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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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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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妃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低声应是。皇后笑笑揽过永清公主,挟起一块桂花糕喂给她,低声嘱咐她要乖乖地听话,别到处乱跑。

    另一边禧妃和柳芝眉一边一个,偎在皇帝左右,禧妃剥了满满一壳子的蟹黄,喂给皇帝吃了,柳芝眉也剥了个葡萄塞进皇帝嘴里。

    禧妃撇了她一眼:“妹妹错了。皇上吃的螃蟹是凉性的,妹妹该递上些姜醋才是,怎能还让皇上吃凉性的葡萄?妹妹可是年幼无知了不是?”

    柳芝眉闻言灿然一笑:“啊呀!姐姐说得是,是妹妹的不是。还是姐姐年纪大了,也见多识广些,还请姐姐多指教指教妹妹。”

    禧妃原是众妃中最年长的,平素看着春花一般鲜嫩的年轻宫妃,就不禁心中生气。现在柳芝眉敢当面直言她“年纪大”,当下直把她气得脸都绿了。

    柳芝眉又笑道:“啊!是妹妹口拙舌笨不会说话,说错了。姐姐你天生丽质,一点儿也不显老呢。姐姐你大人大量,莫生妹妹的气。妹妹愿意献上一舞,给姐姐赔罪。皇上,您看可好?”嘴里说着给禧妃赔罪,眼睛却瞟着皇帝,媚眼如丝,说不尽的娇媚。

177,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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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笑着拍了拍禧妃的手:“爱妃别生气了,你看眉儿都已经服软了。就依她,罚她跳支舞给爱妃解闷。”禧妃恼羞成怒道:“谁稀罕!”使性子拂袖而去,柳芝眉嘻嘻一笑,也不生气,扭腰起来褪去披风,走向月台中央。

    就在此时,远远的水面那头,随风飘来一缕细微的笛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但是皇帝听到了耳里了却无异于惊雷一般。他记得刻骨铭心的清楚!这正是那晚黎寒吹过的那支别亦难!

    这只曲子,在无人处,在皇帝的心里,伴随着对黎寒的无尽思念,流淌过不知多少遍。若不是柳芝眉灿烂放恣的笑容有几分与黎寒相似,他又怎会如此放纵她?是以皇帝一听就惊得坐直了身躯。

    再细听了片刻,皇帝更是确信,这的的确确就是那只别亦难!皇帝的心脏不禁狂跳了起来,已经湮灭成灰的希翼再起:这个吹笛人纵然不是黎寒,也必然和她相识!这一年来,朱瞻基没有一刻放松过找寻黎寒。想到黎寒曾经捉弄过大明寺的主持薄尘大师,就使徐澄海专程下扬州查访,不想薄尘早就出门云游去了,归期无定。没奈何,徐澄海只好留下人苦等。但现薄尘依然是人迹渺渺。

    自顾琮献上玉米、红薯种子以来,皇帝就令人盯住顾家,只是除了发现顾广益有几处涉嫌结党营私的嫌疑之外,还没有发现与黎寒有关联的地方。朱瞻基已几近绝望,脾气暴躁起来,就是将徐澄海等三人发作一番,然后责令他们继续找人。那三人固然是苦不堪言,他自己心里又何尝不是难过。

    此时蓦然间峰回路转,听到了那支别亦难,他又怎能不激动,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千回百转,滋味难言。

    皇帝平静了一下心跳,招手命身后的乾清宫总管辛礼过来。刘安科年初就升任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此时并不在皇帝身边伺候。皇帝此时很是后悔没让刘安科今晚留在身边,不过此时再传他过来想必是来不及了。

    皇帝对辛礼只说了一句话:“立刻找到吹笛人,带过来。”

    辛礼伺候皇帝也有些年头了,对皇帝的习性也知之颇深,此时见到皇帝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的分量。当下打点起精神,火速上了一艘小划船,冲着笛声响起的方向划去。

    皇帝这边的动静都被众人一一看在眼里,其余人尚且以为皇上找人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只有无微不至地观察着皇帝并对他了解至深的皇后不为人察觉地微微皱了皱眉。她悄悄打量着皇帝,不禁悚然心惊。

    只见皇帝依然懒懒地斜靠在龙椅上,似是全神贯注地观赏着柳芝眉的舞姿,然而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柳芝眉的身上,而是越过柳芝眉远远看向那黑沉沉的水面。他的右手似是闲闲地把玩这一枚小小的玉匙,然而他的左手却紧紧的攥着龙椅的把手,紧得手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在这秋凉似水的夜晚,明亮的灯光下,离近了可以看到,皇帝的鼻尖上竟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那支曲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皇后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柳芝眉一曲舞罢,得意地等待着皇帝的赞扬,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掌声。不禁撅起了嘴,娇嗔地看向皇帝。却见皇帝的双眉紧锁,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身后。柳芝眉不禁转过身去,顺着皇帝的目光向水面上望去。

    只见一艘快艇箭一般的分开水面向这边驰过来,群浆纷飞间转瞬就靠上了月台附近的码头,从船上下来两个人,先头一个躬身引路,看身影似是个太监,后头一个身影娉婷,是个女子。

    此时月台上的众人都发觉到了皇帝的异样,不禁都把注意力投向那边。只见那个女子踏上从船坞通向月台的乌木长廊,缓缓向这边走来。

    乌木长廊曲曲折折,平时都没觉得什么,此时却觉得它太长了,等地让人心焦,众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看那人的庐山真面。一时间,月台上静悄悄的,静得连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她渐行渐近,身影也渐渐清晰。在长廊两侧悬挂的宫灯映照下,依稀可以看到她上身穿了一件浅色的短儒衫,下束一条深色的广裙,也没有任何佩饰,并不是宫装。这衣着很是寒酸,然而穿在她的身上,却偏偏给人一种凌波欲仙的感觉。太液池上的清风吹过长廊,带起她的衣袂翩飞,吹起她脸颊边散落的几缕青丝,拂过她白玉一般的脸庞。

    众人都看得呆住。宫里的这些妃嫔们哪一个不是自诩为国色,何曾对别人服气过。然而此时众人们不禁都有些自惭形秽。这人仅仅只凭一道身影,就让人觉得她的风姿之美,无人能出其右。

    朱瞻基的嘴唇都在颤抖,他强按住飞奔过去的冲动,贪婪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身影。心里头恨不得猛甩自己两个大嘴巴。自己真是笨啊,怎么就想不起来她是进宫了呢。她想必是去年秋天那次选秀进的宫。选秀可不是就等于嫁人了吗?如今想来她说过的话,一一恍然。可恨自己真是蠢哪!还有那三个更是蠢笨如猪的家伙,如今还在漫天找人,怎么就没人想到选秀这回事呢?真是脑子都浸过了水!

    那太监领女子来至台下等候,自己登上台阶禀报,众人方才看清,原来是乾清宫总管辛礼。

    辛礼请了个安道:“启禀万岁、娘娘:现有秋仪轩美人孙青黛在台下侯见。”

    皇后的手一颤,手中的一颗桂圆滴溜溜滚落桌下。她回过头凌厉地扫视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梁秉记。看到梁秉记也是一幅张大了嘴不明所以的呆痴模样,心里暗哼了一声,抬起眼仔细打量正上台阶的孙青黛。

    听到辛礼的禀报,众人都想不起来,这宫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人。最后交头接耳一番后,才想起来那位直接点选入宫,从入宫就病重的美人好像就是姓孙。

178,灯火阑珊处() 
看样子这位默默养病的孙美人日子过得想必不太好。看她那一身衣裙,都洗的有些褪色了,袖口裙边也都隐隐地磨毛了边。简简单单的素衣青裙,通身上下没有半点首饰,只用一根荆钗将满头乌亮的青丝绾起。她就那么安静地立在月光下,周围褥设芙蓉、屏开锦绣,满眼的繁华无尽,可就让人觉得这些丝毫影响不到她,她立在如水的月色下,身上似乎有层柔和的光芒,和着月光,就有如一幅静谧的江南水墨,一幅静静的月下水墨莲花。

    皇上看着台前默默低头行礼的青黛,瘦得腰肢只有纤纤一握,衣衫下的肩胛骨都清晰可辨,只是气势依旧不改,仍然是腰背挺直,不卑不亢。还有那身就快洗破的衣裙,这一年中,她为何过得如此艰难?朱瞻基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眶隐隐发热。

    朱瞻基还没有开口,禧妃嫉妒地打量着青黛,看着青黛的衣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孙青黛!你既然身在宫中,就要处处依照宫中的规矩,身为宫妃,当要谨记德、言、容、工四行。切不可不修容颜,有失体统。你觐见圣驾为何不按品着装,衣着寒酸,可知这是对君后不敬之罪?!”

    柳芝眉鄙视地看了一眼禧妃,懒懒摇着金丝绣鹁鸪的团扇,开口提醒道:“孙美人方才又不知道要觐见万岁和娘娘,没有按品梳妆也是正常。辛总管又催的急,估计也没给她换装的时间——这都是小事。只是我方才听着孙才人所吹的曲子,只觉得曲中之意缠绵悱恻,所含情意大非寻常。可是孙美人思恋何人才在笛声中所流露的?”

    皇后暗暗点头:这禧妃和柳芝眉比起来,就是蠢笨了许多,想找茬也只会抓住点子芝麻小事,倒是柳芝眉精明,一句话就将孙青黛推到了悬崖边上。

    青黛扫了一眼柳芝眉,心中对她的险恶用心一清二楚。脸上并不动声色,跪下回禀道:“禀娘娘:臣妾并不是有何可思恋之人。只是此曲乃臣妾亡姊所做,今日中秋团圆佳节,臣妾想念姐姐,故此吹奏起她生前最爱的曲子,不想惊动了圣驾。实该万死。”

    自青黛一出现,朱瞻基的眼光就一直没离开过她。此时听道柳芝眉所问,想起去年那晚舟中的情景,心中柔情顿生,想必是她也在怀念那晚的时光吧。再听到青黛一本正经的扯谎,他不禁莞尔失笑,这家伙还是那么油盐不进,半点亏都不肯吃。

    柳芝眉瞥见皇上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看着孙青黛的眼光露出一丝柔情,心中不由大恨。妒火狂起,顿时有些乱了方寸。看向青黛的眼光都是冒着火的,将手中扯得变形的团扇狠狠拍在案上:“好大胆的贱婢!还敢在此强辩!你夜深不睡,在如此荒僻之处吹笛,分明就是与人有私!在此相会罢了!来人!给我拉下去狠狠地打!我倒要知道,这个奸夫是谁!”

    只听“咣啷”一声,皇帝面沉如水,将手中的九龙金杯掼在桌上:“放肆!你有何权力,可以随便对人喊打喊杀?我与皇后都在此,几时有你说话的地方!只念你年少,平日对你纵容了些,惯得你越发不知本分!”

    他皱眉对默默无言的皇后道:“皇后,欣芬仪张狂失度,你好好着人管教管教她。”

    又看着跪伏于地,浑身瑟瑟发抖的柳芝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自己怎么会看她与黎寒有相似的地方呢,这两人在一起,云泥立判,一如芝兰玉树,一如木马泥犬;一如清风明月,一如污暗沟渠一般。

    其实柳芝眉也并没有这么不堪,只是她刚才的那句“奸夫”深深刺激了朱瞻基而已。

    朱瞻基越看越觉得青黛衬得众人都成了庸脂俗粉,心里暗暗生自己的闷气:平日里自己的眼睛都用什么去了?居然会觉得她们美貌如花?尤其是柳芝眉,她刚才骄横狰狞的面容让人有些心惊。当下冷哼一声发落:“欣芬仪御前失仪,不敬帝后。着降为嫔,禁足三月!”

    柳芝眉不能置信地扬起被泪水将精心描就的妆容糊得一团花的脸,不明白刚才还是对自己宠爱无比的皇上怎么突然就变了脸。只因往日被娇宠惯了,自持宠爱,当下悲泣着爬过来,抱住皇帝的腿,扬脸告饶道:“万岁息怒,都是眉儿不好,眉儿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只求万岁别再生眉儿的气。”

    皇帝厌恶地看着她那矫揉造作的脸,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就见柳芝眉面色灰白地颓然松开手,委顿在地上。原来皇帝在她耳边说的是:“你不是要知道她的奸夫是谁吗?告诉你,那个奸夫就是朕。”

    皇后不无痛快地看着失势的柳芝眉,笑吟吟地盘算着以后慢慢整治她的法子。再看了一眼青黛,微微一笑,将倚在怀里的永清公主的手掰开,将她手里攥着的两把石榴籽一粒粒拿出来,轻声哄道:“宝贝,别着急,这果子得一个一个地吃。”整治这些贱人么,自然得一个一个来。

    看着蔫死一般的柳芝眉被宫人拖走,众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兔死狐悲的。皇后见朱瞻基的心思已不在这上面,众人也有些意兴阑珊。于是姗姗站起,对朱瞻基道:“夜已深了,水面风凉,今日大家也乐够了,就此散了吧。”

    朱瞻基微微颔首,皇后带着众人一一行礼,鱼贯退出。

    霎时间,月台上冷清清的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站着的朱瞻基,一个跪着的孙青黛。

    青黛一直微微垂首跪着,眼观鼻,鼻观心,听他发落柳芝眉。心中暗暗好笑,这是做给谁看的呢?前一刻还视若珍宝,下一刻就弃如敝履。薄情如斯,这个男人也不外如是。转念间又暗暗自嘲:即是如此,为何心里还会暗暗欣喜?

179,犹恐相逢似梦中() 
朱瞻基见青黛听他开口时本来平静自若的身子猛地一颤,就知道她是听出了自己的声音。但看她依然强忍着不肯抬头,心中不由对她是又爱又恨。爱自是一直在心中奔腾不休,然而对她苦苦欺瞒自己的“恶行”也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待看她听出自己声音后惊疑不定的样子,心情不禁大好。决定再多唬她一会儿。当下端起皇帝的威严,冷咳了一声,却不说话,只慢慢踱步到青黛面前。

    青黛低眉垂首,半晌并没有听到他的动静,青石地面又凉又硬,跪了这半天,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儿。青黛暗暗咬牙,面上依然得做出一幅惊惶的样子。只听一阵缓缓的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下,一角明黄色织金锦绣海波纹的袍摆出现在眼前。离得那么近,近的青黛都能闻到他龙袍上淡淡的龙诞香。袍摆下,是一双金黄色绣双龙抢珠万福万寿的靴子,龙身上的鳞片俱是贴的细细的纯金叶子,龙睛则是嵌的乌亮的黑曜石;五色丝线精心捻就的龙须,靴边上镶了一周细细的米珠,用蓝色丝缎掐就细细的马牙边。只见这双靴子在面前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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