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小人- 第58部分

　　　　“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点头：“不过在你死之前，能给我个坐标种子吗？”

　　　　我被轰出了房门，远远抛到楼下。

　　　　我坐在楼下，朝房门竖起中指。

　　　　我想泰坦神那里坐标种子一时是捞不到了，我得放她冷静一会。看来要修成大地元素武装，还得找别的路子。

　　　　我经过联合公馆外围的小花园，遇到白教官。

　　　　“你很有种嘛，军团长大人。”他揶揄道：“坐会儿？”

　　　　我们坐在花坛边，看学员在脏兮兮的街道上走来走去。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能耐。”他说：“我教不了你了。”

　　　　我说第二阶段防御和卸力还是想学一点的，就是不知道后面是哪个教官授课。

　　　　“你吃饱了撑的玩我吧。”他点着一支烟，说。

　　　　我说没有。我清楚自己现在就是身体素质好一点，其他的一塌糊涂。焰聚星赋予我庞大的力量，但我的动作依旧笨拙。

　　　　“有力量还不够么？”他嗤笑。

　　　　我说，如果足够的话，我今天应该能砍死暗星主。

　　　　我没砍死他，说明还不够。

　　　　他把一根烟抽没了，后面也没说话。

　　　　“我有一本祖传的秘笈你拿去练。”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军团长那张标牌给我——听说那是张没有额度限制的信用卡？”

　　　　我把标牌给他，翻开那本小册子。第一页上四个大字使我心神震慑：如来神掌。

　　　　售价俩元。

　　　　我把小册子往地上狠狠一拍。那老贼已经揣着我的标牌跑出去老远，我四下搜索，竟没能找到他。

　　　　回头一定要练成精神秘技全球扫描。我气愤地想。

　　　　后来才知道他拿着我的卡跑到中环消费了一晚上。

　　　　我到紫竹林，守卫战士慌忙向我敬礼。他们看我的目光中充满恐惧。

　　　　我吩咐把装甲车加满油，安排一名司机。这是言悦走来。

　　　　“去哪。”他说。

　　　　我说我要去芒砀山一趟，找个人。他笑了。

　　　　“那巧。”他说：“宫阙刚好也去，就让他开车吧。”

　　　　“喂，我为什么——”宫阙吵吵嚷嚷走过来，被言悦拉到车后。

　　　　“新任军团长是个不稳定因素。”他示意宫阙放低声音：“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但正好借这个机会摸清他的路数。你哥不是在去芒砀山路上失踪的么？刚好顺道。”

　　　　“那个武疯子要是遇到麻烦，十之八九是踏入了小位面。”宫阙嚷嚷道：“现在大泰坦世界那么乱，连把武装虎组带出去都有全军覆没的风险，我过去又能怎样？”

　　　　“你觉得那边那个猛人，抵不过武装虎组？”言悦使眼色。

　　　　“我靠，一介莽夫顶个屁用。”宫阙瞪眼。

　　　　“注意到了么。”言悦低声解释：“他能召唤三把剑，其实其中有一把，能斩开暗星主的暗时空。我猜测这是他的某种特殊能力，他也许没意识到这个能力的价值。”

　　　　“如果我的猜测属实，什么小位面，什么暗时空，根本困不住你们。”

　　　　“这么说莽夫还是有点用的。”宫阙马上改口，转过来热情地和我握手：“军团长大人，咱们这就走吧。”

　　　　装甲车一路疾驰，很快离开了灰石城向北方驶去。我第一次离开基地市，看周围十分好奇。西方是一片炽热的熔岩盆地，东面则耸立覆盖冰雪的高山和谷地。装甲车由特种合金组合构造的车轮按压在复杂的地况上，车厢中十分颠簸。

　　　　“军团长大人，这是头一次到大泰坦世界呢？”宫阙剔牙。

　　　　“第一次。”我说：“我在魄罗镇长大，没有离开过灰石城。”

　　　　“其实在暗纪元开始后，一些基地市还有另一种叫法。”他说：“暗城。”

　　　　“暗星主掌控的城市？”我说。

　　　　“暗星主注视着的城市。”他回答：“但是在大泰坦世界，就不一样。暗星主不能同时注视着每一个地方。”

　　　　“对于时而出城活动的皇武军团来说，外面的空气是难得的自由。”他又说道。

　　　　“那很好啊。”我说。

　　　　我看着远方的山丘。

　　　　“说真的，你真的没有出去过？你真的没有离开过灰石城？”

　　　　“我连中环都没有去过。”

　　　　“我靠那你哪来这么大胆子？”宫阙啧啧称奇。

　　　　“有人想说话。”我说：“总有人要说话的。总有人要掀翻那个人的脑瓜子，只不过刚好是我罢了。”

　　　　宫阙挠了挠头发，坐回椅子上。

　　　　“活着真痛快啊。”他说。

　　　　“知道为什么暗星主无法监控外面的世界么？”他说，随即又公布了答案：“因为在大泰坦世界中，存在着众多小位面。”

　　　　“小位面？”

　　　　“精神意志属性破十级，同时破坏力够上十级拳碎虚空的强者，就能创造小位面。”宫阙耸肩：“小位面在外面传得神乎其神，但其实根本上来说，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小位面，被创造出来的世界。从自然界被撕裂开的碎片。”他将手掌竖在眼前，仔细端详。

　　　　“脱离现世的神秘之所。”

　　　　我突然想到魂蟒把我房间扩大成的那个大厅。我脸上有点灰。

　　　　丫敢在暗星主眼皮底下建小位面，还这么光明正大——

　　　　实在是我辈楷模。

　　　　（本章完）

第104章　从古代撒哈拉到巨大树（）　
装甲车爬行过的地方根本不叫路，地面铺满岩浆和坑坑洼洼的砂石。宫阙仔细调整汽缸压力，车速拉了起来。

　　　　“前面就是距灰石城最近的小位面。”他指着监视屏幕说：“那片沙漠是往芒砀山的必经之路。那个小位面里相对和平，但绝不安全。”

　　　　“那片小位面叫古代撒哈拉，危险等级S。”

　　　　我从车载电脑上查阅，已经知道在大泰坦世界众多小位面的危险等级划分。S级小位面被称为秘境，秘境中存在重重危机，甚至超危级都有可能陨落啊，所以皇武军团在大泰坦世界执行任务时一般会避开秘境。

　　　　但古代撒哈拉这个秘境倒是个例外。相比较充满杀机的其他秘境，这里倒像个相对繁华的贸易市场。

　　　　来自周边城市的军队和组织在这里交易物资，这些交易以军工和珍惜材料为主。也有些农业品。

　　　　要说在这里倒卖宠物的也大有人在，甚至传说有人在这里买到过龙蛋。

　　　　当然，距离灰石城最近，这里最畅销的奴隶也是女性石裔。

　　　　装甲车缓缓开进沙漠。沙海一点点扩张，天空由蓝色变成金色。

　　　　“从古代撒哈拉出去，到处都是巨人。”宫阙嬉笑着说：“装甲车稍微比它们快一点。但偶然也会遇到难缠的东西。”

　　　　“奇行种么？我来料理就是。”我说。

　　　　“呵。”

　　　　“给我根烟。”我有点好奇。

　　　　“喏。”他夹着递给我，我接过俩指摩擦按在烟头上。火很快点着了。

　　　　就在这时我们遇到了那个东西。

　　　　我听到一声尖锐的钝响，就像剪刀划破纸张。我奋力趴下，感觉右肩膀冰凉。

　　　　我和宫阙蹲在一起，我们大眼瞪小眼。

　　　　装甲车毫无征兆地被劈成俩半。不，不是从头到脚，是横着劈的。像一块被切片的吐司。

　　　　我的肩膀在冒青烟。切开装甲车的东西就擦着我过去的，我确信无疑。

　　　　“你呆在这里。”我说。

　　　　我从开天窗的装甲车里猛然跳出去，脚踏在地上。

　　　　四个人包围着我们。给我第一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没有眼白，眼角青筋暴突，血液凝聚产生深色质感。正对着我是一个二米高的壮汉，他后腰和肩膀处伸出飞舞的赭红色物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喰种，S级血统异人。”宫阙从装甲车里取出一个手提箱，跃到我身后低声说：“古代撒哈拉这个秘境中生存的生物。呃，不小心一些超危级都有可能葬在他们手上。”

　　　　“你们跟这些本土生物结仇么？为什么砍我们装甲车？”我低声询问。

　　　　“言悦率军荡过他们聚居地第九区……”

　　　　“靠，无妄之灾。”

　　　　说话间那个壮汉身后的红色物质挥动着向我们袭来，我们向俩侧避开。一道豁口贯穿引擎，装甲车算是彻底报废了。

　　　　“他们身后的是伴生武器郝子，强度C级，小心别被干到！”宫阙打开箱子，把一面小圆盾丢过来：“接着！”

　　　　我接在手里，这面盾牌像锅盖一样，刚好盖住我的小臂。

　　　　“用C3级生物钢盾牌格斗，那东西肉身根本不能挡。”他取出另一面盾，袖口滑落下枪：“他们本体没有伴生武器那么强，寻找弱点攻击！”

　　　　“面对超危级都能干掉的东西，你倒是挺从容嘛。”我竖起盾牌格挡住迎面袭来的郝子，反手就敲断一截。那名喰种震惊，向后跳开。

　　　　“你的反应倒是挺快嘛。”宫阙似乎有些惊讶。

　　　　“是他大意了。”我手持盾牌弯下腰，严肃地看着前面。

　　　　四名喰种化作幻影围绕我们快速移动。我轻点眉心，双目猛然张大。

　　　　浩大的精神海洋震散涟漪，震动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嚎。四名喰种抱住头，从高速运动的幻影中脱离，痛苦地撞在一起。

　　　　精神秘技，嚎叫。

　　　　“精神系？”宫阙捂着耳朵，挑起眉毛：“声波？非常罕见的精神秘技。”

　　　　“抓紧时间。”我冲向地上的喰种，一人一盾把他们统统敲晕。

　　　　“没车了。”我皱着眉头。我们正在走远。

　　　　“你也不干脆杀掉……希望回来的时候别再碰到他们。”宫阙看向身后，心有余悸。

　　　　我知道他存心藏拙。在我发动嚎叫之前，他的手臂隐约做出一个抖枪的动作。如果不是我的精神秘技及时使他们陷入眩晕，下一秒他的子弹将无情地穿透他们的胸口。

　　　　甚至他能轻易杀死我，他散漫的神态是在迷惑我。我暗自戒备。

　　　　我们走到一座石像前，这座石像是一只山虎，虎口大张，里面散发点点星光。这是一处通往秘境之外的入口，我们依次走入。

　　　　一番天旋地转。我又看到了那片黑色的大地。

　　　　“即使从小位面穿梭，也会经过大位面。”宫阙惫懒道：“看，大位面现在就是这个鬼样子。”

　　　　“离芒砀山还有多远？”我问道。

　　　　从此往北全是危险区域。宫阙耸肩。

　　　　“看到那边那座金字塔么？”他说：“过去就是。”

　　　　我抬脚向前，风沙带动树叶在脚下盘旋。

　　　　等等，落叶？

　　　　我抬起头，一棵古老的大树在我身边耸立。树有百米来高，中心有一个巨大的树洞。

　　　　刚才根本没有这棵树。

　　　　树洞在眼前猛然扩张。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和宫阙一同栽进了树洞里。

　　　　不知过去多久，熊熊燃烧的元素熔炉激励我清醒过来。我爬起身，奋力摇晃脑袋。

　　　　精神海洋一点点明亮起来，我的意识完全恢复。

　　　　我感到震惊。

　　　　我的精神意志高达五级，躯体强度甚至在B级巅峰，那棵树究竟把我怎么了，它竟然能让我昏过去？

　　　　还有，那棵树到底是什么？

　　　　我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身上的泥土，举目四望。这是一片荒凉的街道，肮脏断裂的围墙和商店。

　　　　这是什么地方？

　　　　我推翻一堵墙，墙壁间折断的钢筋嘎吱作响。

　　　　“喂！”宫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他在三楼顶上探出脸。

　　　　我跳上去，攀住窗沿爬进来。这是一间老旧的卧室，床单被套和枕头都是粉色的，还挂着窗帘。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宫阙的脸色分外凝重。

　　　　“不知道，但这种街道——看格局，很像是今古时代的建筑。”

　　　　“今古时代？”我重复。对生活在暗纪元的人类来说，这确实已经很古老的时期了。

　　　　一个人类执掌世界的时代。

　　　　房门被打开，白衬衫牛仔裤的少女走进来。她耳朵里塞着什么东西在哼歌，柔顺的长发披开在肩膀上。

　　　　她看见了我们，扯开耳朵里的东西尖叫：“你们谁啊！”

　　　　“你们出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二话不说推开门就跑。

　　　　宫阙轻点眉间。

　　　　我看见精神力扰动空气，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了那个少女，她在束缚她的空气中激烈地挣扎，然而无法挣脱。当发现声音也无法传出时，她终于彻底绝望了。

　　　　那块空气牵扯她回到房间中，房门卡擦一声锁死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

　　　　精神驾驭现实么？让我一个五级的精神系出手，结果这个精神系大法师自己竟然在这里装菜鸡。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宫阙说：“我问，你答。”

　　　　少女咽下唾沫，点点头。

　　　　“这是什么地方？”他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四下看去。

　　　　“海屠，太平街。”少女小声说。

　　　　我站在落地窗前，向街上看去，不知道为什么，街道的场景像是依稀在哪里见过。

　　　　我的头脑中只感觉分外熟悉。

　　　　我有些惊讶。

　　　　我看向街道。路牌明亮干净，刷着“太平桥”三个字，路边商店紧闭，早起只有清洁工在路上工作。

　　　　然而另一幅场面不由在我脑中浮现：路牌上蓝色的烤漆锈蚀脱落，隐约能辨认出“太平街”三个字。路俩侧是黑洞洞的门店，装各种各样的玻璃门。经过岁月的侵蚀，现在那些门要么破碎，要么蒙上一层厚实的灰，早已看不出当初富丽堂皇的颜色……

　　　　我摸着下巴。

　　　　“海屠？”宫阙低声重复：“海屠……”

　　　　“曾经白皇统治着凉天域，那里有过这座城市，它是凉天域的中心基地市。”他回头对我说：“那座城现在叫牵城。”

　　　　“很明显，海屠无论如何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我看向楼下。衣装整洁的行人开始在路上行走：“没有任何中心基地市的样子。”

　　　　“我也这么想。”他严肃地说：“所以第二个问题。”他转向少女。

　　　　“现在是哪一年，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