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到没有感情可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那份寂静到安详的气氛,他只觉水珠垂落的“嘀嗒”陡然被大量混杂的声音淹没,还不等他抬头看向那人,便只觉得两眼一黑,双脚一软,下一秒,他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包裹住,他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刚开出声,就突然又两眼一黑,瞬间沉入了沉眠之中。
110 隐藏的真相(上)()
(一)
一道闪电从天直竖劈下,打亮了街道,随之一阵整耳欲聋的轰隆声响起,撤响在莎贝尔居民惶恐的心里。
雨水用力击落在窗户前,一位黑色卷发男子轻轻拨开红色的窗帘,一手抹过雾气迷蒙的玻璃窗,随着画面的清晰,屋外大滴大滴的雨水用力拍响了窗户,发出闷闷的嗡嗡声,一道雷电闪过,打亮了男子的脸庞,露出了冷硬冰凉的轮廓,随着光芒的消失,雷响声骤然响起,一道声音也同时发出。
“南堤,还没有找到。”
黑色卷发男子转过身,看向那名红发健壮、身着金属盔甲的男子。
两人面对面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整个狭小空间里的空气,凝固一般瞬间压抑起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竟然就被他发现了。”
“我们去的太晚了,他现在可能已经被人下手解决了。”
黑色卷发男子皱眉,似乎不甘心,继续问道:“就没有一点风声?”
“有……但那是另一个人的,尸体是从教廷旧址里找到的,而罗秋生跟消失了一样无人得知……”
黑色卷发男子的绿眸闪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光亮,他不相信罗秋生的消失没有任何踪迹可循,也知道这么说,一定是那人与罗秋生有关系,要不然就不会关注一个没有用处的消息,“怎么,那人有什么问题?”
“的确有问题。”红发男子缓缓说道:“他与罗秋生的关系哎在第十舰队基地里最为要好,并且他们同住一个宿舍。并还是罗秋生的队长和负责人……”
“死亡地点也颇为奇怪,竟然是教廷旧址,还是他杀……虽然我们没有对外声明任何此事的消息,但外界皆传是反叛军做的……这样说来实在太过奇怪了。”
死者尸体是在教廷旧址发现。难道就没人怀疑是光明教廷做的?还有……
“——还有,根据我的调查,死者罗建在罗秋生失踪前有过联系,并且死亡当天他是没有出入境记录的……如此说来,他的尸体出现在教廷旧址委实有些可疑。”
黑色卷发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那个罗建是在可疑,并且再加上无缘无故传播得飞快的传言,那更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似乎想要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反叛军身上。然而这种传播。就算别人信。他们可不相信……
“罗建是联邦军人,对反叛军而言委实不用故意杀害他而招惹联邦的敌视。”
就像是这次突袭,反叛军攻击之人大多是教廷内部人员。而不是瞄着联邦基地发火,这样看来他们根本不用去杀一个无名小卒,而让联邦对他们恼怒。
黑色卷发男子低头缓缓道:“如此说来,会对他抱有敌意的只有一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同时点点头,想到了一块儿。
“想来尤金最近的出入情况得仔细检查清楚了……”最后,南堤小声呢喃道。
那人是什么人,南堤还不知道?未达目的誓不罢休,对此,无论牺牲多少人他也不在意。而对他最为忠诚的尤金则更甚,简直把他的话奉为甚至,为此可以斩杀无数阻碍他道路的人……并且推脱责任这种事,他在熟悉不过了,想来反叛军都是幌子,而那名小军官则有可能知道了什么,或者自己从中也扮演了某个重要角色,所以被杀人灭口……
……
(二)
——【“反正我都要被你杀掉,你不会吝啬到连个答案都不愿意告诉我吧?”】
——【“他是你现在在第十舰队里最亲近,最依赖,最尊敬的人……”】
——【“没想到竟然是你……”】
——【“呀啊啊啊——!!”】
一道道对话仿佛从远处传来,缓缓在耳边响起……而眼前漆黑的视线陡然出现一片光亮,慢慢的,他看清了景象,那位给人温暖感觉的银发男子徒然倒在地上,湿热的鲜血如妖艳的花朵般缓缓浮现在伤口四周越来越大。
他睁大了眼,紧紧捂住将要呼叫出声的嘴,颤抖着身体,看着那名金发男子抬脚踩在少年的肩膀上,伴随着血肉搅动的黏腻声,那人缓缓地、用折磨人的缓慢动作拔出了光剑,霎时血花四溅,仿佛也染红了他的视线。
——不、不要……
他呜咽着想要出声,却被钉在了原地,全身僵硬得动不了。
金发男子苍白细润的脸颊被鲜血染红,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再次抬起拿着光剑的手,向对方刺去,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往腹部攻击,而是对准了少年的心脏,狠狠捅了下去。
顿时鲜血涌出,银发少年只是抽搐的颤抖了片刻,嘴巴张了张发不出声,却有无数、像流不尽的红色液体喷涌而出,染湿了他的下巴,在地上慢慢汇聚了一滩血水,打湿了衣物,染红了银发,让面露病态苍白的少年显得妖异万分。
——不,不要,住手——!!
他呜咽着,不知何时,满脸泪水,打湿了衣襟,模糊了视线,但却在如此激烈的情绪下,不能移动丝毫。
他看着少年瞪大着眼,口吐出去血沫,听见少年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开口质问着金发男子。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事也没做……”】
他愣怔的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向那名全身环绕着冷然气息的男子,突然,他觉得视线越发清醒,那人的动作也霎时变得缓慢,仿佛像是被人按住了什么键位,只见那人的一张薄唇开开合合,话语犹如在他耳畔响起般。那样清晰。他说:
——【“要怪就怪你有个身份不凡的妹妹……如果不是她的话,你也不会被大人惦记,也就不会因此而被追杀。”】
霎时,他只觉得心跳加快。体内似乎有股陌生力量,再让他挣脱这个束缚,然而下一秒,就在他快要控制身体时,他的眼前一黑,瞬时一道光芒射向他的眼珠,整个身体也顿时跳了起来。
“哈哈哈……”
少年大声喘着气,原本血腥的画面骤然消失,浮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雪白,还有衣物黏腻在身上的不适感。
不、不对。又哪儿了不对!这只是个梦!
他骤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过了一双沾满泥土的皮靴。顿时来不及看清周身环境。猛然用力捂住胸口,却只感觉到手感平滑,没有了以往凹凸出来的硬物。
“不、不见了!?”
少年立马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竟不是哪件转了有三年的破旧衬衫,而是一件雪白柔滑的丝质睡衣,而胸口上的方向却没有任何跟口袋一样的布料,而是平滑一片,不带一点儿缝补痕迹……
“胸章……胸章呢!?”瘦弱少年跳下床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尖叫道:“我的熊掌呢!!”
这件衣服不是他的,这个屋子他没见过……他的胸章到哪儿里去了,是谁拿……的……
少年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昏迷前那人所说的话,还有那双沾满泥水的皮靴。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霎时。少年环顾四周找到了门口,脚步飞快地跑向那个金属大门。
——被他们拿走了,胸章被他们拿走了!!
少年慌乱的按着房门旁的按钮,脑海里却想起那人最后对他说的话。
——【“拜托了,请把它带走,让它离开这里。”】
——不能交给别人,那是他拜托给我的东西,绝不交给别人!
少年想着,激烈地按动着金属房门旁的按钮,却没见大门按旨意打开,而是依旧死死关闭着,没有分好所动。
“快给我开门!!”
而这时,大门打开了,而站在少年对面的还有三名男子。
少年一愣,接着便猛地冲了过去,想穿过三人逃跑走到,然而还没等他走出第二步,其中一名男子瞬间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把他一扭一转,少年整个人从面对面的情形,变成了背对着他们的样子。
“放开我!!把它还给我,你们这群家伙!!”
尖锐的叫声令人刺耳,站在最中央的黑发男子皱着眉,往擒住少年的男子看了眼,对方立即反应过来,带着身前的少年又重新踏入了屋内。
“安静点!”抓着少年的男子低声道,“我们没有恶意。”
少年瞥了他一眼,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反而挣扎的越发激烈了。
男子见状无奈,便合同另一个人把他死死按压在病床上,而原先走在中央的黑发男子则坐在病床对面的交椅上,从口袋里掏了掏,在少年敌视的目光下拿出了一样东西。
瞬间,少年两眼一亮,力气加大,险些从两人手下挣脱出来。
黑发男子看了他半晌,便伸出手,一个指响响起,在他测的墙壁上骤然出现了一个照片,照片里银发少年爽朗的笑容,令躺在床上的瘦弱少年顿时露出了恐惧……与一丝愧疚?
黑发男子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神色,意味声长的点点头,道:“你是否认识这枚胸章的主人,也就是这张照片里的少年。”
并不是疑问的开口,而是陈述的肯定,这让少年忍不住颤抖的恍惚了一会儿,下一秒就咬着唇,不吭声了。
“不说话吗?”黑发男子望向他的眼神平静异常,丝毫没有半点儿威胁的意思存在。
“没关系,接下来我会告诉你这个东西的价值……”他扬了扬手中破旧的胸章,接着说:“——和你如今身处的现状。”
111 隐藏的真相(下)()
莎贝尔内,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变成了狂风暴雨在天空中弥漫,豆大的雨水从乌云内在向窗外,在耳边响起闷闷的打击声。
瘦弱的少年愣怔的看着对面安然坐在交椅上的黑发男子,早已忘却了一开始的愤怒和恐惧。
“罗秋生,也就是照片里的人的名字,他是我的学生……而你之前拿在手里的胸章,则是他的光脑。”费尔曼冷静的说着,“当然,我找到你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想知道当时的事情真相。”
少年闻言,眼前陡然闪过银发少年被金发男子一箭穿心的场面,和一地血红到黑色的血滩。
他颤抖着身体,咬着牙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胸章是我无意间捡到的。”
无意间捡到的?这句话费尔曼当然不相信,就连压制着他的另外两人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话。
如果说是捡到的话,那他为何会对这样东西毫无认知,并且还珍重的保护着它,生怕别人抢去,就连刚才最先醒来时,关心的不是身处的环境问题,而是急忙寻找着这枚普普通通、破旧到有些过时了的胸章?如此这样的话,这个东西对他而言,意义就相当重要了。
费尔曼没有拆穿他的谎话,而是继续说道:“罗秋生死之前打开了录音功能,并且把它藏起来让你带走了,是这样吗?”
费尔曼修长的手指轻轻按过破旧的胸章,不到一秒。就发出了一个清楚的对话声,而随着声音和尖叫声响起,少年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显然可以说是毫无血色。像抹了粉一样。
“还要继续否认吗?”费尔曼不紧不慢的问着对方,但不知为何,明明是毫无起伏的声音,响在少年耳里,却变成了一种威胁的话语。
早在拿到胸章的第一时间时,费尔曼就把它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并从中找到了这段重要录音,并且越发肯定了凶手的身份。
可是仅凭这个,只能说明凶手,仍不能断定伯特。巴福特的勾结罪名。因为就算罗建是教廷派往联邦的间谍。也只能是教廷的原因。根本扯不上伯特。巴福特……
“……”
少年继续沉默,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他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猜到了真凶,他害怕被人知道,却又异常想为此替他报仇,这种矛盾的心里生生折磨着他,让他显得犹豫不决。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且心中也有所抱负。”费尔曼遥遥看向少年,严重俨然闪过一抹欣赏。
如若不是这样,他也就不会坚持心中所想,为此拼上性命的去保护这样东西,也就不会如此矛盾不已。
费尔曼知道真相。却更想要对方心甘情愿的开口承认,所以并不逼迫,而是在上面加了把火,让火烧得更旺些,也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件事我能知道,那其他人也一样能查得到。如今我可以往你身边加派人手,让他们日夜保护你,以保证你的安全,而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费尔曼抿了抿唇,说:“——在必要时,作为我们的证人,来控告光明教廷和伯特。巴福特元帅。”
霎时,少年睁大了眼,吃惊的看着对方,他知道这事牵扯到了光明教廷,控告他也理所当然,但伯特。巴福特是谁?这名字早已撤响在帝国十八个行星、无数个卫星和零零散散为数不多的几个要塞中,并被帝国热血青年所瞻仰着,他可是联邦四大元帅之一,那为何还要在控告后面加上他?!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疑惑吃惊的想法,费尔曼告诫道:“要知道对你而言,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是好心好意的劝说,但那话怎么听就怎么冷,就连说话时的脸色也没放好多少……
少年不在意费尔曼的脸色,他只在乎自己重视的事物,所以……
“好,我可以告诉你!”他咬了咬牙,把话硬生生的从嘴里挤了出来,“但是——!你必须证明你跟他的身份!”
他手指费尔曼头顶上方的照片,大义凌然的说着,心脏却犹如打鼓一样“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他的确被对方的话给搅得动心了,并且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戳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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