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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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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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城下军中拥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一身铠甲的张辅。

    只见他一摆手,军中有数十人一字排开,昂首挺胸,一起发声大喊:“逆王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汉王朱高煦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今有各路总兵宣誓勤王,有辽东总兵李成梁、山海关总兵桂显、宣府总兵王大文。。。。。。失道寡助,逆王可熄灭心思也。若此时开城投降,可看在骨肉亲情之分饶尔一命。。。。。。”

    原来是劝降来了。朱高煦听到那一长串的名字中赫然出现了“大同总兵郑亨”与“浙西舰队管带海硺”的名字!

    朱高煦暴怒,一把抓住海药的领子道:“这是怎么回事?!”

    海药也傻了:郑亨反水还好说,可他爹是怎么回事?五叔又是从哪儿冒了出来的?

    当日夜里,走投无路的朱高煦为了全家人的性命,只好忍气吞声开城投降。被张辅挨个儿捆了,解送往京城。

    张辅这次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青州城,也是十分纳闷,原想着汉王造反的声势如此之大,只怕又是一场艰难异常的“靖难之役”,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戏剧化地便结束了。汉王的造反竟然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朱高煦的十个儿子中,世子朱瞻壑早几个月已经去世,新阳王朱瞻圻却是反了老子投靠了皇帝,剩下的几个成年的儿子都被一一送到京城,只有最末的幼子朱瞻垹和海宓被海药带着趁着朱高煦开城投降的功夫趁乱逃走了。

    汉王一脉押送到京城后,皇帝果然信守诺言,只是将他们都废为庶人,将朱高煦囚禁于大内归极门的逍遥城,留了他们的性命。

    纷乱一场,尘埃落定后,寒栎却依然不在京城露面,只是潜迹匿行,带着小和尚一路来到了北京东北怀柔的一个山间小村中,几人都郑重换了一身重孝,在孙寒柏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坟地间。只见这一片山头几乎都立满了密密麻麻的坟头,只怕不下千余个。最前面的三座大坟,墓碑上只是简单写着“海腾蛟之墓”、“海腾彪之墓”与“海磐之墓”。

149,祭奠() 
寒栎抱着墓碑,泪如雨下。虽然海家的人对她好是因为她是命定之人,但是这三人却实实在在地对她掏心窝子的好。海老国公大方地将整个海家都交给她,海六老爷子天天陪着她四处胡闹,对她说的话连个磕巴都不打地完全赞同。还有海磐,将她带在身边处处教导,比对自己的儿子还掏心掏肺,虽然他也没有儿子。他对寒栎来说,如父如兄,是比孙张仰更亲近的人。

    可是这些海家的人,只是因为海药父子的贪欲,竟然魂归于此。

    寒栎搂着海磐的墓碑嚎啕大哭,就如同小时候抱着海磐的腿撒娇耍赖时的一般。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将她揪起来,给她擦去眼泪再抱着她安慰了。

    孙寒柏和小和尚只是默默地将纸钱香烛一一摆放在每一座墓的前面,任由寒栎哭个痛快。他们知道,寒栎只怕自从知道海家出事之后就一直强忍着悲痛密谋筹划着报仇,大仇没有得报之前,她是一滴眼泪都不会掉的,压抑得狠了只怕要落下病来,这次她哭出来也就宣泄出来了。

    寒栎直哭得两只眼如同桃子一般才渐渐止住,她挨排给每座墓碑都点上纸钱后,跪在前面郑重磕了九个响头,对着满山的墓碑道:“舅公舅舅表哥表弟们,我给你们报仇了。汉王谋反已经被废为庶人,至于首恶,海砺海药还有海宓,他们若是只是被囚禁就太便宜他们了,如今我给他们找了个好去处。现在他们只怕已经坐船到了罢。你们放心,就是海磐舅舅安排的那个岛。他们去了我就把他们的船给烧了。那岛上如今连一粒粮食、一只耗子都不会有,海里方圆几十海里圈的只有鲨鱼。他们想活下去只有吃自己的肉啦。我明年会去看看的,看看这几个人最后还有活着的没有。不管活下来的是谁,我想他们的这段日子都会很精彩,我要让他们尝尝,被亲人背叛的痛苦和绝望。舅公、舅舅们,咱们拭目以待吧。”

    等到所有的坟一一祭奠完毕,天色都已经黑透了。三人摸黑下了山,来到村中为了看坟置办的一处院落。洗漱吃完饭后,三人坐下商讨后事。

    寒栎道:“寒柏你让人分批将舅公舅舅们的棺木起出来,逐批迁往新大陆。在那边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再让他们长眠在那里吧。我想还是睡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心。办好这事你就立刻闭门读书,等候明年的会试。”

    她看向小和尚,叹了口气道:“小和尚,我将你卖给你爹,你可有什么意见?”

    小和尚浑不在意:“别人找还找不来这么有权有势的爹呢,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你放心,我回去当那个人的孝顺儿子的。以后起码也混个侯爷当当。以后等咱有权有势了,我帮你报仇。”

    寒栎强忍着泪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愿意认回那家人的,可是为了帮我报仇才违心地去叫那个人爹。没办法,咱们的仇人势力太大了,咱们除了有钱,别的真没办法扳倒他们。不过你放心,这都是暂时的,咱们都一起使劲往上爬,等你当了侯爷,等寒柏考上了状元,等咱们都有了权势,报完仇咱们就都回新大陆去,天天吃喝玩乐!”

    她想了想,又对孙寒柏道:“对了,我让你跟二黑联系,找到郭秀儿没有?”

    孙寒柏微笑道:“郭秀儿就在新大陆,帮着二黑管事呢,听说你要找她,二黑已经打包将她送上回来的船了,估计两三个月你就能见到她了。”

    寒栎笑道:“太好了!她可是个关键人物!你吩咐下去可要看好了她,不得有失。”

    孙寒柏急切道:“你是准备扳倒顾家了吗?”

    寒栎摇摇头,她凝视着跳动的烛火,缓缓道:“还早呢,尔雅中释诂言曰:仪、若、祥、淑、鲜、省、臧、嘉、令、类、纟林、彀、攻、穀、介、徽、善也。胡善祥、胡善徽,这可是两个好名字啊,可惜真是糟蹋了。寒柏,咱们先去看看沾衣吧。阴间凄苦,咱们先给她烧点纸钱去。”

    寒柏低头忍住欲滴的泪水答应了。

    沾衣的棺材一直厝在城外的圆通寺里,等着顾琮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运回扬州老家。看来是从厝下就没有人来祭拜过,白茬的棺材上已经落了一层的灰。棺材前的火纸盆里空空如也,看来顾家别说是七七了,便是头七、三七也没人来过。

    顾广益虽然吩咐了史氏给沾衣买副好的棺材,可是史氏哪里会去自己亲自去办这事,只不过吩咐管事的一声罢了。那管事的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好手,知道史氏的态度,便轻轻巧巧地将这笔银子给昧下了,转头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副白茬棺材,草草将沾衣收敛了。谷雨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牙根都咬碎却一声不吭,每日里只是默不作声地打扫沾衣的灵堂,供奉香烛,苦苦等着她的二少爷来报仇。

    寒栎见状,并不出意外,只是和寒柏先细细地将沾衣的棺木擦拭干净,又拿出香烛纸钱,给她烧了。

    庙堂里灵幡丧幕俱无,两枝半昏的白烛笼罩一片凄凉。寒栎看着灵前半明半暗的烛火,牙齿已将嘴唇咬得血痕道道。孙寒柏木然地跪在灵前,通红的双眼死死盯住棺前的“顾孙氏”的名字上,手中机械地将纸钱一张接一张地送入火盆。一阵冷风吹起,将纸钱卷得贴地乱滚,无望地燃烧殆尽,终究化为一片冷灰。

    寒栎看着那棺木上的“顾孙氏”三个字,阴沉沉地咬着牙笑了,顾孙氏?他们顾家还真敢!沾衣啊,你这次该看清楚了罢?如果还活着,你还要不要坚持嫁给顾琮那个人渣?沾衣,你真傻啊,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好好看着吧,看着我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这又能怎样呢?我就是把他们全都活剐了,你也活不过来了。

    那个不顾一切也要护着她的小姐姐,再也活不过来了。

150,哥哥() 
昨晚寒栎和寒柏暗暗潜回孙家,孙夫人黎海珠一见到寒栎,放声大哭:“寒栎!你可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你姐姐你姐姐她她死得惨啊!”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上翻,“咕咚”倒在床上。寒栎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抢上去抱住母亲,手掌轻抵黎海珠后心,一股醇和的内力缓缓传入,半晌黎海珠方才悠悠醒转。这时孙张仰得到消息从书房赶过来,寒栎和寒柏又重新见礼。孙张仰摆摆手:“罢了,你们平安回来就好。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我和你母亲都心力交瘁了,以后家里的事就由你们来拿主意吧。寒栎,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信,”孙大人用颤抖的手拿出信,一行浑浊的痛泪留下来,哽咽道:“是她最后匆匆写给你的,你看看吧。”

    “寒栎:

    我多想再看你一眼,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我不能活着了,那样爹娘的脸都要被我丢尽了。我为了顾琮,第一次反对你的意见,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对的。但是我不后悔,我已经爱过,这就足够啦。

    寒栎,不要怪我好吗?我若是能再活一世,一定不要贤良淑德,我要向你一样快意恩仇。

    再见了,帮我孝敬好爹娘,我没脸再见他们了。让他们忘了我吧,不要再惦记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了。

    姊字即日”

    寒栎轻轻抚过棺材,生恐惊扰到沉睡的沾衣。将心底的杀机强强按下。她恨自己,不是自诩看透众生,不是有游戏天下的手段吗,为何却生生忽略了身边的亲人。这么凄惨的结果,孙家即使财倾天下又有如何,沾衣终究是死了,从小宠着她、护着她、最爱她的姐姐,就这样屈辱地死了。孙寒柏痴痴看着棺木上的“顾孙氏”三个字,泪光莹然,霍然立起,目眦欲裂:“我要杀光这群畜生!”

    寒栎冷冷地一笑:“大哥,冷静!你孤身一人,能杀几个?顾家胡家的热闹过了,剩下的是咱们的事了。咱们商量商量该怎么讨这笔血债!”孙寒柏转过身:“从小就你主意最多,你说如何就如何,我听你的。只要能给沾衣报仇,把我的命拿去都可以!”他的心里如沸油浇过一样悔:“沾衣,如果不是我顾念着兄妹身份不敢去爱你,你还会死吗?你等等我,把你的仇报完,我就去陪你!”

    “那好,就这样,咱们分头而行,你如此如此”

    “不行!沾衣已经去了,怎能把你也陪上!什么事我来拼命,不需你如此!”

    “你拼命就可将胡家、顾家连根拔起,能灭了他们满门?”寒栎冷冷地道:“不让他们一个一个恨不得没生在这个世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怎么能算是报了这个仇?!顾广益、顾琮,顾史氏,顾宝婴,还有胡善祥、胡善徽姐妹,你们都先开心地笑吧,且把你们今生的欢乐都用尽在今朝!今生今世,我会让你们慢慢地品尝心碎的滋味!”

    这一天,黄宝儿突然急匆匆地一溜烟地跑回家,将正在妆台前梳妆打扮的龚金桃一把拽起来,跳脚道:“不好了!不好了!”

    龚金桃被他猛然一拉,正在描着远山眉的螺子黛猛然往下一拉,登时在脸上画出了长长的一道炭黑。龚金桃气得跳脚,“啪”地拍开黄宝儿的手,连声喊丫头赶忙打水来洗脸。对黄宝儿喝道:“干什么蝎蝎螫螫的!你又没死了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慌成这样?!”

    黄宝儿急的搓手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姑妈家原来还有个哑巴女儿吗?从小一直寄在庙里养的,现在不哑巴了,这会子给接回来了!”

    “什么?!”

    龚金桃登时坐直了身子:“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个人?”

    黄宝儿嗨声道:“嗨!别说你不知道了,我都忘了有这个人了!这么多年孙家就没人提起过她来,我们都以为她早死了呢!听说是姑父眼见着两个孩子都没了,实在没了指望,突然想起还有这个女儿呢!便使人接了回来,要给她招赘!”

    龚金桃气得一拍桌子:“招赘?!那我们怎么办?!他既然要招赘就不会再过继你了!不行!咱们得想法子将这个拦路精给去了!”

    只是两人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可靠的法子来。

    五月的京城已是有些微微的热了,太阳照在头顶晒得烫呼呼的,前门一带热闹极了,钻火圈的,卖大力丸的,还有飞刀扎活人的,那小刀子飞得“嗖嗖”的,让周围围着看的人忍不住捂着眼睛又要从指头缝里偷看。寒栎和寒柏终于可以随意地走在大街上,不惧再有人来追杀了,两人一边四处溜达,一边不时地交谈。突然,寒柏看到路边的茶座里,一个穿着青衫的人,寒柏来不及说话,径直直直地扑过去,以他的身手,竟然没顾上脚下的座椅,绊得直直地摔了过去,一个大马趴趴在了那人的脚下。

    那人也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见趴在身前的这个人伸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抓住他的长衫衣角,呜咽地喊了一声“哥!”

    那人听到这声呼喊,顿时浑身一颤,伸手将脚下的人一把拽起来,两人来了个脸对脸,眼前的轮廓依稀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模样,他颤声问道:“是玉霆吗?“

    寒柏听到这声呼唤,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那人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寒栎见周围人已经都围过来看这兄弟相认,便给了老板一锭银子,要了间雅座,拍拍相拥而泣的二人,将他们带到了雅座里,让他们畅叙离情。

    等二人都坐下后,孙寒柏迫不及待地问:“哥,你怎么来了京城?我那年将青州都翻遍了,都没找着你。”

    他哥叹息道:“我的事说来话长了,倒是我后来托人回去找你和爹娘,都说整个村子的人都。。。。。。我才死了心。玉霆,爹娘还在吗?”

151,共谋() 
李玉霆,就是孙寒柏的本名,他黯然道:“自你走后,爹娘一是饿,一是担心你,将最后的吃食都省给了我,他们都饿死了。我也只剩了一口气,原打算趁着还有口气,将爹娘给葬了,我也陪着爹娘一起,一家人都在一起多好。就在这时,被伯父和寒栎救了,从此就跟着伯父过活了。”遂将后来的事简单交代了几句。

    这时,寒栎才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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