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弃。
白安特别怀疑他的话,再三叮嘱道:“你平时可以隔三天来一次,不要天天过来报道。为防特别人士,这里的用餐系统都是有记录的,等我回来发现你把它当耳边风的话——你懂的……”
感到危险的罗秋生下意识退后一步,灿灿的点点头,把他的话在脑袋里循环了一遍,才发现一个问题。
“你要走了?”
“恩,是去执行任务,要花上几天时间。”白安冷静的说。
突然被告知这个消息,罗秋生明白今天白安的举动是为什么了,心中也升起淡淡的不舍来。想要挽留,可明白自己太过依赖他了,就算青梅竹马,白安在这段期间对他的照顾也是够好的,毋庸置疑是做到了完美的地步。
走在前面的白安没瞧见他没落的神情,说:“我不在的期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费尔曼老师。”他可不指望冷冰冰的费尔曼能帮忙照顾,只求他能在关键时候伸手帮忙就满足了。
听他冷淡的叮嘱着,罗秋生心里更加难受了,心情不好的跟他在身后,心不在焉的听着白安的讲解。
与一个陌生人成为朋友,或需要花上一个月、一年、甚至是十年的时间才能成为朋友,成为知己。而罗秋生和白安之间相处了不到一个月,虽然被他关心照顾的行为举止,都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原因,但罗秋生不可避免的对他产生了情谊,那是在躁动不安的情绪下产生的依赖之情。
显然,接下来的时间里罗秋生无比安静也没问他是去哪里,对此白安也舒心了。
他们离开餐厅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个高级的住宿区。从环境上看,像是高级军官的宿舍区,比他们简陋朴素的宿舍要舒适多了。
白安来到一间房门处,在一旁的输入键上安了个按钮,说:“费尔曼老师,能进来吗。”
没过一会,白色的电子门自动打开,白安带着罗秋生走进去。罗秋生敏感的察觉到白安的气质有所变化,比以往更严谨了。
说是宿舍并不然全是,这间房间不像他们的一室一卫,反而是标准的公寓楼配备,厨房电器家具都齐全。
一进房门是客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光屏电视和坐在上的黑发男子。男子是标准的东方面孔,双黑的眼眸和发色,漂亮挺值得鼻梁和柔软红嫩的薄唇,让看惯各种发色眸色的罗秋生眼前一亮,竟对他生出轻近之感来。
这时,白安啪的一声双脚并拢,挺直背脊,左手握拳放在身后,右手伸直举在耳尖,凸出的中指轻轻点在太阳穴处,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铿锵有力的行了一个军礼。
站在一旁的罗秋生见着,手忙脚乱的也学着行礼,只是比起行如流水的白安,他的动作显得无力软弱,看上去像是在敷衍了事一般。
离费尔曼最近的白安一瞅,就看见他皱眉的动作,心脏猛然一跳,以为是对方在不满罗秋生的军礼。
“坐下吧。”舒缓眉头的费尔曼冷淡的开口道。
罗秋生跟着白安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白安看上去很镇定,神色看不出紧张来,反之罗秋生就各种别扭,觉得气温比外边的还要冷上几分。
费尔曼穿着跟他们款式相同的军服,只是衣边上绣有金色的波纹,胸口处别了两排徽章。他优雅靠坐在沙发上全身散发着寒气,说:“有什么事。”
听,跟他的人一样,连声音都是冷冰冰的。
“我想问之前的申请上面批准没。”白安说的轻松,话语间透着股熟稔的味道。令身旁的罗秋生不禁侧目。
“没有。”费尔曼的神色毫无波动,依旧面无表情。
白安面色一冷,无论是否需要申请,理应该批准放行才对。他们原本就是帝**校生自愿上前线,若出事的话也得放行离去,可现在留着没用的罗秋生是为了什么。
“两日前狄塞曼元帅的住址被人袭击,袭击人员不明。”费尔曼淡淡看着白安说道。
白安和罗秋生一僵。先前狄塞曼元帅在帝都受到赛特斯的行刺,现下他的住处又被人袭击,难道是看他在四大元帅中年龄最老,所以专门挑他来打击帝国士气?
“但罗秋生的状态不好,呆在这里很危险。”虽然理解费尔曼的意思,可他忧心的还是这个竹马啊。
费尔曼冷冷扫了眼罗秋生,像似嫌弃对方一样看了眼,又转回眸光说:“前去帝星的航线已经封锁,就算是莎贝尔,现在也只能进不能出。”
这个意思是:连帝星的狄塞曼老元帅都可以袭击,莎贝尔就更可以混入各种奸细和刺客,反而选择严防死守的波尔多要塞,对罗秋生是最好的结果。
白安也了解到,只得接受这个结果。原本是打算把他送走,现在这能放他一人留在这里了。
费尔曼莫名的把罗秋生看了看,半响过后又主动提出:“在这期间他由我来照顾。”
他对白安的任务内容是知情者,知道对方的任务时间可不仅仅是两三天,还有可能根据情况呆上一个月不等。作为带队老师,他有义务对出事受伤的学生进行看管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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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商议()
白安对费尔曼的主动显得很惊讶,毕竟费尔曼在帝**校里是出了名的冰山面瘫老师,对人冷淡不讲情面,对学生更是严格。让周围所有人都望而却步,只能高高挂在心中,不可近而接触。
思索片刻,白安顾不上费尔曼异常的举止行为,便开口道道谢:“那麻烦费尔曼老师了。”
白安自作主张的行为让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费尔曼心有不快,他们虽然感情甚好关系密切,但再怎么样,该道谢的也应该是罗秋生而不是白安。
“没关系,这是我的本职。”
费尔曼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多余情绪参夹在话里,就像死水般平静,没有人可以掀起一点波涛来。
听起来就像称职老师该有的责任一样,可白安总觉得费尔曼话里有话,想是自己多虑了,又毫不客气的说道:“为方便照顾是否让他搬进这里?”
他们宿舍离费尔曼这里虽说不远但也不近,为防突发事件住在一起也很方便。
费尔曼对白安的询问看不出是喜是恶,半响过后才回答道:“可以。”
白安显然很高兴他的回答,神色明显轻松不少。而另一边,从一进屋就沉默不语装作透明人的罗秋生就不干了。
从进屋开始到现在,他们两就为他的事在商议。虽然感动于白安不辞辛苦为他着想,也亲近于费尔曼那极为熟悉亲切的东方脸孔,可当费尔曼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罗秋生就不敢再有这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费尔曼这人太冷了,就像千年寒冰,一旦接近就会被他周身的寒气刺伤冻僵。不说话还好,只当做是个机器,一旦费尔曼开口,便寒气覆盖到方圆八百里。
然而就算那张脸孔,现在也吸引不了罗秋生的注意。
被他们的商量结果给刺激到,罗秋生急忙的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也行。”
他可不想跟一座冰山同居,没等到白安回来,他就绝对会死于风寒?取?p》 罗秋生突如其来的拒绝让白安和费尔曼都望了过来。白安侧身倾斜,歪头不满的望着罗秋生;费尔曼面无表情,依旧保持坐姿不动,唯有那双黑亮的眼眸落在他身上。
目光太过刺人,罗秋生受不了啊。
白安和费尔曼都没说话,沉默的示意罗秋生告诉他们拒绝的原因。
罗秋生瞬间感到气氛一沉,挺直的背梁也被压弯了一个弧度,咽咽口水说:“我习惯一个人住。”
想了想,觉得这理由并没什么说服力,罗秋生又说道:“为了培养我的独立还是不要搬了,被费尔曼老师照顾我会产生依赖感。”
听完后,费尔曼仍然保持坐姿,黑亮的双眸看不出神色来,一副高深莫测。白安则收回不满,犹疑片刻,不确定的问道:“确定不搬?”
“确定。”他绝对不搬!
“认得老师宿舍的路?”
“我全都记得。”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忘记的。
“不会乱跑?”
“我只记得回宿舍的路。”乱跑?他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着的,乱跑什么的——不可能!
“被欺负了怎么办?”
“我打——”后面的“回去”还没说出口,罗秋生就反应过来。
呵呵,不好意思,他这个人不会打架啊。
见白安皱眉,罗秋生一个激灵,又回答道:“找费尔曼老师!”
说完,就见白安满意的松开眉间皱紧的双眉。
眼角一瞄,又见费尔曼难得皱眉的情景。罗秋生心下一突,以为费尔曼是不满他刚刚的回答,连忙解释道:“费尔曼老师,你放心,我会很听话不给你找麻烦的。”
瞬间,费尔曼又恢复表情,根本看不出刚刚皱过眉头,他说:“没关系。”
接着费尔曼又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难得费尔曼会主动关心人,白安更觉惊讶,罗秋生也倍感新奇。
费尔曼不如以往的反常,罗秋生感觉不到,白安可明显就察觉出问题来。
似乎从罗秋生进来后,费尔曼就很反常,常年可见的面瘫脸竟有几次破裂开来。
费尔曼也发觉自己的不对劲,下意识捂住胸口,对白安和罗秋生下逐客令道:“尽然如此,罗秋生还是住在原处,有问题的话再来找我。你们没事的话就走吧。”
费尔曼面色冷然的看向罗秋生,胸口处越来越炙热,心跳也不停加快,这一切都是从这个失忆少年进来后开始发生的。
在费尔曼突然的变色下,罗秋生面带无辜,想自己招惹到他什么了,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
白安也被他给弄愣了,疑惑的看了眼捂着胸口神色冰凉的费尔曼,把罗秋生拉起来,说:“那我们就回去了,老师也要好好休息。”
费尔曼没回答,一门心思都放在胸口的炙热处,冷气更甚,像不要命般拼命往外冒,弄得整间屋子跟冬天一样寒冷。
白安眨了眨蓝眸,站了一会,见费尔曼还在忘我的发出冷气,也不等他回答就领着直打哆嗦的罗秋生离去。
直到离开那房间有十几米,罗秋生才暖合起来,无辜的问:“我是不是惹费尔曼老师生气了?”
要不然怎么一直瞅着他,还不停皱眉发冷气,最后连语气都不好了。
看上去镇定自若的白安,其实也被房间的寒气给冻着了,他偷偷搓揉着双手,说:“哼,他一直都这样,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比平时要厉害罢了。
听到这话,罗秋生眼睛一亮,摸了摸微红的鼻尖,小跑跟在白安身边,说道:“不过白安真厉害,对费尔曼老师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说话。”
这可是他真心的夸奖,虽然也能跟费尔曼老师交流,但绝做不到像白安这样冷静自若,条理清楚的说话谈天。
毫不虚心的接受罗秋生的夸奖,白安捏捏僵硬的手指,随意说道:“没什么,只不过跟他有点交情而已……”
像是故意岔开话题,白安侧目道:“你不搬也不是不可以,但这里的老兵不仅喜欢欺负新人,而且还有——”
没等白安说完,从拐角处走来一群人,十六岁左右年纪,身穿统一的黑色军服,见停留原地的罗秋生,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竟向他们走来。
白安忍不住皱眉,目光担忧的扫过身旁的罗秋生,开口道:“——皇家军校,我们的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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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皇家军校生()
“——皇家军校,我们的死敌。”白安神色冰冷的说道。
对面的人,嘴角带笑,神情自然,步伐缓慢的向这里走来,看上去是过来打招呼的。可罗秋生硬生生从他们眼里察觉出不善,比起前者的友善举止,他更相信是来找茬的。
双方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所有人默不开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站在最前面的杰卡拥有如火般耀眼的头发,那双绿眸直直的看向罗秋生,嘴角的弧度越发向上勾起,原本温和的笑容竟变成讽刺,充满恶意的说道:“听说你失忆了。”
一开口就是犀利的问候讽刺,罗秋生表示自己接受不了,沉默一会,就不咸不淡的回答:“恩。”
“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杰卡立马说出一句。
哦呀呀,他该怎么回答……
罗秋生心里感叹着,眼角看向一边面色阴沉的白安,忍不住抽了抽。
“关你什么事。”罗秋生想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
对方仍不想放过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张扬起一抹微笑来,继续说:“毕竟是同伴,关心你是应该的。”
罗秋生瞅着对面像公鸡般洋洋得意的杰卡,在望了眼继续装沉默的白安,心中苦恼了一番。
他早该知道会这样。帝**校跟皇家军校是两种不同的政治体系,前者是代表联邦政府,后者是代表帝国的皇家贵族。两者原本就互相仇视,他们旗下的军校就更不可能和平相处。
罗秋生身为帝**校的学生发生这种事,必然会被皇家军校的学生挖苦嘲笑。
杰卡等了一会,见罗秋生半响都没吭出一声,以为是被自己打击到,更是兴致高昂得加把火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那怎么不回帝星呢?呆在这里对你病情多不好,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没人会怪你的。”
杰卡一出声,身后一群皇家军校生都一哄而上,左一句右一句,把安静的走道吵得乱哄哄的。
“是啊是啊,你回去了没人怪你。”
“快点回去吧,丧家犬!”
“哈哈,别这么说,人家可是帝**校的学生呢,就算失忆也还是有用的吧。”
“我看他是害怕了,装成失忆想回去才对。”
……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满口言辞都是对罗秋生的人身攻击。
现在的孩子都普遍早熟,才十六岁就能说出这种话来,也幸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