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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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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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种惊惶不安体现最深的,自然是身处全国政治中心的北京人了。虽然都已经除了丧,但是在街上行走的人却依然都是步履匆匆,一幅谨小慎微的模样。

    但是九月底的一道恩诏,一下子激活了死气沉沉的气氛。本来仁宗即位后,即打算加开恩科,可惜还没等到着手这件事,便骤然去世了。于是今上即位后,一为安抚人心,二是完成先皇遗愿,特下旨于明年即宣德元年二月加开恩科。

    恩诏一出,举国士子皆欢欣鼓舞,偏远之地的便即刻准备动身赴考了。

    京中孙府,孙张仰下了朝即急匆匆赶回家,连忙召来来旺:“你速去给大少爷传信,令他即刻赶回来备考。这个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前年因寒栎失踪,寒柏一直在四处奔波,到处寻找寒栎的消息,已至于连会试都没有参加,年前虽然受到了一次寒栎的传讯,证明她还活着,但据说她却是在被人追杀,让孙家人的心依然是高高悬起。况且这又过去年把了,寒栎的消息又有如石沉大海一般,让孙张仰和黎海珠的头发都白了一半。孙寒柏也是又重新踏上寻找的路途,大有找不着寒栎誓不回家之势。

    黎海珠听到了加开恩科的消息,也为寒柏欢喜,赶着让绛纱她们给寒柏裁衣裳,好等寒柏回来穿。又想起一事,对孙张仰道:“去年因是国丧,顾家说不好提娶亲的事。如今都除了服了,你去问问顾家,早些把亲事办了吧。这再拖下去,沾衣都快二十了,都成老姑娘了。”

125,管事() 
孙张仰捻着胡须道:“夫人说得是,唉!前两年因着寒栎的事,家里心神不安的,却把沾衣的亲事给耽搁了,如今终于没事了,我这就去顾家,早些商定个日子,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办了。”

    孙张仰说去便去,车也不乘,直接骑马便来到顾府,顾广益急忙出来迎进去道:“大哥怎生顾得上过来?如今户部不是正在忙么?”

    孙张仰叹气道:“差事总归是忙不完的,一桩接着一件,若是想忙,总没个闲时候。倒是家中几件事要操心,索性今日就早些回来了。”

    顾广益道:“大哥可是接到了加开恩科的消息?我这里也刚刚给顾琮送了信,让他好生备考。”

    孙张仰道:“我来也是为了此事,去年因为国丧,咱们不便谈论儿女的婚事,如今他们俩一年大似一年,该早些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吧。”

    顾广益却皱起了眉头道:“我也想尽快给他们完婚,你道我不急着抱孙子不成?只是马上就要会试,顾琮哪里来的精力再成亲?再说了,他目前正该集中精力读书,万一成了亲分了神,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还是等他考完,万一中个进士再成亲,沾衣脸上也有光啊!”

    顾广益的话在情在理,孙张仰也无话可说。

    顾广益见孙张仰同意了,倒是腼颜开口道:“大哥,小弟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大哥帮忙。”

    孙张仰忙到:“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且说来。”

    顾广益开口道:“大哥不知,近日贱内一直抱恙,镇日里请医吃药忙个不了。你也知道,我部务繁忙,家中又没有能帮手的姬妾,一切家务都是她在打理。顾琮要考试,本就缺人照料,女儿却是年纪小,不通庶务。这几日真是把我急的焦头烂额。我想着,既然顾琮和沾衣名分已定,咱们就别顾俗礼了,一切从权,请沾衣辛苦一下,过来帮着管几日家如何?”

    孙张仰听说了,心中计较:这是女儿日后的婆婆生病,让女儿来伺疾却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女儿早些管家,便能早些抓住顾家的权力。这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只是辛苦些,却也顾不得了,再说了,嫁为人妇哪能不辛苦呢?

    思量了片刻,孙张仰即刻答应道:“家姑有疾,沾衣自然该来伺疾的,谈何辛苦二字?你放心,我让她明日一早便来。沾衣虽然柔弱,但一贯在我家管家惯了的,你尽管将家务放心地交给她便是。”

    回去后,孙张仰与黎海珠与沾衣一说,黎海珠听说顾广益如此看重沾衣,也是十分欢喜,对沾衣又切切叮咛了一番,无非是不要畏惧辛劳,要伺候好未来的婆婆,照料好顾琮的衣食,莫要耽搁了他备考的大事、要与小姑处好关系,待她要同自己亲妹子一样关切等等。

    沾衣只听说顾琮此时没人照料衣食,早已经心急如焚了,恨不得今晚便冲过去给心上人准备夜宵,也不知道他缺衣少食的,饿瘦了没有。倒悬了一夜的心,天色微明,便急急起来,仔细梳洗了,打点好给顾家各人的东西,早饭也顾不上吃两口,便带着春浅和谷雨两个小丫头登车往顾家而去。

    到了顾府,顾广益已经上朝去了,早有得了吩咐的顾家管家娘子出来接着沾衣,知道如今这位大少爷未过门的夫人是来帮着夫人管家的,便一扫以前轻视的态度,变得殷勤起来。

    沾衣进了门,先轻声对那个管家娘子道:“武嫂子,麻烦你让人将我带来的东西给卸下了。”

    那武嫂子不迭声地答应着,一盆火般地捧着沾衣往顾夫人的房中而去。

    沾衣亲自捧了一只锦盒,里头是一只成了形的老参,后头的春浅和谷雨各捧了一只锦盒,装的却是给顾宝婴的精品衣料和首饰。

    还刚走进顾夫人院中的抄手游廊下,便听到房里传来一声似是茶盏落地的碎裂声音,接着是顾夫人焦急的声音:“我儿,快让我瞧瞧,可烫着了手没有?!”

    又接着骂下人:“一个个都是死眼子的!这么烫的药盏,就捧给小姐?你们真当我不行了,要起心谋害我们娘儿们么?!来人呐,都给我拉住去卖了!”

    谷雨调皮,冲着春浅吐了吐舌头,悄声道:“这顾夫人好大的火气!”

    沾衣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许胡说。低眉垂首,整理衣裙,请人给通报。

    片刻,几个仆妇满脸泪痕地被带出来,武嫂子似是一无所见般只对沾衣满面含笑地道:“孙姑娘,我家夫人有请您进去。”

    沾衣目不斜视地款款进了门,微微一抬眼,便看见史氏半挣着抬起身来,面色焦黄,果然是病得不轻的模样。床边坐着一个姑娘,穿着粉色的绣樱花上儒,系着齐胸六破裙,微微含泪,眼睫如丝,如着露春花一般,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正是顾家的掌上明珠——顾琮的妹子,顾宝婴。

    沾衣先对史氏行了礼,又和站起来的顾宝婴互相行了平礼。才上前去扶住史氏道:“伯母快些躺下,别再受了风。妹妹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受了委屈?”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递给史氏看了说:“伯母想是平日里操劳太过了,体质虚弱,这是家母特意交代我给伯母带来的老参,给伯母进补一下。”

    史氏就着沾衣的手看一眼那盒内的老参,只见那只参须眉具备,四肢俱全,最为珍稀的是皮肤都带有一丝淡淡的粉红,望上去真的有如一个人一般。

    史氏如今养尊处优多年,眼界早已不比当年,一眼看去就知道这只参必在千年以上。真是有钱也难以买到的好东西。心中微微高兴了一些,对沾衣也就不若往日那般淡淡不睬的态度,脸上多了丝笑容道:“难为你母亲有心了,我这个病啊,还真的是累出来的。你不知道啊,你顾伯父自从当上了侍郎之后,这家里的里里外外、交际往来就都要我操心了。“

126,变脸() 
她叹了口气道:“这满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家里的人,哪一个都得记得住,生日、寿辰、红白喜事,事事不能落下。顾琮有是个只专心读书的,你妹妹又小,还不是我一个人苦苦支撑?这一年里两场国丧,我作为命妇,还得跟着去哭灵、随祭,一来一回足足闹了有两个月,吃吃不好,睡睡不成,可不就熬得坐下了病不是?你伯父昨日跟我说,让你来帮着管几日的家务,我心里直嗔着他不通情理,这哪有未过门的儿媳妇到婆家管事的?让人听了还不笑掉大牙么?还是你妹妹出了个主意,不说你来管家,只说你来服侍我的病,如此一来,说出去了,知道的人还说你贤惠、孝顺,还好听,你看这样可好?”

    沾衣含羞笑道:“伯母思虑自是周全的,沾衣本来就是来伺疾的,这本是我的本分。”

    史氏见她答应了,心中才放下心来,欣慰地拍拍沾衣的手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是那般调三窝四的搅家精。就这样吧,武嫂子,你去安排一下,让沾衣就住在我的东跨院,左右你伯父都是在外书房歇的,这内院里就咱们娘儿们几个,你住我旁边,照料起来也方便些。”

    沾衣自是不无不应,低头应是了。心中还为史氏难得的对她和颜悦色而感到高兴。不无雀跃地打起精神想好好表现一番,好博了未来婆婆的欢心。

    她见顾宝婴一直不言语,便从春浅手中接过一只匣子,递给顾宝婴道:“几月不见,妹妹出落得越发出众了,我这里有一段衣料,乃是江南谢神针亲手所绣的,大概裁成了衣服除了妹妹是谁也不配上穿的,妹妹看看可还喜欢?”

    听得谢神针的名声,那顾宝婴一贯清冷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好奇来,却是不自己接过来,挥挥手令身后的小丫头接过锦匣打开,取出一方衣料来。

    这方衣料甫一打开,立时便如一片灿灿的彩霞落入屋中,光华烁灿,不可方物。除了孙家主仆三人外,房中的众人都不禁赞叹出声。仔细看来,那方锦缎乃是淡金色,却用五彩丝线绣了幅百花争荣图,果然不愧神针之名,配色清雅,针法细腻,栩栩如生。

    即便矜持如顾宝婴,见了这段衣料也不禁笑开了颜,拿过来不住地在身上比量,思量着该裁什么衣裳的好。

    史氏这才真的笑开了心,对沾衣道:“我儿,难得你有心,你做嫂子的,能这么疼爱小姑才是正理。”

    沾衣得了史氏的夸奖,只有些受宠若惊,又拿过谷雨手中的一只小些的紫檀匣子递给顾宝婴道:“这是年前我母亲令人给我穿的一套头面,我看着别致了些,就给妹妹留着了,今日正好一起给妹妹送了来。”

    顾宝婴听见了,放下手中的衣料,从匣子中拿起看时,原来是一套珍珠头面,难得的是一色粉红的珠子,虽不甚大,但是粉色的珠子本就少见,能凑得齐这套头面却就十分不容易了。这套头面穿成了六朵莲花、一支大凤、两支小凤,俱都十分精致,虽在明亮的光线下,仍旧发出淡淡的珠光来,显见珠子的成色是十分好的。

    顾宝婴拈起一支珠凤来,对着阳光仔细打量了一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显见的是十分满意。她将珠凤放回盒子内,眼光无意间扫过一直捧着匣子的沾衣的胸前,“咦”的一声,被沾衣胸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她将匣子交由丫头,指着沾衣的胸前道:“嫂嫂,你这带的是什么?能给我看看么?”

    沾衣一低头,原来是寒栎那年走之前送她的那颗“蛟泪”,一是睹物思人,二是因寒栎说过,这颗珠子可以养人的,她便天天带着了,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出门前也没有特意想起来。

    此刻见顾宝婴好奇,她连忙摘下来递给顾宝婴,道:“这是我弟弟送我的,名叫“蛟泪”,据说是海中鲛人泪珠所化,有蓝绿二色,能日照生烟,佩戴久了,还可驻颜美容。”

    顾宝婴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蛟泪,听说还能驻颜美容,更是心中大动,一边不舍地将蛟泪还给沾衣,一边撇嘴道:“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哥哥弟弟,能给我找着这么好的东西来。”

    她意兴阑珊地看着那套粉珠的首饰,不见蛟泪还可,见过了蛟泪,便对比得这珠子如同粪土一般。她酸溜溜地道:“有了蛟泪,难怪得嫂嫂看不上这套首饰了,才送给我。叶儿,你们几个将这几枚珠花拿去分了吧,我难不成还要带人家挑剩的东西不成?”

    沾衣听了,委屈得眼泪几乎要瞬间流出来,史氏见了女儿不高兴,又偏偏不能看沾衣那幅含泪不语的狐媚子模样,忍耐不住便发作道:“人家做兄嫂的,那个不是对小姑千怜百宠的?偏偏你就能做得出来,拿一副不要的首饰来搪塞你妹妹,你若是没有诚心,干脆什么也不给便了,何必拿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侮辱人!难道我顾家的女儿要用你不要的东西不成?!”

    沾衣几乎被史氏这番疾言厉色的训斥给发作得傻了,在她活过的这十几年中,怎会有人这般训斥她?所有的人无不将她当做手心里的珍宝,仔细呵护,生怕风大了一丝都要吹坏了她。怎会有人这般不留一丝情面地训斥?

    沾衣站在那里,屈辱地几乎想能让面前的地面裂个大洞出来,将自己埋进去才好。一时间只会流泪,摇着头呐呐道:“不是的,不是我不要的。。。。。。”

    春浅看不得顾家母女欺负自家小姐,上前去扶住沾衣,给她拿帕子擦泪,转身对史氏道:“这是我家夫人专门使人收了好几年才凑齐的颜色相近的珠子穿的,小姐统共就这一套,自己舍不得带,专门挑出来给顾小姐的,怎么是不要的?我们家这样的首饰可没有第二套呢。”

127;调教() 
史氏大怒道:“好没家教的东西!主子之间说话,哪有你这个下贱的奴婢多嘴的道理?!孙沾衣,这就是你们家的家风吗?难怪一幅小家子气!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这样嫁了进来,岂不是要带坏我顾家的门风?既是这样,你在我家我就说不得要辛苦些,好好教教你了,省得以后丢了琮儿的脸。”

    沾衣急忙拉住不服的春浅,谷雨机灵,早已低下头,嘴唇都快咬破,却不肯在这时强出头,好让史氏更有理由发作自家小姐。

    好在史氏一早上已经发了两次脾气了,身子也确实感到疲累了。挥挥手令人都退下,却唯独留下沾衣道:“既然是来伺疾的,便要有个伺疾的样子。沾衣留下来罢,待我休息一下起来再吩咐你做事,你且在这儿候着。”她既不说让沾衣坐下来,沾衣便得站着等着,这便是婆婆给媳妇“立规矩”,只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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