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干啥的?”
严梅说:“开黑出租的。”
赵丽影说:“黑出租?”
严梅说:“是,不开黑出租还认识不了我小红姐呢。他俩认识可有意思了,我也在场。等以后有时间,我学给你听!”
赵丽影尴尴地一笑,说:“一定挺浪漫。”
严梅说:“怎么一个‘浪漫’了得?还富有传奇色彩呢!”
赵丽影说:“噢?还传奇?以后我非让你讲给我听听。我问你小严,你们找干红,怎么还惊动了警察?”
严梅就把去找干红的经过大体学了一遍。
听完了严梅的讲诉,赵丽影说:“这么说,找到干红还亏得小高了。”
严梅说:“那可不是咋地!医生说,再晚找到三四个小时,小红姐就没救了!”
赵丽影说:“那我可真得好好感谢感谢小高!”
严梅噎住了,她听着赵丽影这话不对味儿,这话好象小红姐她爸说的,不,她爸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一这么说,不是就隔生了小高了吗?
赵丽影把自己放到什么位置上了?
严梅说:“是,得回小高了。”
赵丽影说:“这小伙子长得什么样?我没见过他。”
严梅说:“长得行,个儿不算很高,但身体很棒。他白天没啥事,就在小红姐家呆着,帮我小红姐她爸进行身体康复训练。”
赵丽影说:“‘身体康复训练’?她爸咋地了?”
严梅说:“你不知道啊?我小红姐她爸,去年出车祸了,基本瘫痪在床。”
赵丽影说:“好象听干红说过一回——实际上,我和干红没接触几回,可,就对心思。”
严梅说:“实际上,你和我小红姐有许多地方相通的。”
赵丽影说:“噢?说说看?”
严梅说:“比如,你和我小红姐都大方,爽朗。”
赵丽影说:“还有呢?”
严梅说:“都是性情中人。”
赵丽影琢磨着,说:“‘性情中人’?比如呢?”
严梅想了想说:“比如,那次你在‘摩尔餐厅’甩盘子。”
其实严梅不愿提这个茬儿,讲什么,也不能讲人家打仗啊。
而且是那种关系的大打出手。
要放在自己身上,是绝不愿重提的。
可是赵丽影逼得紧,一个“比如”,又一个“比如”的。她实在没什么好讲的,她和她接触的也不多,让她感触最深的,也就这两回事。
说完之后,她急忙去看赵丽影,恐怕她不高兴。
(嫱子说:“昨晚我躺在床上就想,有可能是姚欢。”)
第153章 不然,于心不安()
谁知,赵丽影不仅没生气,反而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发了,仿佛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严梅恐怕把干红吵醒了似的往里间看了一眼,赵丽影才强止住笑。
赵丽影捂着胸口,问严梅:“干红咋跟你学的?”
严梅说:“她跟我学啥?我就在旁边。”
赵丽影说:“那天你也去了?”
严梅说:“啥我也去了?我就在‘摩尔餐厅’上班。”
赵丽影很惊讶,说:“你,你在哪儿上班?”
严梅说:“啊,我上班,和小红姐脚前脚后。”
赵丽影说:“那你……你在‘摩尔餐厅’具体干什么?”
严梅说:“我在办公室。给谭总泡个茶,倒个水,抄录起草个文件啥的。”
赵丽影说:“秘书?”
严梅说:“算是吧。”
赵丽影说:“哎,你是不总看见我爸和姚欢在‘摩尔餐厅’约会?”
严梅说:“不总去吧?”
赵丽影说:“你说也没关系,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他们两个都不在了。”
严梅惊讶地说:“都,都不在了?!”
赵丽影的语气里,分明是说他们俩都死了。
说姚欢倒好理解,赵丽影恨姚欢,因此诅咒姚欢;但她爸呢?她爸是“他们俩”其中的一个呀,她不能连她爸一起诅咒吧?
赵丽影看出严梅的想法,就说:“真的,他俩真的都不在了。大约她先死的,随后我爸就去世了。我爸还让我救她呢?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死的,怎么死的,我怎么救她?”
严梅瞪大了惊愕的眼睛。说:“姚总……”
赵丽影说:“是。傍晚,我收到了她在本市发给我的遗书——谁是老关?”
严梅说:“老关?老关是姚总的……丈夫。”
赵丽影说:“噢,她说她把老关打死了。”
严梅大吃一惊,不自觉地“啊”的大叫一声。
赵丽影说:“啊,怪不得她儿子姓关呢——哎,老关长得什么样?”
严梅就学。
听后,赵丽影怔了。
半天,她说:“难道是他?”
赵丽影就猜到是他爸的司机关维宇。
赵丽影很熟关维宇,对他的印象很好。
小时候,他抱过她,她感到他怀里很温暖。
有一年暑假,爸爸去省里开会,一去就是半个月,她受不了了,在家里又作又闹,因为爸爸答应过她,这个暑假陪她。后来,妈妈把这事告诉了老关,老关抽出时间,把爸爸应诺的事儿,一件一件兑现了。
老关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平常,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老关总不离左右,老关象她家的人一样。
她上学以后,再没看见老关。
问她爸,她爸说,他调人大那边去了。
她结婚之后,她又问她爸一次,她爸说他退休了。她还说,他退休了?她爸说,可不退休了?到年龄了吗。
她心下还琢磨,他咋这么快就到年龄了呢?
赵丽影问严梅:“她说她把老关打死了,她能在哪儿打死的老关呢?”
严梅想想说:“你父亲是哪天发病的?”
赵丽影说:“周五早上。咋地?”
严梅说:“那就是周四晚上,我和小红姐都要回家了,姚总打电话让我们俩回到她那儿去。我们回去,看她家门前——紧贴着门有一堆大石头,她先头那辆奔驰,被压在大石头堆底下。门被堵死了,我是从暗道进的她屋里。当天晚上,我们俩在她家睡的,睡在她的卧室里,她在楼下睡的。第二天一大早,姚总买回一辆新奔驰,她在外边按喇叭叫我俩。这时,门还是打不开,我俩只好又从暗道里钻出去,走下楼梯,看到老关在一楼平台上的沙发上,满脸是血。我们出来还对姚总说了呢,姚总说他不是又在哪儿喝醉了,把头碰出血了。是,头一天,我们从暗道钻进去,就闻到一股很呛人的酒味儿。我小红姐说,她开代驾时,拉过一次老关,那次他也把头碰出血了。能不能是那天……”
赵丽影说:“那你们去救干红,没在平台的沙发上看到老关?”
严梅说:“那时都懵了,谁去看哪?……没有。懵不懵的,一个人坐在那儿,还看不到?我和小高懵了,那两个警察还会看不到?没有,平台的沙发上肯定没有老关。”
“那能把老关放到哪儿呢?”
严梅摇摇头,说:“姚总说她打死了老关,她为啥打老关啊?”
赵丽影说:“她说,他对她耍**,她打了他。”
严梅说:“耍**?”
两个女人对此都不理解。
赵丽影说:“我得报案。我原来还不知她说的老关是谁呢,要是关叔,我得找到他。即便不能替他报仇,也把他安葬了。”
严梅说:“你熟悉老关?”
赵丽影点了一下头,说:“嗯。象我家里人一样。你有那两个警察的电话吗?”
严梅说:“我没有,找到小红姐,我就随120急救车来到了医院。小高和他们在一起,我问问小高,有没有他们的电话?”
赵丽影说:“那就给小高打电话吧。”
严梅就给小高打电话,小高果然有那年轻警察的电话,把电话传给了严梅,赵丽影照着严梅手机上的号码打给了年轻警察,说明了原因,两人约好在姚欢家见面。
挂上电话,赵丽影对严梅说:“小妹儿,你还得在这儿顶着,照顾着干红。我必须把关叔的事办了。不然,于心不安。”
严梅说:“好,姐,你就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赵丽影就离开了中医院,往皇冠小区开去。
到了那里,看着闪耀的警灯,找到了姚欢家。
赵丽影把大体经过和警察说了一遍,还把姚欢的遗书拿了出来给警察看。
警察就开始进入姚欢的屋里,在老关的屋里找到了老关。
现场勘查完——不用太详细勘查,因为行凶的人已“招供”,白纸黑字,确定无疑,此案没有任何疑点,连凶器,那个冷水瓶子,都找到了。唯一“四体不落地”的是,凶手有遗嘱,说她“走了”,她在哪儿“走”的、通过什么方式“走”的?都不知道。
警察问赵丽影:“你是她什么人?”
赵丽影琢磨着说:“亲人?肯定不是亲人;朋友?也不是。她是向我和我妈道歉的女人,又把后事交代给我的人——你们没看她遗嘱吗?”
警察说:“看了。但这是在做笔录。”
赵丽影说:“做笔录,我就得没脾气了吗?”
警察笑了,说:“你可以有点小脾气。”
赵丽影把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水杯摔个粉碎。
赵丽影对那警察说:“这么大脾气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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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子说:“老关这么一个小人物,你还着这么个笔墨,足以见你的力道。”
我说:“精当的小说,没有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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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惊恐()
在姚欢家把刑事警务的一套办完已是十一点多了。赵丽影想回中医院,一想严梅早就睡了。再说呼呼通通的回去,也吵干红——人说别看昏迷不醒,却有感知,吵她也烦,也影响她恢复。
赵丽影就往家里返。
到了家,打开灯,郭云凯从卧室里走出来,看他惊慌失措、回头回脑的样子,赵丽影明白了:郭云凯把赵雅芝领到家里来了!
赵丽影说:“郭云凯,你太过分了吧?”
郭云凯点头哈腰的,差不多都要给赵丽影跪下了,他说:“丽影丽影,我真不是,我,我以为你去爸妈家了呢……我们住酒店,每天五百多,就,我想……”
赵丽影一摆手,说:“别说了,你把我的衣物,相册——有你的,抽出去,或者裁下去——放在拉杆箱里,明天送到我妈家。这间房子,包括房子里的一切都给你了,算我对你们结婚的贺礼,下周找个时间把房照办一下。哦,对了,把咱们的离婚协议也办一下。”
郭云凯连连点着头,应诺着。
赵丽影从手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曾经属于她家的门钥匙,房子内门、防盗门的钥匙。
还有屋子里卧室、卫生间的钥匙。这两把钥匙是从来没使过的,装修完这间房子,她和郭云凯住进去一个多月之后,她看着这两把钥匙,觉得可笑,心里想,就两口人过日子,卧室和卫生间的门,你安什么锁啊?尽管如此想,那两把钥匙还是没取消。
这回好了,都让出去了。
这房子被那女人碰过了,那个女人沾过的东西,令人恶心!
赵丽影万没想到郭云凯会把赵雅芝领到家里来!
人要无耻,就非常无耻!
赵丽影把那串儿钥匙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来到外边,想一想,还得回她妈家。
这时她突然想到,自己刚才放在沙发扶手上哪串钥匙里还有她妈家的门钥匙,忘记摘下来了。
倒是不能咋地,郭云凯就是非常无耻,也不至于还回到她妈家。明天给她送衣物时,就能给她捎回去。
可是,可是回妈家,用什么开门呀?上楼要钥匙去?或者让他送下来?算了,好象故意埋伏下一个理由似的。
保姆张嫂不在,她可不有什么讲究,说三天之后回来。
赵丽影忽然想到,上中学时,她就把门钥匙放到门边装饰瓷砖的一个缝隙里,省得带在身边,总怕丢了。
后来妈妈瘫痪在床,请来现在的这个保姆张嫂,她总在家,回家一叫门就行了,不用钥匙开门,那把钥匙就始终放在那,没拿出过。
二十多年了,有时想起来,觉得好笑,想着一定把它拿出来,过后又忘了。
这回好,派上用场了。
只是不知这么多年,那钥匙能不能用。虽然,那里雨浇不着,可毕竟是在外边,谁知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赵丽影来了精神,立刻发动起车,往她妈家开去。
到了家,下了车,跑向那里,手指伸进去一摸,还在!那把钥匙还在!二十多年了,它竟然还在!
手指的皮肤触上去,感觉有点粗粝,可能锈蚀了。
二十多年了,它当然要锈蚀一些。
象岁月。
岁月也锈蚀了,但象这把钥匙一样,轮廓没变。
——放学了,妈妈就把饭菜摆在桌上,自己没洗手,伸手就去抓,妈妈打下自己的手,自己还是顽固地抓到了想抓的食物。妈妈嗔怪指头,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自己躺下了,将睡没睡之际,差不多总有一个热乎乎的身躯靠近自己,不用说,那一定是爸爸。
赵丽影把钥匙插进门锁里,一转动,门锁轻声一响,开了。
我想它肯定能开么。
把门推开,立刻就感到有一股风吹过来,吹得自己满身皮粒儿,立刻感到头发竖茬茬的。
赵丽影急忙把手伸向屋里的开关,按压下开关,门廊的灯,竟然没亮!
她妈家是那种老式别墅。过了门廊就是客厅,客厅灯的开关和门廊灯的开关相距不到三步。以往她晚上回来,要是张嫂给开门,她进来,就回手关了门廊的灯,再走两步,打开客厅的灯。这会儿,她又把手伸向客厅灯的开关,就在她的胳膊伸出一半的时候,有个人蹭她胳膊一下,意思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