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的手感还在。您忘了在餐桌上,我都把小左手里的注射器‘搬’到我手里,她的手还保持着握着注射器的姿势?”
孙院长说:“是哈。”
忽然,西边的年轻人意识到自己的左手空了,把手张开,停下来往地上寻觅。
前边两人也停下来,回头问他什么,他一点惊异之色没有,反而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返身走回去。他一定想是自己的那个本子,落在办公室里了。
孙院长隐在墙垛里,也摆着手示意严梅离开窗子,别让那三个人看见了!
其实,严梅住的这个高间在三楼,那三个人根本看不到。
一向沉稳的孙院长现在有些慌乱了——如果更准确点说,是他一下子回到了青少年,慌乱中,有一股子顽皮劲儿显现出来。
孙院长倚在墙垛上,翻看着那黑皮本子,一边翻着一边骂道:“你说我对她多好,养汉老婆样的,翻脸就不认人!这都哪跟哪儿呀?哪有那八宗事?李立翔这王八犊子,哪有良心?不要着我,你那高职就泡汤了,你恩将仇报!你有没有良心……”
严梅躲在另一个墙垛上,愣眉愣眼地看着孙院长。
平常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孙院长,竟然象她爸那样的骂人。某句话上,比她爸骂得还粗野。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孙院长突然转过脸来,异样地看着严梅。
严梅浑身一抖,不知将要发生什么。
**********
(嫱子说:“‘图穷匕首见’了!孙院长都‘异样’了!”)
第200章 祝你好运谈成!()
提要:
★严梅又会了一招儿:不仅能“搬”来,还能“送”回去。
★喜鹊相亲。
**********
“你说,他回去找不到这个本会怎么样?”孙院长问严梅。
“找不到?找不到,再找呗……”
“再找也找不到……他们就会找了解的人,重新了解,建立一个新的本……”
严梅不明白了:你不说看看就行吗?看到了,做到心中有数,巡视组找你谈,你好有应对的,戳穿他们的谎言吗?他们找到找不到本,是否重新了解,建立一个新本,和你有什么关系?
严梅哪里知道,孙院长那些话是唬她的,他真实的意思是把检举揭发他的材料毁掉,不要成为立案的证据。
“那怎么办?”
“把本给他送回去,你送过去没有?”
“我送给他我咋说呀?捡的?”
“不是让你当面送给他,也象你拿来时一样,给他再‘搬’回去。这不就天衣无缝了?等他回到省城之后,再给他‘搬’回来。那时,他把这么重要的材料丢失了,他怕被处分,也只好不做声张了。”
孙院长的骨子里有天真的成分:你说,他的想法,不象闹着玩儿似的吗?一开始产生让严梅“搬”的想法,就不成熟。
孙院长这是慌了,一时手足无措了。可下子遇到一个能“搬”东西的严梅,就象要溺水前碰到一棵稻草一样,伸手就抓了过去。
“我只‘搬’来过,没‘送’去过。”严梅说。
“你试试?能行的。”
“我得问问绳哥。”
严梅闭上眼睛,就在大脑里呼唤绳哥:“绳哥绳哥绳哥。”
绳哥在严梅的大脑里回应她:“小严,什么事?”
“我能‘搬’来东西,能不能‘送’回去呀?”
“能。‘搬’时你想‘搬’的东西,‘送’回去,你把你要‘送’回的东西,拿在你手中,想它回去的地方:哪个屋,屋里的什么地方,就行了。”
“拜谢绳哥!”
严梅睁开了眼睛,向孙院长伸出了手,对他说:“把那本子给我。”
孙院长急忙隐着身,走过来,把手里的本子递给了严梅。
严梅照着绳哥教的方法,把本子拿到手中,隔着窗子向那间临时办公室望去。别看都是三楼,但是,住院处这边地势高,看那边,是俯视,能看到靠窗的一张桌面,严梅就把‘送’达的地方选在那张桌面上。说一声:“去!”手中的那个黑皮本瞬间就不见了!
孙院长鼓起掌来,说:“好!”
回去找本的那人可吓了一跳。因为他进了屋,看桌面光光的,坐下去,想开抽屉的时候,那黑皮本鬼魂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能不吓一跳?!他浑身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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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妮也浑身一哆嗦!
说好的是妈妈领着女儿来相亲,怎么呼呼啦啦,铺天盖地地来了这么大一群!这哪是来相亲,分明是来打群架的!要是那样,张妮和九宫鸟就得交代在这里——让这么大一群黑白灰喜鹊一只啄上一口,爪子抓上一下,那他们俩不得血肉模糊啊!
“小姐姐,你别害怕,”九宫鸟说,“他们没有恶意,这些都是她的朋友,听说她相亲,都来‘带眼儿’(提供参考意见)来了。”
“她这么多朋友?”张妮问九宫鸟。
“听她妈的意思,菊花顶这周围有一个‘喜鹊合众国’,是民主共和制。”
张妮“嘁”了一声,“还‘民主共和制’,也有政党呗?”
“有。主要有两大政党,一个叫‘旻主党’一个叫‘巩贺党’。”
听到这儿,张妮说:“停停,停!政党?他们还有‘总统’呗?”
“有啊,是他们选的。他们这一套,是从西边来的,说只要是这样的国体,就不被大国武装侵略!是盟国!还受‘双重标准’的保护!”
“你这是‘庄稼佬不认电灯泡子——闲(线)扯淡(蛋)’!就是写小说也不能这样写啊,况且是真事?!”
“真的!他们‘总统’是一人一票选出来的。他们内阁由‘总统’提名,议会批准,她女儿蒂尼最近就由‘总统’提名为‘国防部长’。如果议会批准,她要真当了‘国防部长’,就是‘喜鹊合众国’首任女‘国防部长’!强硬派!”
“你拉倒吧,”张妮说,“把个老娘们儿拉出来‘强硬’?咋‘强硬’?打滚儿撒泼骂大街?一看就是国力衰微的表现!好了好了,别扯他们那个‘合众国’了,听了闹肚子!谈一些正事,你那女友呢?”
“是啊,咋还不来呢?”九宫鸟很焦急。
张妮说,“别真是当了‘国防部长’,你就没戏了。”
“嘁!我是它们万里挑一挑的,它们总统不是女的,要是女的,我都可以娶它们总统!”
“看把你狂的!没边儿了!”
“那咋叫狂?”九宫鸟说,“改良它们国民的品种,是它们的基本国策。它们是一夫一妻制,我就可以和n个形成婚姻关系,为啥?传宗接代,优化它们的品种!”
这时,飞过来一只灰喜鹊,落在张妮和九宫鸟旁边一棵树的树枝上,歪歪着脖子看着他们俩。
“这是谁呀,怪怪的。”张妮问。
“这就是强暴我前女友的那个家伙!”九宫鸟说,“它的右眼被我前女友的丈夫啄残了。这家伙是个政治掮客,今天是‘旻主党’,明天又加入了‘巩贺党’!”
“哼!他那个操行,”张妮说,“不论是‘旻主党’还是‘巩贺党’,都不是好鸟儿!”
这时东北的空中飞来两行鸟。
“它们来了?”九宫鸟说。
“它们?”张妮问,“谁?你说是喜鹊?你女友?”
“嗯,是它们。”
“还没听到喜鹊排成行飞呢?”
“要我怎么说是它呢?”
“啊,候选的‘国防部长’就摆上谱了。”
“那是,”九宫鸟说,“‘合众国’的人都这样,它们就靠摆谱活着呢。”
就这么说着,那两行喜鹊飞临他们的上空,在他们上空盘旋着。
九宫鸟向树杈上那个**掮客说着什么,掮客回应着。最终,掮客飞走了。
张妮问九宫鸟,“你和那**说些什么?”
“我说‘你还不逃?未来的“国防部长”来了!’它说‘它不知道我和它妈的事情。’我又说‘我可以告诉它。’它这才吓跑了。”
空中的两队喜鹊开始俯冲、降落。
“我去了,小姐姐。”
“你去吧,祝你好运谈成!”
九宫鸟就从张妮的肩上飞走了。
**********
(岩子说:“你这么写,不引起那个国家抗议?”
我说:“他们连诋毁人家宗教的电影都可以拍,我说他们这么两句,他们就
抗议?”
岩子说:“他们向来是‘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第201 山林里,鸟儿的爱情()
提要:
★九宫鸟和它的女友正式谈上了。
★张妮正热唱流行歌曲,被一个年轻人打断了。
**********
上午,九宫鸟和它的前女友飞出去,在一起谈了很长时间,谈完回来,张妮问它,它就说下午相亲,更多的,没说。其实,它们谈得很多,连“喜鹊合众国”的国体,行政组织机构,提名“国防部长”的事都谈了,甚至还见到了**掮客——那时没见,九宫鸟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呢?
九宫鸟和它前女友约好,下午两点多钟在山上和它女儿见面。张妮和九宫鸟两点就往出走,碰见午睡醒来的干红。
干红听张妮说九宫鸟要相亲,被她好个调侃,“得给你们布置洞房呢?得请几桌?什么标准?”
上午,是和“丈母娘”兼“红娘”谈;下午,就和女友直接谈了。时间更不能短了。九宫鸟飞向空中盘旋的两队喜鹊,被那两队喜鹊迎接着飞走了。他们这一走,周围的,不管是黑白喜鹊,还是灰喜鹊都一哄而起,飞向空中那两队。
九宫鸟是去相亲的,“红娘”还是女方的母亲,不会有什么意外;再说,那么一大群喜鹊,又是“国防部长”相亲,安全措施得非常严密,就不怕有鹰之类的天敌什么的,张妮非常放心。
张妮心身放松地在山间林荫道上走着。
春天最是能让人轻松愉快的季节,尤其在被新绿遮蔽的山路上徜徉,仿佛鸟儿在空中飞,鱼儿在水中游,是那样的轻松自在。
走着走着张妮哼起了歌:
“我能看见你的双眼
眺望着天边
无人街角无声拥抱
静静地爱在燃烧
ymind
我想起你最初的模样
想起斑驳的时光
你在我身旁终于不再流浪
我想起熟悉的街道
想起逝去的美好
有一个地方
只有你和我知道
我心跳你的微笑
悄悄地给我依靠……”
这时张妮听到右边的树丛中有一响动,她立即警觉起来,大喊一声:“谁!”
一般的小姑娘会扭头就跑,张妮不,她反而奔响声而去,拨开树枝,看见一个长得高高大大年轻人,僵在那里。
看她出现,那年轻人才收回僵着的四肢,笑着对张妮说:“你唱得真好!把我听得忘乎所以了,不小心碰到了一棵树,打断了你……对不起。”
张妮上上下下打量一下对方,说:“看样子,你不象坏人。”
年轻人低头自我打量起来,说:“我看我也不象坏人。”
“你要是坏人,或者打我的坏主意,你可就惨了!”
“你一喊,你的爸爸或妈妈或者爷爷再或者姥爷叔叔舅小姨小叔就会赶来,把我抓住狠狠打一顿,是不是?”
张妮忍住笑,两只胳膊交叉放在胸前,走出树丛,边走边说:“比那还惨!”
年轻人端着两只小臂,小跑到张妮身边,神秘地问:“惨到什么程度?”
张妮“哼”了一声,晃动着头说:“‘国防部长’会率领它的海陆空三军,可能还有海军陆战队,空海一体对你实施毁灭性的打击!”
年轻人张口结舌。半天,他晃了一下头,追上了张妮,问道:“你,确认,你的大脑,是清晰的?”
张妮“忽”地一转身,说:“你看我象不清晰?”
“可是,”年轻人说,“什么‘国防部长’‘海陆空三军’什么‘海军陆战队’‘空海一体战’——说这些话时,你敢保证,你,你的大脑是,是清晰的?”
“你怀疑本格格?”张妮说完,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放入口中,使劲儿打了一个长长的唿哨。
——这是张妮和九宫鸟的约定,听到这一声唿哨。九宫鸟会立刻来到张妮的身边。
九宫鸟返回来了,不仅它,它的女友蒂尼,和蒂尼的三军护卫队,还有捧场的、看热闹的,呼呼啦啦有成百上千的黑白、灰喜鹊,铺天盖地飞来了,落在张妮周围的树上,使人都看不见树叶了,只看到满树的喜鹊!
年轻人纵着肩,缩着脖子,左顾右盼地看着,防着。
九宫鸟落在了张妮的肩上,问:“小姐姐,这么快叫我干啥?”
年轻人听一只鸟这么说话,吓得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年轻人的动作太大,吓了九宫鸟一跳,九宫鸟转过身去,往下看了看年轻人,说:“这逼咋地啦?”
张妮扭过头去看年轻人那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说:“你脑子清晰不清晰?”
“清晰清晰,很清晰。”年轻人说。
“看到了吧?这就是‘国防部长’和她的三军护卫队。我肩头的这位,是‘国防部长’的男友——刚刚谈上的男友。”
九宫鸟这时插嘴说:“不都是护卫队,还有看眼儿(看热闹)的。”
年轻人心想:这鸟不仅说人话,还说粗话、方言呢!
张妮问九宫鸟:“你那女朋友的‘国防部长’批下来了吗?”
“批下来了,议会刚刚通过。它成为本届政府的第三位‘国防部长’,‘喜鹊合众国’首位女‘国防部长’!”
“政治明星啊,请来看看吧。”张妮很兴奋。
九宫鸟仰起头,向树枝上的一群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句,飞出一只灰喜鹊,落在离张妮很近的枝头,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小姐姐,”九宫鸟对张妮说,“这就是我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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