院不利。
于是他再次停步。回头。
“辛苦了。”他说道,对于怀疑、监视他的人,他竟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一直都没有半点反应的四位暗行使者,这次却是微微一怔,显然也没料到靳齐会对他们说这个。
在迟疑了约半秒后,当中的一位,向着靳齐点了点头,四人的眼中,都有了尊敬的神色。因为靳齐对他们的理解。
靳齐随即也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向着药膳房的方向走去,这次他心中再没有多的念想,脚步也变得快了很多。
跟着他的路平和子牧,此时却是不一样的心态。
子牧当靳齐那句问候是反嘲。而同样有着对事不对人风格的路平,倒是一秒领会到了靳齐这三个字的意思,不免对靳齐也有点佩服,这实在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
随着药香味越来越浓郁,药膳房就在眼前。一路尾随的四名暗行使者,就在此时停下了脚步。向着靳齐微微一欠身,也没有等靳齐的回应,转身就沿着来时的山路返回了。不过就在三人的面前,已有天权峰的门生迎了上来。
“靳齐师兄。”快步走上前的来人打着招呼。
“尸体在哪?”靳齐开门见山。
“这边。”那门生也立即头前引路,带着三人走去。路平和子牧东张西望,发现今日药膳房和昨日大不相同,人多了许多不说,而且有很多根本不是天权峰的服色,显然都是外峰的门生。他们看似杂乱,实则却是很成章法的分布在整个药膳房的区域内,高度控制着场面。
对些靳齐却是目不斜视,跟着引路的门生,一路就来到了制药坊。
若说药房还会对外,和其他学院师生打交道的话,那么制药坊这边,就是绝对的禁地了。这里所负责制作的各类药剂,可就不只只局限于救病治人的药物程度了。种种可以影响到魄之力的药剂,那才是修者们更为重视的重大资源。此间自然是不可能轻易进出。
但是路平和子牧两个新人,此时尾随着靳齐,却是一路畅通无阻,甚至一直都没有人来过问一下他们二人什么来历,就这样一路被带到了制药坊的库房。
各色药剂,甚至包括北斗学院独有的密药,在被制药坊制作出来后统统都是储藏在这里,这绝不是任何人可以私自调配的资源。甚至天权峰的院士陈久,也只是负责守护这些药剂,而无权随意支配。
尸体,竟然是被带到了这里?
检验尸体,是要用到什么特别药剂?
靳齐脑中盘算着,库房的正门却已被引路的弟子给推开。说是库房,实则是开在山壁间的一个洞穴,这正门就是唯一的出入口,想从甚至地方进入,除非凿穿了这天权峰。北斗学院对这制药坊库房的防备之严可见一斑。
引路的门生继续走在最前。深在山峰腹中的洞穴本该漆黑无光,但是施加过冲之魄的定制异能“循环之光”后,洞中却一直都有足够的光亮。
一行人走了很深,直至眼前忽然开阔。
药坊堂,平时分派药物,就一率都是在这里进行。靳齐到这里是因为其他事由,这也是第一次。
一进这大堂,他首先就看到了他的老师陈久,然后玉衡星李遥天,开阳峰首徒白礼。
还有,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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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三个条件()
药坊堂空间极大,却只站着这么四个人,神情肃然。除此就是三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平放在地上。
看到三人进来,堂内四人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有陈久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李遥天三人都看向了陈久,似乎在等他说点什么,他是陈久却偏偏没有开口,最后还是李遥天先打破了沉静。
“来了。”他看着刚刚进来的三人,说了句废话。
“是。”即使是句废话,靳齐也还是躬身回答。他身后的路平和子牧也有样学样的躬身行礼,而后就好奇地打量起了这藏在山腹这中的重地。目光时不时地从开阳峰首徒白礼身上扫过,这位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看起来仿佛一个药农一般的开阳峰首徒,对路平和子牧来说还是个生面孔。
“路平,子牧,对吗?”李遥天这时却又看向路平和子牧接着说话。
“是。”路平回答平静。子牧却是一脸的受宠若惊。北斗七院士之一的玉衡星居然叫得出他的名字,这惊喜让他将之前的担忧恐惧统统抛诸脑后了。
“看看吧。”李遥天却没有对路平和子牧多说什么,转头又去示意靳齐查看一下三具尸体。
靳齐点了点头,走到第一具尸体前,弯身将白布揭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惊讶,死不瞑目的面孔。
靳齐脸上闪过一抹悲伤,这毕竟是他朝夕相处的同门。他静静地默哀了几秒,这才将白布接着向下揭去,随即看到了尸体心脏处的致命伤。
伤势就只这么一处,准确,致命。死者没有留下任何反抗的痕迹,就已经被这一击夺去了性命。
是什么人这么强?
靳齐心里飘出无数个名字,对死者同门他很熟,北斗学院里可以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惊讶死去的人,不算太少。但也没有很多。
也或者,是一个他根本没有想到的对手,所以他才会毫无防备,所以他才会在这样的惊讶不甘中死去?
靳齐脑中又跳出一个名字。一个和死者较为亲近的学生名单。
然后,靳齐的右手敷上了死者的伤口,魄之力向着伤口内探去。这致命一击,有在伤口中留下什么信息吗?
没有。
靳齐仔细查验了两遍,致命的伤口中。没有任何魄之力或是其他信息残留。
他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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