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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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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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换上的。怎么也不能丢了大姑奶奶的面子不是。”断不敢承认黎海珠送给母亲的东西大都是被她截留了。

    黎氏微微一笑:“弟妹穿这些并没什么不好,只是这些本都是给母亲准备的,花色不免老气些。弟妹穿上未免有些不对了。”

    转头唤身边的一个穿纱绿色潞绸比甲的丫头:“碧丝,你去取几匹颜色鲜亮些的妆花衣料,再取我的那根金镶红宝石的福禄寿喜簪子、那对金镶珠绞丝镯来给舅太太拿着。”

    王氏听见了,喜得嘴咧的快到耳朵稍了,连忙称谢不迭,嘴里阿谀奉承之言如滚滚黄河水滔滔不绝起来。又将自己的儿子赞得如天仙一般。

    黎氏皱眉看着兀自塞着第三盘点心的黎宝儿,看见他忙着大嚼几口点心,再猛一吸气,将快流进嘴里的两条黄龙般的鼻涕吸进去。就淡淡地说:“孩子都还小,现在说这个太早了些,还是以后再说吧。”

    王氏并不肯死心,见黎氏并没有给青黛定亲的意思,连忙自抬身价:“姑奶奶,您还不知道,我们老太爷给宝儿相中了府学里全学正的小女儿,还是嫡出的哩!我和相公倒还是觉得亲上加亲的好,青黛虽说是个哑子,却是我们嫡亲的外甥女儿,我们总不能看着她没有着落吧。嫁给宝儿,我们还能亏待她不成?”

    黎氏被王氏的那一句“哑子”刺了心,皱眉打断王氏的话头:“既然宝儿有了好姻缘,我们怎能为青黛去耽搁了他?既然是府学学正的千金,想必是德才俱全的,宝儿找了这个岳父,对他的学业也有利。”

    和全家结亲只是黎老爷子私下的念想,原是提到全家的女儿时说道:若是能和全家结上亲就好了。转眼想了想,以全学正的清贵,未必会看得上黎宝儿,也就压根儿没再提。王氏此时抬出来此事,只不过是给自己长脸罢了。

13,黎家() 
此时她见自己吹过了头,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了下身子说:“姑奶奶快别这么说,任他家的女儿就是天仙,我们宝哥儿也不稀罕。

    范嬷嬷老实不客气地对王氏说:“舅太太,不是我们太太不招呼您,实在是病里精神短少招待不周。怠慢之处请您莫要生气才好。家里忙乱就不留您了,橙络,快把孝敬老太太的礼和舅太太的东西给装上车。找个仔细些的小子帮着给送回去。”

    王氏虽说没能达成心愿,但是又得了一车的东西,也就略略气平了些。当下告了辞出来回家不提。

    待她走后,范嬷嬷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什么物件儿,还想娶我们二小姐!猪油蒙了心的东西!也不照照镜子,有那个脸面没有!”

    孙张仰在外书房听得内院的丫头传话吩咐二门外的小厮请大夫,心里一惊,以为黎海珠有什么不好,连忙放下手里的账册,撩开袍子疾步往上房赶。在垂花门外遇到被奶妈抱来请安的沾衣和青黛姐妹俩,就一手一个抱了。

    进得门来就听到范嬷嬷骂王氏的话,放下孩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可是又不舒服了?”

    沾衣和青黛早扑到黎氏跟前,沾衣软软地问:“娘,你哪里不舒服?沾衣给你揉揉好不好?”

    黎氏心里一暖,再看到青黛虽然不说话,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担忧,那神情不像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倒像个大人一般。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看到黎氏伤心,孙张仰的脸就板了起来:“是谁又惹得太太伤心?我方才听到是谁要给青黛提亲?”

    范嬷嬷就把刚才王氏的话学了一遍,气愤地说:“她倒打得好算盘!哪里是为了我们二小姐着想,我看是知道爷和太太疼二小姐,想打着二小姐的幌子从我们家捞钱罢了!”

    孙张仰听说是王氏,心里微怒。但当着黎氏,面上却不好带出来。还没有开口,就见青黛猛地站起来,“哗啦”将手中玩的玉磁汝窑花囊狠掼在地上。青黛的后槽牙磨得咯吱直响,心里痛骂:“我辛辛苦苦装哑巴,还不是为了让爹娘别把我嫁出去。就这样还有人敢算计到我头上!想娶我?下次等见到黎宝儿我非得打死他!”

    橙络和绛纱急忙过来看青黛的手可划伤了没有,紫绢招呼小丫头进来扫地,范嬷嬷揽过青黛摩挲她的背给她顺气:“不怪得小姐生气!就凭那黎宝儿的德行,敢来求我家二小姐,不是做梦!”

    孙张仰倒是真真切切看到青黛的眼中的杀气,忙劝慰女儿:“青黛乖乖,快别生气啦,爹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劝完女儿又劝夫人:“你也别为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心疼的还是老爷我。说起来我倒是要说还是岳父的不是,你说他挑女婿倒是有眼光,怎么挑儿媳妇是一个不如一个呢?”

    黎海珠被他的自吹自擂说得笑了:“少在那里马不知脸长了!你倒觉得自己好,在爹爹眼里头,你才是挑坏的那一个!”

    孙张仰无奈地摇摇头:“唉!正所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矣!”

    不说孙张仰在家逗夫人女儿开心,那王氏回到家就唆撺着丈夫,让他去求黎老爷子给黎宝儿和青黛说亲。

    黎传儒虽说从小被他老爹拘管惯了,只知唯唯诺诺的,学业上又总是不开窍。但在古板自大上却是深得他老爹嫡传的。

    当下皱眉道:“那孙家不过是一商贾,乃是贱业。为商者,无不囤积居奇,以求暴利。又不事生产,只求东贩西卖,满身铜臭。我们怎能要他家的女儿?再说,青黛那丫头相貌虽说出色,毕竟是残疾,如何配得上宝儿?”

    王氏听得他口口声声“商贾”、“贱业”,不由得勃然大怒:“就你们家清贵!商贾下贱,那你们还巴巴地求了我来做什么?”

    原来这王氏出身倒是地地道道的商贾之家:她家原是市上开豆腐铺子的。

    若说是黎家这种鼻孔朝天的人家,如何会取回一个向来呲之以鼻的商贾之女?这里头的话可就长了。

    原来黎老爷子嫁了女儿后,手里攥了一笔钱,有了底气,就找人四处给儿子相看媳妇。

    想当然黎老爷子的眼睛首先是盯着官宦人家的女儿的,不过人家都知道黎老爷子家日子过的清减,心疼女儿的人家都不愿让女儿嫁去吃苦。相了十余家都不成后黎老爷子不免将眼光稍稍放下些。只要是读书人家即可。

    恰巧城东有一个姓郭的秀才,家里的女儿年方十四,唤作秀儿。生的倒是柳眉杏眼水做的一般。只是到了豆蔻年华,又生的出众一些,不免就有些狂蜂浪蝶经常在前后出入。郭秀才夫妇看出相来,恐怕女儿做出事来坏了名声,就寻媒婆子急急给女儿找个婆家。只要是家世相当,能尽快将女儿嫁出,就是略略给些聘礼也就罢了。

14,缠足() 
黎老爷子听得有如此美事,将老妻打发去相看了一回,看得人物又出众,高兴得嘴都笑歪了。就定下了五十贯钱的聘礼。当下一个急娶,一个急嫁。两家一拍即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六礼,只用了十天就完了。

    郭家虽不是钟鸣鼎食之家,祖传的倒有几十顷地。郭秀儿也是从小娇养大的,哪里吃得黎家的苦。终日做不完的活不说,天天吃的不过是青菜冬瓜,就连吃块豆腐都算是稀罕了。黎儒传又是个木讷的人,丝毫不会些风流手段,讨人欢心。郭秀儿不由得满心委屈。

    郭秀儿回了几次娘家后,就与以前的相识又续上来往。渐渐地黎家左右不免出现些可疑的人晃荡。黎老爷子渐渐起了疑心,有一回捉住郭秀儿在院里晒衣,正和院墙外的一个男子眉来眼去。不由勃然大怒,让黎儒传将郭秀儿痛打一顿。

    郭家结了这门亲后,闻得女儿这般受苦,原是十分后悔。听得女儿被痛打,郭秀才急忙带着儿子家人上黎家评理。黎老爷子不见郭家人还好,待见到郭家父子气势汹汹的上门,竟指着郭秀才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闺门不修,家教不严、好吃懒做,**放浪,将郭秀才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竟要将郭秀儿休回郭家。

    郭秀才气得脸色铁青,当下两家人吵闹起来。最后闹得不可收拾,郭家首先将黎家告上了府衙,告县学教谕黎璋父子虐待新妇,不给吃食不说,还遭无故痛打。郭氏并没犯七出之条,黎家就要休妇。黎家吹嘘是礼教传家,却行的是虎豹豺狼之事。

    黎家父子却说是郭秀儿不守妇道,勾结奸夫。却没能拿着实据,郭家自是死活不认。两家在公堂上也不顾了斯文,互相打成了臭羊头一般。两家又都是有功名的,府台大人也不好偏帮哪一家。只好和稀泥判了和离,让黎家退回郭氏的嫁妆,郭家将郭秀儿领回。

    黎家白赔了一笔聘礼,又上公堂出了回丑。这下满扬州的人都知道了黎家刻薄媳妇。黎家再使人给黎儒传说亲,人家一听说是黎家的,连口水都不给媒人喝就给撵了出来。后来只有后街上卖豆腐的王家,因女儿要帮着父母操持生意,还要带弟妹,拖到二十岁还没嫁人。倒没嫌弃黎家的名声,愿意将女儿许给黎儒传,只要二十贯的聘礼。黎老爷子没有法子,只好捏着鼻子给儿子成了亲。

    不过王氏过门后,虽说大了几岁,因在娘家是操劳惯的,家务倒是不在话下。又兼肚皮争气,头年就添了个儿子。可把黎老爷子高兴坏了,整日里把孙子当宝一样,看媳妇也就顺眼了许多。王氏又是个精明的,看到黎家是黎老爷子掌着家财,就用一张巧嘴,把黎老爷子哄得团团转。因黎老爷子过日子俭省,从他手里掏钱不容易,就把主意打到了孙家身上。

    王氏仗着生了儿子,在黎家就直起腰来。见黎儒传拿不住主意,就恨恨地骂:“你这个糊涂的东西!就知道抱着发霉的书本瞎看!连一点有用的主意都想不出来!若不是我往孙家跑得勤些,你拿什么吃穿嚼用!你还看不起孙家,你可知道孙家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家只随便拉出来个丫头,都比我穿的强些。青黛那丫头虽然是个哑子,我看姑爷和姑奶奶倒是疼得更着紧些。凭孙家的家私,给那丫头的嫁妆还会少了?只怕将半个孙家都陪送了来也未可知!要是能娶到那丫头,我们还不就发财了?只要有了钱,我们做什么不行?就是委屈了宝儿,到时候给他多纳上几个合意的妾就是!”

    她在这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早惹恼了个煞星,青黛如今正在盘算着怎么整治这一家子,好能出了这一口恶气。

    这一天,天还没有透亮,青黛就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早有准备的大丫头秋宜和秋明急忙上前给她穿好一套撒腿窄袖的细棉布衣裤,又服伺她用青盐擦了牙,洗了脸。

    青黛不用人伺候,独自来到后花园,先围着园子跑到通身出了汗,然后把前世父亲教给她的擒拿手、五禽戏练了一遍,觉得遍身舒爽才停下来。

    回到屋里,自有小丫头打好了洗澡水,青黛洗完澡换了身玉色的偏领交衽绣粉莲花的罗衫,下面是一条小小的水粉色素练月华裙。让秋宜给梳好了头发。就吩咐摆饭。

    青黛的早餐一向吃得很简单,但是有一条规矩,除了每天一盏羊奶雷打不动外,其他的饭食是十天半个月的不能重样儿的。隔的近了两天上同一样,她保准是不吃的。这可把厨房的福婶给难为坏了,见天的就是想着明天那小祖宗的早餐吃什么。

    今天早上是金银馒头、一盏温温的羊奶、一盅烂烂的山药芡实粥,还有一只煎得嫩嫩的蛋。

    青黛吃得很高兴,想着吃完后去给黎氏请安。

    却见刘嬷嬷掀起帘子进来,对秋宜使了个眼色:“太太今天吩咐了,上房里今天要翻找东西,漫天灰尘的,叫二小姐不要过去了,你和秋明带着二小姐去后园子里看花儿吧。”

    秋宜和秋明应了。青黛看她们神神秘秘的,就有些疑惑。故意磨磨蹭蹭的,一会指使她们换件衣裳,一会又要喝杯水。磨迹了半天,好容易出了院子,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上房的院子里传来沾衣撕心裂肺的哭喊。

    青黛一下子变了脸色,扭头就往上房跑。

    秋宜连忙一把拉住她:“二小姐,夫人今儿不让你过去!咱们还是去摘花儿吧。”

    青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把她推开,拔开腿跑得飞快。秋宜和秋明急得一边追一边喊:“二小姐、小祖宗!奴婢求求你了,你就别过去了!”

    青黛一口气跑到上房的院门口,两个穿着紫花比甲的媳妇子正守在门口,见青黛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连忙拦住,带着笑说:“二小姐,您就别添乱了,太太吩咐过,今天让你去别处玩去。”

15,寒栎() 
青黛听着院内沾衣的哭声已经不像人声了,急怒攻心,当下毫不客气地一脚将那个媳妇子踹到在地上。

    那两个媳妇子没想到青黛才两岁多的孩子,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等反应过来,青黛已经进了门。

    只见院中正是热闹。

    一只被放了血的大花公鸡还在扑腾,沾衣的奶妈赵嬷嬷坐在院中一张太师椅中,将沾衣紧紧地按在怀里。面前的一只木盆中的半盆鸡血还腾腾的冒着热气。两个老婆子坐在下边的两只小木凳上,一手一只握住沾衣的两只脚,两人的身边各摆着一只簸箩,里头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摞两指宽、三尺长,浆得硬刷刷的白绫条子。

    两人手下飞快,沾衣的脚已经给掰折了,正用绫条子层层的裹上去,一边裹一边飞快地拿针缝得结结实实。

    沾衣何曾吃过这般苦,哭的都已经嘶不出声音来,小脸雪白,汗湿的头发一缕缕粘在脸上。看上去只剩下抽抽的劲儿了。

    青黛急怒攻心,正待扑上去撕扯那两个老婆子。一口气没上来,

    白眼一翻,晕了。

    青黛是被一阵啜泣声吵醒的。

    就听得孙张仰的声音:“沾衣才多大,你这么着急给她裹脚做什么?”

    黎氏哭着说:“沾衣已经六岁了,再等就难缠出不到三寸的脚了。顾家是官宦人家,沾衣若是不是样样拔尖的,嫁过去后怎能在顾家立足?”

    孙张仰颓然叹息一声:“那你也要看好青黛嘛,怎能让她惊吓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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